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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灯与孤匠》中的人物灯笼沈芯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脑“槿新眠”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残灯与孤匠》内容概括:沈芯,灯笼,周伯是著名作者槿新眠成名小说作品《残灯与孤匠》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沈芯,灯笼,周伯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残灯与孤匠”
主角:灯笼,沈芯 更新:2025-10-14 00: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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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灯笼铺的最后一盏灯月梁镇的雨,总带着股潮湿的霉味。
沈芯蹲在沈记灯笼铺的门槛上,看着青石板路上的水洼倒映出对面“网红奶茶”的霓虹招牌。
那光太亮,刺得人眼睛发疼,衬得自家铺子门口那盏昏黄的灯笼,像块被遗忘在角落的旧布。
“吱呀”一声,身后的木门被风吹得晃了晃。沈芯回头,
看见铺子里堆得像山的旧灯笼——六角灯的竹骨断了半截,
绢面上的仕女图被虫蛀出好几个洞;走马灯的轮轴锈死了,
画着“八仙过海”的纸片粘在上面,再也转不起来;还有那盏最大的宫灯,
烛台早就烂成了泥,只剩下蒙着灰的红绸,在穿堂风里轻轻抽噎。
今天是父亲走后的第三个月,也是开发商第五次来砸门。门板上那个鲜红的“拆”字,
被雨水泡得发胀,像道渗血的伤口。“沈丫头,别犟了!”赵总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炸响,
带着金链子的手腕差点指到她脸上,“这破铺子能值几个钱?我给你的补偿款,
够你在城里买套带阳台的房子,不比守着这些破烂强?”沈芯没说话,
只是把手里的竹篾攥得更紧。父亲临终前躺在床上,枯瘦的手指抓着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不像个将死之人:“芯芯,记着,灯笼里住着老祖宗的魂。灯芯灭了,
魂就散了……咱沈家的手艺,不能断在你手里。”那时她还不懂,一盏灯笼能有什么魂。
直到昨夜暴雨,她在屋后的废墟堆里,摸到了那盏快散架的鱼灯。竹骨是父亲亲手削的,
弧度流畅得像真鱼的脊骨,虽然断了两根,却还透着股活气。绢面被水泡得发皱,
上面的鱼鳞纹却依稀可见——那是她十岁那年,蹲在天井里,
用父亲教的“点染法”一笔笔描上去的。当时手笨,颜料涂得太厚,干了之后裂出细缝,
父亲却笑着说:“这样才像真鱼鳞,会喘气。”指尖抚过冰凉的竹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不是竹篾扎的,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紧接着,
记忆碎片猛地砸进脑海:天井里的阳光金灿灿的,父亲蹲在青石板上,手里拿着竹刀,
正在削一根青竹。“看好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刀刃在竹身上游走,
青绿色的竹皮簌簌落下,“做鱼灯,竹骨得有‘劲’,太硬了死板,太软了塌架。就像做人,
得刚柔相济。”她凑过去,闻到竹屑的清香混着父亲身上的桐油味。“爸,我也想试试。
”她抢过竹刀,结果手一抖,在竹骨上划了道歪歪扭扭的口子。父亲没怪她,
只是拿起那根“残次品”,用砂纸磨光滑:“没事,这根做鱼鳍,歪点才灵动。
”记忆里的桐油味太真实,沈芯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蹲在废墟里,手里还攥着那盏鱼灯。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绢面的鱼鳞上,竟泛出细碎的光。
她抱着鱼灯站起来,转身回了铺子。推开门的瞬间,好像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轻得像风拂过水面。沈芯回头看了看,只有空荡荡的巷子,和远处奶茶店闪烁的霓虹。
她把鱼灯放在工作台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打量。断了的竹骨得重新削,泡坏的绢面要换,
还有灯座里的烛台,也早锈得不能用了。“爸”沈芯轻声说,像小时候那样对着空气说话,
“我试试。”工作台的抽屉里,还放着父亲留下的工具:竹篾刀磨得锃亮,
蚕绢叠得整整齐齐,角落里那罐秘制桐油,还剩小半罐,开盖就是熟悉的醇厚香气。
沈芯拿起竹篾刀,指尖触到冰凉的刀柄时,突然有种莫名的笃定。
她不知道开发商明天会不会真的来拆房,也不知道这门手艺能不能养活自己,但此刻,
她只想把这盏鱼灯修好。就像父亲说的,不能让它散了魂。
第2章:重燃的第一簇光修鱼灯的第一步,是理竹骨。沈芯把鱼灯拆开,
断了的竹条放在一边,完好的用软布擦干净。竹骨是三年生的桂竹,密度适中,
父亲当年挑选时,总要在月光下看竹节的影子,说“节匀的竹,做出来的灯才稳当”。
她找出几根备用的桂竹,学着父亲的样子,先在火上烤。竹条遇热变软,她用膝盖抵住一端,
双手慢慢掰出需要的弧度。以前总觉得父亲做这个轻松,自己上手才知道,力道大了会断,
小了弧度不够,全凭手上的感觉。烤到第三根竹条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麻痒。
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刺,又像有股暖流顺着指尖往上涌。紧接着,
更多记忆碎片涌了过来:十年前的元宵,月梁镇的老街挤满了人。
父亲举着这盏鱼灯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抓着父亲的衣角。鱼灯的烛火在里面晃,
绢面上的鱼鳞影投在地上,像一群游动的金鲤。“看沈家的鱼灯!活了活了!
