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养崽，我用假死看他们原形毕露

她以为养大三个孩子，就能挑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结果发现，她教会他们的，不是忠诚，

是背叛。一场假死，撕开了十年母子情的虚伪面具1.病房里的空调在运转，

出风口的百叶窗每隔几秒抖一下。我能听见。

我还能听见周序翻文件的声音——那种高档牛皮纸摩擦的沙沙声，他总喜欢用这种纸，

说显得正式。三年前他刚进公司时，我送了他一整套定制文具，包括这种纸。

他当时抱着我哭，说“妈妈，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现在他在用这种纸，

计算怎么把我踢出董事会。“林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已经理清了，”周序的声音响起，

压得很低，像在会议室做报告，“她名下52%的股份，

其中30%可以通过委托投票权转移，剩下的22%...”“剩下的得等她死了才能继承，

”江川打断他，“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她到底什么时候死？”苏月抽泣了一声。

我闭着的眼皮下，眼球转了转。没人注意到。监护仪上的数据稳定得像条直线，

心跳、血压、血氧饱和度，都是私人医生何琛调过的。他说这些数据要“像植物人”，

不能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别这么说，”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她...她不会死的，

医生说她有可能醒来...”“醒来？”江川冷笑，“你还真信啊？她后脑勺那一下，

我看着她头撞在台阶上的，血喷出来半米高。能活着就是奇迹了，还想醒？”我记得那一下。

确切地说，我记得他推我之前，停顿了两秒。别墅的楼梯上，我刚从楼上下来，

手里端着给他们准备的夜宵——江川喜欢的红豆糯米粥，周序要的黑咖啡，苏月的燕窝。

我看见江川站在楼梯口，他盯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没见过的东西。

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现在回想起来，那眼神叫“称重”。他在称我的命，

值不值十几亿。“医生的话你也信，”周序说，语气里有教训的意味，

“何琛是她的私人医生，拿她的钱。他说什么都得往好了说，不然怎么继续吃这份饭？

”我听见苏月又哭了。她哭的时候有个习惯，会用手背蹭眼睛，

蹭完了手背上会留下睫毛膏的黑印子。我以前总提醒她用纸巾，她总说“妈妈你真细心”。

“那现在怎么办？”江川问，“陆承言那边...”“陆承言顾不上这边，”周序说，

语气里透出一种笃定，“他在欧洲的收购案出了问题，对赌协议要赔十几个亿。我查过，

他最近在疯狂抛售资产回笼资金，自顾不暇。而且...”他停了停。我听见他走到床边。

呼吸声靠近了。“而且就算他赶回来，又能怎么样？他和林晚只是订婚，连婚都没结。

法律上他什么都不是。我们才是她的合法继承人。”“可是遗嘱...”苏月的声音很小。

“遗嘱可以改，”江川说，“只要她还活着，就能改。周序，你不是认识公证处的人吗？

”周序没说话。病房里静了几秒。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权衡风险和收益，这是他的习惯。

十年前我从福利院把他接回来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已经学会了在混乱的环境里计算概率。

院长说他是个聪明孩子，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害怕。我当时觉得他只是缺爱。

“遗嘱的事先放一放，”周序最后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公司。下周一有董事会，

我会以她的代理人身份出席。只要拿到30%的委托投票权，加上我们手里的股份，

就能控制董事会。”“委托投票权怎么拿？”“她昏迷期间，监护人可以代为行使权利。

我已经让律师准备文件了，明天去法院申请监护权。”“会不会有人反对？”“谁？

”周序反问，语气里有种冷静的轻蔑，“她没有其他亲人。陆承言远在国外，

就算反对也来不及。公司那些老董事？他们巴不得有人出来稳定局面，股价已经跌三天了。

”江川笑了，那种松了口气的笑。“还是你想得周全。”周序没回应。我听见他走到窗边，

拉开了一点窗帘。病房里的光线变了，从灰蒙蒙变成灰白色。应该是傍晚了，快六点。

“苏月，”周序叫她。“嗯？”“你别哭了。一会儿护士来会起疑。

”“我...我只是觉得，妈妈她对我们那么好...”“好？”江川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管那叫好？她把我们当宠物养！给钱，给房子，给车，然后呢？我们得听话，得感恩，

