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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女人最好命而我是个女汉子

绿瓤黄瓜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撒娇女人最好命而我是个女汉子主角分别是顾言林作者“绿瓤黄瓜”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第一章:声音甜的能拉出丝的闺蜜二零二三深京空气里浸透了桂花的甜但“岁聿轩”工作室只弥漫着老宣纸独特的纤维气息和矿物颜料淡淡的清林真女主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工装连体袖口挽到小正俯身于宽大的红木修复案她的动作极极像对待一个易碎的案是历经数百年沧已然脆化、污损严重的明代画家文徵明的《松壑听泉图》残这是国家级珍她的任是让这抹即将湮灭的墨重...

主角:顾言,林真   更新:2025-10-20 11: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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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声音甜的能拉出丝的闺蜜二零二三年,深秋,京都。空气里浸透了桂花的甜腻,

但“岁聿轩”工作室里,只弥漫着老宣纸独特的纤维气息和矿物颜料淡淡的清苦。

林真女主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工装连体裤,袖口挽到小臂,正俯身于宽大的红木修复案前。

她的动作极轻,极缓,像对待一个易碎的梦。案上,是历经数百年沧桑,

已然脆化、污损严重的明代画家文徵明的《松壑听泉图》残卷。这是国家级珍宝,她的任务,

是让这抹即将湮灭的墨韵,重焕生机。灯光下,她指尖捏着一柄特制的竹启子,屏住呼吸,

正在执行修复中最精微也最危险的步骤——“揭命纸”。命纸是画心最直接的托裱层,

年深日久,粘连紧密,稍有不慎,便会带下画心上本就脆弱的墨迹,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她的手机在旁边的工具箱上无声地亮了一下,屏幕显示“陈默”前男友。

林真连眼皮都没抬,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那微米级的感知上。汗水,从她光洁的额角渗出,

却不敢擦拭。这时,工作室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阵甜香的风。

苏小小闺蜜像一只翩跹的蝴蝶闯了进来,她穿着当季最新的香奈儿软呢套装,妆容精致,

声音甜得能拉出丝。“真真姐!还在忙呀?都几点啦!”她娇嗔着,

目光却飞快地在略显凌乱却处处透着雅致的工作室里扫过,

掠过墙上挂着的几幅林真临摹的古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跟这些老古董打交道,多闷呀。”林真终于完成一个关键步骤,直起腰,

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她看向苏小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有事?

”“哎呀,还不是陈默!”苏小小撅起嘴,自来熟地坐到一旁的明式官帽椅上,晃着双腿,

“他今天心情不好,说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人家项目压力那么大,

你就不能软语安慰几句嘛?像你这样,整天冷冰冰的,哪个男人受得了哦。

”林真拿起一旁的软布,仔细擦拭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她想起昨晚和陈默的争吵。

因为他想用他们共同攒了两年、准备付新房首付的钱,

去投资苏小小介绍的某个“稳赚不赔”的网红直播项目。她基于市场数据分析了风险,

却被他指责“强势”、“不懂撒娇”、“没有女人味”。“我为什么要撒娇?

”林真平静地问,“用事实和逻辑说话,不对吗?”“天呐,我的好姐姐!

”苏小小夸张地拍了下手,“男人是需要情绪价值的!就像我,

昨天只是跟陈默哥哥发了个语音说‘工作好累哦,求安慰’,

他立马就给我点了一份超贵的下午茶呢!”她说着,亮出手机上的订单截图,语气带着炫耀,

“你这脾气,也就是陈默哥忍着你。换做别的男人,早跑了!”林真没接话,

转身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水,少说几句。我这里灰尘大。

”苏小小接过水杯,却没喝,眼睛滴溜溜地转向修复案上的古画,

好奇地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国宝?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嘛。修复好了能值多少钱?

有没有七位数?”林真眉头微蹙:“古画的价值,不在市场价格,在于文脉传承。”“啧啧,

又来了。”苏小小撇撇嘴,“真搞不懂你,守着这么个没前途的行当。你看我,做美妆博主,

随便接个推广就顶你半年工资了。陈默也说,我应该被捧在手心里,而不是像你一样,

整天跟霉味打交道。”“人各有志。”林真走回修复案前,准备继续工作,这是送客的意思。

苏小小识趣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语气带着一丝“好心”的劝诫:“真真姐,

听我一句劝,对陈默温柔点。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哪天他被会撒娇的小妖精勾走了,

你哭都来不及!比如……像我这样的?”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眼波流转。

林真握着工具的手,微微一顿。窗外,最后一丝天光被夜幕吞没,

玻璃上映出她沉静却坚定的面容。“不会的。”她听见自己说,声音不大,却清晰。

苏小小娇笑一声,关上门走了。工作室重新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古老的挂钟,滴答作响。

林真深吸一口气,重新专注于眼前的《松壑听泉图》。指尖触碰着温润的绢帛,

感受着时光沉淀的肌理,她的心很快便沉静下来。这才是她的世界,真实,有序,

每一分付出都有迹可循。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比一次精密的修复操作更难以预料。

几天后,陈默再次提起投资的事,并且因为林真的再次理性分析而彻底爆发。“林真!

你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数据!冷冰冰的逻辑!我是你男朋友!我需要的是崇拜,是温柔!

