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酒吧惊魂我的镶钻鞋尖一下一下点着地板上泼洒的酒液,
威士忌的琥珀色晕开在锃亮的黑皮鞋旁边,像一滩肮脏的尿渍。震耳的音乐敲打着我的耳膜,
斑斓的射灯扫过,我慵懒地陷在卡座里,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的服务生。他叫叶辰。
在我突然“记起”的关于未来的碎片里,他会是把我,
连同整个林氏集团踩在脚下的所谓“龙王”。但现在,
他只是一个打碎了客人酒瓶、可以任我羞辱的穷学生。“知道这瓶酒多少钱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刻意拉长的、令人难受的腔调,足以穿透音乐的间隙,
“你在这儿端一年盘子,不知道赔不赔得起。
”周围卡座的男男女女发出低低的、附和的笑声。这就是我林枫的日常,
用别人的窘迫来点缀我纸醉金迷的夜晚。我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钱和权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么?叶辰的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托盘边缘,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我知道,那低垂的眼帘下,绝不是顺从,而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在原本的“剧本”里,我会因为他这“不恭敬”的态度而暴怒,将整瓶酒浇在他头上,
从而彻底结下死仇,成为他日后将我碾死的第一步垫脚石。“林少……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赔?”我嗤笑一声,
抬起脚,用鞋尖蹭了蹭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腿,“拿什么赔?你这身地摊货,
还是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的妈?”这话恶毒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但我在测试,
测试那突然涌入我脑子的“记忆”是不是真的。我需要激怒他,需要看到那个“关键节点”。
果然,在我提到他母亲的瞬间,叶辰猛地抬起了头。就是现在!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卑微和恐惧,而是如同野狼般的凶狠和冰寒。
就在我与这双眼睛对视的刹那——轰!我的大脑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剧烈的刺痛让我险些从卡座上滑下去。眼前的景象瞬间碎裂、重组。不再是灯光暧昧的酒吧。
是冰冷的雨夜。 雨水混着血腥味灌进我的喉咙。我瘫在泥泞的巷口,像一条垂死的狗。
叶辰就站在我面前,身上是我无法理解的廉价运动服,眼神却如同俯视蝼蚁的神明。
他的脚踩在我的脸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林枫,你林家欠的债,该还了。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比这冷雨更刺骨。画面再闪。是林氏集团顶楼。 狂风呼啸。
我父亲,那个一向威严的男人,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地望着脚下灯火辉煌的城市。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是绝望和解脱,然后,纵身一跃。“不——!”我想嘶喊,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定格的一幕,是叶辰搂着我曾经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苏沐雪,
站在我的墓碑前。苏沐雪将一束白花放下,轻声说:“林枫,下辈子,别这么嚣张了。
”幻象潮水般退去,剧烈的神经刺痛依旧在我太阳穴跳动。我猛地喘了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音乐依旧喧嚣,射灯依旧缭乱,叶辰依旧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盯着我,
他身体的肌肉微微绷紧,那是即将动手的前兆。按照“原本”的情节,
我接下来应该抓起酒瓶……去他妈的原本!恐惧在一瞬间转化成了极致的愤怒!
对死亡的恐惧,对家破人亡的恐惧,像汽油一样被点燃。凭什么老子要当这个垫脚石?
凭什么我要走这个***剧本?逆天改命!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叶辰见我脸色变幻,
眼神中的狠厉更浓,他似乎决定不再隐忍,向前踏出了一步。就在他脚步落下的瞬间,
我动了。但我没有去拿酒瓶,而是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掏出了手机。
手指因为后怕和决绝而微微颤抖,但我精准地按下了三个数字——110。“喂,110吗?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音乐,带着一种受了巨大惊吓的夸张语调,“‘迷醉’酒吧!
有人持械行凶!对!很危险!快点来!”整个卡座,不,是整个酒吧我们这一片区域,
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包括我身边那些刚才还在附和我笑的“朋友”。叶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那酝酿好的、属于“兵王”的冷酷表情瞬间凝固,然后碎裂,
变成了一种极致的错愕和荒谬。他大概想过我的一百种反应,但绝对不包括我,
一个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会像个被吓坏的小市民一样直接报警!“你……”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我却不再看他,对着电话继续表演,语气急促:“警察同志你们快点!
