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季长风脸上慵懒的平静瞬间破碎，转为警惕。
我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巷子里的空气凝固了。
季长风身上的香气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谁派你来的？”
他盯着我。
“是许嘉言？还是班主任？”
“不是。”
我在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节节败退。
“我就是路过，随便问问。”
他冷笑一声。
“路过？那你怎么会知道我考了五十二分？”
我哑口无言。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将我困在墙角。
“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像掺了水的药。”
他的声音带着诱惑。
“你再闻闻。”
“闻闻我身上现在是什么味道。”
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清冽的香气正在飞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涩的未成熟的青苹果味。
这味道里，带着委屈，不甘，和被冒犯的恼怒。
这是一种无比复杂的情绪味道。
见我不说话，季长风眼中的警惕更深了。
“离我远点。”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旧居民楼。
“砰”的一声，铁门关上了。
我在巷子里站了很久。
墙角一只流浪猫被吓得瑟瑟发抖。
我把它抱回家，取名牛顿。
第二天在学校，季长风对我视而不见。
他身上又变回了普通的肥皂水味。
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班会课上，班主任宣布了一个消息。
“市里的物理竞赛有两个推荐名额，咱们学校高二年级分到了一个，另一个，将在我们班内部选拔。”
教室里瞬间骚动起来。
“选拔方式很简单，就是下次月考的物理成绩。除了保送的许嘉言，物理单科最高分的人，获得名额。”
我下意识地看向季长风。
他依然趴在桌上，用校服蒙着头装睡。
就在班主任宣布规则的那一刻。
我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一闪而过那股清冽的香气。
这一次，那香气里带着势在必得的锋芒。
我明白了。
他的目标，是那个竞赛名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