”街坊们的笑声混着孩子们的尖叫,父亲的声音带着得意:“那是,我闺女描的鳞,
能不活吗?”她当时偷偷抬头,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心里突然有点酸。
“啪嗒”一声,竹条掉在地上。沈芯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指被竹篾划破了,
血珠滴在竹骨上,晕开一小片红。她没去擦,反而盯着那根竹条——刚才脑海里闪过的,
分明是鱼灯最完整的形态,包括每根竹骨的角度、每个竹节的位置。
就像……这盏灯在她脑子里活了过来。沈芯深吸一口气,捡起竹条重新烤。这一次,
指尖的触感变得异常清晰,竹条的纹理、温度、韧性,都像长在她手上一样。
她甚至能“看见”竹条内部的应力,知道在哪个位置用力最合适。竹刀落下,
竹条弯出的弧度,竟和记忆里父亲做的分毫不差。“竹骨通感……”沈芯喃喃自语,
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老话,“好匠人能跟材料说话,材料也会跟匠人交底。”原来不是比喻。
接下来的活计顺得不可思议。削好的竹骨用细麻绳捆扎,接口处缠着浸过桐油的棉线,
结实又灵活。换绢面时,她找出父亲藏的雨丝绢,薄如蝉翼,对着光看能看见细密的纹路。
描鳞的时候,她没像小时候那样用颜料,而是调了点桐油和金粉。指尖沾着颜料划过绢面,
手腕自然地起落,那些鱼鳞的弧度、疏密,仿佛早就刻在骨子里。最后一笔落下时,
沈芯看着绢面上游动的金鳞,突然红了眼眶——这和父亲当年最满意的那盏鱼灯,一模一样。
灯座里的烛台是用铜片敲的,她没经验,敲得坑坑洼洼。但当她把新做的灯芯放进去,
点燃火柴的瞬间,所有的不完美都被光芒掩盖了。烛火“噗”地一声亮起,
暖黄的光透过绢面,在墙上投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鱼影。更奇怪的是,
绢面上的金鳞仿佛真的在动,随着烛火的跳动,像在水里游弋。
“阿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和得像天井里的阳光。沈芯猛地抬头,
看见灯影里站着个模糊的虚影,穿着父亲常穿的蓝布衫,手里还拿着那把竹篾刀。“爹?
”沈芯的声音发颤,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虚影笑了,轮廓在光里晃了晃,像水波里的倒影。
“手艺没丢……”他说,声音越来越轻,“好好做……”话音未落,虚影渐渐淡去,
最后融进鱼灯的光芒里。只有那盏鱼灯,还亮得温暖而坚定。沈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灯壁。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不是烛火的热,是一种……活着的温度。
她突然明白父亲说的“魂”是什么了——是手艺,是记忆,是一代又一代人攒下的念想。
窗外传来鸡叫,天快亮了。沈芯把修好的鱼灯挂在铺子门口,代替了那盏昏黄的旧灯笼。
鱼灯在晨风中轻轻摇晃,金鳞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一条真正的鱼,在守护着这条老街。
她不知道开发商今天会不会来,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看着那盏亮着的鱼灯,
沈芯握紧了手里的竹篾刀。只要灯还亮着,魂就不会散。
第3章:开发商的警告赵总来的时候,沈芯正在修一盏剪纸灯笼。竹骨是细如发丝的毛竹,
得用镊子夹着才能捆扎。剪纸是“福”字纹样,边角被老鼠啃了个缺口,
她正用薄纸一点点补。这盏灯是巷尾李奶奶的,昨天被开发商的人推倒在地上,
老人家哭着送来,说“留个念想就行”。铺子门没关,晨光照进来,落在鱼灯上,
金鳞的影子晃啊晃。赵总带着两个手下,踩着水洼进来,锃亮的皮鞋差点踢到地上的竹屑。
“沈丫头,挺悠闲啊。”赵总皮笑肉不笑,眼睛瞟着那盏鱼灯,“还真把这破灯笼当宝贝了?