他眼神好吓人,好像要打我!我害怕!地址是……”五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的效率高得出乎意料。当警察冲进来,搞清楚报警人和“行凶者”时,
叶辰试图解释:“警察先生,我没有,我只是个服务生,是他……”我立刻打断他,
指着地上破碎的酒瓶,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余悸:“警察同志,他刚才拿着破酒瓶对着我!
还威胁要弄死我!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环视一圈,那些看客在我目光扫过时,
要么低头,要么下意识点头。谁愿意为了一个服务生得罪我林枫?
叶辰被两个警察反扭住胳膊,他没有剧烈挣扎,但那双眼睛,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
死死地钉在我脸上。在被押着经过我身边时,他几乎是咬着牙,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记、住、你、了。”我强装镇定,
甚至努力扯出一个嘲讽的冷笑,但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警车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酒吧的音乐重新响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我瘫坐回卡座,手指颤抖地摸出烟盒,
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才压下那股从灵魂深处泛起的寒意。鼻子里忽然一热,
我下意识一抹,指尖染上一抹鲜红。操,这就开始流鼻血了?我看着那抹红色,
心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升起一股狠劲。叶辰,你记住我了?很好。因为从今天起,
你的噩梦,正式开始了。2 死亡预告引擎的轰鸣声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在空旷的午夜街道上嘶吼。我把自己砸进柯尼塞格驾驶座的真皮座椅里,车门砰地关上,
将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彻底隔绝。世界瞬间安静得可怕。
安静到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发疯般狂跳的声音,咚、咚、咚,像一面破鼓,
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瘫在座椅上,浑身发软,
连抬手拧动钥匙点火的那点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烟盒摸了几次才拿出来。抽出一根“和天下”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了好几下,
火苗才颤巍巍地凑到烟头前。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滚过喉咙,灌进肺里,
稍微压下去一点那几乎要让我窒息的冰冷后怕。酒吧里发生的一切,
像一场荒诞又血腥的噩梦,在脑子里反复倒带播放。叶辰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警察冰冷的手铐。还有他最后那句淬了毒的话——“我记住你了。”但最让我毛骨悚然的,
不是这些,而是那之前闯入我脑子的、无比真实的“未来”片段!雨夜的泥泞,
脸上骨骼被踩碎的剧痛,父亲坠楼时绝望的眼神,
墓碑前苏沐雪冷漠的脸……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发指,甚至现在,
我鼻腔里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混合着雨水、泥土和血腥的恶心气味。“操!”我低吼一声,
一拳砸在昂贵的方向盘上。手背传来刺痛,但远不及脑子里的混乱。那是幻觉吗?
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的癔症?可哪有幻觉能如此真实,还能精准预判叶辰下一秒的反应?
我提到他母亲时,他眼中爆发的杀意,和我“看到”的雨夜里的眼神,一模一样!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鼻血。我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人中,纸巾上晕开的红色刺眼得很。
从小到大,我林枫打架飙车什么没干过,流鼻血是常事,
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想事情”就想出来的。这太邪门了!我烦躁地掏出手机,
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或者证明自己还没疯。屏幕解锁,
壁纸是我和爸妈去年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阳光灿烂,每个人都笑得没心没肺。
可现在看这张照片,我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划开新闻APP。本地新闻推送着无聊的八卦财经。鬼使神差地,
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林氏集团”、“董事长”、“楼”这几个关键词。
搜索结果大部分是集团的通稿和父亲出席活动的正面报道。我稍微松了口气,
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就在我准备关掉手机的那一刻——手机屏幕猛地一闪!
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雪花斑点疯狂跳动!紧接着,一张图片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
占据了整个屏幕!那是一张新闻截图。标题是加粗的、触目惊心的黑体字:豪门悲歌!
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国栋今日凌晨于集团总部顶楼跳楼***,疑因资金链断裂!标题下面,
是一张打了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出人形轮廓的现场照片,背景赫然就是我熟悉的林氏总部大楼!
