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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米虫草花”的男生生《穿成狗后当我成为我》作品已完主人公:一种陈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主角是陈默,一种的男生生活,穿越小说《穿成狗后-当我成为我这是网络小说家“米虫草花”的又一力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本站无广告TXT全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1560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2 23:09:06。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穿成狗后-当我成为我
主角:一种,陈默 更新:2025-10-23 00: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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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魂穿成了一只流浪母狗。身体原主是被前主人故意遗弃的。在垃圾堆里翻食时,
我遇见了“前世”的我——那个穿着西装、匆匆走过的男人。他正为了彩礼钱拼命加班,
浑然不知脚下脏兮兮的狗是他自己。我跟着他回家,看着他被势利眼家人逼到绝境。当晚,
我叼着捡来的彩票敲响了他的门。“哪里来的野狗?”他皱眉。
我死死按住那张中了三百万的彩票。---1.这具身体记忆里最后鲜明的片段,
是车窗摇上去时,那张模糊又冷漠的人脸。然后是巨大的推背感,世界天旋地转,
被一股无情的力量抛飞出去。再醒来,我就在这了,
在这个散发着腐烂果皮和变质蛋白质混合气味的垃圾箱旁。四肢着地,视角低得令人发指。
我下意识想抬手摸摸剧痛的脑袋,入眼的却是一只沾满泥污、毛发纠结的爪子。不是我的手。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不是我的声音。恐慌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瞬间浸透……不,
浸透了这具陌生的、毛茸茸的躯体。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有自己的主意,一个趔趄,
差点栽进旁边一滩浑浊的污水里。平衡感糟糕透顶,走路时,
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腿关节以一种非人的方式弯曲和发力。胃里火烧火燎,
一种纯粹的、动物性的饥饿感攫取了我所有的思维。脑子里乱糟糟的,
塞满了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一双偶尔会温柔抚摸的手,
更多时候是呵斥和踢打;一碗时有时无的劣质狗粮;最后是那条熟悉的回家路,
然后是飞驰的汽车,以及被抛弃时冰冷的绝望。我,变成了一条狗。一条被遗弃的,
流浪母狗。适应这具身体花了我不知道多久,时间在这里变得模糊,只有日出和日落,
以及永无止境的饥饿。本能驱使我用鼻子拱开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塑料袋,
寻找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半块发霉的面包,几根沾着油污的菜叶,
都能让我这具身体兴奋地尾巴乱晃——尽管我的灵魂在为此作呕。我必须活下去。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用这四条不听话的腿,蹒跚地穿梭在城市的边缘,
这条被命名为“花花”的母狗的记忆碎片,和我自己的意识搅在一起,混沌不堪。直到那天。
我正蜷在一个商铺空调外机后面,躲避正午毒辣的日头,
舔舐着前爪上一道不知何时划破的伤口。一股极其熟悉,熟悉到让我灵魂战栗的气味,
混杂在汽车尾气和灰尘中,飘进了我的鼻腔。是我自己的味道。不是这狗身上的腥臊,
是“陈默”的味道。那款用了好几年的廉价沐浴露,混合着一点点汗味,
以及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身体气息。我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低矮的绿化带,
落在人行道上那个匆匆走过的身影上。灰色的、略显廉价的西装,后背被汗水洇湿了一小块,
微微佝偻着,手里拎着一个电脑包,脚步快得像是在追赶什么。那张脸,
我每天都会在镜子里看到,只是此刻写满了疲惫和焦虑,眼下的乌青隔这么远都能看清。
是“我”。是陈默。我的身体,或者说,我曾经的身体,正活生生地走在那里。
一股无法形容的荒谬和狂喜冲上心头,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空调外机后冲了出去,
喉咙里发出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呜咽般的声音。“汪汪!”他听到了,脚步顿了一下,
皱着眉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是看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的眼神,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还有一点点城市人惯有的疏离和警惕。“去,去!”他挥了挥手,
像驱赶苍蝇一样,然后继续埋头赶路,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大概是又要迟到了。我被定在了原地。他那一眼,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不认识我。不,他根本不认识这条狗。在他眼里,
我只是个碍眼的麻烦。那我呢?我现在算什么?陈默的灵魂,
被困在一条名叫“花花”的母狗身体里,看着“自己”行尸走肉般地去上班?