”沈芯没抬头,手里的镊子稳稳地夹住一根细竹:“赵总有事?”“没事就不能来看看?
”赵总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盏没修好的宫灯,掂量了两下,“我说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城里的大房子不要,非要守着这破铺子?这些破烂能给你带来什么?面子?还是里子?
”他身后的瘦高个笑出声:“赵总,跟她废话什么?直接拆了得了,补偿款给不给,
还不是您一句话?”“别乱来。”沈芯放下镊子,站起来挡在工作台前,“这是我家的地方,
你们不能……”“不能?”赵总冷笑一声,从瘦高个手里夺过一把斧头,“我告诉你,
在月梁镇,还没有我赵老三办不成的事!今天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他说着,
扬起斧头就往旁边的货架砸去。“哐当”一声,上面摆着的几盏旧灯笼摔下来,
竹骨断折的声音刺耳得很。其中一盏剪纸灯笼正好落在他脚边,赵总抬脚就踩了上去,
“咔嚓”一声,红纸碎成了片。就在这时,沈芯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像个老太太在哭。
她心里一紧,那是李奶奶的灯!“住手!”沈芯扑过去,想把剩下的碎片捡起来,
却被赵总一把推开。“给脸不要脸是吧?”赵总的脸沉了下来,
斧头指向那盏挂在门口的鱼灯,“我看你就是被这些破烂迷了心窍!今天我就把它们全劈了,
看你还守什么!”他说着,举着斧头就朝鱼灯走去。沈芯急得想去拦,
却被两个手下死死拽住。眼看着斧头就要落在鱼灯上,她闭上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哐当!”不是灯笼破碎的声音,是斧头落地的脆响。沈芯猛地睁开眼,看见赵总捂着手腕,
脸色惨白。一根细竹篾不知从哪飞出来,正好缠住他的手腕,勒出一道红痕。
那竹篾明明很细,却像铁线一样结实,任凭赵总怎么扯都扯不断。“什么东西?!
”赵总又惊又怒,另一只手去解竹篾,却怎么也解不开。沈芯也愣住了,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鱼灯。灯影里,父亲的虚影似乎闪了一下,虽然看不清脸,
却能感觉到一道温和的目光。“邪门了!”瘦高个想去帮赵总,刚走两步,
脚下突然滑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正好压在那些破碎的灯笼上。
赵总的手腕越来越疼,竹篾像长在肉里一样。他看着那盏鱼灯,又看看沈芯,
眼神里终于有了点惧意。“好……好得很!”他咬着牙,狠狠瞪了沈芯一眼,“沈丫头,
你给我等着!明天这个点,我要是再看见这铺子立着,这些破烂连灰都剩不下!”说完,
他带着手下狼狈地走了,连掉在地上的斧头都忘了捡。竹篾落地的声音很轻,像完成了使命。
沈芯冲过去捡起那根竹篾,发现就是普通的桂竹篾,上面还带着她削过的痕迹。
“爸……”她抬头看向鱼灯,声音哽咽。鱼灯的光芒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傍晚的时候,
李奶奶拄着拐杖来了。沈芯把补好的剪纸灯笼递给她,虽然边角还有点歪,
“福”字却完整了。“好孩子,谢谢你。”李奶奶摸着灯笼,眼眶红红的,
“他们要是真拆了铺子,你就来奶奶家住,奶奶家还有间空房。”沈芯笑了笑:“谢谢您,
李奶奶,我没事。”送走李奶奶,天渐渐黑了。沈芯关上门,坐在工作台前,对着鱼灯发呆。
烛火在里面跳,金鳞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父亲在跟她说话。
“月梁镇的老灯笼不止这些……”父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每一盏里都住着守艺人的魂。他们怕的不是灯笼,是这些魂里的念想。
”沈芯拿起那把赵总留下的斧头,扔进角落。然后她打开抽屉,
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那是父亲画的月梁镇灯笼分布图,上面标着谁家有祖传的宫灯,
谁家藏着稀罕的走马灯。以前她觉得这些没用,现在才明白,父亲早就在教她,
要守护的不只是沈记的灯笼,是整个月梁镇的魂。她摸了摸手腕,
那里还留着竹篾勒过的红痕。然后她拿起竹篾刀,开始削一根新的竹条。明天赵总会来,
或许会带更多人,或许会用更狠的手段。但沈芯不怕了。因为她知道,
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守着。灯笼里的魂,都在陪着她。
第4章:剪纸里的刀光沈芯蹲在散落的灯笼碎片里,指尖抚过一块沾着泥的绢面。
米白色的绢上,半只兔子的轮廓还很清晰,长长的耳朵断了一截,像是被硬生生扯掉的。