是小小那样,懂得示弱,懂得依赖我的女人!”陈默脸色涨红,

在堆满画稿和颜料的工作室里吼道。林真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说过最爱她“独立清醒”的男人,此刻却用她最不齿的方式攻击她。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不是伤心,而是为浪费的时光感到不值。“所以,

你觉得苏小小那样,更好?”她问,声音平静无波。“至少她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陈默口不择言,“你不是厉害吗?不是独立吗?那你还要男朋友干什么?

你干脆把我让给小小好了!你们不是好闺蜜吗?她比你更需要我!”空气瞬间凝固。

林真看着他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再看看窗外——楼下,

苏小小那辆粉色跑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那里,车窗降下,她正仰头望着这边,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期待?一瞬间,林真什么都明白了。所谓的劝和,

所谓的“为你好”,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铺垫。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凉意。“好。”她清晰地说,“陈默,你这个提议不错。

”陈默愣住了。林真走到工作台边,拿起一支用来题跋的小楷笔,

在一张废弃的宣纸试墨条上,挥毫写下两个遒劲的大字:垃圾,分类回收。

她将纸条拍在陈默胸前,目光清冷如檐上冰霜。“听着,”她的声音不高,

却每个字都砸在陈默心上,“不是你甩了我,也不是我让了她。是我,林真,今天,在这里,

把你——陈默,像清出一张被虫蛀、被霉污、毫无修复价值的废纸一样,清理出我的生活。

”她顿了顿,指向楼下:“现在,带着你的‘温柔’,你的‘崇拜’,去找你的‘宝藏’。

至于我这间‘没前途’的工作室,以及我这个‘不会撒娇’的女人,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陈默被她的气势慑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捏着那张写着“垃圾”的纸条,

狼狈地摔门而去。几分钟后,林真站在窗前,看着陈默快步走向那辆粉色跑车,

苏小小立刻下车,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多么感人至深的画面。

林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她转身,回到修复案前。《松壑听泉图》上的松针,

历经数百年,依旧苍劲有力。她拿起工具,继续工作。心,意外地平静。甚至,

有一种卸下重负的轻松。她不知道的是,苏小小在成功“接收”了陈默后,

凭借撒娇功夫和网红影响力,挤进了一个备受瞩目的市级文化推广项目,

负责其中一项“创新非遗”的展示环节。而那个项目,

恰好涉及一幅需要“创新修复”的珍贵古画仿作。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一场关于真实与虚伪、传承与破坏、实力与心机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林真将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用最极致的手艺和最真实的人格,让所有轻贱她、背叛她的人,

付出最沉痛的代价。第二章:丢掉渣男,反而心更清净了陈默离开的日子,

岁聿轩里仿佛只是少了一件时常发出不满噪音的摆设。空气反而变得更加澄澈,

只剩下宣纸、墨锭、老浆糊和矿物颜料混合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林真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无用的情绪里。悲伤?或许有一点,但更多是一种被欺骗的荒谬感,

以及……轻松。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松壑听泉图》的修复中。这幅画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除了明显的污渍、断裂和霉斑,画心绢本质地已极度脆弱,局部甚至出现了粉状脱落。

修复的第一步是清洗。这不是简单的用水冲刷,

而是要用特定的水温、水质通常是经过处理的纯水或古代沿用下来的“草木灰水”等,

配合特制的软毛排笔,一点点地淋洗、吸附画面上的尘埃和可溶性污染物。林真戴着放大镜,

动作比绣花还要精细千万倍,每一次落笔都关乎着数百年墨迹的存亡。

汗水时常模糊她的护目镜,但她的心却像浸在古井里,一片冰凉沉静。师父,

也就是国内古书画修复界的泰斗沈愈先生,偶尔会拄着拐杖过来看看。老人须发皆白,

但眼神锐利如鹰。他从不轻易表扬,看到林真处理一处极其隐蔽的绢丝裂痕时,

只是微微颔首:“心静了,手就稳。挺好,狗屁倒灶的事儿,散了干净。

”林真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沈老一生浸淫此道,最重“心性”。他认为,修复古物,

实则是与古人对话,心浮气躁、利欲熏心之人,

手下出来的活儿必然带着“火气”和“贼光”,是对文物的二次伤害。“师父,我明白。

”林真轻声应道,手下清洗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嗯。”沈老用拐杖点了点地面,

看着画上逐渐显露出的、文徵明特有的清劲笔触,“这画,遇你是机缘。有些人,有些事,

如同画上这浮尘污垢,去了,画面才真。”林真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算是回应。她知道,

师父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肯定她。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却是另一番光景。

苏小小凭借甜腻的外形和“敢说敢秀”的风格,在短视频平台混得风生水起。

成功“接收”了陈默——这个她眼中“潜力股”男友后,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更让她得意的是,她利用陈默在文化圈的一些人脉,加上自己“网红非遗爱好者”的标签,

成功打入了一个由某地产商赞助的“新国风·非遗焕新”大型文化项目。

这个项目旨在用“创新”方式推广传统文化,会有一场盛大的公开成果展。苏小小负责的,

正是其中“古画新生”板块。

她需要在一幅仿制的宋代花鸟画上进行“创造性修复与再设计”。项目启动会上,

苏小小穿着改良汉服,化着精致的桃花妆,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传统不是故纸堆,

我们要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让古画活起来!比如,我们可以用闪粉、用荧光颜料,

甚至用元宇宙概念,让千年古画和我们对话!”台下,真正的几位老手艺人眉头紧锁,

但赞助商和年轻的项目经理却频频点头,觉得苏小小“思路开阔”,“很有网感”。

陈默坐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光彩照人的新女友,内心充满了成就感。看,

这才是能带得出去、能给他带来实际助力的女人。

比起林真那个整天灰头土脸、满手浆糊、只会说“这有风险”“那不合规矩”的无趣女人,

苏小小简直是天使。会后,苏小小拉着陈默撒娇:“默默哥,

那幅仿古画我已经拿到工作室了!好旧好破哦,看着就头疼。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灵感了!

