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正触及某个骇人的秘密,仿佛坠入一张无形巨网……
“难道……”
喉结滚动,烛光映照下,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公子墨之死,竟另有隐情?”
“公子墨殿下……”
想起传言所言——
公子墨麾下的安南铁骑,
绝不会轻易败于匈奴之手,
更不可能中伏覆没……
寒意骤然攀上脊背!
越细想,越觉毛骨悚然!
“莫非……殿下真是遭人设计?”
“可……”
“谁敢如此胆大包天,谋害皇室公子?”
“世间真有这般狂徒?”
蒙毅攥紧卷宗,思绪翻涌。
究竟,
是何等精密的杀局?
何等狠辣的 ,
才能——
将公子墨置于死地?!
令安南大军片甲不留!
这……
简直令人胆寒!
……
……
咸阳城。
表面波澜不惊,
暗处,
却已暗潮汹涌!
黑暗中蛰伏的身影,已然嗅到异动,悄然展开行动。
赵高府邸内。
此刻笼罩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恐慌。
胡亥面色惨白,声音发颤:"赵高,赵百里遇害了......"
"那自称幽灵的凶手,绝非寻常......"
"会不会与......皇兄有关?"
"我们该如何应对?"
"此事若牵连到我......"
赵高眼中寒芒乍现,见胡亥如此失态,原本沉重的心绪骤然爆发:
"住口!"
"区区幽灵之名,何足为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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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的呵斥令胡亥浑身僵直,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
注意到对方这般不堪,赵高眼底掠过轻蔑。
"与公子墨相较,这胡亥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暗自叹息。
但此刻,
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个草包,
绝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无论如何,胡亥毕竟是皇子,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各方神经。
一旦他慌了神,导致计划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正因如此,即便心中怒火翻涌,赵高依然强压怒气,冷声告诫胡亥:“殿下,您必须冷静!”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矢口否认所有事与您有关,更与我无关!”
“绝不能……”
“让任何人察觉到任何端倪!”
“否则……”
“我们都将坠入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明白了吗?”
赵高目光阴沉锐利,紧紧盯着胡亥,声音低哑:“现在您要做的,就是保持平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胡亥本就优柔寡断,被赵高这么一说,只能点头应下。
而赵高的话,确实让他稍稍稳住了心神。
“我是大秦皇子,谁敢轻易查我……”
胡亥咬咬牙,笃定道:“只要我镇定自若,不露破绽,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事情哪有如此简单?
这可是牵涉到公子墨的事!
公子墨——
陛下最宠爱,甚至视若继承人的皇子!
然而,赵高清楚,此刻绝不能再动揺胡亥的信心。
“没错!”
赵高微微颔首,顺势说道:“殿下现在只需回府,照常行事,别去别处,别做多余的举动……”
“像往常一样,一切便不会有事!殿下,您即刻回去……”
他催促胡亥离开,胡亥也不敢多留,匆匆起身出了赵高府邸。
待胡亥的背影消失,赵高脸色骤然阴沉,如覆寒霜。
赵百里的死与幽灵现世,让赵高如坐针毡。
他当即派出心腹前去联络那位大人,心中暗暗期盼。
手下匆匆赶回,面对赵高的询问却面露难色。
"回大人,他们没有回应..."
话音未落,赵高脸色骤变。
"没有回应?!"他咬牙切齿,眼中怒火中烧,"这是要与我撇清干系?"
他来回踱步,心中暗道:五年前之事,人人有份。如今 乍起,却要我赵高一脉首当其冲?
"好一个过河拆桥!"赵高拍案而起,"既然如此,我赵高也绝不善罢甘休!"
他猛然停步,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来人!备马!我倒要亲自问问那位大人,究竟作何打算!"
夜色深沉。
赵高心绪难平。
他不愿看着自己派系的人无辜丧命!
更不甘心,
就这样糊里糊涂,
成为他人手中随意抛弃的弃子!
吱呀——
木门发出细微声响。
赵高宅邸的侧门,
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他如鬼魅般从门缝闪出,
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四周无异常后,
迅速披上黑色斗篷,
融入无边夜色。
却不知,
就在他踏出府门刹那,
几处隐蔽角落中,
数道锐利的目光,
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东厂密探!
锦衣卫精锐!
天机阁暗哨!
三大情报组织精锐齐出,
如影随形地尾随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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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赵高行事谨慎,
但在专业密探面前,
他的反跟踪手段形同虚设。
黑暗中,
赵高眼中寒芒闪烁。
"这个幽灵组织究竟什么来头?"
"他们的出现,
会否揭开五年前那场阴谋?"
"若 大白于天下..."
他暗自咬牙,
"必须尽快抽身,
绝不能卷入这场风暴中心!"