这是昨天赵总砸货架时摔碎的生肖剪纸灯笼,她认得——这是巷尾周奶奶的手艺,
老人家剪了一辈子纸,去年冬天中风后就再也握不住剪刀了。“兔子耳朵得留三分弯,
才像要跳。”记忆里,周奶奶坐在煤油灯下,昏黄的光落在她银白的发上,
剪刀在红纸上“咔嚓”游走,比绣花针还灵活。沈芯当时趴在桌边看,忍不住伸手去碰,
被奶奶用剪刀背轻轻敲了手背:“丫头片子别急,剪纸要藏气,气断了,
剪出来的东西就死了。”现在这半只兔子,就像断了气的活物,软塌塌地趴在泥里。
沈芯小心地把碎片拾起来,拼凑着放进竹篮。回到工作台前,她找出父亲留下的薄宣纸,
又翻出那盒磨得发亮的蜡盘——剪纸人都用蜡盘固定纸张,这样剪起来才稳当。
补兔子耳朵时,她特意留了三分弯。剪刀尖刚触到纸,指尖突然一阵刺痛,
比上次修鱼灯时更锐烈。眼前炸开一片细碎的光点,
无数剪纸的画面涌进来:周奶奶年轻的时候,坐在祠堂的门槛上,给孩子们剪糖纸,
剪刀转得飞快,眨眼间就剪出一串小鲤鱼;大跃进那年,她剪了满墙的红五星,
贴在灯笼上挂遍整条街;后来镇上办学校,她义务给孩子们教剪纸,
说“手艺得在娃娃手里活起来”。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去年冬天,中风后的奶奶躺在床上,
手还在被子里轻轻抽搐,像是还在握剪刀。“嘶——”沈芯猛地回神,
发现指尖被剪刀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刚补好的兔耳朵上,晕开一小片红。就在这时,
那半盏生肖灯笼突然自己晃了晃,残损的绢面亮起暖黄的光。
一个穿着蓝布褂的老妪虚影从光里走出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的剪刀“咔嚓”开合着,
眼神锐利得像刀。“丫头手稳,像个做事的样子。”老妪开口,声音带着剪纸特有的脆劲,
“赵老三那伙人,明天还会来。”沈芯愣住了,刚想说话,就觉得指尖发烫。她低头一看,
指尖竟涌出细碎的光刃,像用剪刀剪出来的光丝,轻轻一挥,桌上的竹条就被割成了两段,
切口比刀削的还齐。“这是……”“剪纸刃。”老妪虚影扬了扬手里的剪刀,“剪纸藏气,
气聚成刃,能护得住东西。”她转身指向铺子后院,“西厢房的木箱里,有箱老走马灯,
是周家小子爷爷做的。那灯里藏着月梁镇的影子,比你这鱼灯老得多。”说完,
老妪虚影化作一道光,钻进生肖灯笼里。灯笼上的兔子耳朵轻轻动了动,像是真的要跳起来。
沈芯按捺住心头的震动,拿着油灯往后院走。西厢房堆着杂物,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
她在角落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锁早就锈死了。指尖的光刃轻轻一划,锁就开了。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八盏走马灯,灯壁是薄如蝉翼的桑皮纸,
的旧景:码头卸货的脚夫、街上耍杂耍的艺人、祠堂前的龙舟赛……每一盏的烛台都刻着字,
其中一盏刻着模糊的“周”字,灯壁上的龙舟正破浪前行,船头站着个吹唢呐的人影。
沈芯拿起那盏周字走马灯,灯壁上的颜料虽已褪色,却透着股鲜活的劲。
她突然想起周奶奶说过,她丈夫家以前是做走马灯的,后来战乱,男人没了,手艺也就断了。
“这些灯……”沈芯轻轻抚摸着灯壁,指尖的光刃还在微微发亮。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灯笼,
是被时光埋起来的故事。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沈芯把生肖灯笼挂在鱼灯旁边。
两盏灯的光交叠在一起,墙上的鱼影和兔影像是在悄悄说话。她找出工具箱,
开始清理那盏周字走马灯——老妪说这灯里藏着镇的影子,她倒要看看,那影子里藏着什么。
第5章:走马灯里的时光清理走马灯比修鱼灯更费功夫。桑皮纸薄得像枯叶,
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沈芯只能用软毛刷蘸着清水,一点点擦掉上面的灰。
灯座的齿轮早就锈死了,她拆下来,用煤油泡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才用细铁丝一点点抠掉锈迹。画着龙舟赛的灯壁有处撕裂,
沈芯找了张颜色相近的桑皮纸,用米糊小心翼翼地补。指尖触到画面上的龙舟时,
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记忆涌了过来:民国二十六年的夏天,
月梁镇的码头挤满了人。一个穿长衫的青年蹲在祠堂的石阶上,正往走马灯壁上画龙舟。
他笔尖蘸着金粉,手腕转得飞快,画里的水波竟像在流动。“阿文,快点画!
