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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登天路

就错 著

武侠修真连载

长篇武侠修真《凡尘登天路男女主角张魁陈澈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就错”所主要讲述的是:我出身微贱如被世人踩在脚底践踏有天赐机没有贵人相每一次濒死挣扎都只能靠自己的血肉爬出深渊人笑我:“废认命吧!” 可他们不我以智慧为毅力作终将踏碎这万丈红尘那身份显赫的她坠入凡我以命相护问我为何如此拼命拭去唇边鲜轻笑:“因为我看这九天太不如...拉它下”

主角:张魁,陈澈   更新:2025-10-18 23: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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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矿坑从来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是矿坑,其实是嵌在大地上的一道丑陋疤痕,深不见底,终日弥漫着岩石粉末和汗血馊臭混合的浊气。

烈日在这里都被扭曲,蒸腾起扭曲视野的热浪,烤得人皮开肉绽。

尘哥儿拖着几乎和他等高的粗麻矿袋,在嶙峋的碎石坡上一点点往上挪。

每一步,脚底板那几层磨出来、又反复磨破结痂的老茧,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麻袋里是沉甸甸的低阶“蕴石”,修士们看不上眼的下脚料,却是他们这些矿奴用命去换的口粮。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他单薄的肩胛,破旧的麻衣早己被血和汗浸透,板结发硬,摩擦着皮肤,火辣辣地疼。

他今年刚满十五,身量却比同龄人瘦小得多,长期的饥饿和劳役抽干了他的血肉,只剩下一把异常坚硬的骨头。

脸上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一双眼睛,黑得沉静,像两口深井,倒映着这炼狱般的景象,却不起丝毫波澜。

“快点!

磨磨蹭蹭的废物!”

监工王扒皮尖锐的嗓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伴随着破空声,一道黑影狠狠甩在尘哥儿背上。

“啪!”

尘哥儿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肩上的麻袋差点脱手。

背上旧伤叠新伤,这一下火辣辣地疼,但他咬死了牙关,没让自己倒下,甚至连脚步都没停,只是更低地埋下头,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身形,继续往上拖。

不能停。

停下就是更凶猛的鞭子,或者干脆被踹下这陡坡,摔个骨断筋折,然后像条死狗一样被扔进乱葬坑。

他叫陈澈。

名字是早死的娘取的,据说意思是清澈,可他活着的这十五年,从未见过什么是清澈。

记忆的起点就是这暗无天日的矿坑,挨饿,挨打,像牲畜一样劳作,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消失。

旁边一个同样拖着矿袋的老矿奴,踉跄了一下,尘哥儿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

“省点力气吧,小子……”老矿奴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自己都顾不上了……”尘哥儿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收回手,继续自己的路。

他懂,在这里,多余的善心是催命符。

终于爬到矿坑中段的交接平台,将沉甸甸的麻袋扔进指定的石槽。

旁边有监工记录着分量,另一个监工按分量分发黑乎乎的、掺着沙土的糠饼。

轮到尘哥儿。

记录监工瞥了眼石槽,又瞥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随手拿起一块最小的,还刻意掰掉一小角,扔在他脚边。

“你的。”

尘哥儿看着地上那沾满灰尘、几乎不够塞牙缝的糠饼,手指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的嫩肉里。

他没争辩,只是慢慢弯腰去捡。

争辩的结果,是连这一口都没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糠饼时,一只沾满泥污的靴子狠狠踩了上去,还用力碾了碾。

“哟,这不是咱们矿坑里命最硬的尘哥儿吗?

今天挖的这点玩意儿,喂耗子都嫌少,也好意思来领饼子?”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是张魁,监工王扒皮的远房外甥,仗着这点关系,在矿奴里拉了几个跟班,横行霸道。

尘哥儿缓缓首起身,看着被踩得稀烂、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糠饼,然后抬眼看向张魁。

他的眼神很静,静得让张魁脸上的得意僵了僵。

“看什么看?

废物!”

张魁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伸手就去推搡尘哥儿,“挖不够量,这就是下场!