我要把它变成一件真正的艺术品!”她所谓的“工作室”,

其实是陈默帮她租的一个高档公寓,里面堆满了各种网红拍摄设备、华丽但廉价的服饰,

以及……一堆她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所谓“画材”。那幅仿古画被随意地放在角落,

上面甚至沾了点她刚喝过的奶茶渍。“你打算怎么做?”陈默问,有些好奇。“保密!

”苏小小神秘地眨眨眼,“总之一定会惊艳所有人!

不过……需要你帮我找个靠谱的装裱师傅,最后还是要装裱一下撑撑场面嘛。

”她心里打的算盘是:随便用些夸张的材料“创意”一下,拍成短视频预热,赚足流量。

至于真正的技术活儿,比如最后的托裱,找个老师傅搞定,不出大纰漏就行。她根本不懂,

有耐心去懂古画修复中“洗、揭、补、托、全”等一道道繁琐如绣花、要求极致严谨的工序。

第三章:顾言的出现岁聿轩来了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个午后,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

在覆着厚厚颜料的画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真正在进行《松壑听泉图》最关键的“揭裱”后“补缀”阶段。

她用从同时期、同质地的旧绢上精心取下的丝线,比原画经纬还要细弱,在显微镜下,

一针一线地织补着画心上那些细微的破洞。这工作极其耗神,需要手稳、眼准、心静,

往往一坐就是一天。风铃轻响,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浅灰色中式立领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身形挺拔,气质清隽。他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年纪,眉眼疏朗,目光沉静,

进门后并未立即出声,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工作室的布局,

最后落在林真和她面前那幅巨大的修复案上。他的目光里没有好奇游客的猎奇,

也没有附庸风雅者的卖弄,而是一种专业的、审慎的,甚至带点苛刻的打量。

林真感受到目光,从显微镜上抬起头,脸上带着长时间专注后的疲惫和平静。“您好,

请问有事?”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抱歉,打扰了。

”男人声音温和,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感,“我找沈愈老先生。之前与他有过预约,姓顾,

顾言。”顾言。林真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既然是找师父的,

她便指了指里面:“师父在后院喝茶,您直接进去就好。”“谢谢。”顾言微微颔首,

目光却在她案上的画作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她正在织补的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破洞处,

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和欣赏。“《松壑听泉图》?文徵明的雪景,难得。

这个‘缀补’的法子,是沈老的独门绝技吧,姑娘好手艺。”林真微微一怔。

能一眼看出画作来历,甚至能道出“缀补”技法的,绝非普通访客。她重新打量了一下顾言,

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又俯身继续工作。顾言也不再多话,悄然走向后院。

后来林真从师父口中得知,顾言是国内外知名的独立艺评家、收藏家,

尤其精于中国古代书画鉴定与市场分析,眼光毒辣,在圈内地位超然。

他这次是专程来向沈老请教一些关于明代吴门画派用纸与用墨特点的专业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顾言时常来访。他有时和沈老在后院长谈,

有时则会安静地站在林真的修复案旁,看她工作。他从不指手画脚,

但偶尔会提出一两个极其专业的问题,切入点之精准,让林真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林小姐认为,文徵明此作中的‘枯笔皴擦’,在清洗后,

墨色的层次感要如何最大限度保留?”一次,他看着画上那片表现冬日枯枝的笔触问道。

林真停下笔,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关键在于控制水温和水流速度,

以及清洗后‘舔墨’的时机和力度。不能一味追求‘洗干净’而损失了笔墨的神韵。

”顾言点头:“所见略同。修复的最高境界,是‘修旧如旧’,让观者忽略修复的存在,

直见笔墨精神。”这是一种超越了一般客套的、真正基于专业层面的交流。林真发现,

和顾言说话很省力,他总能理解她每一个专业术语和操作背后的用意。

这种精神上的同频共振,是她从未在陈默身上感受过的。偶尔,

她也会听到顾言和师父谈起当下一些浮躁的文化现象。“有些项目,

打着‘非遗创新’的旗号,行哗众取宠之实,用闪粉亮片去‘妆点’古画,简直是焚琴煮鹤。

”顾言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诮。沈老哼了一声:“牛嚼牡丹,糟蹋东西!”林真默默听着,

手上稳稳地补着最后一处绢丝。她想起苏小小朋友圈里,

偶尔晒出的、堆满了各种奇怪材料的“工作室”照片,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不知道,苏小小那个“创意”项目,正像一颗拙劣包装的定时炸弹,

滴答作响,而引爆的倒计时,已然开始。第四章:贱人就是矫情城市的另一端,

苏小小的“非遗焕新”计划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她的工作室里,

弥漫着刺鼻的丙烯颜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那幅仿宋花鸟画的绢本底色古朴雅致,

虽然只是高仿品,但原本的韵味依稀可见。然而,在苏小小眼中,

这不过是她施展“才华”的画布。“家人们看好了哦!传统国画太沉闷了,

我们要给它注入灵魂!”她对着手机镜头,用沾满荧光粉色颜料的手,

毫不犹豫地在古画仿品的荷叶上涂抹起来,“看,这样是不是瞬间就年轻了?

