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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敢奢望

发表时间: 2025-10-17
途经御花园,恰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只见花丛旁,二公主慕瑾瑶正带着一群宫女扑蝶玩耍。

她穿着最新进贡的云霞锦裁成的衣裙,头上珠翠环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娇艳得像一朵怒放的牡丹。

看到慕徽宁,慕瑾瑶停下脚步,用绣着金线的团扇半掩着面,上下打量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原来是皇姐呀。”

她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刺。

“皇姐这是要去给母后请安?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孝顺呢,不过皇姐这身打扮...未免也太素净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宫里不得脸的嬷嬷呢。”

她身边的宫女们发出几声压抑的低笑。

倪霜脸色一沉,刚要开口,慕徽宁却轻轻抬手制止了她。

慕徽宁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意,甚至微微弯了弯唇角,语气平和。

“自是不及瑶华妹妹光彩照人,父皇昨日赏的新缎子,穿在瑶华妹妹身上,果然相得益彰。”

二公主慕瑾瑶,封号瑶华,高雅珍贵,足以体现靖元帝的珍视与宠爱。

阖宫上下,也唯有慕瑾瑶的盛宠能配上这等封号。

慕徽宁这话听似称赞,却点明了慕瑾瑶的盛宠皆来自于父皇的赏赐,而她本人,一无是处。

慕瑾瑶骄纵,却并非完全无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

“父皇疼本宫,自然什么好的都紧着本宫,总比有些人,占着嫡长公主的名分,却连件像样的头面都没有的强。”

慕徽宁不再接话,只微微颔首,便带着倪霜从容地从她身边走过。

身后,传来慕瑾瑶不满的嘀咕声。

“摆什么臭架子...”走远了,倪霜才低声道:“殿下,您何必忍让她...她到底...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慕徽宁目光平视前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她有的,不过是父皇的宠爱和姨母的纵容,而我,早己不需要这些了。”

不需要了吗?

倪霜心里发酸。

哪个少女不渴望父亲的关爱?

只是殿下她...早己对亲情失望透顶,不敢再奢望了。

来到凤仪宫,气氛与永宁宫截然不同。

宫人穿梭不息,却井然有序。

见到慕徽宁,行礼问安的声音都透着几分热络与小心。

当然,这热络不过是做给凤仪宫如今的主人看的。

通传之后,慕徽宁被引入正殿。

皇后卫静雅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持一本宫册,似在查阅。

她穿着正红色凤穿牡丹宫装,头戴珠冠,仪态万方,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真实年龄,只有通身的雍容华贵。

见到慕徽宁,她立刻放下宫册,脸上绽开无比慈和温暖的笑容,朝着慕徽宁伸出手。

“宁儿来了,快过来,到姨母这儿来。”

那笑容如此真挚,那语气如此亲昵,若在以往,足以慰藉慕徽宁在别处所受的所有委屈。

可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慕徽宁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最深处的淡漠,依言走上前,将手放入卫静雅手中,屈膝行礼。

“徽宁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这孩子,说了多少次了,没外人在,叫姨母就好。”

卫静雅亲热地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仔细端详她的脸,眉头立刻担忧地蹙起。

“宁儿,你这脸色怎的这般不好?

眼底还有青影,可是昨夜没睡好?”

她的手温暖柔软,关怀的语气无微不至。

慕徽宁抬起眼,眸中适时地氤氲起一层脆弱的水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姨母...”她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长辈,低声道:“宁儿...宁儿又梦见母后了...”闻言,卫静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虽然极快恢复,但那瞬间的不自然,并未逃过慕徽宁死死盯着的眼睛。

“唉...我那命苦的姐姐...”卫静雅立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仿佛感同身受般悲戚起来。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定是及笄礼将近,你思虑过甚了。”

说罢,她将慕徽宁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自己受惊的孩子。

“可怜的宁儿,别怕,别怕啊,那都是梦,当不得真,姐姐在天上看着你呢,定是希望你快快活活的,怎么能总被过去缠着?”

她的怀抱很暖,带着馥郁的香气,话语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慕徽宁依偎在她怀里,鼻尖充斥着那昂贵的熏香,莫名觉得一阵阵反胃。

从前只觉得姨母待人和善,即便她不受父皇待见,姨母也对她视如己出。

可越是接近及笄礼,她越发觉得如今的关怀,早己不似从前那般温暖。

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甚至轻轻颤抖了一下,声音充满无助。

“姨母,我昨夜梦见好大的火...母后她在火里叫我,还有弟弟...他哭得好惨...我什么都做不了...”卫静雅拍着她背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更加轻柔。

“都是梦魇罢了!

冷宫走水是天灾,谁也不愿看到的,陛下当时也痛心疾首...至于那个孩子,唉,也是他没福分,没能来到这世上...姐姐若是知道你这般折磨自己,九泉之下如何能安?”

她巧妙地将责任推给“天灾”和“没福分”,将自己和靖元帝摘得干干净净。

“可是...”慕徽宁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像是单纯地疑惑。

“我好像总是梦见母后很痛苦,很不甘心...姨母,你说母后当年,真的与外男私通吗?

她那般克己守礼的人,怎么会...”卫静雅脸色微微一变。

虽然很快用悲伤掩盖过去,但握着慕徽宁的手却下意识地收紧了些,指甲几乎掐进徽宁的皮肤。

“宁儿!”

她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随即又软化下来,充满痛心。

“你怎么还能有这种念头?

当年...当年是证据确凿,陛下亲眼所见,这才...我知道你思念姐姐,可事实就是事实,万不可再胡思乱想,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岂不是更惹他伤心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