下午就要试灯了!”旁边有人喊他。青年抬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急什么?
走马灯要转得匀,得让灯芯的火气顺着画里的水流走。你看这龙舟,得让它像真的在水里游,
才镇得住邪祟。”画面一转,是日军的轰炸机从头顶飞过。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青年抱着一盏走马灯冲进火海,那盏灯正是沈芯手里这盏,灯壁上的龙舟还亮着。
“这是镇的根……不能烧……”他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最后只剩下走马灯滚落时的脆响。
“唔!”沈芯捂住胸口,喘着粗气从记忆里退出来。原来这盏灯,
是周家爷爷在战乱中拼死护住的。她看着灯壁上的龙舟,
突然明白为什么画里的水波那么活——那是用性命护着的念想。她给修好的齿轮上了点桐油,
又重新糊好灯壁。当新做的灯芯点燃,烛火的热气顺着灯座的小孔往上涌,
走马灯“吱呀”一声转了起来。奇迹发生了。灯壁上的龙舟竟“活”了过来,
金粉画的水波在光里流动,船头吹唢呐的人影仿佛真的在鼓腮,
连码头上的人群都像是在晃动。更惊人的是,随着灯笼转动,无数细碎的光点从灯里飘出来,
在空中组成了流动的画面:十年前的龙舟赛,周伯站在船头吹唢呐,
脸憋得通红;五十年前的灯笼铺街,整条街的灯笼亮得像白天,
周奶奶在人群里剪兔子灯;百年前的码头,商船来来往往,
挑夫们喊着号子卸货……“时光投影。”一个儒雅的青年虚影从灯里走出来,
长衫上还沾着灰,正是记忆里画灯的青年,“能看见过去,才能知道该守着什么。
”沈芯看着空中流动的画面,眼眶发热。这些画面里,有月梁镇的笑,有月梁镇的泪,
有一代代人踩出来的脚印。开发商说这些是“过时玩意儿”,可这分明是镇的骨头啊。
“赵老三不止想拆灯笼铺。”青年虚影指着空中的画面,那里是月梁镇的全景图,
祠堂、码头、老街都在其中,“他早就盯上了整个古镇,说要建‘仿古商业街’,
把这些真东西全拆了,换些假模假样的新灯笼。”“那怎么办?”沈芯急道,
“我们就几盏灯……”“不够,还不够。”青年虚影摇头,“祠堂的梁上,
挂着一盏‘镇水灯’,是光绪年间做的,当年建祠堂时,特意请了老师傅开光,
说是能镇住江水,保龙舟赛平安。那灯的守护灵,比我们都强。”他顿了顿,看向沈芯,
“周伯是周家最后一个会吹唢呐的,那灯得他来引才能醒。”走马灯转得越来越慢,
青年虚影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道光,融进灯壁的龙舟里。空中的画面也随之消散,
但沈芯的眼前,却像被擦亮了一样,清晰地看见月梁镇的脉络——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根,
原来一直都在。她关掉灯,小心翼翼地把走马灯收好。然后她拿起工具篮,往祠堂走去。
周伯的唢呐声,昨天傍晚还在祠堂方向响过,她得找到他,找到那盏镇水灯。
走到祠堂门口时,远远就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守在石阶上,正是周伯。
他怀里抱着个旧唢呐,看见沈芯,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丫头,你是沈记灯笼铺的吧?