这就是国潮新风尚!”评论区里,她的粉丝们一片欢呼:“小小太有才了!

”“这才是年轻人该玩的非遗!”“比博物馆里那些老古董好看多了!

”偶尔有几条质疑的声音:“这样搞不对吧?”“古画能这么玩?”,

但迅速被粉丝的狂热淹没,

或者被苏小小以“打破常规”、“拥抱创新”等冠冕堂皇的话术怼了回去。陈默有时会过来,

看着被苏小小“改造”得面目全非的画作,心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不安。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

基本的审美还在,觉得那些跳跃的荧光色和原画的静谧格格不入。但每当他想开口,

苏小小就会搂着他的胳膊撒娇:“默默哥,你不觉得这样很有生命力吗?

那些老规矩就是束缚!我们要做的是吸引年轻人关注传统文化,手段当然要新潮一点嘛!

你看我的流量,这说明大家喜欢!”看着苏小小社交媒体上节节攀升的粉丝数和点赞量,

陈默那点微弱的不安很快被“成功”的幻觉所取代。他告诉自己,这就是市场,这就是流量,

林真那种老古板永远跟不上时代。为了给项目造势,主办方策划了一场中期交流沙龙,

邀请了几位真正的非遗传承人、业内评论家,以及苏小小这样的“创新代表”。

林真也因为沈老的关系,收到了邀请函。沈老的意思是:“去听听,

看看现在外面都在搞什么名堂,免得成了井底之蛙。”沙龙设在一家格调高雅的艺廊。

林真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衫,素面朝天,

与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她找了个角落坐下,

安静地听着台上的发言。轮到苏小小上台。她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PPT上展示着她那些加了闪粉和荧光色的“创新”画作细节,

口若悬河地讲述着她的“创作理念”:“……我们要解构传统,

典美学……让古画在元宇宙里重生……”台下一些年轻的项目工作人员和媒体记者频频点头,

觉得新鲜有趣。但几位老手艺人眉头越皱越紧。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绢人艺术家忍不住低声对同伴说:“胡闹!这哪是创新,这是糟蹋!

”林真静静地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看到那幅被随意“创新”的仿古画,虽然知道是仿品,但那种对古典美学核心的粗暴践踏,

依然让她感到不适。这无关保守,而是对一种精微文化语言的基本尊重。茶歇时间,

苏小小眼尖地发现了角落里的林真。她立刻拉着陈默,像一只胜利的斗鸡般走了过来。

“哎呀!真真姐!你也来了?”苏小小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

“真是难得在这种场合见到你呢!还以为你只待在满是霉味的工作室里。

”陈默站在苏小小身边,看着林真,心情复杂。一段时间不见,林真似乎清瘦了些,

但那双眼睛依旧沉静清澈,身上有种与周遭浮躁氛围隔绝的独特气场。相比之下,

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苏小小,反而显得有几分俗艳。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林真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来看看。”“怎么样?觉得我的项目有意思吗?

”苏小小故意凑近,压低声音,带着挑衅,

“是不是比你们那种死气沉沉的修复‘先进’多了?默默哥现在可支持我了!

”林真放下水杯,目光平静地迎上苏小小:“艺术的价值,不在于用了多少颜色,

而在于是否理解了它的精神内核。用闪粉点缀荷叶,就像给佛像贴上亮片,看似耀眼,

实则亵渎。”苏小小的笑脸瞬间僵住。陈默忍不住开口:“林真,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小小的方式也许你不认同,但确实吸引了更多人关注传统文化,这就是价值!

”林真看向陈默,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透彻:“吸引关注的方式有很多种。

用错误的方式吸引来的关注,最终只会让人对真正的传统产生更大的误解。陈默,

你以前至少还能分辨什么是美,什么是丑。”这话像一根针,刺破了陈默勉强维持的体面。

他的脸涨红了。苏小小立刻挽住陈默的手臂,像是宣示主权,尖声道:“林真!

你这就是嫉妒!嫉妒默默哥现在选择了我,

嫉妒我的项目比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古董更有影响力!”他们的争执引来了一些侧目。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影响力的大小,

恐怕不能单凭流量数据来判断。”顾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手里端着一杯清茶,

站在林真身侧,姿态闲适,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他先是对林真微微点头示意,

然后目光扫过苏小小和陈默,最后落在苏小小身上,

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苏小姐的‘创新’很大胆。不过,我有个专业上的小疑问。

您在对绢本画进行……嗯,‘再创作’时,

是否有考虑过不同材质如丙烯、闪粉与传统绢帛、矿物颜料的收缩率、附着力差异?

