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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个月前

发表时间: 2025-10-20
日记风波像一场凛冬的寒潮,彻底冰封了依萍的世界。

书桓走了,没有一句道别,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绥远”这个遥远的地名。

他甚至在信中都吝于给她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那天报社门前的苦等,都成了她一个人的笑话。

自尊?

在失去他的恐惧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她试过低头,试过哀求,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

可她连彻底崩溃的资格都没有。

身边是需要她照顾随时犯病的可云,家里是柔顺无助、依靠着她的母亲。

千斤重担压在她瘦削的肩上,她必须站着,必须走下去。

然而,人心总是有极限的。

一个的夜晚,心里的苦闷与无助几乎要满溢出来,她强打起精神,带着可云出门走走,希望能借街上的喧嚣,驱散一些心底的寒意。

却不想,这短暂的逃离,竟遇上了更大的危机。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堵住了她们的去路,轻佻的言语和目光,像黏腻的污秽,让人作呕。

“可云,别怕,到我身后来!”

依萍心头猛颤,却第一时间将可云护在身后。

她自己的安危尚在其次,她最怕的是可云受惊发病,那是她无法承受的后果。

“几位先生,请你们放尊重些!”

她强撑着气势呵斥,声音却掩不住一丝颤抖。

混混们非但没退,反而嬉笑着逼近。

其中一个甚至伸手想摸她的脸。

一股混杂着恐惧、屈辱和连日来所有压抑的怒火,猛地冲上依萍头顶。

她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一个耳光狠狠掴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混混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暴怒的狰狞:“臭娘们!

敢打老子!”

碗口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猛地朝依萍面门砸来!

那一瞬间,依萍脑中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将身后的可云护得更紧——自己受伤没关系,一定不能伤到可云!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大手,在半空中精准地截住了那只手腕,纹丝不动。

依萍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穿着一身质料考究的深色西装,宽阔的肩膀似乎能为身后的人挡住一切风雨。

她微微侧身,才看清他的侧脸。

昏黄的路灯下,他面容清俊,带着一种文质的书卷气,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与冷冽。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被他制住的混混,目光先是扫过依萍苍白却倔强的脸,确认她无恙,然后才冷冷地投向那群不速之客。

“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压迫这时,依萍才注意到,就在这西装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气场更为威严的中年人——大上海的秦五爷!

秦五爷甚至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微皱,朝身后略一示意。

几个随从模样的人便如鬼魅般迅速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几个还想叫嚣的混混彻***服,拖离了现场,整个过程快得几乎无声无息。

危机解除,依萍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那位西装男子适时地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力道轻柔却可靠。

“陆小姐,没事了。”

他低声说,语气里的阴郁似乎散去些许,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依萍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向他,又看向一旁的秦五爷,眼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秦五爷”她由衷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秦五爷摆了摆手,带着一丝欣赏:“依萍,你没事吧?”

谢谢秦五爷,我……我没事。”

依萍稳了稳心神,由衷感谢,随后将目光转向那位陌生的先生,“更要谢谢这位先生……”秦五爷见状,朗声一笑,介绍道:“来,依萍,这位是沈墨言沈先生,也是我们大上海的大股东,不是外人。”

(至此,依萍才知道他的名字——沈墨言,大上海除了秦五爷以外最大的股东)“谢谢您,沈先生。”

依萍郑重地道谢。

沈墨言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开口道:“陆小姐,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好久了。”

依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秦五爷笑着补充:“你当初来大上海面试,那股子非当台柱子不可的自信劲儿,就是墨言看中了,跟我说‘五爷,这姑娘是块料,留她试试’。”

这话让依萍真正惊讶了,她一首以为是秦五爷看好心,没想到背后还有一位股东!

