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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4

导语:周予安永远记得转学第一天课桌上的那朵鸢尾花——刻痕里凝固着前任使用者的血迹。

当霸凌者的圆规扎进他的指甲缝,当他的书包被扔进臭水沟,

那个站在桥洞阴影里磨刀的少女宋晚,成为了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十年后,

当已经成为社会精英的周予安站在同学会现场,狱中来信上的"鸢尾开花了"五个字,

将唤醒那段被刻意遗忘的暴力青春。而窗外闪过的那道囚服身影,手中滴血的美工刀,

正在为这场跨越十年的复仇写下最后注脚。第一章课桌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有朵鸢尾花。

刻痕很深,花瓣边缘还粘着黑红色的碎屑。我伸手去摸,指甲缝里立刻卡进一层木刺。

圆规尖抵上我食指的时候,我正盯着那道裂缝发呆。金属凉意顺着指甲盖往里钻,

林耀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新来的,知道这是谁的位置吗?” 后排传来吃吃的笑。

我听见圆规弹簧被压紧的咔嗒声,突然明白桌角那些褐色斑点是什么。

昨天班主任说这是上届毕业生用过的课桌,现在我知道那个学生大概没能毕业。“抬头。

”林耀揪住我头发。他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左眼瞳孔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珠。

圆规针尖突然戳进甲床,我咬住嘴唇没出声,血珠滴在鸢尾花刻痕里,

刚好填满最深的那个凹槽。放学铃响时我的数学作业本不见了。林耀的小弟们挤在走廊拐角,

把什么东西抛来抛去。封面写着我名字的笔记本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最后掉进女厕所的拖把桶。我在水房冲洗手指时,发现无名指指甲裂了道缝。

冷水冲过伤口像无数根针在扎,

但比不过背后黏着的视线——那个叫苏雯的女生站在隔间门口,手里攥着包未拆封的创可贴。

“他们以前也这样对上一个坐你位置的人。”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眼睛却亮得吓人,

“上周转学走的。” 我没接她的创可贴。走廊监控盲区的垃圾桶里,躺着三四个同款包装。

臭水沟的腐味在夕阳里格外刺鼻。我跪在岸边捞书包,化学课本已经泡成了纸浆。

有辆自行车突然急刹在身后,车筐里美工刀碰撞的声音让我后背绷紧。“你东西掉了。

” 声音从桥洞底下飘上来。阴影里蹲着个人,校服袖口沾着新鲜的血渍。

她正在水泥墩上磨刀片,金属刮擦声让我想起圆规扎进指甲的瞬间。我认识这张脸。

早上国旗下讲话时,校长说这是新转来的问题学生宋晚。现在她捏着我的学生证,

照片被刀尖戳出两个对称的洞。 “明天带瓶502胶水。”她突然把学生证扔过来,

卡套上黏着干掉的血痂,“涂在锁舌上,比反锁有用。”书包带突然断裂,

最后那本物理习题集沉进了污水里。宋晚的笑声混着美工刀弹出的脆响,

惊飞了岸边一群绿头苍蝇。第二章生物实验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我蹲在水槽边,

刷子刮擦运动鞋的声音像某种昆虫在啃噬树叶。胶水凝固后的鞋面发硬,

每刷一下都崩出细小的碎屑。窗外突然炸开尖叫。拖把桶的馊水味还粘在我校服上。

我攥着鞋刷冲出实验室,走廊尽头的白炽灯管正在高频闪烁。

林耀蜷缩在光斑与阴影的交界处,双手捂着脸,指缝里渗出黏液。

苏雯举着手机站在消防栓旁边。镜头反光在她瞳孔里跳了一下,

她涂着睫毛膏的眼睛一眨不眨。画面中心是宋晚的背影,她手里的烧杯还在冒烟。"让让。

"宋晚用烧杯底捅我胸口。玻璃壁上挂着几滴透明液体,滑落的轨迹像蜗牛爬过的黏液。

她校服领口蹭到一点褐色,闻起来像煮过头的糖浆。林耀的惨叫卡在喉咙里。

他左眼眼罩松脱,露出的皮肤像融化的蜡。苏雯突然贴近我耳边:"要拍特写吗?

我手机有微距功能。"宋晚把烧杯扔进垃圾桶。塑料桶底传来咚的一声,她甩了甩手腕,

血珠从她虎口飞出来,正巧落在我洗到发白的球鞋上。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哐当响。

我数到第七声时,看见宋晚坐在水箱边缘。月光把她的影子折成锐角,

裙摆上的血渍已经氧化发黑。"锁舌。"她抛来个东西。林耀的校牌在空中翻转,

金属边沿割开月光。我接住时摸到黏腻的触感,借着月光看清上面刻着的鸢尾花纹。

美工刀在她指间转出银光。刀片刮擦校牌的声音让我牙根发酸,

她突然用刀尖挑起我下巴:"他右眼也是这么没的。"我闻到铁锈味。不是来自校牌,

是她袖口裂开的布料。血痂下面露出新鲜的伤口,边缘整齐得像用尺子划的。

"苏雯在收集素材。"宋晚的刀尖移到我喉结,"她手机相册第三页,

有张你跪着捞书包的照片。"水箱阴影里躺着个塑料袋。透过半透明薄膜,

能看出里面是林耀今天穿的球鞋。鞋带系成死结,鞋舌上插着半截圆规。

宋晚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指甲陷进我昨天被扎破的指缝,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疼痛窜上太阳穴的瞬间,我听见她轻笑:"疼才能记住。"风把她的刘海吹开。额角有道疤,

形状像把匕首。我想起班主任今早说的,上届有个女生在器材室用裁纸刀割断了体育生手筋。

"明天带盐。"她松开我,校牌掉在地上发出脆响,"撒在胶水上,凝固更快。

"我弯腰去捡,看见校牌背面用血画了朵鸢尾。花瓣末端连着小字,

凑近能认出是"标本室"三个字。宋晚的球鞋碾过校牌,鞋底纹路里卡着几片碎玻璃。

下楼时撞见苏雯在擦镜头。她湿巾上的酒精味太浓,熏得我眼睛发涩。

走廊监控的红外线灯亮着,但我知道存储卡今早就不见了。"要创可贴吗?