在未来的温湿度变化下,是否会加速绢本的老化甚至脆裂?”苏小小顿时语塞,

她哪里懂这些?她连“收缩率”是什么都不知道。顾言微微一笑,不再看她,转而对着林真,

语气变得真诚:“林小姐,上次与你探讨的文徵明枯笔技法,我回去后又查阅了一些资料,

有些新的想法,不知稍后是否有空交流?”这区别对待太过明显。苏小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默也尴尬得无地自容。林真看着顾言眼中清晰的支持和专业的认真,

心中那点因无理取闹而产生的波澜,瞬间平复了。她点了点头:“好。”沙龙后半程,

苏小小明显蔫了下去。而林真和顾言在一旁低声交谈的身影,落在某些有心人眼里,

却成了另一道风景。有些人开始打听,那个能让眼高于顶的顾言都如此客气对待的年轻女孩,

究竟是何方神圣。第五章:有点儿意思自沙龙那次不愉快的交锋后,

林真更加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松壑听泉图》的修复中。

工作进入了最考验耐心和功力的“全色”阶段。即在补缀好的地方,

按照原画的笔墨、色彩、气韵,进行接笔补色,要求修复者不仅要有极高的绘画功力,

更要深刻理解原作者的笔意和心境。这几乎是“与古人心神相交”的过程。

林真常常对着一处小小的残缺,观摩原画笔墨数小时,反复揣摩,直到胸有成竹,

才敢小心翼翼地下笔。她的全色,遵循的是古法,用的是精心研磨的古墨和矿物颜料,

务求与原作浑然一体,而非苏小小那种浮于表面的“补妆”。顾言来访岁聿轩的次数更多了。

有时是带着问题向沈老请教,更多时候,是来看林真工作,

或者带来一些珍贵的文献资料或高清画册与她分享。他们的交流超越了简单的寒暄,

深入到笔墨、纸绢、流派、传承等各个专业层面。林真发现,顾言的知识储备深不见底,

视野开阔,往往能给她带来新的启发。而他对她工作的尊重和理解,

更是让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被当作平等个体看待的愉悦。他们之间,

有一种基于共同热爱和专业认同的、纯粹而高级的默契。一次,

顾言看到林真为了一处山石皴法的衔接,反复试验了数十次,直到几乎天衣无缝,

不禁感叹:“沈老说得对,你这份‘笨功夫’,才是最快的捷径。

现在很少有人愿意这样沉下心来做事了。”林真擦了下额角的汗,笑了笑:“习惯了。

总觉得差一点,就是对古人不敬。”顾言看着她被矿物颜料染得微蓝的指尖,

和那双清澈专注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这样的沉静和坚守,

本身就是一种耀眼的光芒。沈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次顾言走后,

老人慢悠悠地对林真说:“这小子,眼光毒,心气高,能让他这么频繁跑我这小庙的,

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喽。”林真脸上微微一热,低头整理画笔,没有接话。但心底,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融化,生长。与此同时,苏小小那边却是焦头烂额。

随着公开演示日的临近,她那幅被“创新”过的画,问题开始暴露。丙烯颜料在绢帛上开裂,

闪粉不断脱落,画面变得斑驳不堪。她试图用更厚的颜料去覆盖,结果却越来越糟。

装裱师傅来看过之后,直摇头,说这种材质的画心,他不敢托裱,怕一上刷子就全毁了。

陈默也跟着着急,四处找人想办法,但真正有水平的老师傅一看画作的状况,都婉言谢绝。

无奈之下,苏小小只能硬着头皮,打算用高级画框强行固定,希望在展览当天不要出大问题。

她加大了网络宣传力度,用更炫目的剪辑和煽动性的文案,试图用流量掩盖可能的危机。

山雨欲来,风暴的中心却格外平静。岁聿轩里,

林真刚刚完成了《松壑回泉图》最后一处“全色”。她退后几步,在柔和的自然光下端详。

画面上,原本断裂的泉流重新贯通,枯损的松针焕发生机,晦暗的墨色焕发出温润的光彩。

所有的修复痕迹都隐没在古朴的气韵之中,整幅画作仿佛历经时光洗礼,

安然地回到了它最初完好的状态,静默,却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力。林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曾经的委屈,都化作了巨大的满足感和力量。她不知道,

一场旨在将她和她所珍视的一切踩在脚下的风波即将到来。但她更不知道,她手中完成的,

不仅仅是一幅古画的修复,更是一把开启未来、让所有虚假和轻狂原形毕露的钥匙。

公开演示日,已进入倒计时。第六章: 云泥之别市级文化中心最大的展厅内,灯火通明,

媒体长枪短炮架起,各界名流、收藏家、文化评论人济济一堂。

“新国风·非遗焕新”项目的公开演示日,成了近期本地文化圈最受瞩目的盛事。

苏小小一大早就来到了后台专属休息室,由专业的化妆师、造型师精心打扮。

她看着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又瞥了一眼被安置在特制加厚画框里、罩着防尘布的画作,

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只要今天顺利度过,她就能彻底摆脱“网红”标签,

跻身“青年艺术家”之列。陈默在一旁不停地打电话,确认流程,安抚她:“放心,宝贝,

一切都妥了,你今天就等着收获掌声吧!”前台,先进行的是其他非遗项目的展示,

精巧的刺绣、生动的泥塑、悠扬的古琴演奏,都赢得了阵阵掌声。但压轴大戏,

新生”和林真受邀带来的“传统修复技艺展示”——这是沈老动用关系为爱徒争取到的环节,

意在正本清源。林真只身前来,依旧是一身素净。她没有带庞大的团队,

只提着一个特制的、内部有减震措施的便携画箱,

里面装着刚刚完成全部修复工作的《松壑听泉图》。

她的平静与后台苏小小的焦躁形成了鲜明对比。顾言坐在嘉宾席前排,

与几位重量级评论家和博物馆馆长低声交谈着,目光却不时投向入口处,

直到看见林真安然抵达,才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终于,轮到“古画新生”环节。

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请上“青年非遗创新艺术家苏小小女士”。聚光灯打下,音乐响起。