得按照她的想法活。我说想去国外学音乐，她说浪费时间。周序想投资创业，她说太冒险。

你...”他顿了顿。“你想嫁给那个穷小子，她直接给人家打了两百万让他滚蛋。

这他妈叫好？这叫控制！”苏月哭得更厉害了。我听见她的呜咽声，断断续续，

像小时候她刚来我家时那样。那时她才八岁，因为被亲生父母虐待被福利院收养。

她不会说话，只会哭，整整哭了三个月。我抱着她，一遍遍说“不怕，妈妈在”。

她后来会说话了，第一句话是“妈妈”。我当时哭了。现在她也在哭，但哭的不是我。

“江川，”周序说，声音压得更低了，“慎言。”他在提醒江川，我还“活着”。

江川沉默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和苏月压抑的抽泣。我躺在那里，

感受着棉被的重量压在身上。何琛说为了像植物人，我的身体要完全放松，

肌肉不能有任何主动收缩。我练了三天，现在已经能做到即使听见这些话，也不会手指抽动，

不会眼皮跳。我只是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记。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记他们的每一个停顿。记江川说“我看着她头撞在台阶上”时，那种叙述他人死亡的平静。

记周序计算股权时，那种处理数字的冰冷。记苏月哭泣时，那种真假参半的抽泣。

门被推开了。脚步声，橡胶鞋底在地板上的吱吱声。是护士来换药。“三位要回去休息了吗？

”护士问，声音很轻。“不，我们再陪陪妈妈，”周序说，“护士，

她的情况...有好转吗？”“暂时还没有。不过林小姐的身体指标都很稳定，这是好事。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护士沉默了一下。“这个不好说。

植物人的苏醒概率...其实很低。”“哦，”周序说，“我明白了。谢谢。

”护士换完药走了。病房里又静下来。我听见周序走到床边，他的手搭在床沿上。

金属床架发出轻微的响声。“妈，”他说，语气变了，变得柔软，

变得像十年前那个在福利院见到我时，怯生生叫我“阿姨”的男孩，“你听得到吗？

我们都在这里陪你。你不要怕，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等你。”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很冷，因为何琛控制了我的血液循环，让体温降到36度，符合昏迷状态。

周序的手很温暖，他握得很紧，就像小时候过马路时，他会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会照顾好公司的，”他继续说，“会照顾好江川和苏月。您放心。”他松开手。

我听见他转身，听见他的脚步走向门口。“走吧，”他对江川和苏月说，“明天还有很多事。

”三个人的脚步声渐远。门关上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声音，滴答，滴答。

我睁开了眼睛。天花板是白色的，正中间有一盏无影灯。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然后我笑了。很轻很轻的笑，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是嘴角扯了扯。何琛说得对，

这场戏要演得彻底，就得先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个废人。我躺了三天，

练会了“废人”该有的样子。现在我知道，我养了十年的三个孩子，

也练会了“孝子”该有的样子。窗外的天彻底暗了。我闭上眼睛，继续我的“昏迷”。

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下周一的董事会，周序会说什么，会怎么说，会用什么表情说。

而陆承言，此刻应该已经在从欧洲飞回来的航班上。

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戏演得怎么样？”我回了四个字：“好戏开场。

”# 第二部分周序在申请监护权的前一天晚上，来病房待到了凌晨三点。

这不符合他的习惯。他向来作息规律，十一点准时睡觉，说这样能保证第二天的决策效率。

但那天他一直坐在陪护椅上，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键盘声响了一整夜。凌晨两点四十分，

他合上电脑。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妈，”他说，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吗？”我当然知道。因为你想要钱，想要公司，

想要我用十年时间给你铺好的路。“因为我不想再被人可怜。”他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是城市的夜景，高楼上闪烁的灯光把他的侧脸照得明暗不定。“十二岁那年，