巨大的茫然和恐惧包裹了我。但我没有别的选择。跟上去。
这是此刻我混乱大脑里唯一的指令。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他走得很急,我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四条腿还不算太熟练,跑起来有些滑稽,
肺活量也远不如从前,很快就有些喘。路过一个煎饼摊,
浓郁的香气让我这具身体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肚子咕咕直叫。他路过时,
甚至没侧头看一眼。他住的地方,是城市边缘一个老破小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
我看着他用钥匙打开三楼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侧身挤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上,
将我和那个属于“陈默”的世界彻底隔绝。我没有离开。
我在楼洞门口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趴了下来,肚皮贴着冰冷的水泥地,仰头看着那扇窗户。
天慢慢黑透了。窗户里亮起了灯。我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一开始是平和的,
后来逐渐拔高,变成了争吵。一个尖锐的女声,是他母亲。一个沉闷的男声,是他父亲。
还有他,陈默,声音疲惫而压抑地辩解着什么。“……钱呢?这个月工资发了吗?
你弟弟那边等着交首付,女方家催得紧……”“……我知道你难,但家里不更难?
你爸那点退休金够干什么?你当哥的不帮衬谁帮衬?”“……彩礼!二十八万八!
她家怎么不去抢!我拿什么给?我去卖血吗?”“……你想想办法啊!加班,多加点班!
公司不是有那个什么项目奖金吗?你那个女朋友,小琳,她家条件不是还行吗?
先借点应应急不行吗?”“借?拿什么还?妈!我也是你儿子!你们有没有为我想过!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掐断。接着,是重重的摔门声。过了一会儿,
那扇窗户被推开了,陈默探出半个身子,低着头,点燃了一支烟。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绝望和压力,从三楼沉沉地压下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我”过得这么糟糕。为了弟弟的婚房,为了那笔天文数字的彩礼,
像个陀螺一样被抽打着旋转,被家人理所当然地吸血。那个叫小琳的女朋友,
记忆中似乎总是抱怨他没时间陪她,抱怨他抠门。而我,或者说,曾经作为陈默的我,
只能把所有苦水咽下去,拼命工作,透支健康,
换取那一点点微薄的薪水和永远无法让家人满意的数字。真可笑啊。以前身处其中,
只觉得疲惫、麻木,偶尔愤怒,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狗的视角,
看得如此清晰,如此彻骨冰凉。我趴在楼下,感受着夜露的寒凉,心里却像有一把火在烧。
我得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可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一条狗。
一条连自己都喂不饱的流浪母狗。第二天,我继续在小区附近流浪,翻找着垃圾,
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扇门上。我看到他一大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门,
眼圈比昨天更黑。看到他傍晚拖着更加疲惫的步伐回来,手里拎着一袋便利店打折的饭团。
机会在第三天下午降临。小区里有个老头喜欢买彩票,经常坐在花坛边研究号码,
有时会把废票随手扔掉。那天,一阵风吹过,
恰好将一张揉成团的淡粉色票据吹到了我趴着的角落旁边。鬼使神差地,我伸出爪子,
扒拉了过来。上面印着日期和一些数字。日期是昨天的。
开奖号码……我努力回忆着昨天路过一家彩票店时,电子屏上滚动的数字。一个,
两个……五个……后区……心脏,不,是这具狗的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撞得肋骨生疼。一模一样!这张被揉皱、被丢弃的废票,上面的数字,
和昨天开奖的头等奖号码,一模一样!三百万。税后也有两百四十万。
足以解决“陈默”现在所有的困境。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我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拱了拱那张轻飘飘的纸片,然后张开嘴,极其轻柔地把它含在嘴里,
不敢用力,怕口水弄湿了它,怕牙齿不小心把它咬破。我守在楼洞口,耐心地等待着。
夜幕再次降临。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回来了,比前几天更晚,身影在路灯下拉得细长,
像是随时会断掉。等他走上三楼,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动了。我顺着楼梯,
悄无声息地跑上去,在他身后停下。他听到了动静,握着钥匙的手一顿,警惕地回过头。
楼道声控灯昏黄的光线落下来,照在他写满倦容的脸上,也照在我脏兮兮的毛上。
“怎么又是你?”他皱紧了眉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厌恶,“哪里来的野狗?
跟了我好几天了,滚开!”他抬脚,作势要踢我。我没有后退。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示弱的呜咽,我往前凑了凑,仰起头,看着他。然后,缓缓地低下头,
将一直小心翼翼含在嘴里的那张彩票,吐了出来,用鼻子往前拱了拱,一直推到他的皮鞋边。
做完这个动作,我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愣住了,
低头看着脚下那张沾了点狗口水的、皱巴巴的纸团,眉头皱得更深,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什么玩意儿……”他嘟囔着,似乎根本不想弯腰去捡。
时间仿佛凝固了。楼道的声控灯,灭了。黑暗笼罩下来,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
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我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他模糊的轮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快捡起来!看看它!求你了!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执拗,也许是他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
他啧了一声,带着极度的不情愿,弯下了腰。手指触碰到那张纸团,捻了起来。
声控灯因为这点动静,再次亮起。他漫不经心地、带着嫌弃地,将纸团展开。目光,
落在了那组数字上。他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不耐烦和疲惫,像冰雪一样开始融化,
被一种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猛地收缩。他抬起头,
看看我,又猛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彩票,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反复核对着上面的数字,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在屏幕上滑动,似乎在查询着什么。几秒钟后。
他拿着手机的手,猛地垂落下来,身体晃了一下,后背重重地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
发出“哐”的一声闷响。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烦躁和厌恶,
只剩下全然的、彻底的震惊和茫然。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最终,
用一种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这……什么意思?