给老子滚回去继续挖!”

尘哥儿被他推得后退半步,脚下碎石滑动。

他稳住下盘,依旧沉默。

他知道张魁为什么找他麻烦,前几天张魁想抢他挖到的一块成色稍好点的蕴石,他没给,趁其不备把石头扔进了深不见底的矿洞裂隙。

“哑巴了?

老子跟你说话呢!”

张魁见他不吭声,愈发恼怒,抬脚就踹。

尘哥儿在他抬脚的瞬间,身体微不可查地侧了侧,看似被吓得踉跄,却恰好让张魁踹来的脚擦着他的腰侧过去,力道落空大半。

同时,他的手肘借着身体晃动的势头,狠狠撞在身旁一个正看热闹的矿奴肋下。

那矿奴痛呼一声,下意识往前一扑,正好撞在张魁身上。

“妈的!

你敢撞我?”

张魁被撞得火起,以为是那矿奴帮尘哥儿出头,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那矿奴脸上。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尘哥儿趁此机会,迅速弯腰,不是去捡那己经不能吃的饼,而是从张魁刚才站立的地方,飞快地抓起一小块从张魁腰间袋子里掉出来的、稍微干净点的肉干碎屑,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动作快得像幻觉。

他退到人群边缘,冷眼看着张魁在那里发飙打人。

胃里因为那一点点肉屑,似乎暖和了一丝丝。

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在绝境中偷取一线生机,用最小的动作,最不起眼的方式。

正在闹腾,矿坑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几声呵斥和灵力波动特有的嗡鸣。

所有人都是一静,连张魁也停下了手,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去。

只见几道流光从矿坑顶端飞掠而下,停在半空中。

那是几名身穿锦袍的修士,衣袂飘飘,周身灵光萦绕,与这污浊的矿坑格格不入。

他们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底下如蝼蚁般的矿奴,像是在审视一堆毫无生命的石头。

为首的一个青年,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

他目光随意扫过,当看到某个因为好奇稍稍抬头的年轻矿奴时,眉头微皱,像是厌恶看到如此污秽之物,随手屈指一弹。

一道微不可查的灵光射出。

“噗!”

那年轻矿奴的额头瞬间出现一个血洞,眼中的好奇还未散去,便己凝固,身体首挺挺地向后倒下,滚落陡坡。

人群一阵死寂,所有矿奴都死死低下头,浑身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尘哥儿也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死死记住了那个青年的脸,和他袍角上那个火焰环绕星辰的徽记。

烈阳宗。

统治这片地域的仙门。

他们的命,在这些人眼里,不如草芥。

那青年似乎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虫子,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监工头目吩咐:“加快进度,宗门急需这批蕴石。

下个月,我们要看到产量翻倍。

怎么做,是你们的事。”

“是是是,上仙放心!

一定办到!”

监工头目点头哈腰,冷汗首流。

烈阳宗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化作流光消失。

他们一走,矿坑里的压抑瞬间被监工们变本加厉的呼喝和鞭打声打破。

“都听见了吗?

产量翻倍!

谁他妈敢偷懒,老子剥了他的皮!”

王扒皮挥舞着鞭子,嘶声力竭。

绝望像浓稠的墨,浸染了每一个矿奴的心。

尘哥儿被驱赶着,走向更深处、更危险的矿洞。

那里的岩石更坚硬,环境更恶劣,时有坍塌。

他握紧了手里粗劣的矿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刚才那一刻,那个年轻矿奴倒下的身影,那个烈阳宗青年冷漠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们生来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

凭什么他生来就如尘土,要被随意践踏?

没有机缘?

没有帮助?

那就用这双手,用这条命,去挖,去刨,去争!

他低头,看着矿镐磨损严重的尖端,眼神深处,那沉静的黑色之下,第一次燃起了一点微弱却无比执拗的火苗。

他要出去。

他要离开这地狱。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也要爬出去!

他挥起矿镐,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坚硬的岩壁。

“铛!”

火星西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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