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所有人都知道,顾言深恨白月光。
因为他娶我那天,在婚礼上冷笑着说:“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后来我剪断及腰长发,将离婚协议递给他:“顾言深,我不爱你了。”
他却在雨中跪了一夜,颤抖着吻我指尖:“求你…再看我一眼。”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璀璨的光,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鲜花混合的,一种浮华又虚假的气味。
宾客衣香鬓影,笑语喧哗,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地传进苏晚的耳朵里。
她站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身上是顾言深特助临时送来的礼服,尺码有点不太合身,腰线那里微微发紧。
她看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顾言深,她的丈夫。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眉眼是造物主偏心的杰作,只是那深邃的眼底,此刻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即使隔得这么远,她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身边站着的,是林薇薇。
一身洁白的纱裙,衬得她楚楚动人,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
她正微微仰着头,对顾言深说着什么,顾言深微微侧身倾听,那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瞬。
周围那些压低的、却又恰好能让她听见的议论,像细密的针,扎进她耳膜。
“看吧,我就说,顾少心里只有林薇薇。”
“可不是,当初要不是林家出事,出国避难,哪轮得到这位……啧,你看她那样子,站在薇薇旁边,简直像个背景板。”
“听说顾少娶她,就是因为她和薇薇侧脸有点像?”
苏晚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她垂下眼,试图将自己藏得更深些。
这场为林薇薇归国接风的盛宴,对她而言,不啻于一场公开的凌迟。
脚步不受控制地移动,她想先去休息室透透气,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刚走到连接主厅与偏厅的廊道,那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身影,便拦在了面前。
顾言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甚至比看一个陌生人更添了几分厌烦。
“你去哪儿?”
声音也是冷的,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苏晚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里面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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