赵高心中闪过始皇帝嬴政的威严形象。
一想到这位 的可怕之处,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清楚地知道,
若当年的阴谋败露,
让秦始皇察觉到他牵涉其中,
不仅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要株连九族!!!
所以,
他必须想方设法,
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撇清!
"先看看那位大人的意思,若他不愿庇护我......"
赵高紧咬牙关,眼底透着狠厉之色:"那就同归于尽!!!"
思及此,他警觉地环顾四周,脚步匆匆向前赶去。
不多时,赵高拐进一条昏暗的巷弄。
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间穿行许久后,
他终于来到一处荒僻的角落,闪身钻进一间民宅。
刚踏入屋内,
三名黑袍人如鬼魅般突然现身。
"赵高......"
为首的黑袍人目光阴冷,嗓音嘶哑:"你不该来此!"
"眼下风声正紧,你该闭门不出才是!"
"贸然外出只会徒增嫌疑!"
闻言,赵高面色骤变,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赵百里已经遇害!"
他怒视对方,厉声道:"那个自称幽灵的 都出现了,你让我如何安坐?!"
"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当初不是信誓旦旦保证会保护好赵百里的吗?!"
"为何会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杀?!"
赵高愤然质问,声音在屋内回荡。
"赵高!"
黑袍人眼神陡然转厉,杀机毕现:"注意你的言辞!莫非忘了是在对谁说话?!"
其余两名黑袍人同时拔刀出鞘,
寒光凛冽,
杀意森然!
赵高神色骤变,气势陡然萎靡。他阴沉着脸,目光死死黏在面前三位黑袍人身上,想起他们背后那位大人,纵使怒火中烧,也只能强忍下来。
"究竟是谁要杀赵百里?"他咬着牙,声音沙哑,"莫非是陛下的旨意?"
直至此刻,赵高仍想不通那自称"幽灵"的 来历,更不知是何人指使。
"与嬴政无关。"黑袍人冷冷道,"幽灵与先前的大雪龙骑同出一脉,都自称效忠于公子墨。"
"荒谬!"赵高瞳孔骤缩,寒意直窜头顶,"公子墨已死五年!余党早已肃清!这些人怎会与他有关?!"
他面容扭曲,死死盯着黑袍人:"你们是否有所隐瞒?想设计害我?!"
多疑的性格让赵高疑神疑鬼,此刻他竟怀疑这些人在 自己,意图置他于死地。
"住口!"黑袍人怒喝,"再敢胡言,现在就取你性命!"
铿!铿!
另两名黑袍人长剑出鞘,寒光直指赵高咽喉。死亡的威胁让他瞬间清醒。
"慌什么?"黑袍人冷哼,"主上已知晓此事,自有应对之策。"
赵高再三思索,仍难掩心中不安:“公子墨虽已身亡,但眼下冒出的那些人...”
“无论是那支雪域铁骑,还是自诩幽灵之人,不过是安南残部而已!”
“何足挂齿!”
听到这番言论,赵高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他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咬牙说道:“即便宵小之辈不足为虑,可...”
“诸位莫要忘记,端坐龙椅的那位君王!”
“赵百里之死已震动朝野。”
“若始皇帝陛下因此起疑,追查起五年前的旧事,恐怕...”
黑袍人未等他说完便嗤笑出声,眸中尽显轻蔑:“有何可惧?嬴政那老匹夫还能苟活几日?”
......
......
......
赵高对始皇帝嬴政
怀有刻骨铭心的畏惧。
正因这份深入骨髓的忌惮,
他才会如此惶恐——
担忧幽灵斩杀赵百里一事,
会勾起嬴政的疑心,
继而彻查五年前的秘辛,
使他阴谋败露。
赵高心知肚明:
嬴政之所以未曾追查当年之事,
只因从未怀疑过
爱子公子墨的战死另有隐情。
那位 真心以为,
自己骁勇的儿子是堂堂正正马革裹尸。
虽痛失爱子,
却因其英勇而倍感骄傲!
然而,
若让嬴政生疑,
必会倾尽全力彻查。
以始皇帝的手段,
定能揪出蛛丝马迹...
到那时,
他赵高,
必将万劫不复!
可那几个黑袍人
赵高面露惊恐时,几个黑袍人却发出阵阵冷笑,直言始皇帝大限将至!
"陛下他......"
听闻此言,赵高脸色陡然大变。他脑海中立刻闪过嬴政这些年的变化。自五年前公子墨那件事后,皇帝陛下的性情与身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最明显的就是始皇帝的发丝,眼见着一年比一年花白。如今的嬴政甚至开始寻求长生之术!
"赵大人时常面见陛下,难道看不出他的状况?"
见赵高神色剧变,一个黑袍人冷笑道:"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然是油尽灯枯之相......他很快就要驾崩了!你还担心什么?待他死后,这天下就是我家主公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