你爹以前总买我家的糖画。”“周伯。”沈芯走过去,“我来……找一盏灯。
”周伯咳了两声,指了指祠堂的梁:“你是说镇水灯?赵老三昨天带了人来拆祠堂,
被我用唢呐吓跑了。那老灯在梁上挂了快百年,我爹说,灯在,龙舟的魂就在。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可我这身子骨,怕是守不了多久了。”沈芯抬头看向祠堂的梁,
很高,隐约能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挂在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周伯,
我能把它取下来修吗?”她指着那东西,“它能帮我们。”周伯愣了愣,突然笑了,
露出没牙的牙床:“你爹说的没错,你们沈家的孩子,都跟灯笼亲。去吧,梯子在里头,
小心点。”沈芯爬上梯子,看清了那盏镇水灯。比她想象的大得多,灯架是实心的檀木,
上面缠着一圈圈生锈的铜铃,灯壁上画着八卦图,虽然褪色严重,却透着股威严。
她小心地把灯取下来,落在地上时,铜铃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像老人的咳嗽。
修复镇水灯花了整整两天。檀木灯架被虫蛀了不少地方,
沈芯用木胶一点点补;铜铃上的锈用醋泡了又刷,
才露出原本的黄铜色;灯壁的八卦图残缺了一角,她对照着祠堂石碑上的拓片,
用金粉一点点补全。当灯芯点燃的瞬间,铜铃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声音清越得像泉水。
一个穿着长袍的老者虚影从灯里走出,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目光如炬。
周伯怀里的旧唢呐突然飘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含住,吹奏起来。唢呐声一响,
整个祠堂都在震动。无形的声波像一堵墙,从祠堂门口推出去,
正好撞在几个偷偷靠近的人影身上——是赵总的手下,他们正扛着工具想进来。
那些人被声波一震,纷纷摔在地上,工具散落一地。周伯放下唢呐,看着自己的手,
又看看镇水灯,老泪纵横:“爹……我吹响了……”沈芯看着亮起的镇水灯,看着周伯,
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鱼灯有父亲的守护灵,生肖灯有周奶奶的,走马灯有周爷爷的,
镇水灯有……还有周伯的唢呐。他们不再是孤单的灯,是一束束拧在一起的光。
第6章:盟友与唢呐声镇水灯亮起来的那天下午,祠堂里聚了不少人。
先是李奶奶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捧着那盏补好的剪纸灯笼,
说要放在祠堂里“壮声势”;然后是开糖画铺的王大爷,他把祖传的糖画模子带来了,
说“虽然不是灯笼,但也是老物件,能凑个热闹”;还有几个年轻人,是从小在老街长大的,
听说沈芯在修灯笼护镇子,特意过来帮忙搬东西。
沈芯把鱼灯、生肖剪纸灯、周字走马灯、镇水灯在祠堂正厅摆成一圈,
四盏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映得满墙的斑驳都亮了起来。周伯坐在灯旁,手里摩挲着旧唢呐,
时不时吹两声,声波荡得铜铃轻轻作响。“赵老三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大爷蹲在地上,
用树枝在泥里画着,“他昨天被唢呐震跑了,今天肯定带更厉害的家伙来。
”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姑娘接话:“我早上在镇口看见他了,跟一个穿黑西装的人说话,
那人看着就不好惹,听说是城里来的‘清旧队’,专门处理这些老东西。”沈芯心里一紧,
想起走马灯青年虚影说的话。她走到镇水灯旁,老者虚影正站在灯影里,闭目养神。“前辈,
”沈芯轻声问,“清旧队是什么?”老者虚影睁开眼,
声音沉得像潭水:“一群靠拆老物件牟利的人,手里有专门破灵的工具,
以前不少古镇的守护灵,都折在他们手里。”“那我们……”沈芯的声音有点发颤。“别怕。
”周伯突然开口,吹了个响亮的调子,“我爹说过,唢呐是通神的,只要气够足,
啥邪祟都能震住。丫头你修灯,我吹唢呐,咱们老少爷们一起守着,不信挡不住他们!
”李奶奶也点头:“对!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们望风!”年轻人也纷纷附和,
祠堂里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沈芯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亮着的灯,
突然觉得心里那点慌劲散了。是啊,他们不是一个人在守着。傍晚的时候,
镇口传来了机械的轰鸣声。王大爷跑出去看了一眼,回来时脸色发白:“来了!
赵老三带了推土机,还有那个黑西装,后面跟着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准备好!”沈芯深吸一口气,走到四盏灯中间,“周伯,等他们靠近了再吹!
”周伯点点头,把唢呐凑到嘴边,腮帮子鼓鼓的,蓄势待发。李奶奶和几个老人退到后面,
年轻人搬来石块堵住祠堂门,所有人都盯着门口,手心捏出了汗。
“轰隆——”推土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祠堂的门被撞得晃了晃。
赵总的声音在外头嚣张地喊:“沈丫头!周老头!识相的就出来!
