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拨99通救命电话，妻子却在陪初恋跳舞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每一个毛孔。

我叫陈默，此刻，我正站在抢救室的门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魂。

“病人家属，情况非常危急！”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满脸凝重地看着我，

“五位病人都是河豚毒素中毒，毒素已经侵入神经系统，出现了严重的呼吸抑制。

我们常规的洗胃和血液灌流只能延缓，无法根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五位病人……那是我妻子的父母，她唯一的亲哥哥、嫂子，

还有她最疼爱的、刚满五岁的小侄子。“医生，求求你，一定有办法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我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生叹了口气，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和无奈：“钱解决不了问题。目前唯一可能有效的，

是一种特异性拮抗剂。但这种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市面上根本没有。我查了一下，

国内只有一家公司在主导研发和生产……”他顿了顿，看着我，

似乎在确认什么：“那家公司叫‘晚晴生物’，负责人……是不是你的家人？”晚晴生物。

苏晚晴。我的妻子。那一瞬间，绝望的深渊里仿佛透进了一丝光。我猛地掏出手机，

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都按错了屏幕。“对！对！那是我妻子的公司！她就是负责人！

我马上联系她！”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变了调。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机械女声，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再次拨打。无法接通。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依旧是那该死的机械女ve。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今天是她公司的年会，她告诉过我，

会很忙。可再忙，也不能不接电话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开始疯狂地拨打她的电话，

一次，两次，十次，五十次……抢救室门口的数字时钟，

每一秒的跳动都像是在敲击我的心脏。我能听到里面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每一次都像是生命的倒计时。岳父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教师，最喜欢拉着我下棋，

每次输了就耍赖；岳母做得一手好菜，总念叨着晚晴工作太忙，让我多照顾她；大哥憨厚，

大嫂爽朗，他们那个虎头虎脑的儿子，

两天才刚刚在我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姑父抱抱”……这些鲜活的面孔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

然后又被“滴滴”的仪器声击得粉碎。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记录——“苏晚晴老婆”，

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数字：98。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第99次拨号键。这一次，

谢天谢地，电话通了。“嘟……嘟……”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但传来的不是苏晚晴的声音，而是一阵喧闹的音乐和人群的欢呼。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一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主持：“……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

感谢苏总和林总监为我们带来的精彩绝伦的恰恰舞！”恰恰舞？我的心猛地一揪。“喂？！

谁啊！烦不烦！”苏晚晴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耐和被酒精浸泡过的微醺，

“陈默？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天公司年会，很重要！

你打这么多电话想干什么？催命吗？”“晚晴！出事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爸妈、大哥大嫂还有小宝，他们全都食物中毒了，在医院抢救！

医生说只有你公司的特效药能救他们！你快……”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冷冰冰地打断了。

“你爸妈中毒了？关我什么事？”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陈默，你搞清楚，

那是你爸妈，不是我爸妈。再说了，我们公司的特效药一支成本就要几十万，还在临床阶段，

是给重要客户和合作伙伴预留的，你家那种普通家庭用得起吗？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

”我愣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我爸妈？她以为是我爸妈？“不是……晚晴，

你听我说，是咱爸咱妈！是你爸妈！”我急得快要哭出来。“够了！”她怒吼道，

“别再拿这种谎话来烦我！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吵！林总监还在等我，挂了！”“晚晴！

别挂！是真的！你听我说……”“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我再打过去，

提示音变成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机了。她把手机关了。我握着手机，

呆立在原地，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黑白色。那句“你爸妈中毒了？关我什么事？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在我心脏里反复搅动。结婚三年，我一直以为我们相敬如宾，

我包容她的强势和对工作的痴迷，她也享受着我为她营造的安稳后方。我以为，

就算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至少也有血脉相连的亲情。可我错了。在她心里，我的家人，

甚至她自己的家人，都比不上她那所谓的“重要客户”和“合作伙伴”。

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不知过了多久，我麻木地抬起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微信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是几分钟前发布的。发布人：林浩宇。配图是一张光线暧昧的合照。