拍摄角度是从下往上,还能看到楼顶边缘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身形,
那轮廓……就是我爸!截图最下方,甚至还有几条虚拟的“网友评论”:“活该!为富不仁!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得好死。”“听说他儿子也是个废物,这下彻底凉凉。
”轰!大脑再次一片空白,比在酒吧时那次更加猛烈!冷汗瞬间湿透了刚干没多久的后背。
“爸!”我失声喊道,手指颤抖着想要关掉这个该死的图片,却怎么也划不掉。
它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屏幕上。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我疯狂地按着关机键,屏幕黑了。
我又颤抖着重新开机。心跳快到几乎要***。开机动画结束,屏幕恢复正常桌面。
那张恐怖的截图消失了。我颤抖着再次点开新闻APP,搜索记录还在,
但根本没有那条新闻!最新的一条关于林氏的新闻,还是三天前宣布某个新项目启动的喜讯。
我瘫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濒死的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进眼睛里,
一片酸涩。不是幻觉……或者说,不完全是。那是我“看到”的未来?如果我不做点什么,
那个截图里的场景,就会成真?就在七天后?
那个倒计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攫住了我。不是面对叶辰时的愤怒和对抗,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无力的恐惧。家破人亡!不仅仅是我的死,还有我爹的!
还有林氏集团这座庞然大物的轰然倒塌!我一直以为,我林枫这辈子可以永远这么嚣张下去,
有钱,有势,可以肆意妄为。可现在,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他妈只是个注定要惨死街头的反派配角?只是为了衬托叶辰那个“主角”光环的垫脚石?
去***!一股极致的愤怒,混着恐惧和不甘,像火山一样从我心底喷发出来,
瞬间烧光了所有的犹豫和害怕!“去他妈的剧本!”我对着车窗外的夜色低吼,
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老子凭什么要按照别人写好的命运去死?!”我林枫,
不是谁的配角!我要活下去!要我爹活下去!要林家好好的!谁想让我死,我就先弄死谁!
叶辰?管你是什么龙王还是兵王,既然我知道了,你就别想再按剧本走!逆天改命!
就从现在开始!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和清晰的目标感充斥着我全身,
刚才的软弱和颤抖消失不见。我猛地坐直身体,眼神变得锐利。当务之急,
是阻止父亲“跳楼”。这需要力量,需要信息,需要盟友。我一个人,
对抗不了那狗屁的“情节力量”。我的目光落在手机通讯录上,手指快速滑动。
狐朋狗友的名字一个个掠过,都被我否定。这些人,喝酒泡妞可以,真遇到事,屁用没有。
最终,我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王海。一个家里搞房地产,同样嚣张跋扈,
但不久前家里好像因为一块关键地皮惹上***烦、差点破产的纨绔子弟。
在我“看到”的未来碎片里,叶辰似乎利用这件事拿捏过王家,获得了第一桶金。就是他了。
一个完美的,有共同利益,而且目前走投无路、容易控制的盟友。我盯着“王海”这个名字,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正准备拨号——突然!手机屏幕又自己亮了起来!不是来电,
也不是推送。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句话:预知的代价,
是燃烧你自己。想知道怎么活过七天吗?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再次失控。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是谁?!这条信息……他怎么会知道?!
3 血腥同盟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有些苍白的脸。那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我的心脏上。预知的代价,是燃烧你自己。他怎么知道?
他到底是谁?恐惧像细密的针,再次刺向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决心。我猛地回头,
透过后车窗扫视空旷的街道。除了昏黄的路灯和被风吹起的垃圾袋,什么都没有。
一种被无形目光窥视的感觉,让我脊背发凉。是叶辰背后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世界,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但下一秒,一股更强烈的狠劲压倒了这丝恐惧。
他知道又怎么样?他现在只是发信息,而不是直接弄死我,说明他也有所顾忌,或者,
他也在观察。想知道怎么活过七天吗?这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诱惑,一个鱼饵。
我现在不能咬钩,至少不能在毫无筹码的情况下咬钩。当务之急,是尽快组建自己的阵营,
打破叶辰的主角光环。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回复这条信息,
而是直接退出了短信界面,手指坚定地按下了王海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嘈杂,夹杂着摔东西和女人的哭骂声。“谁他妈这时候烦我?!”王海的声音嘶哑,
充满了暴躁和绝望,完全没了往日王少的气焰。“我,林枫。”我的声音刻意保持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往常的慵懒。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林枫?操!