不然把你们连人带灯一起埋了!”沈芯没应声,
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剪刀——指尖的“剪纸刃”已经蓄势待发。
镇水灯的老者虚影握紧了桃木剑,生肖灯的老妪虚影举起了剪刀,
走马灯的青年虚影让灯转得更快,灯壁上的龙舟几乎要冲出光来,
父亲的虚影也从鱼灯里走出来,站在她身边。“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总怒喝一声,
“给我撞!”推土机再次撞向祠堂门,木门“咔嚓”一声裂了道缝。就在这时,
周伯猛地吹响了唢呐。“呜——哇——”唢呐声像一道惊雷,从祠堂里炸出去。
无形的声波撞在推土机上,玻璃瞬间碎成了片。黑西装带来的人刚想冲进来,被声波一震,
纷纷捂着头倒在地上,手里的工具掉了一地。“好!”祠堂里的人忍不住叫好。
可黑西装却没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子,按下了按钮。盒子里发出刺耳的噪音,
像无数指甲在刮玻璃,瞬间盖过了唢呐声。周伯的唢呐声一滞,脸色变得苍白。“,
”黑西装冷笑,“区区守灵,也敢挡路?这‘破灵盒’专克你们这些玩意儿。
”随着噪音响起,四盏灯的光芒开始闪烁,守护灵的虚影也变得模糊。
生肖灯的老妪虚影手里的剪刀“哐当”掉在地上,走马灯转得越来越慢,
镇水灯的铜铃也不响了。“不好!”沈芯心里一沉,指尖的光刃也弱了下去。赵总见状,
得意地大笑:“我就说吧!什么守护灵,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给我继续撞!
”推土机第三次撞过来,祠堂的门彻底碎了。赵总带着人冲进来,
黑西装手里的破灵盒还在响,四盏灯的光芒越来越暗。“怎么办?”年轻人大声问,
眼里满是慌乱。沈芯看着越来越淡的守护灵虚影,看着周伯憋红的脸,
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灯笼要聚气,一盏灯的气弱,十盏灯的气就能烧起来。”“大家!
”沈芯突然大喊,“把家里的老灯笼都拿出来!不管是什么灯,只要是老物件,都点燃!
”李奶奶第一个反应过来:“对!我家还有盏旧油灯!”“我家有我爷爷的马灯!
”“我去搬我太奶奶的嫁妆灯!”年轻人纷纷往外跑,老人们也拄着拐杖回家取东西。
沈芯看着冲进来的赵总和黑西装,握紧剪刀挡在四盏灯前:“想毁了它们,先过我这关!
”黑西装冷笑一声,举起破灵盒朝沈芯走来,噪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沈芯指尖的剪纸刃明明灭灭,却还是咬着牙迎上去。就在这时,
祠堂外突然亮起一片暖黄的光——是李奶奶举着盏铜制油灯跑回来,灯芯跳动着,
映得她满脸皱纹都在发光。“丫头,我来了!”紧接着,王大爷抱着盏铁皮马灯冲进來,
灯壁上的铁锈在光里泛着红;扎马尾的姑娘扛着盏描金嫁妆灯,
琉璃灯罩折射出彩色的光;更多的街坊涌进来,
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老灯:有掉了瓷的煤油灯,有缠着红布的喜字灯,
有刻着花纹的烛台……几十盏老灯被点燃,暖黄的光汇聚在一起,瞬间压过了破灵盒的噪音。
祠堂里像是落满了星星,每盏灯里都飘出淡淡的虚影——有梳着发髻的妇人,
有扛着锄头的老汉,有穿校服的少年……都是月梁镇的先人,都是被时光记住的魂。
“这……这是什么?”黑西装手里的破灵盒突然发出“滋啦”一声,冒出黑烟,彻底哑了。
他看着满祠堂的光,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周伯趁机再次吹响唢呐,这次的调子格外高昂,
像龙吟一样穿破云层。镇水灯的老者虚影重新握紧桃木剑,生肖灯的老妪甩出光刃,
精准地割断了推土机的油管;走马灯的青年虚影让灯壁上的龙舟冲出光来,在人群上方游弋,
金粉水波溅在赵总等人身上,疼得他们嗷嗷叫。父亲的虚影从鱼灯里走出,抬手一挥,
无数竹篾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了想逃跑的黑西装和手下。
那些竹篾上还带着沈记灯笼铺的桐油味,结实得挣不开。赵总站在光里,看着满祠堂的老灯,
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虚影,突然瘫坐在地上。他也是月梁镇长大的,
小时候还偷过沈记灯笼铺的糖人,可后来赚了点钱,就觉得这些老东西碍眼了。
直到此刻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才想起自己是从哪来的。
