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杀母骗保，我甘愿去死

因为我偷拿了一个牛肉饺子，女儿不惜杀母骗保。她尝试制造了多起事故，

可每次都被我侥幸躲开。一次意外，让罹患老年痴呆症的我突然清醒。

看着女儿鬓角的白发和形销骨立的背影。我含泪捡起那份巨额保单，乖女儿，

妈妈不让你为难，既然你需要钱，那妈妈就去死。1我牵着女儿春兰的衣角，

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进门。“永安，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女儿带着一丝哭腔，

绝望又无助的摇着头。明明就差一点，我就要被疾驰的汽车撞飞，可最后还是被我躲了过去。

女婿永安满眼心疼的将女儿拥到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春兰不哭，

今天我做了妈最爱吃的牛肉饺子，里面...里面加了点安眠药，妈吃了，睡一觉，

一切都好了。”今天一早女儿就拉着我出去，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听到有饺子可以吃。

我立马松开女儿飞扑到餐桌旁，抓起饺子就往嘴里送。哭声戛然而止，女儿红着眼，

攥着女婿的手，死死盯着我的动作。饺子很香，可我刚吃完一个，却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发了疯般拼命抓起饺子往口袋塞。“妈，你这是怎么了？是饺子不好吃吗？

还是不合您的口味？”女婿冲上前将我死死钳制住，可我一个七十多的小老太太，

此时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兰兰...兰兰...兰兰爱吃牛肉饺子...给兰兰带...”我拼命的挣扎，

连女婿都险些朝后摔去。可一下秒，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却清晰的出现在我脸上。“饺子！

饺子！这么多年！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牛肉饺子！”“当年我就因为一个牛肉饺子，

差点没了命，现在，我的女儿也要因为这一个饺子去死！”“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你死了！我们全家都能活！”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被人猛的向后一推，

身体失去重心，额头重重砸到茶几角上。头顶传来阵阵刺痛，汩汩的热血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我眼前发黑，耳道里炸开细碎的嗡鸣声，脑袋却在此刻清明起来。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我，全都想起来了。2二十岁那年，嫁给我男人宋金贵后，我先是生下大女儿春兰，

没几年又给她添了个弟弟。可没过多久，宋金贵就因病去世。为了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

我只能去地主家帮工，赚点小钱。日子过的清贫，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后来春兰因常年饥饿，气息恹恹。连医生都说她撑不过几天，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吃口热乎饺子。可我揣着从地主家偷来的牛肉饺子送到春兰嘴边时，

小儿子却硬生生从姐姐嘴里将饺子扣出，他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我却含泪没有阻止，

那个灾荒的年代，人真的能因为一口食物就死掉。春兰她受不住要死了，

可我另一个孩子还得活下去啊！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我不能拿另一个孩子的命去赌。后来，

春兰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我却忘不了她满眼的怨恨。眼神慢慢聚拢，我看着手里握着的，

已经被压的面目全非的一枚牛肉水饺。这是我欠春兰的。人到中年，我得了老年痴呆，

记不得事，也认不清人。可对春兰的那份亏欠，却深深刻到了骨子里。一看到牛肉水饺，

我就发了疯，抓了狂，我将饺子握到手里，藏在袖子中，甚至塞到口袋中，只为能带给春兰。

可如今，这份迟来的补救，却怎么也入不了女儿的心。3“苏爱莲！你是不死的老妖精吗？！

我把你推到车流中，车撞不死你！我把你带到悬崖边，你腿脚麻利也摔不死你！

我真的受够了！算我求你了好吗？！你能老老实实去死吗？！

”女儿春兰突然抓起地上的饺子，不要命的往我嘴里塞。汤汁糊满我整张脸，

我被满嘴的饺子噎得喘不上气，却也只是红着眼任由她动作。我的女儿，居然想要我死！

“春兰！你冷静点！这事急不得！”女婿永安反应过来，他从背后抱着女儿，

想将女儿从我身上扯开。“我冷静不了！要不是她，我女儿根本不会过敏休克，变成植物人！

”“我女儿还在病床上躺着急着要钱抢救呢！三百万啊！那是整整三百万啊！

我去哪儿筹这么多钱！”女儿甩开永安的手，又朝我扑了上来，她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