你看老子笑话是吧?滚!老子没空陪你玩!”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样子:头发凌乱,
眼珠赤红,像一头被困在绝境的野兽。王家那块核心地皮突然被查出重大问题,
资金链瞬间断裂,这消息在顶级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他家现在恐怕已经被讨债的围了。
“西郊,凤凰路后巷,第三个垃圾桶旁边。”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报出一个地址,
语气不容置疑,“给你二十分钟。想救你们王家,就一个人过来。”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根本不给他说“不”的机会。对付王海这种人,哀求没用,讲道理更没用。他现在走投无路,
任何一根稻草都会拼命抓住。而我,要做的就是成为那根最强壮的稻草,同时,
也是套住他脖子的绳索。发动柯尼塞格,引擎的低吼划破夜的寂静。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开向了那个肮脏的后巷。那里是城市的阴暗面,垃圾成堆,蚊蝇滋生,
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馊臭和尿骚混合的气味。这是我精心选择的地方,在这里,
能最快地打掉王海最后那点可怜的骄傲。我把车停在巷口阴影里,
自己靠在斑驳潮湿的墙壁上,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鼻尖似乎又有点发热,我烦躁地抹了一把,还好,这次没流血。这该死的“预知”后遗症。
十八分钟后,一道踉跄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是王海。他几乎变了个人。
名牌T恤皱巴巴地沾着不知名的污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破裂,
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混战。那双曾经充满嚣张和欲望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血丝和深不见底的惶恐。他看见我,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虚浮,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最后一丝希望带来的挣扎。
“林枫……***最好真有事……”他喘着粗气,声音干涩。我吐出一口烟圈,
烟雾在肮脏的空气中缭绕。“你爸现在应该在求张行长延期吧?没用的,张行长自身难保,
他违规放贷给境外**的事情,下周就要爆雷。”王海瞳孔猛地一缩,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理他,
继续用平静的语调扔出炸弹:“你二叔偷偷转移家族资产去澳洲的账户,是澳新银行,
尾号7481,对吧?可惜,那边已经被冻结了。”王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嘴唇开始哆嗦。这些是他们王家目前最核心、最致命的机密!“还有,”我踩灭烟头,
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惊恐的眼睛,“你们家那块要命的地皮,
问题根本不是简单的规划调整。是底下发现了大型汉代王侯墓,考古队已经秘密进驻了,
消息最晚后天就会正式公布。到时候,别说开发,你们前期投入的几十个亿,全得打水漂,
还得赔上天价违约金。”轰!我这些话,像一颗颗炸弹,把王海最后的精神防线彻底炸碎了。
他双腿一软,如果不是扶着旁边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几乎要瘫倒在地。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重要的是,我知道怎么解决。”“解决?”王海猛地抬起头,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
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怎么解决?林枫!林少!你告诉我!
只要你能救王家,我王海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看着他那副卑微乞求的样子,
哪里还有半点曾经和我争风吃醋、互别苗头的纨绔模样?我心里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感。这就是力量,信息带来的力量。“那块地,墓群的消息公布后,
价值会跌到谷底。”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臂,“我会用低于市价七成的价格接手。对外,
是林家给你们王家兜底,帮你们渡过难关。实际上,那块地下面不止有墓,还有别的东西,
足以让我赚回十倍。
”这是我在“未来碎片”里看到的另一个信息:叶辰后来利用那个古墓群做文章,
不仅洗白了自己,还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和隐藏的利益。现在,这些都要归我了。王海愣住了,
脸上闪过挣扎。七成?这几乎是明抢!但他很快就算清了这笔账。如果消息是真的,
别说七成,一成都没人要!林家接手,至少能让王家表面体面地退场,保住最后一点根基。
是彻底毁灭,还是断尾求生?扑通!王海,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富二代,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跪在满是油污和烂菜叶的地上。“林少!不!枫哥!我信你!
