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销骑手账号，班花公司破产了

“陈峰，妈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你……”电话那头，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机上弹出的另一条消息。是班花刘玥发来的：“阿峰，帮我个忙好不好？

就差你了。”我心脏狂跳，一手是母亲的命，一手是我暗恋的女神。

为了月底那笔“骑手之王”的巨额奖金，我拼了！“好。”我回了她一个字，却不知道，

这个字，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1“峰哥，金海大厦那边的单子别接了！邪门的很！

我刚过去，电梯坏了，爬了三十层楼，下来腿都软了！”“还有城西的那个网红餐厅，

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出餐慢得要死，我等了快一个小时！”团队频道里，兄弟们怨声载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金海大厦和城西网红餐厅，

都是我们“极速达”平台最近订单最密集的黄金区域。

我昨晚才把这两个点的最优路线和高峰期应对策略，当成“小秘密”告诉了刘玥。

刘玥是隔壁“风火轮”平台的区域运营。我们两家是死对头，这个月为了抢占市场份额，

更是杀红了眼，推出了堪称疯狂的补贴活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就是月底评选出的“骑手之王”，将一次性获得三十万的现金奖励。三十万，

正好是我妈手术需要的钱。为了这笔钱，我没日没夜地跑，凭着对这座城市犄角旮旯的熟悉，

和自己摸索出的一套算法，我连续三周霸占了骑手榜第一。刘玥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我的。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是当年全校男生心里的白月光。

她说她在“风火轮”的实习KPI压力很大，

如果这个月她们区域的业绩再被我们“极速达”压一头，她就会被辞退。“阿峰，

我们高中时关系那么好，你忍心看我被开除吗？”“我不是让你背叛公司，

你只需要……稍微给我透露一点你们的爆单区域和配送策略，我好做一下规避，

让我们的数据不那么难看就行。”“等我转正了，我……我请你吃饭，看电影。”她说话时，

眼睛亮晶晶的，脸颊泛着红晕，一如多年前那个让我不敢直视的少女。我鬼迷心窍了。

我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既能帮到女神，又不影响我拿奖金。毕竟我的数据遥遥领先，

就算让她一些，第二名也追不上我。于是，我把我的核心路线规划，

甚至是我那个小团队的成员习惯都告诉了她。可现在，情况似乎不对劲。我安慰了队员几句，

开着电驴，一头扎进了暴雨中。越是恶劣的天气，订单越多，单价也越高，

这是我反超的最后机会。冰冷的雨水拍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心里只有一团火在烧。“妈，再等等，儿子马上就凑够钱了！”然而，

我刚冲进一个老小区的巷子，

就看到前方黑压压地堵了一片黄色的身影——那是“风火轮”的骑手。

他们像是提前知道我要来，十几辆电驴把狭窄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哥们，让让，

我这有个急单！”我焦急地喊道。为首一个黄毛斜着眼看我，“急什么？没看到路堵了吗？

等着呗。”我心里一沉。这条巷子是通往好几个高档小区的近路，平时根本没什么人。

他们是故意的！我立刻掉头，准备绕远路。可手机“叮”的一声，订单被取消了。

理由：超过预计送达时间。紧接着，一连串的订单取消提示音，像催命的符咒一样接连响起。

我浑身冰凉。这些订单，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却在同一时间被取消。这不是巧合！

我的后台数据，我的实时位置，被泄露了！我猛地想起刘玥那张清纯又无辜的脸，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手机再次震动，是姐姐打来的。我手抖得厉害，

几乎握不住手机。“陈峰……妈她……刚刚抢救室出来了，

医生说……说不能再拖了……”姐姐的声音破碎而无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扎在我的心上。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调转车头，朝着“风火轮”的公司总部冲去。

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刘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2“风火轮”的办公楼灯火通明，巨大的电子屏上滚动着庆祝他们本月业绩登顶的红色喜报。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进富丽堂皇的大厅，保安试图拦我，被我一把推开。“刘玥！你给我出来！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血腥味。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看热闹的戏谑。

很快，刘玥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裙，化着淡妆，

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和那个在我面前楚楚可怜的实习生判若两人。

她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意气风发，正低头和她说着什么，

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爱慕。“陈峰？你怎么来了？”刘玥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厌恶。“我问你，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的？”我死死地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然而，没有。她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挽住了身边男人的胳膊。“王总，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极速达’的骑手，陈峰。”她的语气充满了炫耀，“我们这个月能反超‘极速达’，

他可是‘功不可没’。”那个被称为王总的男人，也就是“风火轮”的区域总经理王浩，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玩物。“哦？就是他啊。”王浩笑了笑，

拍了拍刘玥的手，“小玥，你这次干得非常漂亮，这个月的最佳新人奖非你莫属。下个月，

你就转正做主管吧。”“谢谢王总！”刘玥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都快贴到了王浩身上。