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可就在我窒息的前一秒，我突然看到被风吹散在地的那张巨额保单。

这是小儿子宋祈年给我买的三百万额度的寿险，算作对我的抚养费。八年前，

他得了癌症时日无多，只能拜托女儿一家照顾我，他将名下的财产全部变卖给我买了寿险，

算作这些年的抚养费。等我百年后，就能领到三百五十万的身故金。而受益人正是女儿春兰。

我突然间想明白了，让我死，并不是女儿的目的，她是要骗保！脑中宛如炸响一片惊雷，

我瞳孔微缩，不再等死，而是拼尽全力扯开她的手。我像一条濒死的鱼倒在地上，

身体因生理恐惧止不住的颤抖，头脑在此刻却异常清醒。我不能死！

起码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寿险有明确规定，只有被保人自然死亡或意外去世，

才能得到这笔身故金。女儿她现在，属于谋杀！所以即便我死了，她不仅拿不到钱，

甚至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女儿被我推开，我们就这么相对而坐，她喘着粗气，

看着我脖子上的红痕和手印，她抖着手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眼神中的狠厉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只有无限的悔恨和痛苦。

“我是畜生...我是畜生啊...我连自己亲妈都杀，可我真的能借的全都借遍了，

真的是没钱了...乐乐也是真的等不了了...我真的好累啊...”她抬起手，

开始狠狠的连扇自己耳光。“春兰，

妈...给你钱...你别这样...”我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女儿死死搂在怀中。

这么多年了，因为老年痴呆，我在混沌中蹉跎了十几年的光阴，现在，我终于清醒，

有机会好好的看看女儿，可她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鬓角却染上了白发，脸上倦态尽显。

我两手攥着她的肩膀，往下摸索，瘦，太瘦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我鼻头一酸，

心疼的拉起她的手，可她却闷哼一声，快速的将手抽走。“春兰，妈给你钱。

”我以为女儿还没有原谅我，急忙重复着这句话。可女儿低着头，没有回答我，只是摇着头，

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乐乐每个月的医疗费，要五万。”“医生说，乐乐这种情况，

不做手术的话，只能保守治疗，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年，

也许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女儿苦笑一声，神情都落寞了几分。“你看，我手背上的针孔，

是给人家做志愿者试药的，做一次就能拿两千，

可药物的排异反应却让我内脏发生不可逆的衰竭。”她又撸起两边的袖子，指给我看。

“这两排的针孔呢，是卖血、卖血小板，我缺钱，卖的频繁，

有好几次卖完甚至直接晕倒在地上，磕的青一块，紫一块。”我这才发现，女儿浑身上下，

布满了大片淤青。我的心彷佛在滴血，明明我女儿，是最怕痛的啊。小时候只是打针、输液，

她都要趴在我怀里哭好久。可现在...我忍不住想要抚上女儿的伤口。

她却不动声色的躲开，接着将女婿永安拉到我身边，掀开他的上衣。“有次乐乐病危，

永安为了筹钱，去找人打黑拳，可那些人不讲武德，他们提着刀，

永安只能赤手空拳的和他们搏斗，最后钱赢回来了，永安却差点没了命。”我抬眼望去，

一道狰狞的疤痕大剌剌的在永安后背蜿蜒，刺的我眼睛生疼。我记得，永安是名职业拳击手，

最爱惜自己的羽毛，可他，现在为了钱却选择去打黑拳。“所以，你能明白吗？

我们两个中年人尚且无能无力，你一个老年痴呆能从哪儿给我弄钱？难不成我真送你去死吗？

”女儿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疲惫感。“其实，我真的挺恨你的。如果不是你老年痴呆，

如果不是你神识不清的给乐乐吃了牛肉饺子，乐乐她怎么会过敏休克，

因为送医不及时而脑死亡，现在躺在床上，彻底成为植物人。”女儿停顿了几秒，

忽然抬起眼，笑了，“永安，哈哈哈哈，我真是...我真是也老糊涂了，

你说我和一个老年痴呆在这儿解释什么？”她笑的停不下来，甚至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的眼角瞬间炸开无数条鱼尾纹，岁月终究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霜。