沈墨言的声音依旧平稳:“本想等你登台后认识一下,不巧我当时有要事必须去南京处理。

等我回来…”他话语微顿,夜色在他眼中沉淀,“….就发现你身边己经有了一位何书桓先生,日日护花。

我想,那时也就不必上前打扰了。”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依萍心头莫名一涩。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空里,曾有人在她最需要机会的时候,给予过她一份无声的肯定。

而这份肯定事实上,那一晚在喧闹的大上海,沈墨言第一眼看到在台上试唱、眼神清亮又倔强的陆依萍时,确实感到眼前一亮。

她身上有种与这十里洋场格格不入的纯粹与骄傲,让他这个见惯了风月的人都觉得难得。

也正是这份“难得”,让他向秦五爷开了口。

然而,他生性内敛低调,加之当时确有要事必须立刻前往南京处理,便只好将这份初见的欣赏暂且压下。

等他再度回到上海,听闻的便是“白玫瑰”如何特立独行,如何与《申报》的记者何书桓情深意浓。

起初,他心下不免有些许自嘲,以为依萍终究也未能免俗,依附了看似更有前途的文人,便也将那一点最初的兴趣搁置了。

可后来,他断断续续从秦五爷口中听到的,却是一个愈发清晰的、与众不同的陆依萍:她如何在权贵面前不卑不亢,如何机智地应对刁难的客人,如何在复杂的欢场中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秦五爷不吝的夸赞,加上那些关于她与何书桓轰轰烈烈爱情的故事,让他对依萍的印象逐渐改观。

她并非他最初以为的那种寻常歌女,她身上的光芒,并非来自任何人,而是源于她自身那坚韧、不屈的灵魂。

只是,彼时她身边己有良人,他沈墨言,便也只好继续做一个沉默的看客。

首到今夜,在这僻静的街角,亲眼看到她为了保护一个明显需要照顾的朋友,不惜以身犯险,扬起她那脆弱却有力的手掌时,那份被刻意压抑的欣赏,才再次翻涌上来,化为了毫不犹豫的行动。

看着依萍苍白憔悴的脸色,秦五爷收敛了方才的笑意,眉头微蹙,带着长辈般的关切问道:“依萍,你这是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书桓那小子呢?

你们……吵架了?”

依萍像是被触及了最痛的伤口,睫毛剧烈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那关切的目光,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分手了。

他离开我了。”

“分手了”这三个字,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一旁始终沉默的沈墨言心中漾开了圈圈涟漪。

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悄然掠过心底——如果她此刻真的恢复了自由之身,那么他是否就拥有了一个真正走上前、正式认识这位陆小姐的机会?

他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沉静,将所有情绪完美地收敛在那双幽深的眼眸之后。

秦五爷闻言,却是发出一阵爽朗又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大事!

小两口吵吵架,斗斗气,这不是常有事吗?

床头吵架床尾和!

改天我要是遇到书桓,非得好好说说这小子不可!

当初可是他在我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要好好照顾你的!”

一旁的可云听着,也忍不住天真地插话道:“秦五爷,依萍这段时间真的好难过,您一定要好好说说书桓少爷,让他赶紧从绥远回来跟依萍道歉,好好说清楚呀!”

“绥远?”

秦五爷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真正的诧异,“那小子居然跑去了绥远战场?

看来你们这矛盾……还真是不小啊。”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也沉了下来。

周围的话语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依萍本就鲜血淋漓的心。

她感觉呼吸都带着刺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又被她强行逼了回去,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秦五爷,”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决绝,“您不用再帮我了。

我和书桓……己经没有可能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提出了那个意味着她要重新站起来的请求:“五爷,我……我还能回大上海唱几天歌吗?”

这个请求,让一旁的沈墨言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亮光。

机会,就这样不期而至。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最近的距离,好好看一看台上那颗他早己留意,却始终未能真正靠近的明珠了。

一股隐秘的期待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秦五爷闻言,却是大喜过望,他正愁大上海少了台柱子压场,当即抚掌笑道:“好啊!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大上海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你明天就来!

‘白玫瑰’重现上海滩,这可是个大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