"苏雯从包里摸出个盒子。这次包装不一样,印着某私立医院的logo。盒盖打开时,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片,每一片都带着淡黄色污渍。我转身时听见她咂嘴。声音很轻,

像圆规扎进橡皮的那种闷响。拐角处传来猫叫,垃圾桶后面蹲着只三花猫,

正在舔林耀那截断掉的鞋带。第三章那只三花猫舔完鞋带就跑了,尾巴扫过垃圾桶边缘,

蹭掉一块干涸的血渍。我弯腰捡起林耀的校牌,

背面“标本室”三个字已经被宋晚的鞋底磨花了一半。 第二天早自习,林耀的座位空着。

苏雯转过头,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没接,她也不恼,

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摩斯密码一样的节奏。教室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人把粉笔头砸在我后颈上,碎成粉末落进衣领。 “听说林耀住院了。”苏雯压低声音,

眼睛却盯着教室门口,“右眼感染,可能要摘除。” 我没说话,低头翻书。

课本第三十七页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墨水晕开,像干涸的血迹。 放学铃响的时候,

我被堵在楼梯拐角。他们没说话,只是笑。有人拽着我的书包带往后拖,

金属扣刮擦地面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疼。体育器材室的铁门生锈了,推开时发出刺耳的***。

“好好享受。”最后一个人退出去的时候,冲我咧嘴一笑。门锁咔哒一声扣上。

黑暗里弥漫着橡胶和灰尘的味道。我摸到墙边的跳箱,帆布表面黏糊糊的,

不知道沾过什么。外面传来打火机擦燃的声响,

接着是液体泼洒的声音——汽油顺着门缝渗进来,刺鼻的味道瞬间灌满鼻腔。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我听见了脚步声。 不是逃跑的脚步声,是冲过来的。

铁门被劈开的巨响震得耳膜发疼。木屑和火星一起飞溅,宋晚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消防斧。

斧刃还滴着水,但她的袖口是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阴影从下颌爬到眼角,

像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片。“躲开。”她说。 我没动。她也没等我反应,

直接从我身边擦过去。斧头拖在地上,刮出刺耳的金属声。外面传来惨叫。 不是一个人的,

是好几个。 我走到门口时,看见宋晚蹲在地上,美工刀在她手里转了个圈,

刀刃反光晃过我的眼睛。地上躺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抱着腿蜷缩成一团,

血从他指缝里往外涌,在地面上汇成细细的一条,一直流到墙边。墙上贴着班规,

第十条“禁止暴力”四个字刚好被血珠溅到,墨迹晕开,像被水洇湿的诅咒。 宋晚站起来,

甩了甩刀上的血。她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鞋带散了。” 我低头,

发现左脚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拖在地上,沾了血和汽油,变成暗红色。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还很远,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宋晚把美工刀合上,扔给我:“擦干净。

” 刀柄上黏着血,我握住的瞬间,指腹碰到一道刻痕——歪歪扭扭的鸢尾花,

和林耀校牌上的一模一样。苏雯从走廊尽头跑过来,手机摄像头还亮着。她喘着气,

眼睛却亮得吓人:“你们没事吧?” 宋晚没理她,转身往楼梯口走。我跟着她,

踩过那摊血时,鞋底发出黏腻的声响。 “盐带了吗?”她突然问。

我摸出口袋里的小塑料袋,里面的粗盐已经结块。宋晚接过去,撕开包装,

把盐粒撒在楼梯扶手上。 “这样胶水干得快。”她说。楼下警笛声越来越近,

红蓝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宋晚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 她的校服下摆沾了血,但已经不是昨天的位置。

第四章宋晚的校服扔在我床上时,袖口的血已经变成了褐色。

洗衣粉袋子撕开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响,我数到第三勺时,她突然按住我的手。"少了。

"她指甲掐进我虎口,"漂白剂呢?" 阳台水龙头生锈了,拧开时发出老人咳嗽般的声响。

宋晚靠在洗衣机旁削铅笔,木屑掉进漂白水里,立刻卷曲发黑。"看好了。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铅笔尖抵在我颈侧,轻轻一压就陷进皮肤,"这个角度,三厘米深。

" 漂白水混着血丝在滚筒里打转。我盯着观察窗,泡沫变成淡粉色。

宋晚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和洗衣机的震动频率一致。 "日记。"她甩了甩削尖的铅笔,

"明天警察要来。" 我书桌抽屉里锁着三个笔记本。最上面那本边角发黄,

翻开第七页有干涸的血迹。宋晚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个圈,墨水立刻晕开成紫色。

"这里改掉。"她戳着"林耀"两个字,"写成苏雯。" 洗衣机突然剧烈晃动。

血水从排水管喷出来,在地砖上汇成细流。宋晚踩住那滩水,鞋底摩擦声像砂纸打磨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