”我没有动,也没有叫。只是依旧蹲坐在那里,仰头看着他。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一条脏得看不出本色的流浪狗,眼神大概在人类看来也是空洞愚蠢的。但我只是看着他,
用这双狗眼,试图传递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信息。他靠在门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看看手里的彩票,又看看我,眼神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怪物。
震惊、狂喜、疑惑、恐惧……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碰撞。我们就这么对峙着,
在寂静的、灯光昏黄的楼道里。过了好久,他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探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你到底是谁?”我望着他,
望着那个曾经属于我的躯壳,望着那双此刻充满了惊涛骇浪的、本该属于我的眼睛。
心里一片奇异的平静。我无法回答。我只能,轻轻地,
摇动了一下身后那根毛茸茸的、属于母狗“花花”的尾巴。2.我望着他,
望着那个曾经属于我的躯壳,望着那双此刻充满了惊涛骇浪的、本该属于我的眼睛。
心里一片奇异的平静。我无法回答。我只能,轻轻地,
摇动了一下身后那根毛茸茸的、属于母狗“花花”的尾巴。
这个动作似乎打破了他紧绷的神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深水里浮出来,
眼神里的震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困惑和审视。
他不再把我当成一条普通的野狗,而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存在。他低头,
又看了一眼手里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片,手指收紧,将它小心翼翼地抚平,折好,
塞进了西装内衬的口袋里,还下意识地拍了拍,确认它的存在。然后,他蹲了下来。
视线与我平行。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的心脏又是一阵紧缩。作为陈默时的我,
从未这样蹲下来,平视过一条狗。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从脏兮兮的毛发,
到带着伤痕的耳朵,再到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瘦弱的身体。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像是在解读一本天书。“你...”他顿了顿,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但依旧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你专门把这个...给我?”我无法点头,
只能再次摇了摇尾巴,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呜”。他的眼神复杂极了。
有得到巨款的狂喜残余,有对未来的茫然,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条狗的极度不解。
“为什么是我?”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是啊,为什么是你?因为你就是我。
因为我不想看着“我自己”被那摊烂泥一样的家庭拖垮,被那笔该死的彩礼压断脊梁。
因为我不想“陈默”的人生,以那种憋屈又绝望的方式收场。但这些话,我说不出口。
楼道里再次陷入寂静。远处传来电视的声音,锅铲碰撞的声音,孩子哭闹的声音,
寻常人家的烟火气,衬得我们这一人一狗的对峙更加诡异。他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眼神在我和他家门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又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要进来吗?”他问,声音很轻,带着试探。我愣住了。进去?
进入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家?在我作为陈默的记忆里,那个家意味着无休止的争吵,
意味着沉重的经济压力,意味着母亲永无止境的索取和父亲沉默的纵容。那扇门后面,
是让我窒息的一切。可现在,我是一条狗。一个旁观者。而且,我给了他三百万。我犹豫着,
没有动。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迟疑,自嘲地笑了笑:“里面...可能没那么好。
但总比外面强点。”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今晚。
”也许是“今晚”这两个字触动了我。夜晚的流浪并不安全,
尤其是对于一条落单的、没有战斗力的母狗。饥饿,寒冷,其他流浪动物的攻击,
甚至可能遇到讨厌狗的人...这张彩票改变了他的命运,但并没有立刻改变我的处境。
我慢慢地,向前挪了一步。他看着我,没有催促。我又挪了一步,靠近了门口。他站起身,
重新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烟味,陈旧家具的味道,
还有...一种压抑的、沉闷的空气。他侧过身,让开一条缝。我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屋内的景象和记忆里相差无几。狭小的客厅,
老旧的布艺沙发洗得发白,电视柜还是那个我陈默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剩菜的味道。“谁啊?怎么又回来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伴随着水声。“没谁,妈。”陈默就暂时这么称呼他吧应了一声,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疲惫,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压抑的激动。他快速关上门,
然后示意我跟他去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更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
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和专业书籍,床上是没叠的被子。典型的单身加班狗的窝。
他反手关上了卧室门,隔绝了客厅的视线和声音。空间一下子变得更小了。
我们一人一狗在狭小的房间里,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微妙。他靠在门上,
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刚才用尽了所有力气。然后,他再次看向我,
眼神依旧复杂。“你...”他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能听懂我说话,对吗?
