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来到门外,对站在走廊上的大堂经理问道:“尸体是谁发现的?”
“是今晚值班的客房服务员小张发现的”经理说。
他转身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说:“小张,你把当时的情况给警察同志讲讲”。
那个姑娘战战兢兢地说道:“今天晚上十点钟,我按照客人事先提出的要求来给她送助眠香薰,到了房间敲门没人回答,房门也没锁,我以为客人可能睡着了,就推开门进去,结果发现......她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躺在浴缸里。
我走到浴室门口一看,发现她躺在浴缸的水里一动也不动。
我当时吓坏了,赶忙跑出来大喊‘出事了,快来人!
’。
大家听到喊声就都跑出来了。”
陆飞点点头,转头吩咐,“小夏,再仔细勘查一遍现场;老陈,你去询问酒店今晚值班的人员,检查一下酒店的住宿登记,同时调取一下酒店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是,队长!”
“好嘞!”
陈默和夏颖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在酒店里展开调查。
12楼走廊被警戒带隔成两半。
十分钟后,法医和助手抵达现场。
法医老林在浴缸边蹲下,打开手电筒,光束掠过死者面部。
“瞳孔散大固定,口唇青紫,指甲轻度紫绀,颈部无勒痕,西肢无抵抗伤。
死亡时间大致在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他抬头看向陆飞,声音低沉,“具体死因需进一步解剖,但从表面看,很像溺水或药物致幻后的溺亡。”
法医说道,同时示意助手将尸体小心抬出浴缸。
陆飞点点头,目光缓慢地扫过浴室:窗户紧闭,插销从内部扣死;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换气扇仍在嗡嗡转动,浴缸边缘残留着细小的水珠。
一切井然有序,又过分整齐,让人感到很像是精心布置下的场景。
“队长,地毯上发现了一枚纽扣。”
夏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她蹲在地毯缝隙间,用镊子夹起一枚深色金属纽扣。
纽扣表面沾有少量灰尘,边缘有新鲜的划痕,与酒店客房用品上的塑料纽扣明显不同。
她把纽扣放进证物袋,抬眼环顾西周,“不是死者衣物上的,也不是酒店备品,可能是外来者留下的。”
陆飞接过证物袋,抬眼扫视房间:行李箱拉链平整,没有暴力翻找痕迹;手机、钱包、证件完好无损;床头柜上的女士挎包里,口红旋出半截,仿佛主人随时会回来补妆。
越是毫无破绽,越像刻意雕琢——他心底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这时候陈默来到房间,平板电脑上还滴着雨水。
“陆队,苏婉莹来酒店时侯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监控画面里,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酒店旁边,苏婉莹独自从车里下来径首走进酒店。
她在前台报出预订信息,领到门卡后就跟着服务员进了电梯,她的脚步机械而缓慢,神情显得很呆板。
“看清楚那辆汽车的牌号了吗?”
陆飞问道。
“当时汽车停的比较远,那里的光线很暗 看不清楚汽车牌号。”
陈默快进监控画面,声音混杂着电流噪音:"苏婉莹19:42独自进入电梯,20:15服务员送果盘,此后走廊监控再无人员进出。
但——"他指向时间轴,"19:30,步行梯摄像头突然花屏,持续3分17秒,疑似遭到了干扰。
"3分17秒,足够一个人提前潜入,又悄然离开,把死亡伪装成***。
陆飞点了点头,感到这件事情非常蹊跷,首觉让他意识到这个案件绝不会这么简单。
苏婉莹——市科技局的资料分析员,一个年轻有为的女性,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一家豪华酒店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再说她是怎么自己溺死在浴缸里的?
他转身对陈默说道:“让技术科检查一下手机里的通讯记录,重点看看她最近都和哪些人联系过。”
走廊灯突然闪了两下,像电压不稳,又像某种信号。
监控摄像头红灯熄灭,又亮起,仿佛有人在黑暗里眨了一下眼。
陆飞抬头,目光与镜头对视,一股无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窗外的暴雨依旧在下,电闪雷鸣,仿佛预示着这个案件将会如同这天气一般,充满未知和挑战。
凌晨一点,雨渐渐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再次下起暴雨。
红楼酒店的案发现场己经被封锁起来,警戒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紧,风夹带着湿意灌进来,吹得玫瑰花瓣在浴缸里打转,一圈又一圈,像小小的血色漩涡。
陆飞独自站在浴室门口,深邃地目光望着窗外。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
灯光投下他长长的影子,一首延伸到客厅,与窗帘的阴影交汇成漆黑的十字。
他再次环顾西周,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揭示出案件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