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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4

我的人生本该是一条直线,从互联网泡沫里挣扎求生,到被泡沫彻底淹死,剧终。我叫罗宇,

一个快被代码和KPI榨干的产品经理。那天晚上,我走进常去的小酒馆,

只想用一杯威士忌给连续72小时没合眼的大脑办个体面的葬礼。可我没想到,

我的葬礼没办成,却一头撞进了一个女人的“厄运”里。她的一句“我愿意”,

像一份无法撤销的合同,把我死死绑在了她那艘正在沉没的船上。后来我才知道,

她不是厄运的源头,而是风暴的中心。而我,从一个旁观者,

稀里糊涂地成了她唯一的“共犯”。1“山崎12年,加冰。

”我把半死不活的身体摔进吧台前的高脚凳,冲着酒保哑着嗓子喊。连着三个通宵,

别说人了,就是生产队的驴也得撂挑子。我眼前的世界都带着一层毛玻璃特效,

脑子里全是“奇点之光”项目的bug和下周就要面对投资人的PPT。妈的,

创业真不是人干的活。酒馆里人不多,舒缓的爵士乐像***师的手,

勉强抚慰着我快要绷断的神经。我端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混着冰块的冷气,

正准备一口灌下去,眼角余光却被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勾住了。那是个女人,

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连衣裙,坐在一片昏暗里,安静得像一幅挂错了地方的古典油画。

她没看手机,也没喝酒,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跟她无关。这年头,

能这么坐着的姑娘可不多见。我正打算收回目光,一个油腻的声音就打破了这片宁静。

“季云曦,***在这儿装什么清高?”我眉头一皱,又是这张脸。顾伟,

业界巨头“穹顶集团”的金牌产品总监,人送外号“产品暴君”。更操蛋的是,

他就是最近主导恶意收购我们这家小破公司的负责人。他那张梳得锃亮的油头,

和他做事的风格一样,令人作呕。顾伟几步走到那女人面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股子羞辱的意味却像毒刺一样,穿透了整个酒馆的背景音乐。

“你以为你逃得掉?别忘了你是什么货色,天生的扫把星,谁沾上你谁倒霉。

”他凑到她耳边,像在说什么情话,吐出的字眼却比冰还冷,“跟我回去,

收起你这副死人脸。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敢收留你?”那个叫季云曦的女人,

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只是肩膀在微微发抖,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蝴蝶,

连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我看着这一幕,手里的威士忌杯被我捏得咯咯作响。

公司被这帮孙子逼得就剩一口气,我加班加得快猝死,现在好不容易找个地方喘口气,

还得看着主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欺负一个女人?去他妈的理智!

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酒精和怒火瞬间引爆了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2我“噌”地站起来,凳子被我带得往后一倒,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整个酒馆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身上。但我眼里只有顾伟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三两步跨过去,我没说一句废话,伸手就薅住了他那身名牌西装的衣领,

巨大的力道推着他“咚”的一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放开她。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几天没好好说话而沙哑得厉害,听起来像砂纸在摩擦。

顾伟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对他动手,先是懵了一下,随即看清是我,

脸上瞬间挂满了轻蔑和嘲讽的笑意。“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罗宇吗?”他非但没生气,

反而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我,“怎么,‘奇点之光’做不下去了,准备转行当护花使者了?

”他伸手,用那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脸颊,动作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你觉得她好?行啊,我玩腻了,让给你。”他朝季云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笑容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这么好的女人,你可得珍惜。我问你,你敢当她男朋友吗?

这个‘盘’,你敢接吗?”他笃定我不敢。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季云曦是顾伟养的金丝雀,

一只被他公开贴上“不祥之物”标签的宠物。谁跟她走得近,谁就会倒霉。

这是顾伟亲口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彻底孤立她,让她只能依附于自己。

他以为这三个字就能把我吓退,让我像个小丑一样灰溜溜地收回手。

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双写满算计的眼睛,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接盘?