可她笑着笑着，眼底突然涌起一层水雾。她低头捂着脸，大滴大滴的泪顺着她的指缝溢出。

到后来，她索性不再压抑自己，像儿时那般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女儿的世界，

下起了瓢泼大雨，可我老了，我不能再像儿时那般为她遮风挡雨。

女儿在女婿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以至于她没看到，我决绝而又清明的眼神。

4我拿着茶几上的病历单，根据上面的地址，一路打听询问，

终于来到了外孙女乐乐所在的病房外。她被送进了icu，我只能隔着狭小的窗户，

踮起脚尖费力的向里面张望。她小小一只，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其实对于乐乐，我没有太多记忆，大概率乐乐是在我生病后出生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外孙女，

可仅仅看了一眼，我心底一沉，愧疚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再将我彻底吞没。我终于知道，

为什么女儿说是我差点害死乐乐了，因为，乐乐和春兰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一定是颠倒了时间，将乐乐错认成了儿时的春兰，又给她吃了牛肉水饺，可我不知道的是，

乐乐居然对牛肉严重过敏！一阵恶寒涌上心头，真的是我害了乐乐！我眼前一阵眩晕，

双腿发软，瘫坐在地。“阿姨，您没事儿吧！”一个好心的护士过来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

我喉头滚动了几下，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护士抬头看了眼病人的名字，

“您是宋乐乐的家属是吧？正好，这是这个星期的账单，还请您尽快去缴清费用哈。

”“说到底，这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不仅脑损失，

呼吸、消化以及免疫系统都出现了严重感染，要是没有仪器吊着，恐怕一天都撑不过去。

”护士将缴费单塞到我手中，可看着上面的天价数字，如此轻飘飘的纸，

此刻我拿在手中却觉得重如千金，怎么都握不住。我将怀中的存折掏出，里面的两万三千块，

是我给自己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可现在，不过只抵的上乐乐半个月的住院费。缴清费用后，

我刚准备离开，却在病房门口见到了熟悉的人。“乐乐，

爸爸妈妈已经将咱们的房子抵押出去了。妈妈不怕露宿街头，妈妈也不怕砸锅卖铁，

可是万一有一天，爸爸妈妈真的没钱了，

你...你...”“妈妈真的接受不了你死在我眼前...”“但乐乐你别怕，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妈妈绝不独活，妈妈一定从这楼顶上跳下去！妈妈陪你走！

”女儿站在病房门外，泪如雨下。此时，一门之隔的距离，却彷佛将她和乐乐生死两隔。

我也是做母亲的，我怎么可能亲眼看着女儿去死？是我将乐乐差点害死的，

更是我将女儿逼上绝路的。做母亲，我不称职。做外婆，我不合格。我是罪人，我该死。

这段由我挑起来的因，终究要我来亲自承受这份果。如果我的死，能挽救这个家庭，

我甘之如饴！5从医院离开后，我游走在街头，急切的思索着该如何去死，伪造这场意外。

即使女儿砸锅卖铁，按照乐乐的住院花费，也坚持不了多久。阴差阳错间，

我竟步入一座菩萨庙。我跪倒在菩萨脚边，恳求她赐我一必死的良方，

同时又求她能宽恕女儿。我知道，女儿最是心善，从小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路边见到乞丐更是愿意将自己的吃食分一半予他。我这样良善的女儿，

又岂会做出弑母的行为？是我害了乐乐，是我害了这个家，是我将她逼急了，

她真的是没办法了。这些我都能理解，我尚且能为了女儿去死，

她又如何不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寻一线生机？其实我都明白，如果女儿真的做绝，

我恐怕早已死了一万回，不是我命大，是女儿一直在心软啊！她总是在最后关头，

默默将我从生死线上拉回来。我紧闭着双眼，虔诚着给菩萨跪拜，

眼泪却早已将身下的蒲团打湿。突然，一个细碎的白色土块滚落在我的脚边。

我细细的用手拈起，稍微一用力，土块就在我的手中化成了齑粉。

我又放到嘴中细细品尝了一番，是观音土！我心下一惊，一个完美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观音土是一种黏土矿物，并不可食用，但在饥荒年代人快要饿死的情况下，

不少人也会吃观音土来充饥，但这种土并不能被人体消化吸收，只会在胃部囤积。可以说，

吃了观音土，最终也是必死的结局。可我所求的，就是一死。我在观音塑后找到不少观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