苏小小踩着高跟鞋,自信满满地走到台中央,

背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她精心制作的创作过程VCR——快节奏的剪辑、炫酷的特效,

将她涂抹荧光颜料、撒闪粉的过程包装得极具“艺术感”。台下不少年轻观众发出惊叹。

“各位老师,各位朋友,”苏小小拿起话筒,声音甜美,“今天,我将向大家展示,

传统如何与时代共鸣!”她深吸一口气,示意工作人员揭开画作上的防尘布。

防尘布滑落——现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随即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聚光灯下,

那幅“创新”画作显得……惨不忍睹。绢本底色被厚重的丙烯覆盖得失去质感,

荧光色与古朴的花鸟题材格格不入,更致命的是,由于材质冲突和操作不当,

画心表面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裂,荧光颜料卷翘剥落,闪粉也掉了大半,使得画面斑驳陆离,

像一张劣质的、被水泡过的墙纸。那个加厚的华丽画框,更像是一种讽刺,

死死地框住了一团混乱。苏小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之前一直在用滤镜和灯光掩饰这些问题,

但在展厅强烈而均匀的灯光下,所有缺陷暴露无遗。

她甚至能看到前排几位老专家皱紧的眉头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是……”她语无伦次,试图解释,

“这是一种独特的肌理效果……象征着传统在新时代面临的冲击与蜕变……”台下,

陈默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通过话筒响起,不大,

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如果破坏可以被美化为创新,那么无知是否就能等同于勇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真不知何时已站在台侧的一个小展示台旁。展示台上放着她的画箱。

她的话筒是顾言示意工作人员递过去的。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媒体的镜头,

瞬间从苏小小那幅惨淡的“作品”上,聚焦到了林真身上。林真没有看面如死灰的苏小小,

也没有看无地自容的陈默,她面向观众,语气平静而坚定:“非遗传承,

核心在于‘传’其精神,‘承’其技法。尊重材料,理解画理,是修复与创新的基础。否则,

一切所谓的‘创新’,都只是无根之木,甚至是对文化遗产的破坏。”她的话,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苏小小和整个浮躁项目的脸上。“说得太好了!”嘉宾席上,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忍不住高声赞同。“那么,林真女士,

”主持人适时地将话语权交给林真,“作为沈愈先生的高足,您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

什么才是真正的传统修复技艺?”林真微微颔首。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画箱,戴上白色手套,

和助手一起,将修复完成的《松壑听泉图》真迹,缓缓展开在特制的展示架上。

当这幅历经数百年沧桑、又在林真手中重获新生的画作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时,

整个展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炫目的色彩,没有夸张的造型。只有温润的绢色,

古朴的墨韵。画面上,山石巍然,松枝虬劲,流泉潺潺。林真的修复做到了极致的天衣无缝,

所有的残缺都被完美接续,笔墨气韵贯通一体。那是一种深沉的、内敛的、撼人心魄的美。

站在画前,仿佛能听到松涛泉鸣,感受到古人寄情山水的清旷心境。“这……这才是国宝啊!

”有人低声惊叹。“鬼斧神工!这修复技艺,简直是起死回生!

”媒体的镜头疯狂地对准《松壑听泉图》,闪光灯亮成一片。

之前还对苏小小的“创新”抱有好奇的观众,

此刻才真正领略到传统技艺登峰造极的魅力所在。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苏小小僵在舞台中央,聚光灯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看着林真那幅备受赞誉的画,

再看看自己面前这团不堪入目的东西,巨大的羞辱感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下了台。陈默想去追,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看着台上沉静自若、仿佛会发光的林真,又想起刚才她那句掷地有声的质问,

再看看苏小小逃离的背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悔恨和清醒,像冰水一样浇透了他的全身。

他失去了什么?他亲手推开了一块真正的璞玉,却拥抱了一个华而不实的泡沫。

顾言走到林真身边,面向媒体和观众,沉声道:“诸位今天所见,

便是对‘传承’二字最好的诠释。真正的技艺,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初心。林真女士的工作,

不仅修复了一幅古画,更守护了我们民族的一段文脉。其价值,远非流量与噱头可以衡量。

”他的话,为这场闹剧般的展示,画上了一个权威的句号。

第七章: 真金不怕火炼演示日的事件,迅速在文化圈和网络上发酵。

苏小小成了全网群嘲的对象。“网红式修复”、“闪粉毁画”、“苏式创新”成了流行梗。

她的社交账号瞬间掉粉数十万,之前合作的品牌纷纷解约,面临巨额索赔。她试图狡辩,

甩锅给材料供应商甚至陈默,但无人再信。曾经被她视为战利品的陈默,

也在这场风暴中看清了她的自私与浅薄,两人在无尽的争吵中彻底分手。

苏小小几乎身败名裂,灰溜溜地消失在公众视野中。陈默的事业也受到了牵连。

他因推荐和监督苏小小的项目不力,在圈内名誉扫地,失去了重要职位。他无数次想起林真,

想起她曾经的理性劝诫,想起她专注工作的侧脸,悔恨交加。他曾试图联系林真,道歉也好,

挽回也罢,但林真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已将他拉黑。岁聿轩的那扇门,他再也无法推开。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女朋友,更是一个真正能与他灵魂共鸣、引领他向上的伴侣。

