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零点推书!手机版

零点推书 > 言情小说 > 《戒不掉的瘾》

《戒不掉的瘾》

作者潘西来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作者潘西来”的纯《《戒不掉的瘾》》作品已完主人公:戴李秦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小说《《戒不掉的瘾》》的主角是秦芮,戴这是一本纯爱,大女主,医生,白月光,虐文小由才华横溢的“作者潘西来”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468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6 08:29:4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戒不掉的瘾》

主角:戴李,秦芮   更新:2025-10-16 10:23:49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秋雨总来得蹊跷,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窥探。不是倾盆,不似缠绵,只是细密地、不紧不慢地落着,仿佛天地间拉起了一层灰蒙蒙的帘子,把人与人隔开,又把心与心凑近。街上的行人撑伞匆匆,脚步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极了谁心底那点按捺不住的涟漪。

秦芮就是在这样的雨里,走进“拾光”书店的。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肩头微湿,发梢滴着水,却不慌不忙地摘下眼镜,用袖口轻轻擦了擦。那动作很轻,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他没看店员,也没急着找书,只是站在门口,任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板上洇出两小片深色的圆。

这书店不大,却有股子旧气,不是破败,是沉淀。书架是老榆木的,漆面斑驳,边角磨得发亮,仿佛被无数双手摩挲过。墙上挂着几幅黑白城市摄影,玻璃框里蒙着薄灰,像是谁忘了擦拭,又像是故意留下的时间痕迹。空气里浮着纸张、油墨与潮湿木头混合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茶香,不知从哪个角落飘来。

秦芮的目光在书架间游走,最后停在“城市记忆”那一栏。他抽出一本摄影集,封面是三十年代的上海里弄,青砖灰瓦,晾衣绳横贯天空,几个孩童在弄堂口追逐。他翻了几页,指尖在照片上轻轻划过,像是在丈量那些早已消失的屋檐与窗棂。

“你也喜欢老建筑?”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不高,却清晰,像一滴水落在静水池中。

他回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梯子上,正踮脚取一本画册。她穿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外搭藏青色的呢子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被窗外的雨光映得微亮。她的眼睛很静,像秋日的湖,不起波澜,却深得能照见人影。

“嗯。”秦芮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本《城市记忆》,是我最喜欢的。”她从梯子上下来,把画册递给他看封面,“你看这张,石库门的门环,像不像一只眼睛?它看着这座城市,看着人来人往,看着爱恨生灭。”

秦芮接过画册,指尖不经意碰到了她的。那一瞬,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低头看图。

“是像。”他说,“但它不会流泪。”

她笑了,眼角浮起细小的纹路,不显老,反而添了点温柔的倦意。“可它见得太多了,见得多了,就不必哭了。”

两人便站在书架旁聊了起来。她说她叫戴李,是自由插画师,常来这家店找灵感。她说她喜欢画老房子,画那些被遗忘的角落,画阳光斜照在斑驳墙面上的样子。她说:“房子是有记忆的,人走了,记忆还在。墙会记得谁在夜里哭过,窗会记得谁在清晨望过。”

秦芮听得很静。他向来话少,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女人,他竟愿意多说几句。他告诉她自己是建筑师,专做旧城改造,但不喜欢“改造”这个词,觉得太粗暴。“我更愿意说,是‘唤醒’。”他说,“把沉睡的东西,轻轻叫醒。”

“可有些东西,叫不醒。”戴李轻声说,“比如人心。”

雨还在下。店里的老式唱片机不知何时响起了《夜来香》,沙沙的杂音里,周璇的嗓子软得像要化在空气里。两人不觉间已聊了近一个小时,从建筑说到绘画,从老上海说到现代人的孤独。言语间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浮于表面的寒暄,倒像是两个在荒原上偶遇的旅人,彼此确认了方向,便自然同行一段。

“你常来这儿?”秦芮问。

“嗯,每周三。”她笑,“像赴一场无声的约会。”