王家……以后就靠你了!”他声音哽咽,头深深低下。这一刻,我知道,第一个盟友,
到手了。我伸手把他拉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记住你今天的话。明天,等我消息。
”王海千恩万谢,踉踉跄跄地走了,背影依旧狼狈,但脚步似乎多了一丝虚浮的力气。
巷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蚊蝇的嗡嗡声。我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离开。
成功了第一步,但我心里没有丝毫轻松。那条未知号码的短信,像一根刺。
还有这该死的、时不时发作的头痛和流鼻血的预兆……我下意识地抬头,
目光扫过巷子对面那栋废弃写字楼的楼顶。就在这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
似乎捕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红色闪光,在绝对的黑暗中一闪而过,
位置……正是那栋楼的楼顶!像是……摄像头的指示灯?!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是谁在那里?!4 截胡神医废弃楼顶那一闪而过的红光,像一根冰刺,
扎在我后颈上,凉意瞬间窜遍全身。有人在监视我。是那条神秘短信的主人?
还是叶辰背后更深层的力量?王海刚刚跪求合作的狼狈样子,恐怕已经落在了对方眼里。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极其不爽,但也更加清醒。我没时间害怕,没时间犹豫,
我必须比他们更快,更狠!跑车的引擎再次咆哮,但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导航去了一个地方——城南旧货市场。根据那些破碎的“未来”画面,明天,
就是在这里,叶辰将会以一个低到可笑的价格,从一个不起眼的古玩摊上,
买到那本改变他早期命运的《青囊医书》残卷。医术,将是他打造“神医兵王”人设,
结识第一批权贵,积累初始资本的关键一步。截胡!必须把这本破书,掐灭在摇篮里!
一夜无眠。一方面是兴奋于即将主动出击,
另一方面是那该死的头痛和隐约的鼻血感不断提醒我“预知”的代价。天亮时,
我眼底带着血丝,但精神却处于一种诡异的亢奋状态。上午九点,
我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大G,准时停在了旧货市场门口。这里鱼龙混杂,
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灰尘和劣质香料的味道。摊主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
构成了一幅喧闹的市井图景。我戴着墨镜,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看似随意地逛着,
但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个摊位。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震动着,不是恐惧,
而是猎手等待猎物踏入陷阱前的紧张与期待。就是那里!市场最角落,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老旧中山装的老头,守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摊。
摊位上零零散摆放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铜钱、缺口的瓷碗,还有几本线装旧书。其中一本,
用油布包裹着,只露出一个泛黄的角。就是它!《青囊医书》残卷!叶辰就是用它,
救活了某个大人物的父亲,一举成名!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摊位的另一头。叶辰!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廉价的T恤,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锐利,
直接锁定在了那本油布包着的书上。看来,他得到的信息也很准确。命运的齿轮,
似乎正要按照“原剧本”转动。摊主老头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随便看,都是老物件。
”叶辰伸手,眼看就要去拿那本医书。“等等。”我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叶辰的动作僵在半空。他猛地转头,看到是我,
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和极度厌恶的光芒。“林枫?!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酒吧的耻辱,显然让他刻骨铭心。我没理他,
直接看向摊主老头,用下巴点了点整个摊位:“老板,你这摊上的东西,我全要了。打包,
开个价。”这话一出,不仅叶辰愣住了,连那一直耷拉着眼皮的老头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闪过一丝精光。“全……全要?”老头有点结巴。“对,全要。包括你垫桌角的那个破碗,
还有你***底下那个破马扎。”我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豪横,“给你五分钟,
算个总价。”叶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枫!你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是吗?
”他上前一步,身上那股属于“兵王”的凌厉气势隐隐散发出来,若是以前的我,
可能真会被唬住。但现在?我知道他的底细。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主角”,屁都不是。
“找茬?”我嗤笑一声,推了推墨镜,“市场规矩,价高者得。我看上这堆破烂了,不行?
”我故意把“破烂”两个字咬得很重。老头生怕我们打起来耽误他做生意,
连忙打圆场:“这位小哥,你看……是这位先生先来的,
他好像就看中了那一本……”“我出双倍。”我直接打断他,掏出钱包,
抽出一叠厚厚的现金,“啪”地拍在摊位上,“不管他出多少,我出双倍。现金结算。
”红彤彤的钞票,在脏乱的市场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老头的眼睛彻底亮了,
贪婪取代了之前的为难。叶辰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但他没钱!他现在就是个穷学生,
全身家当可能都不够这叠现金的零头!“林枫!你……”他胸口剧烈起伏,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绝对的金钱优势面前,他的愤怒和杀气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种用钱把对手逼入绝境的***,比我过去任何一次挥霍都来得强烈!这就是打脸的感觉吗?