您第一次来福利院，我躲在楼梯口看您。您穿着米色的大衣，手上戴着卡地亚的手表，

说话的时候院长一直点头。我当时想，这个女人是来收养孩子的。”他停顿了一下。

“那天您选中了我。院长说'这孩子聪明'，您就笑着说'那就他吧'。

就像在菜市场挑了个品相好的水果。”监护仪还在滴答。“后来我才明白，

您不是需要一个儿子，您是需要一个继承人。您把我送进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家教，

安排我学金融、学管理，每个周末都要听我汇报这周学了什么。我考第一您会笑，

考第二您会问为什么不是第一。”他转过身，看向病床。“您知道吗？有次我在学校食堂，

听见同学说'周序就是个吉祥物，他妈养他就是为了给公司找个傀儡'。我当时想反驳，

但张不开嘴。因为我不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对的。”我躺在那里，

听着他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这些话，他从来没说过。“我用了三年时间考进沃顿商学院，

您说很好。我又用了两年拿到双学位回国，您说正好公司需要人。然后我发现，

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看我的眼神，跟福利院的孩子看我的眼神一样——'他是被挑中的那个，

不是凭本事站在这里的那个'。”他走到床边，俯下身。我闭着眼，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所以我要证明，我不是您的附属品。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能站在林氏集团最高处，

不是因为您恩赐，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他直起身。“对不起，妈。但我必须这么做。

”他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周序的话在我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说的那些，我不是不知道。

十年前我从福利院接他回来时，确实是在找继承人。我三十二岁，事业正处在上升期，

父母催婚催得越来越紧。我需要一个孩子来堵住那些“女强人没有家庭会孤独终老”的嘴，

也需要一个足够聪明的继承人来承接我打下的江山。周序符合所有条件。聪明，懂事，

知道感恩。但我也是真的想对他好。我给他最好的教育，不是为了控制他，

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我想让他有足够的武器去对抗。我要求他每周汇报，

不是为了监视，是因为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我以为他懂。现在看来，

他懂的是另一回事。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我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

是何琛发来的消息：“监护权申请明天上午开庭，陆总已经到了，在酒店待命。

”我没有回复。何琛知道我现在不能用手机，护士随时可能进来。窗外的天开始泛白。

快六点了。护士会在六点半来量体温、换药。江川和苏月通常七点到，周序要去法院，

可能不会来。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心跳要慢，呼吸要浅，肌肉要彻底放松。何琛说过，

医学上判断植物人的标准之一，是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我必须做到即使听见周序那些话，也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六点半，护士准时进来。

她给我量了体温——36.2度，正常。又检查了输液管，记录在病历本上。

“林小姐今天气色不错，”她自言自语，“说不定很快就能醒呢。”她走了。七点零五分，

苏月来了。她一个人，手里拎着早餐。我闻到了豆浆的味道，还有油条。“妈妈，

我给你带了早餐，”她说，声音还是那么轻，“虽然你吃不了，

但我想...想让你闻闻味道。医生说有时候熟悉的味道能刺激病人苏醒。

”她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沉默了很久。“妈妈，”她终于开口，

“对不起。”我的心脏漏跳了一下。但监护仪上的数据没有变化——何琛给我打了药，

控制了心率显示。“我知道我不该...不该同意他们的计划。可是我...”她哭了起来。

不是那天晚上那种做给周序和江川看的哭，是真的在哭。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鼻音，

断断续续。“我真的很爱林杰。我知道他家里穷，我知道他配不上我，但我就是喜欢他。

您给他两百万让他走，他真的走了，连再见都没跟我说。”她用手背擦眼睛。“我当时恨您。

我想为什么您要管我的人生，为什么您觉得钱能解决一切，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监护仪还在滴答。“可是...可是我现在好害怕。您真的变成植物人了，