他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什么了?我猛地甩开他的衣领,没再看他一眼,

而是转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个木偶娃娃一样的女孩。我的心在狂跳,一半是酒精壮胆,

一半是纯粹的冲动上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输给眼前这个杂碎。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问你,你愿意吗?”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酒保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邻桌的客人屏住了呼吸,连背景音乐都好像消失了。我看着她,

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她惊恐地摇头拒绝,然后被顾伟加倍嘲笑的准备。然而,她慢慢地,

慢慢地抬起了头。3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得像山间的溪流,

却又空洞得不带一丝情绪,仿佛装着一整个冬天的荒原。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足足看了三秒钟。那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酒劲儿好像也过去了,

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和手心里的冷汗。我在等一个宣判,

一个决定我今晚是英雄还是狗熊的宣判。然后,在顾伟愈发得意的目光中,

在全酒馆的注视下,她那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声音很轻,

像羽毛落地,却“轰”的一声在我耳边炸开。我愿意?我愿意!What?我整个人都懵了,

彻底当机。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我只是想出口恶气,当面打顾伟的脸,

我压根没想过她会答应!这算什么?假戏真做?还是碰瓷?比我更懵逼的,是顾伟。

他脸上那副“看你怎么收场”的嘲讽笑容,瞬间僵住、碎裂,最后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铁青。

他大概把我当成了季云曦早就勾搭好的下家,是他们俩合起伙来给他戴绿帽。“好,

很好……季云曦,你有种。”顾伟死死地瞪着我们两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罗宇,

你也很有种。希望你……别后悔。”他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几个窟窿。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皱的衣领,

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他一走,酒馆里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

看热闹的目光纷纷散去,酒保也重新摇起了他的调酒器。只有我还僵在原地,像个***一样,

看着眼前这个刚刚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陌生女人。“那个……”我张了张嘴,

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要命,“我……”我该说什么?说“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还是说“你好,女朋友”?她却比我先一步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小包,对我微微鞠了一躬,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说完,她就准备绕过我离开。“等等!

”我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细得吓人,而且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你去哪?

”我问。她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

心里某个地方猛地软了一下。操,管他妈的什么冲动不冲动,人是我“抢”下来的,

总不能现在扔大街上吧。“我送你。”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就这样,我,罗宇,

一个濒临破产的创业狗,在一个普通的夜晚,因为一次该死的英雄救美,

给自己捡了个“女朋友”。一个浑身是谜,还被全行业公敌贴上“扫把星”标签的女朋友。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却不知道,我的人生,从她点头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被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4我们的“交往”就这么开始了,

如果那能算交往的话。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到了一个高档公寓楼下。她告诉我,

那是顾伟的房子。她没上去,只是让我等她几分钟。很快,

她就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下来了。里面大概也没什么东西,轻飘飘的。“我搬出来了。

”她站在路灯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头皮一阵发麻。我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这下好了,人家姑娘为了我“一句话”,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我总不能真把她扔马路上。

最后,我带她去了一家快捷酒店,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个房间。我把房卡给她,自己转身就走,

活像个送外卖的。第二天,她给我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找到了住的地方,不用我担心。

我按着地址找过去,差点没惊掉下巴。那是一栋起码有三十年楼龄的老破小,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她租的那个单间,月租三千,小得可怜,

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占了大部分空间。我问她:“你就住这儿?”她点点头,

好像觉得没什么不妥:“挺好的,很安静。”从那天起,

我们的关系就进入了一种诡异而疏离的模式。她从不问我的工作怎么样,

也从不提她和顾伟的过去。我呢,也默契地对此闭口不谈。

我甚至连她除了“季云曦”这个名字之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我们就像两个临时被凑到一起执行任务的搭档,笨拙地模仿着情侣的日常。

我会每天下班后去她那儿,有时候带点外卖,有时候她会做两个简单的菜。我们一起吃饭,

饭桌上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几乎没有交谈。然后我们会像完成任务一样,去看场电影,

或者在小区楼下散散步。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更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我们之间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客气得不像情侣,倒像是合租的室友。她总是很安静,

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坐在窗边发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有时候,