“那下次……”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也许会碰见你。”

她抬眼看他,目光清亮,像穿过雨幕的光。“也许。”她说,“也许会。”

就在这时,店外的雨忽然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戴李看了看窗外,轻叹一声:“我伞忘在咖啡馆了。”

“哪家?”秦芮问。

“街角那家,‘半糖’。”

“我送你吧。”他说得自然,仿佛这不是提议,而是既定的事实。

她没推辞,只点点头:“好。”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出书店。伞不大,勉强遮住两人,走路时肩与臂不可避免地相贴。秦芮下意识往她那边倾斜伞柄,自己左肩很快湿了一片。戴李察觉了,轻轻往他那边靠了靠,低声道:“你别淋着。”

他没说话,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压了压。

雨中的街道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彩画,色彩晕染,轮廓模糊。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倒影,像谁不小心打翻的颜料。他们走得不快,也不急,仿佛这条路没有尽头。

“你为什么做建筑?”戴李忽然问。

“小时候,我家老宅要拆。”秦芮望着前方,“那是我外婆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我记得她坐在天井里晒太阳,猫趴在她脚边。推土机来那天,她没哭,只是站在门口,一直看着,直到墙塌了,屋倒了,她才转身进屋,再没出来过。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天晚上就走了。”

戴李沉默片刻,轻声说:“所以你是在替她,守住那些快要消失的东西?”

“也许吧。”他说,“可我守不住人,只能守房子。”

“可房子是给人住的。”她说,“没人,房子也是空的。”

秦芮侧头看她,雨光映在她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釉。她也正看着他,目光安静,却直抵人心。

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苏醒。

到了“半糖”咖啡馆,戴李收了伞,站在门口,发梢还滴着水。“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他说,“伞你留着吧,我大衣厚。”

她笑了,把伞轻轻靠在门边。“那……周三见?”

“嗯。”他点头,“周三见。”

她转身推门进去,身影消失在暖黄的灯光里。秦芮站在原地,看着咖啡馆的玻璃窗,窗上凝着水雾,模糊了里面的人影。他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像赴一场无声的约会”。

他站在雨里,站了很久,直到店员出来提醒他关门。他才转身离开,脚步缓慢,像踩在记忆的浮沙上。

那晚,他翻出很久不用的素描本,画了一扇门。是“拾光”书店的木门,门环是旧铜色的,像她形容的那样,像一只眼睛。他在画旁写了一行小字:“它看着人来人往,看着爱恨生灭。”

他没写名字,也没写日期。只是把那页纸折好,夹进《城市记忆》里,放在床头。

日子如常。秦芮回到公司,开会、画图、出差,一切照旧。可不知从哪天起,他开始留意周三。不是刻意,而是心到了那天,便自然沉静下来,像等待什么。

周三那天,他提前半小时下班,去了“拾光”书店。

店如旧,人却不在。

他站在“城市记忆”那排书前,翻了几本,又放回去。店员见他面熟,笑着问:“找人?”

他摇头:“随便看看。”

“戴小姐今天没来。”店员说,“她说有急事,改天来取书。”

秦芮“嗯”了一声,买了一本《老城影像》,走出店门。

雨没下,天却阴着,云层低得压人。他沿着街慢慢走,路过“半糖”咖啡馆,往里看了一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情侣,正低头切蛋糕。他忽然想起戴李说过,她喜欢坐在角落,因为“能看见所有人,却不被注意”。

他站在街对面,站了五分钟,转身离开。

那一夜,他梦见自己站在一栋老宅前,门开着,里面漆黑。他想进去,却听见一个声音说:“别进来,你会哭的。”他回头,看见戴李站在雨里,手里撑着那把米色的伞,望着他,不说话。

他惊醒,窗外月光如水。

一周后,周三。

他再去书店,戴李在。

她正坐在角落的藤椅上画画,面前摊着速写本,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穿一件藕荷色的衬衫,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秦芮站在门口,没敢惊动她。