“别……不拆了……”赵总的声音发颤,“我错了……”周伯的唢呐声渐渐放缓,
变成了温柔的调子,像母亲哼的摇篮曲。满祠堂的虚影对着沈芯他们笑了笑,慢慢退回灯里,
光也柔和下来,像铺了层金纱。沈芯看着眼前的景象,
突然明白“联盟”是什么——不是几个人的力气,是一群人的念想;不是几盏灯的光,
是一代人的根。她走到祠堂门口,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街坊们正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
李奶奶在给油灯添油,王大爷在教年轻人怎么修马灯,周伯坐在门槛上,唢呐放在腿边,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沈丫头,”周伯朝她招手,“过来。”沈芯走过去坐下,
周伯指着满祠堂的灯:“这些灯啊,就像咱们镇的骨头,一根两根容易断,捆在一起,
就硬气了。”沈芯点头,看着鱼灯里父亲温和的虚影,突然笑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赵总的事了了,说不定还会有别人打古镇的主意。但她不怕了。因为月梁镇的灯,亮起来了。
第7章:灯笼阵的雏形赵总被街坊们“请”去镇公所喝茶时,天刚蒙蒙亮。
黑西装和他的清旧队早跑得没影了,那台被割了油管的推土机,成了祠堂门口最显眼的摆设。
“得把这些灯归置归置。”王大爷摸着下巴,看着满祠堂的老灯,“总不能一直堆在这儿,
得找个稳妥的地方。”扎马尾的姑娘眼睛一亮:“沈记灯笼铺不是空着吗?
那儿以前就是卖灯的,最适合存这些老物件了!”沈芯也觉得合适,
点头道:“我回去收拾收拾,把货架腾出来。”周伯却摇头:“不光是存着,得摆个阵。
”他指着镇水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灯笼阵能聚气,气聚得足,邪祟就进不来。
”“灯笼阵?”沈芯好奇,“怎么摆?”“得按方位来。”周伯走到祠堂中央,
用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十字,“镇水灯属水,放北边,镇住江气;鱼灯属火,放南边,
旺着人气;生肖剪纸灯属木,放东边,连着生气;走马灯属金,放西边,锁着财气。
剩下的灯,就绕着这四盏主灯摆,形成护阵。”说干就干。
沈芯回去把灯笼铺的货架重新搭过,按周伯说的方位留出空位。
街坊们抱着自家的老灯来帮忙,李奶奶的铜油灯放在鱼灯旁边,王大爷的马灯挨着走马灯,
扎马尾姑娘的嫁妆灯靠在生肖灯侧……一盏盏老灯被擦亮、点燃,
暖黄的光从沈记灯笼铺的窗户透出去,映得整条老街都亮了半截。沈芯站在铺子中央,
看着四盏主灯的守护灵虚影在光里交叠,突然觉得指尖发烫。她伸手触碰鱼灯,
父亲的虚影朝她点头;碰生肖灯,老妪的剪刀“咔嚓”响了响;碰走马灯,
青年的长衫衣角轻轻飘起;碰镇水灯,老者的桃木剑闪了闪金光。“好像……成了。
”沈芯喃喃道。周伯吹了声唢呐,声波在铺子里转了圈,每盏灯的光都跟着跳了跳,
像在回应。“成了。”他笑得露出牙床,“这阵叫‘月梁守岁阵’,以前龙舟赛时摆过,
能保一季平安。现在有这些老灯撑着,能护得更久。”可安稳日子没过两天,
麻烦就找上门了。这次来的不是赵总,是穿制服的拆迁办人员,带着盖了章的文件,
说月梁镇的改造计划是“市里批的”,谁都拦不住。“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
”沈芯挡在铺子门口,身后的灯笼阵亮得格外暖,“这镇子不是一堆破房子,
是我们住了几代人的家。”拆迁办的人不耐烦了,挥手叫人搬东西:“少废话!
阻碍公务是要抓人的!”就在他们的手要碰到镇水灯时,灯笼阵突然亮得刺眼。
镇水灯的铜铃“叮铃铃”炸响,老者虚影的桃木剑劈出一道金光,
把拆迁办的人逼退了三步;生肖灯的老妪甩出光刃,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拦住他们的路;走马灯转出层层叠叠的光影,把老街百年的画面投在墙上,
从码头兴旺到灯笼铺街,看得人发愣;父亲的虚影举起鱼灯,金鳞的光洒在每个人身上,
暖得让人鼻酸。“这……这是怎么回事?”拆迁办的人看着墙上流动的画面,
看着那些熟悉的街景,突然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个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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