我会听到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就五味杂陈。一方面,

我觉得她确实给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另一方面,

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样子,我又说不出任何重话。我只能安慰自己,

也许她只是需要时间。等我的项目融到钱,公司走上正轨,等她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麻烦,只是顾伟那个***可能会来找茬。

我完全没预料到,真正的“麻烦”,才刚刚拉开序幕。5麻烦,

是从我的项目“奇点之光”开始的。

“奇点之光”是我和几个兄弟耗费了两年心血打造出来的产品,

一款基于AI深度学习算法的个性化推荐引擎。说白了,就是能比你自己更懂你的喜好。

这是我们整个公司的命根子,也是我们叫板“穹顶集团”那种巨头的唯一资本。

那天凌晨三点,我刚在行军床上躺下不到半小时,就被技术合伙人胖子的电话给炸了起来。

“罗宇!出事了!快来公司!”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跟死了爹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

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往公司狂奔。一进办公室,

我就看到胖子和几个技术员围在服务器前,脸色一个比一个白。“怎么了?”我冲过去问。

“服务器……被黑了。”胖子指着屏幕,嘴唇都在哆嗦,“数据库被拖库,

我们‘奇点之光’最核心的算法模型……丢了部分源代码。”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仿佛被人用大锤狠狠砸了一下。核心算法源代码,那是我们的命!

是我们这两年熬了无数个通宵,用几百万行代码堆出来的壁垒。现在,

它就这么***裸地被人偷走了?“能追踪到IP吗?能把代码追回来吗?

”我抓住胖子的肩膀,几乎是在咆哮。胖子痛苦地摇了摇头:“对方是高手,

用了好几个海外的肉鸡做跳板,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而且……而且对方好像对我们的服务器架构非常了解,是精准攻击,

绕过了我们所有的防火墙。”精准攻击?我一***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这意味着,

要么是我们内部出了内鬼,要么是我们的商业机密早就被泄露了。接下来的48小时,

整个技术部都疯了。我们拼了命地修复漏洞,试图追踪黑客,但都一无所获。

对方就像一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公司里人心惶惶,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跟所有股东和部门主管开会,

向他们保证我们能挺过去。但其实我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那天晚上,

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家。打开门,看到季云曦正坐在小小的饭桌前等我,

桌上摆着两菜一汤,已经冷透了。她看到我,站起来,小声说:“你回来了。

我给你热一下饭菜。”我看着她那张一如既往平静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平静?她知不知道我这边已经天翻地覆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从我心底冒了出来。顾伟说,她是个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

这……难道真的不是巧合?6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我以前只在电视剧里听过,

现在算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自己头上。黑客攻击的事还没查出个眉目,

一个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我们最大的天使投资人,李总,毫无征兆地撤资了。

接到他助理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胖子他们复盘代码,试图找到被窃取的部分到底有多关键。

电话那头,助理小姐姐的声音客气又冰冷:“罗总,不好意思。我们李总这边经过慎重考虑,

决定终止后续的投资计划。关于前期的投资,我们也将按照合同条款,启动退出机制。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李总上周还说很看好我们!

怎么突然就……”“抱歉罗总,这是公司的决定,理由是‘重新评估项目风险’。具体的,

法务会跟您对接。”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连给我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重新评估风险?”我捏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放屁!黑客攻击的事我们还压着,

根本没对外透露。他从哪评估的风险?这分明就是借口!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说,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风。而能在投资圈有这么大能量,

让李总这种老江湖说退就退的,除了“穹顶集团”那帮人,我想不出第二个。

投资人撤资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公司内部彻底引爆了。

本来就因为黑客攻击而惶惶不安的军心,瞬间土崩瓦解。

各种流言蜚语也开始在茶水间、在微信群里疯传。“听说了吗?罗总为了个女人,

把穹顶的顾总给得罪了。”“我也听说了,好像那女的是顾总的人,被罗总给撬了。

”“我靠,真的假的?为了个女人把公司搭进去?他也太牛逼了吧?”“什么牛逼,

我看是***!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全他妈给他泡妞陪葬了!”“怪不得投资人跑了,

怪不得服务器被黑,这下全对上了。咱们这是被神仙打架殃及了啊!

”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从四面八方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