直到她抬头,看见他,眼睛一亮:“你来了。”

“嗯。”他走过去,“又下雨了。”

“可今天我带伞了。”她笑,把速写本合上,推到他面前,“你看,我画了你那天站的地方。”

他低头,纸上是“拾光”书店的门,门边站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大衣湿了左肩,伞微微倾斜。画得极简,却极准,连他站姿里那点孤寂都画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画的?”他问。

“那天你走后。”她说,“我从窗里看见你站了很久。”

他心头一震,抬眼看她,她却已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画纸边缘。

“你常这样画陌生人?”他问。

“不常。”她抬眼,目光澄澈,“只画让我记住的人。”

雨又开始下了。不大,细细密密,像谁在天上撒盐。两人便在书店坐了一下午,喝着店员泡的普洱,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哪家的桂花开了,哪条老街要拆了,哪本书的插图最动人。

言语间,没有试探,没有刻意,倒像是早已相识多年的老友,只是偶然重逢。

临走时,戴李把那幅画撕下来,递给他:“送你。”

他接过,指尖触到她的,像触到一片秋叶。

“谢谢。”他说。

“不客气。”她笑,“周三见?”

“嗯。”他点头,“周三见。”

日子便这样过着。每周三,他们总在“拾光”书店遇见。有时戴李带画本,画他翻书的侧影;有时秦芮带书,是她提过的《城南旧事》或《浮生六记》。他们不谈过去,不问未来,只谈书、画、建筑、雨、风、阳光斜照的角度。

可有些东西,是不必说的。

比如,秦芮开始穿她喜欢的颜色——米白、藏青、灰蓝。比如,戴李的画里,开始频繁出现一个穿大衣的男人,总是背影,总是站在雨里。比如,他们不再需要开口,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有一次,戴李问他:“你说,人为什么总在下雨天遇见?”

“因为雨把世界变小了。”他说,“人与人之间,只剩一把伞的距离。”

她笑:“那要是不下雨呢?”

“那就等。”他说,“总会下的。”

她看着他,忽然轻声说:“秦芮,你知道吗?你是我这些年,唯一不想逃开的人。”

他心头一震,抬眼看她,她却已转头望向窗外,雨丝斜斜地划过玻璃,像谁在无声地写字。

他没说话,只是把那本《城市记忆》抱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有些相遇,不是偶然。

是命运在很久以前,就悄悄埋下的伏笔。

是心在无数次犹豫后,终于决定投降。

秋深了。街上的梧桐开始落叶,一片一片,像谁在慢慢合上一本书。

秦芮知道,有些事,正在发生。

不是爱情,不是激情,而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像老屋的梁柱,默默承重,不声不响,却撑起整个屋宇。

他开始写日记。不是写给她,是写给自己。

“今日又见戴李。她穿一件藕荷色衬衫,画了书店的门。她说,门环像眼睛。我问,它会哭吗?她说,见得多了,就不必哭了。我想,人心也是。可我为什么,突然想哭了?”

“她送我一幅画。是我站在雨里的背影。她说,只画让她记住的人。我把它贴在卧室墙上。每晚睡前看一眼,像看一个秘密。”

“我开始害怕周三。不是怕见不到她,是怕见到了,心会更乱。可我又盼着周三。像瘾,戒不掉。”

他知道,他病了。

一种无药可医的病。

而她,是唯一的解药,也是病根。

秋意渐浓,银杏叶开始泛黄,像谁在城市里撒了一地的碎金。

戴李忽然说:“下周,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城西的老洋房区。”她说,“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快拆了,我想……再去看看。”

秦芮点头:“好。”

他不知道,那栋老洋房里,藏着戴李的婚约,藏着她无法挣脱的家族枷锁,也藏着他们之间,那道看不见却深不见底的河。

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走不掉了。

因为有些相遇,不是为了同行,而是为了铭记。

就像秋雨,不是为了停歇,而是为了,让思念,更深一点。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