他的生活,从此坠入了现实的平庸和精神的荒芜。而林真,则一战成名。

媒体用“天才修复师”、“古画守护神”来形容她。

《松壑听泉图》的修复成果得到了业内最高级别的认可,

多家顶级博物馆和私人藏家慕名而来,希望请她修复珍贵藏品。沈老欣慰地宣布,

林真已尽得真传,可以独当一面。但林真并未被盛名所累。她依然大部分时间待在岁聿轩里,

面对那些需要拯救的古老书画。对她而言,外界的喧嚣赞誉,

远不如画面上多还原一分古意来得重要。演示日当晚,顾言请林真在一家安静的茶室小坐。

“谢谢你今天站出来说话。”林真以茶代酒。她知道,顾言当时的声援,起到了关键作用。

顾言看着她,眼中有欣赏,也有更深的情愫:“我不过是陈述事实。是你的手艺,

征服了所有人。”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林真,有没有考虑过,

将你的修复案例和经验系统整理?或者,与更好的平台合作,

让更多人了解这门技艺的真正价值?我可以帮你。”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提议,

而是基于长远考量的规划。林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尊重、认可,以及一种志同道合的期待。

她沉默片刻,迎上他的目光。茶香氤氲中,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顾先生,谢谢你的好意。

但我暂时还想留在岁聿轩。师父年事已高,这里也需要人守着。传承,

不一定要在最大的舞台,但一定要在最对的地方,用最对的方式。”顾言闻言,

非但没有失望,眼中赞赏之意更浓。他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岁聿轩,有你在,

便是最好的平台。”他没有强求,而是尊重了她的选择。这种尊重,

比任何热烈的追求都更让林真感到安心和珍贵。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共同的理念和一次次专业的交流中,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

向着更深层次的理解与契合迈进。窗外,城市华灯初上。岁聿轩内,一盏孤灯,一缕墨香,

一个沉静的身影,构成了喧嚣都市里最独特也最坚实的风景。

林真用她的专业、她的坚守、她的真实,给了所有轻视和背叛最响亮、也最解气的回击。

她证明了,无需撒娇,无需迎合,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坚韧的内心,就能在自己的世界里,

活得真实,舒心,且光芒万丈。不会撒娇,从来就不是缺点。

那是独属于她的、淬炼成金的骄傲。

第八章:树欲静而风不止公开演示日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渐远,终归平静。

岁聿轩内,时光仿佛凝滞,依旧只有纸墨的清香和钟摆规律的滴答声。

林真的生活回到了原有的轨道,甚至更加纯粹。外界的赞誉与探访,大多被沈老和她婉拒了。

他们深知,修复师的价值在指尖之下,在方寸之间,而非聚光灯前。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林真的名声已然传出,一些真正识货且手头确有棘手难题的藏家,开始想方设法找上门来。

这天,来了一位气质儒雅的老者,自称姓吴,是南方一位私人收藏家。

他带来了一卷保存状况极糟的清代学者手稿,虫蛀、霉变、脆化严重,几乎一触即碎。

吴老先生言辞恳切,说这是家族重要的精神寄托,辗转求助多人皆束手无策,

经人指点才慕名找到“岁聿轩”。沈老检视后,对林真微微点头:“难度不小,但精髓犹在,

值得一救。真儿,你来看看。”林真仔细检查了手稿,眉头微蹙。

这比《松壑听泉图》的挑战更大,因为纸张更为脆弱,墨迹是容易晕散的黑墨,且内容密集,

修复时几乎无处下手。但她眼中闪烁的不是畏难,而是遇到高难度课题时的专注与兴奋。

“师父,我可以试试。”林真沉声道,“需要先做详细的病害图谱,制定分阶段方案,

尤其是固色和补纸的选择要万分谨慎。”吴老先生见林真如此专业严谨,心中大定,

当即表示完全信任,不惜代价。就在林真开始着手研究修复方案时,

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岁聿轩的宁静。是陈默。他瘦了不少,

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颓丧和悔恨。他站在岁聿轩门口,踌躇良久,

才鼓足勇气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林真正在显微镜下观察手稿的纤维结构,听到门响,抬起头。

看到是陈默,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如同看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真真……”陈默开口,声音沙哑。“林真。”她平静地纠正,放下工具,“有事?

”疏离的态度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陈默心中残存的一丝幻想。

他环顾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感觉已无法融入的空间,苦涩地说:“我……我来看看你。

另外,也想为之前的事情,正式向你道歉。是我眼瞎,是我混蛋……”“道歉我收到了。

”林真打断他,语气没有波澜,“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正在工作。

”她的冷静让陈默更加无地自容。他预想过她的愤怒、斥责,甚至哭泣,

却唯独没料到是如此彻底的漠然。这种漠然比任何指责都更伤人,因为它意味着,

她早已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清除,不留一丝痕迹。

“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说什么……”陈默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小小她……我们分手了。

我也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我现在才明白,你当初说的都是对的,

踏实和专业比什么都重要……”“陈先生,”林真再次打断,用了更显生分的称呼,

“你的个人际遇,与我无关。我还有很多工作,请自便。”说完,她重新俯身于显微镜前,

将陈默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陈默呆立片刻,最终只能狼狈地离开。他知道,他失去的,

