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件!”她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言洲,那是我熬了三天三夜……”
“清梵,对不起。”傅言洲上前扶住她,动作温柔得让我想笑。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许清梵却推开他,直直走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2
“啪!”
耳膜嗡鸣,我整个人倒在地上。
“宋晚意!你到底要自私到什么时候!”许清梵尖声道,“你知不知道这场官司对言洲有多重要?!”
“你知不知道如果输了,他会倾家荡产,甚至要坐牢!”
“可你呢?你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发病,每次都要所有人围着你转!”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见不得言洲好对不对?!”
我捂着脸,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清梵,别说了。”傅言洲拉住她,眼神却冷冷地扫过我,“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疯子。
这两个字,我听了二十年。
从监狱里那些犯人嘴里,到出狱后路人的窃窃私语,再到现在,从傅言洲嘴里说出来。
我曾经最爱的人,如今叫我疯子。
“言洲,明天的庭审怎么办?”许清梵哭着问,“那些资料都毁了……”
傅言洲搂着她的肩,“没事,我们通宵重新整理。”
“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许清梵被他哄好了,依偎在他怀里。
她抬眼看向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言洲,要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吧。”她小声说,“她这样,在家里也是危险。”
“万一哪天她真的伤到人怎么办?”
我浑身一震,拼命摇头,爬起来想要抓住傅言洲的衣角。
可我刚碰到他,他就猛地甩开我。
“别碰我!”他厌恶地往后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身血和咖啡,恶心死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破旧的家居服,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血和泪。
确实很恶心。
我从果盘里拿起那把削苹果的小刀,把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晚意!”傅言洲想要冲上来。
可我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笑。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我听到了许清梵的尖叫。
也看到了傅言洲眼里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
我没有死成。
醒来的时候,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旁边的监护仪滴滴答答地响着。
“醒了?”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傅言洲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宋晚意,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他冷笑,“用***来威胁我,这招你从哪学的?”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
傅言洲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警告你,别再玩这些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