周围响起了一片恭维和吹捧声。“玥姐太厉害了，兵不血刃就瓦解了对手的核心战力！

”“什么叫智慧？这就叫智慧！有些人只会出蛮力，活该一辈子当个送外卖的。

”“一个臭送外D的，还真以为我们玥姐能看上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些话像一根根毒刺，扎进我的耳朵里，扎进我的心脏里。

我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人，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傻瓜。原来，从头到尾，

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什么同学情谊，什么KPI压力，全都是她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只是她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无比，

“我妈等着钱做手术……我告诉过你的……”刘玥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烦。“陈峰，你搞清楚，我们是竞争对手，商场如战场，

懂吗？”她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沓钱，甩在我脸上，“你妈需要钱是吗？这些够不够？

算我可怜你的。”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沾上了我裤腿上的泥水。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哟，还给钱呢？玥姐真是心善。”“打发叫花子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尊严、人格，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看着刘玥那张美丽却又无比丑陋的脸，看着她身边王浩那副胜利者的姿态，

看着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刘玥，你会后悔的。

”我一字一句地说完，没有去捡地上的钱，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恶心的地方。身后，

是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我没有回头，径直走进瓢泼大雨中。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却冲不掉我心里的屈辱和仇恨。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颤抖着接通。

“陈峰……你快来医院……妈她……不行了……”姐姐的声音，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3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得像一个巨大的停尸间。我赶到的时候，

抢救室的红灯刚刚熄灭。姐姐瘫坐在地上，双眼红肿，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医生摘下口罩，

疲惫地对我们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送来得太晚，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

”一句话，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佳手术时间……如果我拿到了那笔奖金……如果我没有被刘玥欺骗……如果……这个世界上，

最残忍的就是“如果”。我没有哭，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

巨大的悲痛和悔恨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脑海里，

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母亲的脸。她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对我笑，“阿峰，别太累了，妈没事。

”她把家里仅剩的积蓄都塞给我，“在外面别亏待自己，要吃好点。”而我，

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一个可笑的谎言，亲手断送了她最后的生机。我是个不孝子。

我是个罪人。我跪在抢救室门口，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妈，对不起。妈，儿子给您报仇。

办完母亲的后事，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三天三夜。我没有吃饭，没有喝水，

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隔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我在等，

等心里的那团火，把所有的懦弱和天真都烧成灰烬。第四天，我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银行，把我这几年送外卖攒下的所有钱，

连同借来的钱，全部打给了姐姐，让她处理母亲的丧葬费和家里的债务。然后，

我走进了“极速达”的城市分部。这里是我曾经奋斗过的地方，

墙上还挂着我上个月获得“月度之星”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像个傻子。同事们看到我，

都围了上来。“峰哥，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

我们被‘风火轮’那帮孙子欺负成什么样了！”“是啊，

他们好像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路线一样，处处针对我们！”“峰哥，你快想想办法，

带领我们打回去！”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或愤怒或期盼的脸，心中一片平静。打回去？不，

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的，是毁灭。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区域经理的办公室。

经理看到我，先是惊讶，随即露出了惋惜的神情。“陈峰，你……唉，你母亲的事，

我听说了，节哀。”“这个月的奖金，虽然你最后没拿到第一，但公司商量了一下，

还是决定额外发你五万块钱，当做慰问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没有接。

“经理，我不是来要钱的。”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是来注销账号的。”经理愣住了，

“注销账号？陈峰，你疯了？你现在是我们平台的顶梁柱，你怎么能……”“我已经决定了。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大概是觉得我受了刺激，还在劝我。“陈峰，你冷静点！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日子总要过下去。你是不是怪公司没帮你？你听我说，

这次输给‘风火轮’，我们也很憋屈，总部已经准备追加预算，

下个月我们一定……”“不必了。”我打断了他，“这个账号，我必须注销，立刻，马上。

”我的眼神，一定冰冷得让他感到了恐惧。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打开电脑，

调出了我的后台资料。注销一个顶级骑手的账号，流程很复杂，需要各种验证和确认。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属于我的一条条数据被清空，

那些代表着我无数个日夜奔波的汗水和心血的数字，一个个归零。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当屏幕上弹出“账号已永久注销，无法恢复”的提示框时，我转身就走。

经理在我身后喊道：“陈峰！你去哪？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走出“极速达”的大门，我拿出那张备用手机卡，插进了一部早就准备好的老年机里。开机，

屏幕亮起。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鱼已脱钩，可以收网了。”4我离开了那座让我充满屈辱和伤痛的城市。坐上绿皮火车，