***爽!最终,在叶辰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老头手脚麻利地把整个摊位的破烂,
连同那本油布包裹的医书,一起塞进了一个***袋,讪笑着递给我:“老板,您点点,
都在这儿了!”我接过沉甸甸的麻袋,看都没看,随手扔进大G的后备箱。然后,
我当着叶辰的面,从麻袋里精准地掏出了那本油布包裹的医书。撕开油布,
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破损严重的线装古书出现在眼前。
书页间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药草味。叶辰的目光死死黏在书上,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是一种看到希望又被无情掐灭的绝望和疯狂。我拿着书,
走到摊位旁边那个用来给客人煨茶的小炭炉旁。炉子里,炭火正红。“你好像很想要这个?
”我晃了晃手里的医书,对着叶辰,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叶辰瞳孔骤缩,
似乎意识到了我要做什么,失声喊道:“住手!那是……”哗啦!我没等他说完,手腕一抖,
那本在未来会帮他开启辉煌人生的《青囊医书》残卷,划出一道抛物线,
精准地掉进了通红的炭炉里!干燥的纸张遇到明火,轰地一下腾起一股火焰!“不——!
”叶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想要冲过来,
却被两个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牢牢拦住。火苗贪婪地舔舐着书页,
迅速将其吞没,化为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看着脸色惨白、目眦欲裂的叶辰,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评价:“哼,这垃圾,
也配叫宝贝?”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副失魂落魄、如丧考妣的惨状,转身上车,关门。
引擎启动,黑色的奔驰大G在旧货市场众人惊愕、议论纷纷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到叶辰还僵在原地,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但紧接着,他猛地转头,
看向我车子离开的方向,那双眼睛里不再是绝望,而是变成了某种极致怨毒和疯狂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手里捏着的,是那个屏幕已经碎裂的廉价手机。因为过度用力,
手机的塑料外壳,竟然被他硬生生捏出了裂痕!我知道,这次的梁子,结得更深了。
但我不在乎。这只是开始。车子拐过街角,我靠边停下。压抑了许久的头痛再次袭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地看向副驾上那个装着“破烂”的麻袋。医书已经烧了,
叶辰的核心机缘被毁。剩下的东西……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进去翻捡。
破碗、铜钱、旧书……直到我的指尖,
触碰到一本刚才没注意到的、垫在麻袋最底下当缓冲的硬壳旧书。书的封面已经脱落,
但装订线很结实。我把它拿出来,随手翻开。就在翻到中间某一页时,我的动作顿住了。
书页的夹层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在窗外光线的照射下,
反射出一点极细微的、不属于纸张的金属光泽。这是……?5 神秘芯片车厢里很安静,
只有空调细微的风声。我捏着那本硬壳旧书,指尖感受着那异常的硬度。
刚才烧书打脸叶辰的***还没完全消退,此刻又被一种新的好奇和警惕取代。
这本垫底的书比想象中沉得多。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没有任何书名,磨损严重,
边角都起了毛边。看起来就像一本几十年前的普通工作笔记或者账本。
但哪个账本需要用这种结实的线装,而且内页里会夹着反射金属光泽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挑开书页的夹层。纸张很脆,发出细微的撕裂声。随着我的动作,
一个比指甲盖还小一圈的、薄如蝉翼的银色金属片,从夹层中滑落,掉在我的掌心。冰凉。
光滑。在车内光线下,泛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冽科技感。这绝不是这本书原装的东西。
它被人后期藏进去的。我把它凑到眼前仔细看。金属片的一面是光滑的,
另一面则布满了极其细微、如同艺术品般的复杂电路纹路。这工艺水平,
绝对不是我认知里的任何一家民用科技公司能造出来的。心脏没来由地加速跳动。这玩意儿,
看起来比叶辰那本破医书值钱多了!不,不只是值钱,它散发着一股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我为什么会发现它?是巧合,还是……我改变“情节”后产生的某种“连锁反应”?
