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欢迎会,成了全市国营大厂里最大的笑话。
当晚,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沈月哭得双眼红肿,像只受惊的兔子,缩在我妈怀里。
“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盘磁带……”
我爹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脸色黑得像锅底。
哥哥沈驰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冲进来,眼睛通红地指着我。
“是不是你干的?沈星,你就是个魔鬼!”
我正坐在地毯上,用一把从村里带来的小铁片磨指甲,闻言抬起头。
“是啊。”
我承认得太过干脆,沈驰反而噎住了。
我对着指甲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
“她想唱歌,我给她换了首更劲爆的,她应该谢谢我。”
“你!”沈驰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我。
我拿着铁片的手腕一翻,锋利的边缘对准了他的喉咙。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沈驰被我眼里的疯狂吓到了,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不甘地放下了。
“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摔门而去。
很快,我爹妈也进来了。
我爹直接宣布:“从今天起,禁足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我妈试图打感情牌,她坐在我床边,眼眶泛红。
“星星,妈妈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你不能这样……月月是你的妹妹,她很单纯……”
我打断她的话。
“她不是我妹妹。”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她是一只鸠,占了我的窝,还想把我这只原主给啄死。”
我妈被我的话惊得脸色发白,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找回来的亲生女儿,会用这种淬了毒的词语来形容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养女。
她落荒而逃。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继续磨我的小铁片。
铁片划过指甲,发出沙沙的声响。
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