去了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南方小镇。小镇很安静，生活节奏很慢。

我在镇上的一家旧书店找了份工作，每天整理书籍，打扫卫生，日子过得平静如水。

我不再关注任何关于外卖行业的新闻，仿佛那个曾经为了几块钱配送费在雨中狂奔的自己，

已经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以为，我的余生就会这样在平静中度过，

直到我身上的罪孽被时间洗清。但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轻易放过你。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书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刘玥。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再也没有了那天的意气风发。她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焦虑，

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先是迸发出一阵狂喜，随即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陈峰！

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快步向我走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正在整理一排旧武侠小说，听到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把书一本本码放整齐，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她在我面前站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陈峰，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我……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她说着，竟然真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书店里显得格外突兀。我依旧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这位女士，

如果你不买书，请不要影响我工作。”我的冷漠似乎刺痛了她。“陈峰，

你别这样对我……”她的眼圈红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去找过阿姨……不，我去了你家，我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她说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若是从前，我看到她哭，

一定会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你的道歉，能让我妈活过来吗？

”我终于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我……我知道不能……但是陈峰，你听我解释，我当时也是没办法，王浩他逼我的，

如果我做不到，他……”“够了。”我不想再听她的谎言，“说吧，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道歉，就费尽周折地找到这个偏僻的小镇。

她一定有别的目的。果然，被我戳穿后，她脸上的悲伤瞬间凝固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急切和恳求。“陈峰，你……你能不能把账号恢复了？或者，

你回来帮我们，不，帮我一次，就一次！”“我们的系统……出问题了，

整个调度系统都乱了，订单量暴跌，骑手们怨声载道，公司快撑不下去了！”“王浩说，

是你，是你搞的鬼！他说你的账号是整个系统的核心密钥，你一注销，系统就崩溃了！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病态的快意。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

已经等了很久了。“哦？是吗？”我故作惊讶，“一个骑手账号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刘玥快要急哭了，“陈峰，求求你了，你回来吧！

只要你肯回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王浩说，只要你能修复系统，他愿意给你五十万！不，

一百万！”一百万。多么诱人的数字。如果在我妈手术前，有人给我一百万，

我大概会跪下来给对方磕头。但现在，这笔钱在我眼里，和那天她甩在我脸上的那沓钱一样，

肮脏，恶心。“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点钱吗？”我冷笑一声。刘玥愣住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眼前的我，和她记忆中那个憨厚、老实、对她言听计从的陈峰，

判若两人。“那……那你想要什么？”她颤声问道，“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我……我也可以……”她说着，竟然伸手来抓我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我像躲避瘟疫一样甩开她的手。“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在我改变主意，

想把你从这里扔出去之前，立刻消失。”5刘玥失魂落魄地走了。看着她狼狈的背影，

我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片麻木的空虚。书店老板，一个戴着老花镜的温和老头，

从柜台后探出头来。“阿峰，女朋友吵架了？”我摇摇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老板笑了笑，没再多问，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我继续整理书架，但心却乱了。

刘玥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我原本以为已经死寂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她的话，

证实了我的猜想。没错，那个所谓的“骑手账号”，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账号。

那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大学时，我学的不是什么热门的金融或者计算机，

而是冷门的运筹学与物流管理。我天生对数字和模型敏感，

毕业设计做的一个“城市即时配送动态路径优化模型”，还得过全国大学生挑战杯的金奖。

毕业后，我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去大公司当白领，而是选择成为一名骑手。

因为我想验证我的模型。纸上谈兵终觉浅，只有亲身投入到这个行业，

才能获得最真实的数据，才能不断完善我的算法。“极速达”当时还是个初创公司，

技术落后，被“风火轮”等巨头打得节节败退。我找到了他们的创始人，把我的模型给他看。

他如获至宝。我们签了一份秘密协议。我以一名普通骑手的身份入职，实际上，

我的账号是整个新调度系统的内测核心。我每一次的接单、配送，

都是在为系统提供实时数据，进行自我学习和优化。这套系统，就是我为“极速达”打造的，

用以对抗“风火轮”的秘密武器。

它能根据全城所有骑手的实时位置、路况、天气、订单热力图等数十个变量，

在毫秒之间计算出最优的派单方案和配送路径，能将平台的整体效率提升百分之三十以上。

而我的账号，就是这套系统的“创世之钥”和最高权限管理员。我设置了一个“死士”程序。

一旦我的账号被永久注销，就意味着我遭遇了极端情况。程序会自动触发，

不仅会锁死“极速达”的服务器，删除所有核心源代码，

还会释放一个专门针对其山寨品的逻辑病毒。“风火轮”能在一个月内反超“极速达”，

靠的不是刘玥偷去的那点皮毛信息，而是他们早就收买了我方的一个高管，

几乎是像素级地复制了我的整套系统。他们以为自己偷到的是一座金山。却不知道，

那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我注销账号，就是亲手按下了引爆的按钮。同归于尽。这，

就是我为母亲复仇的第一步。我靠在书架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

浮现出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第二条短信。“第一阶段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