周序说您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让您醒来，

我想跟您说对不起，我想...”她趴在床沿上，哭得整个人都在抖。我躺在那里，

听着她哭。脑海里浮现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苏月带林杰回家吃饭，那个男生很瘦，

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饭桌上他一直在观察我家的装修，

看客厅里的画，看餐桌上的餐具，眼神里有种很直白的估价。饭后苏月去厨房，

他突然问我：“阿姨，苏月以后能继承多少家产？”我当时就知道了。这个男生接近苏月，

不是因为爱情。所以我给了他两百万。不是羞辱他，是给他一个选择——拿钱走，

还是继续装。他拿钱走了。我以为苏月会恨我，但很快就会明白。现在看来，她是明白了，

但明白的方式不太对。“苏月。”门口响起周序的声音。我“睡着”的眼皮下，

听见苏月猛地抬起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法院吗？”“九点才开庭，”周序说，

“我来看看妈妈。”他走进病房，苏月站起来让座。周序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然后说：“你在跟她说话？”“我...我只是想...”“别想了，”周序打断她，

“她听不见。”苏月沉默了。周序拉过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苏月，

这是委托书，签个字。”“什么委托书？”“你名下的5%股份，委托给我代为行使投票权。

”苏月接过文件，翻了翻。“为什么要我签这个？”“因为你是股东，”周序说，

语气很平静，像在陈述事实，“下周一的董事会需要你支持我。签了这个，

我能以你的名义投票。”“可是...”“可是什么？”“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妈妈她...”“妈妈她现在是植物人，”周序说，“公司需要有人做决策。

你想眼睁睁看着股价继续跌？想让那些董事会老狐狸夺权？”苏月咬着嘴唇。

我听见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她签了。周序收起文件，站起来。“还有件事，”他说，

“江川那边有点麻烦。”“什么麻烦？”“他昨天去公司，跟财务总监起了冲突。

说要查妈妈这些年的资金流向，怀疑她转移了资产。”我的手指差点动了。

周序继续说：“我已经压下来了，但江川那个性格你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

你最近多看着点他，别让他惹事。”“嗯，”苏月说，“我知道了。”周序走了。

病房里又剩下苏月一个人。她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一动不动。然后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床边，

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妈妈，您是不是醒着？”我的呼吸停了一瞬。

但只是一瞬。然后恢复正常。苏月直起身，盯着我看了很久。“对不起，”她最后说，

“是我想多了。”她拿起早餐，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苏月的直觉，比我想象中要敏锐。我得小心。手机又震动了。

何琛的消息：“法院那边有消息了，监护权批准了。周序下午会拿到正式文件。另外，

江川昨天在公司查账的事，陆总已经知道了。他说让你别担心，账上的那笔钱他处理过，

查不出来。”我关掉手机屏幕。窗外阳光正好，照进病房，在白色的墙上投下窗框的影子。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推演下周一的董事会。周序会带着监护权文件和委托投票书出现，

控制30%+5%的股份，加上他自己名下的8%，一共43%。虽然不到控股，

但足够在董事会拥有话语权。那些老董事，会选择支持他。

因为林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了一周，市值蒸发了二十亿。

他们需要一个“稳定的代理人”来安抚投资者，而周序，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会赢。至少，

在表面上会赢。而我，会在最合适的时机，让他输得一无所有。

3.董事会在周一上午十点召开。我没有“参加”。准确地说，我躺在病床上，

通过何琛提前安装在会议室里的窃听器，听着整场会议。何琛把接收器藏在我的枕头里，

外面包了层医用棉。护士来查房时不会发现，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很清晰。九点五十五分，

董事们陆续入场。我听见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听见公文包被放在桌上的闷响，

听见椅子拖动的吱呀声。然后是窃窃私语。“周序今天会来吗？”“应该会，

毕竟他现在是监护人。”“林晚那边还是没消息？”“听说植物人了，

医生说醒来的概率不到10%。”“那公司...”“先看看再说吧。”十点整，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周序的脚步声响起，沉稳，不急不慢。

他走到主位——那是我的位置——停顿了一秒，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各位，”他开口，

声音经过话筒传递，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感谢大家在这个特殊时期出席会议。

”没人说话。“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我母亲林晚因意外陷入昏迷，目前情况不容乐观。

作为她的长子，也是法院批准的监护人，从今天起，我将代为行使她在公司的职权。

”有人清了清嗓子。“周序，”那是财务总监老刘的声音，“监护权我们理解，

但公司决策权的移交，需要走程序。董事会章程规定...”“我知道章程，”周序打断他，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文件被推到桌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