那个摊主老头知不知道?叶辰知不知道这本书里藏着这个?在原定的“未来”里,
叶辰拿到医书后,会不会也发现这个芯片?无数个问题瞬间涌入脑海,
让我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强忍着不适,尝试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射,
甚至用指甲轻轻刮擦电路表面,但这芯片毫无反应,就像一块精美的死物。怎么办?
交给警察?不行,解释不清来源。自己研究?我手下那帮人吃喝玩乐在行,
搞这种高科技就是抓瞎。找私人实验室?风险太大,万一这东西来头惊人,我可能引火烧身。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来电,而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简单的星空图案,微信名只有一个字母:S。
验证信息更是简洁得令人心惊:芯片,我能解码。轰!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怎么知道芯片?!从我烧完书到发现芯片,前后不过十分钟!
我一直待在车里,车窗贴了深色膜!谁在监视我?!难道我车上被装了东西?我猛地抬头,
锐利的目光扫过车内每一个角落,又警惕地看向车窗外。街道上车流如织,行人匆匆,
没有任何异常。但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比面对叶辰的杀意更让我恐惧。
对方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而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对方没有直接动手抢,而是选择加微信,说明有沟通的意图。他想要芯片?
还是想通过芯片达成别的目的?通过好友验证。几乎是秒回,S发来了第一条消息,
是一张图片。点开图片,我呼吸一滞。图片内容,赫然是半个小时前,在旧货市场,
我拿着那本蓝色硬壳书,站在炭炉旁,正准备烧医书的瞬间!拍摄角度是从我侧后方的高处,
清晰地拍到了我的侧脸和手里的书。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弹出:林枫先生,我们没有恶意。
相反,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芯片是关键。共同的目標?叶辰?
我手指飞快地打字:你是谁?怎么证明?国安,苏沐雪。对方回复了六个字,
然后发来一个定位,是市中心一家格调很高的咖啡馆。一小时后见。带上芯片,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以及,活下去的方法。国安?!这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以为这只是我和叶辰之间的私人恩怨,顶多牵扯到商战,
怎么把国家机器都引出来了?叶辰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国安出手?
这块芯片又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的大脑,头痛骤然加剧,
鼻腔里又是一热。我赶紧抽纸捂住,指尖染上鲜红。代价……预知的代价还在持续。而眼前,
是一个更庞大、更危险的漩涡。去,还是不去?苏沐雪的话充满了诱惑。“活下去的方法”,
这正是我目前最需要的。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我要从一个单打独斗的“反派”,
正式踏入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的棋局。我看着掌心那枚冰冷的芯片,它仿佛有千斤重。
一小时后,我坐在了那家咖啡馆最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冰美式,但我一口没动。
芯片就在我的裤兜里,贴着大腿皮肤,传来丝丝凉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表面平静,
内心却绷紧了一根弦。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是个女人。很高挑,
穿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风衣,身形挺拔,步伐从容。她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
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下颌线条清晰利落,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她径直朝我的座位走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她在我对面坐下,
优雅地取下墨镜。露出一张清冷、精致却不容侵犯的脸。她的眼睛很亮,
瞳孔颜色比常人稍浅,像琥珀,看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静和审视。
“林枫先生?”她开口,声音清脆,不带什么感***彩,“我是苏沐雪。
”她将一个小巧的、类似U盘但结构更复杂的银色读取器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现在,
”她的目光落在我放芯片的裤兜位置,仿佛能穿透布料,“让我们看看,
这块从‘龙王’叶辰命定机缘里抢来的芯片,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好吗?
”6 科技碾压苏沐雪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推过来的那个银色读取器,造型简洁流畅,表面没有任何logo,
只在尾端有一个细微的蓝色指示灯,正以一种奇特的频率缓缓闪烁。这东西,
看起来比我这辈子用过的所有电子设备都高级。“国安?”我压下心头的震动,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尽管我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搞得有点懵,“苏小姐,
你一句话就想让我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交出去?总得先让我看看诚意吧?
”苏沐雪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她没急着要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