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职即撞邪市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室在负一楼,终年不见太阳,
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旧纸和浆糊混合的味道。苏砚捏着入职通知书,
站在“古籍修复室”的木牌前,手指还在抖——要不是欠了十万网贷,
她绝不会来这种“听说十年没招过人”的冷门部门。“进来。”门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她的师父,姓刘,头发白了大半,手里正捏着一把竹镊子,夹着半张碎纸。刘师父没抬头,
指了指墙角的洗手池:“先洗手,用皂角液,洗三遍,指缝都要搓到。”苏砚照做,
冰凉的水冲过手时,听到刘师父又说:“给你个规矩:修书前先查‘禁忌册’,
标红的书别碰,尤其是渗墨的。”“渗墨?”她没懂。刘师父终于抬眼,
眼神冷得像修复室的瓷砖:“就是纸页里往外冒墨的书——那些墨,可能不是墨。
”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整理待修的古籍目录。直到快下班,
刘师父才扔给她一本线装书:“今晚加班,把这本《河防志》的封皮补好,别碰内页。
”书皮是暗红色的,边角磨得发白,封面上“河防志”三个字是手写的,
墨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夜。苏砚坐在工作台前,调好了浆糊——按刘师父说的,加了点滑石粉,
防止粘页。浆糊刚涂到封皮的裂缝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她低头,
看见封皮内侧的纸页上,慢慢透出一点淡红色的印记。不是墨水晕开的样子,
而是像……有人把沾了红墨的手按在纸后面,印子正一点点透过来。
苏砚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她伸手摸了摸纸页,干的,没有半点潮气。
可那红色印记还在扩大,渐渐显出形状——是个蜷缩的手印,五指弯着,像在抓什么东西。
“师父?”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刘师父早就下班了。手机屏幕亮了,
是网贷平台的催款短信:“再不还钱,就找你家人。”苏砚深吸一口气,
把注意力拉回书上:不就是个奇怪的墨痕吗?有钱拿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当她用镊子夹着补纸,准备贴到封皮上时,
指尖突然碰到了纸页里的手印——那触感不像纸,倒像碰在了一块冰凉的皮肤上。
她猛地缩回手,抬头看向窗外。负一楼没有窗,只有通风口,风从里面灌进来,
带着一股淡淡的水腥味。第2章 第一本邪书加班到十点,修复室里只剩苏砚一个人。
桌上的《河防志》摊开着,封皮还没补完,纸页里的手印还在——只是比刚才淡了点,
几乎要融进纸色里,只剩指尖处还有一点红。苏砚盯着那点红,
突然想起刘师父的话:“那些墨,可能不是墨。”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放大镜,凑到手印上看。
这一看,后背瞬间冒了冷汗:放大镜下,能清晰看到手印的纹路,
甚至能看到指缝里夹着的……一点纸屑?不是纸页本身的纸屑,是那种发黄、发脆的旧纸屑,
像是从别的书上掉下来的。“咔嗒。”通风口突然响了一声,苏砚吓得手一抖,
放大镜掉在桌上。她抬头看向通风口,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风还在吹,
水腥味更重了。她不敢再待,匆匆把《河防志》装进密封袋,塞进柜子里,锁上,
然后抓起包就往门外跑。走到负一楼的楼梯口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短信,
没有号码,只有一句话:“别锁那本书,它会生气的。”苏砚的脚步顿住了。
这栋楼晚上只有古籍修复室有人加班,谁会知道她锁了书?她回头看了一眼修复室的方向,
门已经关紧了,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没敢回短信,快步跑上楼梯,
直到冲出图书馆大门,被晚风吹了满脸,才觉得呼吸顺畅了点。回到租房,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出现那只纸页里的手印,
还有那条陌生短信。凌晨两点,她突然听到客厅里有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苏砚抓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走到客厅门口。客厅空无一人,
只有她白天带回来的工作包放在沙发上。而包的拉链,是开着的。她走过去,
心跳快得要炸开——包里面,放着她从图书馆带回来的笔记本,此刻笔记本摊开着,
上面用墨笔写了一行字,墨迹还没干:“明天,把《河防志》拿出来修完。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小孩子写的,可苏砚看得清楚,那墨水的颜色,
和《河防志》封皮上的墨色,一模一样。第3章 渗墨的秘密第二天早上,
苏砚顶着黑眼圈去了图书馆。修复室里,刘师父已经在了,正对着一本宋代的佛经发呆。
看到苏砚进来,他皱了皱眉:“昨晚没睡好?”“师父,”苏砚把笔记本递过去,
“昨晚有人翻我包,还写了这个。”刘师父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字,脸色突然变了,
一把抓过苏砚的手,翻开她的掌心——苏砚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淡红色的印子,
像被墨染过,形状和《河防志》里的手印,正好对上。“你是不是碰了那本书的内页?