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岁聿轩的门在他身后关上,也关上了他通往过去的一切可能。

第九章:青蓝之谊陈默的插曲并未在林真心湖留下太多涟漪。

她全身心投入到吴老先生手稿的修复中。这是一个极其磨人性子的过程,

常常一整天也只能处理巴掌大的一块区域。但她乐在其中,

每一次成功的清污、一次完美的补纸,都带来巨大的成就感。顾言偶尔会来,

有时带些难得的古籍修复参考资料,有时只是安静地坐一会儿,喝杯沈老的茶。

他与林真的交流,更多是精神层面的默契。他会看她工作,偶尔在她遇到瓶颈时,

从艺术史或材料学的角度提出一两句点拨,往往能给她启发。一次,

林真在处理一处被墨迹和霉斑共同覆盖、字迹模糊难辨的区域时,遇到了困难。

常规的清洗方法可能会伤及下面脆弱的墨迹。顾言仔细查看了半天,

沉吟道:“清代这类手稿,用墨质量参差不齐。但从这未被覆盖处的墨色光泽看,

烟料用的尚可,胶矾也算足。或许可以试试极淡的、隔水微蒸的方法,利用水汽软化污垢,

再配合精准的局部吸附。当然,风险很大。

”林真眼睛一亮:“隔水微蒸……控制好温度和时间,或许可行!谢谢顾先生!

”她立刻着手试验,反复调整参数,终于找到了最佳平衡点,成功清除了污垢,

露出了下面清晰的文字。那一刻,她抬头看向顾言,

眼中闪烁着如同孩子破解难题般的纯粹喜悦。顾言看着她被汗水沾湿的鬓角,

和那双因专注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他见过太多人在名利场中迷失,

却罕有人能像她一样,在方寸之间守住如此纯粹的热爱与沉静。这种品质,

比任何才华都更令人心动。沈老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一日趁林真不在,

对顾言慢悠悠地说:“小子,我这徒弟,心思纯,一门心思都在这些老物件上。有些路,

得慢慢走,急不得。”顾言恭敬地为沈老斟茶:“沈老放心,我明白。好东西,值得等待。

能在一旁看着她发光,已是幸事。”沈老眯着眼,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与此同时,

林真收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是国家博物馆下属的文保科技实验室发来的,

邀请她参加一个关于“新型生物酶技术在纸质文物清洗中的应用”的小型内部研讨会。

发出邀请的,正是当初在演示日力挺她的那位老教授。这是一个极高的认可,

意味着她的专业能力得到了国家级平台的注意。林真既兴奋又有些忐忑,与顾言商量。

“这是很好的机会。”顾言肯定地说,“不仅能学习前沿技术,也能拓宽视野。

岁聿轩的技艺是根基,但若能兼容并蓄,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沈老那边,我去说。”果然,

沈老虽然嘴上说着“洋玩意儿未必有咱们的老法子靠谱”,

但最终还是挥挥手让林真去了:“去听听也好,知己知彼。老祖宗的东西好,

也要晓得外面天地宽。”第十章:新程初启研讨会为期三天,在京郊一个安静的科研基地。

与会者都是国内文物修复界的顶尖专家和青年才俊。

林真作为为数不多的、来自民间“作坊”的修复师,起初有些格格不入。

但当她就几个实际修复案例中遇到的难题发言时,

其扎实的功底、清晰的思路和对材料深入的理解,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她虚心学习生物酶技术的原理与应用边界,也与实验室的专家探讨传统方法的优长。她发现,

新技术与传统技艺并非对立,而是可以互补。比如,生物酶可以更精准地分解某些特定污垢,

而传统方法在整体把控和材质兼容性上更有经验。她的见解让一些学院派专家也刮目相看。

研讨会间隙,一位气质干练、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士找到林真。

她是国内顶尖艺术杂志《传承》的主编。“林真女士,久仰。

您在演示日上的风采和您修复的《松壑听泉图》,令人印象深刻。”主编递上名片,

“我们杂志想为您做一期专访,不炒作,不猎奇,就踏踏实实讲古书画修复的技艺与精神。

我们认为,您的故事和理念,对当下很有意义。”林真有些犹豫,她本能地抗拒过度曝光。

顾言此次也受邀作为特约评论员参会,他轻声对林真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

可以用一种严肃、专业的方式发声,让更多人了解真正的修复是什么。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林真思索片刻,最终接受了邀请。她想,

如果她的经历能让一些年轻人对这门古老技艺产生兴趣,或者让公众更尊重专业,

那便是值得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林真平实的语言、对专业的敬畏,

以及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都给主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返回岁聿轩那天,

顾言开车到机场接她。路上,夕阳西沉,给城市披上一层暖金色。“这次收获很大。

”林真看着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充实。“嗯。”顾言从后视镜里看她,

“看到你在研讨会上的样子,很好。”林真转过头,看向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这段时间以来,

他润物细无声的支持与理解,她都感受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悄然在她心中流淌。

“顾言,”她第一次直呼其名,“谢谢你。”顾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

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岁聿轩的灯火在前方渐渐清晰。那里是她的根,她的战场,

也是她的净土。而前路,似乎因为有了同路人的身影,而变得更加宽广和明亮。

古老的技艺在新时代的脉搏中,正悄然孕育着新的生机。第十一章:玉屑银末回到岁聿轩,

林真立刻投入到吴老先生那卷清代手稿的修复中。这次京城之行,

特别是关于生物酶技术的研讨会,给她带来了新的思路。手稿上某些顽固的有机污渍,

或许可以尝试用特定的、浓度极低的酶制剂进行预处理,再辅以传统的物理清洗方法。

但她极为谨慎。任何新技术的应用都必须建立在充分理解和对文物绝对安全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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