苏晚晴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晚礼服，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灿烂又娇羞的笑容，

亲密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个男人，正是林浩宇，她公司新来的总监，

也是她念念不忘的大学初恋。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香槟塔前，

背景是“晚晴生物年会”的横幅。而更刺痛我眼睛的，是林浩宇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

那是一块百达翡丽的定制款手表。一年前，我父母倾尽积蓄，又找亲戚借了不少，

凑了八十多万，作为我们结婚两周年的礼物送给了我。表盘背面，

刻着一行小字：“陈默&苏晚晴, 永结同心”。我爱惜得不得了，平时根本舍不得戴。

半个月前，苏晚晴说要拿去保养，我便给了她。现在，它却戴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腕上。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照片下面，是林浩宇配的文字：“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感谢我的女神苏总。今晚，你不止是舞台上的女王，更是救了我全家的天使。感恩。

”救了他全家？天使？我猛地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手，

在网上搜索岳父他们今天聚餐的酒楼名字——“临江阁”。搜索结果跳出来，

法人代表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名字：林建国，张桂芬。而林浩宇的父亲，就叫林建国。

所以，岳父他们是在林浩宇父母开的酒楼吃的饭。所以，林浩宇的父母也中毒了。所以，

苏晚晴以为我打电话是为我家人求药，冷漠地拒绝，却毫不犹豫地把那救命的药，

给了她的初恋，去救他的父母。所以，林浩宇才会发朋友圈，感谢她救了“他全家”。原来，

她不是没有药。她只是，不想给我。或者说，不想给“我”的家人。

“噗——”一股腥甜的液体从我喉咙里涌出，我死死地捂住嘴，

却无法阻止那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我看着手心的血，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默啊陈默，你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在这里为了她的家人心急如焚，

她却在陪着初恋跳舞，用本该属于你岳父母的救命药，去换取初恋的一句“感恩”。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同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沉重地宣布：“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五位病人，全部抢救无效……请节哀。”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安静了。我感觉不到悲伤，也感觉不到愤怒。我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

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那个瘫坐在地上、满手是血的、叫做陈默的男人。原来，心死，

是这种感觉。警察很快介入了调查。结果不出所料，

“临江阁”酒楼的河豚是未经专业处理的，属于严重的违规操作。酒楼老板林建国和张桂芬，

也就是林浩宇的父母，因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刑事拘留。而他们之所以能安然无恙，

是因为在中毒初期，就及时注射了“晚晴生物”提供的特效药。一切都对上了。

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处理着岳父母一家的后事。联系殡仪馆，挑选墓地，

通知远方的亲戚。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我的心，

已经在那99通电话和那条朋友圈里，彻底死掉了。苏晚晴是在第三天回家的。她打开门，

看到客厅里布置的简易灵堂，以及那五张并排的黑白照片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和一丝不悦，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刺耳的声音。

“陈默！你又在搞什么鬼？我不是说了吗，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她皱着眉，

语气里满是责备。我坐在沙发上，没有看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五张照片。照片上的人，

都在对我笑。“谁让你把他们的照片摆在这里的？晦不晦气！赶紧收起来！”她说着，

就要上前去拿。“别碰。”我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被我的语气镇住了，

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陈默，你吃错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缓缓地转过头，

第一次正眼看她。她化着精致的妆，但依然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和纵情的痕迹。

她身上那件红色的晚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只是外面披了一件外套。那红色，此刻看来，

像极了凝固的血，刺眼又肮脏。“我起诉了‘临江阁’的法人，林建国和张桂芬。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苏晚晴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冲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疯了！？”她尖叫道，

“你凭什么起诉他们？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那是浩宇的父母！”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

但我感觉不到。我只是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们害死了五个人。

”我平静地陈述事实。“那只是个意外！”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浩宇已经找过我了，

他很自责，他愿意赔偿！他已经把钱都准备好了！”她说着，

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和一张银行卡，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这是一百万的赔偿金，

还有谅解书！浩宇说了，只要我们签了字，他爸妈就能取保候审！陈默，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