”刘师父的声音发颤。苏砚摇头:“没有,我只补了封皮,还把它锁进柜子了。
”“锁了也没用。”刘师父颓然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封面上写着“禁忌册”,“你自己看,1987年那一页。”苏砚翻开,
找到1987年的记录,上面只有一行字:“陈曼,修《河防志》,渗墨,失踪。
”“陈曼是谁?”“我师姐,当年最厉害的修复师。”刘师父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当年就是修《河防志》,修到一半说‘纸里有手印’,没过三天,就不见了。
馆里找了三个月,只在她的工作台下,找到半张沾墨的字条,上面写着‘水要来了’。
”苏砚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她昨晚在纸页里看到的文字,也是“水要淹过来了”。“师父,
那我现在怎么办?”刘师父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这书认了‘人’,你躲不掉。
今天继续修,但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别停手,修完它。”当天晚上,
苏砚留在修复室加班。她把《河防志》从柜子里拿出来,打开密封袋时,
明显感觉到纸页比昨天更凉了。她按照刘师父教的步骤,先给内页除尘,再用浆糊补裂缝。
修到第12页时,突然发现那只手印又出现了,
而且比昨天更清晰——这次能看到完整的手掌形状,甚至能看到手腕处的一道疤痕。
苏砚的呼吸停了——她的手腕上,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疤痕,是小时候玩水时摔的。
就在这时,通风口又响了,这次不是咔嗒声,而是有人在说话,声音很轻,
像从水里传出来的:“快修,水要来了……”苏砚抬头看向通风口,黑黢黢的洞口里,
慢慢飘下来一张纸——是半张旧字条,沾着墨,上面写着“水要来了”,
字迹和禁忌册里记录的陈曼的字迹,一模一样。她伸手去接字条,指尖碰到字条的瞬间,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水里。再低头看《河防志》,纸页里的手印,
竟然动了——指节微微弯曲,像是在朝她招手。
第4章 师父的警告苏砚吓得把字条扔在地上,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工作台。“别慌!
”门口传来刘师父的声音,他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铃铛,快步走进来,
摇了摇铃铛——叮的一声,苏砚突然觉得身上的凉意散了点。“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刘师父捡起地上的字条,看了一眼,脸色更沉了,
“这是陈曼当年留下的那半张字条!怎么会从通风口飘下来?”他走到通风口下,
抬头看了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照进去——通风口里面,空荡荡的,
只有几根积灰的管道,可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管道壁上,竟然有一道长长的水痕,
像是有人刚从里面“滑”下来过。“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砚的声音在发抖。
刘师父坐在工作台前,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其实,《河防志》不是普通的书。
它是清朝光绪年间,一个叫周培源的河官写的,记录的是当年治理黄河的事。可没人知道,
周培源当年为了‘治水’,杀了三十多个反对他的村民,把尸体扔进了黄河,
还把这事偷偷写在了《河防志》里,用的是‘隐墨’——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
”“特定的人?”“就是和当年被杀的村民,或者和陈曼有‘关联’的人。
”刘师父看向苏砚的手腕,“你手腕上的疤,和陈曼的一样;你的手印,
和纸页里的一样——你就是那个‘特定的人’。
”苏砚的脑子嗡嗡作响:“那陈曼当年为什么会失踪?”“我猜,
她是看到了《河防志》里的真相,被人灭口了。”刘师父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她不甘心,
所以把自己的‘印记’留在了书里,等着有人能帮她把真相说出来。”就在这时,
苏砚的手机响了,是网贷平台的催款电话。她接起,还没说话,
对方就骂了起来:“再不还钱,我们就去你单位闹!”挂了电话,
苏砚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只是想赚点钱还债,怎么就卷进这种事里了?
刘师父看出了她的委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明天开始,我陪你加班。
我们一起把这本书修完,看看陈曼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当天晚上,
刘师父把那半张字条收了起来,又给了苏砚一个护身符:“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
能挡点东西。你戴着,别摘下来。”苏砚接过护身符,是一块桃木做的,
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戴在脖子上,暖暖的,让她稍微安心了点。可她不知道,
当天晚上她睡着后,枕头边的《河防志》,纸页里的手印,又悄悄动了——这次,
它碰到了护身符,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光。第5章 隐藏文字第三天,
苏砚和刘师父一起加班修《河防志》。刘师父教她用“显墨法”:把少量白醋和酒精混合,
轻轻涂在纸页上,能让隐藏的文字显形。“小心点,别涂多了,会损坏纸页。
”刘师父握着她的手,慢慢涂向手印处。白醋和酒精刚碰到纸页,
那只手印突然开始“渗墨”——淡红色的墨汁顺着纸纹扩散,渐渐显出几行极小的字,
是竖排的繁体:“光绪二十三年,黄河决堤,周培源杀三十一人,埋于城西老河道,
书于此处,待后人见之。”“果然是这样!”刘师父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陈曼当年肯定是看到了这段文字,才被灭口的!”苏砚盯着那些文字,
突然觉得不对劲:“师父,光绪二十三年是***7年,可陈曼是1987年失踪的,
间隔了90年,为什么她会被灭口?”刘师父愣住了:“对啊,
这中间差了这么久……难道周培源的后人还在?他们一直在盯着这本书?”就在这时,
修复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外面明明没人,门却自己开了一条缝,风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