”我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仰头看着他,摇了摇尾巴。这不是明确的回答,
但似乎给了他一些信心。“这彩票...是真的。”他像是在确认,
手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内衬口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要给我?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无法回答。我只能用这双狗眼看着他,希望他能从中读出点什么。
他看了我半晌,最终挫败地抹了把脸。“算了...问你也没用。”他走到书桌前,
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大概是在查询兑奖流程或者确认号码。我看着他的背影,
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背影,此刻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三百万。足以让他摆脱目前的困境,
甚至可能开启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那么我呢?我现在是什么?一条给了他新生的狗?
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默默,出来吃饭了!”母亲在门外喊道,声音带着惯常的不耐烦。
“来了!”他应了一声,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将所有的激动和疑惑强行压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房间,似乎在想把我藏在哪里。最终,他拉开衣柜门,
示意我进去。“委屈你一下,别出声。
”我顺从地钻进了充满樟脑丸和旧衣服味道的衣柜角落。空间狭窄,黑暗,但并不难受。
隔着柜门,我听到他开门出去,然后是客厅里碗筷碰撞和隐约的对话声。
“刚才门口什么动静?”“没什么,听错了。”“你弟弟刚又来电话了,
说看中那套房楼层好,再不订就没了...”“...妈,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光想办法有什么用!你得行动啊!小琳那边你也得抓紧...”对话断断续续,
内容一如既往地让人窒息。但这一次,我听到他的回应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无力感,
而是多了一种...敷衍和底气。他知道口袋里的彩票意味着什么。
一种微妙的快感和难以言喻的酸楚同时涌上心头。我改变了“我”的命运,但代价是,
我成了柜子里这条见不得光的狗。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和几片肉。
“吃吧,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他把食物放在我面前的地板上。作为陈默的灵魂,
我对吃狗食哪怕是人的食物放在地上有着本能的抗拒。但这具身体却发出了兴奋的呜咽,
尾巴不受控制地摇动,口水迅速分泌。饥饿感战胜了理智,我低下头,狼吞虎咽起来。
他蹲在旁边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我得出去一趟。”等我吃完,
他低声说,“去兑奖。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出去,也别出声,好吗?”我抬头看着他。
他伸出手,似乎想摸摸我的头,但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现在的我,在他眼里,
毕竟不是一条普通的狗。“我很快回来。”他说完,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好表情,
打开门走了出去。衣柜门没有被关死,留了一条缝。我趴在黑暗里,听着外面世界的声响。
客厅里,他母亲还在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什么,他父亲偶尔沉闷地附和一句。然后是开门声,
他离开家的脚步声。时间一点点流逝。我躺在衣柜里,感受着身下柔软的旧衣服,
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张彩票会如何改变他?他会告诉家人吗?他会离开那个吸血的家庭吗?
他会和小琳结婚吗?那我又该何去何从?继续做一条流浪狗?还是...留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他的脚步比离开时轻快了许多,
甚至带着一点...飘忽?他径直回到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一种如释重负的苍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紧紧地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向衣柜的方向,眼神亮得惊人。他走过来,
拉开柜门。光线涌了进来。他看着我,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办好了...钱...到账了。”3.光线涌进衣柜,
他站在逆光里,轮廓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要把这狭小房间里的一切,
连同我这条藏在柜子里的狗,都灼穿。“办好了...钱...到账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又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那张薄薄的银行卡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仿佛是他从悬崖边抢回来的救命稻草。
我慢慢从衣柜角落里站起身,抖了抖沾了些许灰尘的毛发。作为陈默的灵魂,
我完全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那不仅仅是两百四十万,那是喘息的空隙,是挣脱枷锁的可能,
是久旱逢甘霖的希望。可同时,一股更深沉的茫然笼罩着我。他的困境似乎看到了曙光,
那我呢?我这诡异的处境,出路又在哪里?他没有立刻靠近,只是站在那里,
胸膛依旧起伏不定,目光在我和手中的银行卡之间来回移动。狂喜渐渐沉淀,
那最初的、尖锐的震惊和疑惑重新浮了上来。“你……”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困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一次,
我没有摇尾巴。我知道,简单的示好已经不够了。
彩票事件已经将他固有的认知撕开了一道裂口,
他无法再把我简单地归类为“有灵性的野狗”。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哪怕这些信息会让他更加困惑,甚至……恐惧。我向前走了两步,踏出衣柜的阴影,
站在房间相对明亮些的地方。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不那么像一只动物,
试图传递出某种……属于“人”的讯号。我抬起一只前爪,不是像狗那样挠痒或者示好,
而是有些笨拙地、尝试性地,指了指他书桌上那台处于休眠状态、屏幕漆黑的笔记本电脑。
这个动作极其不协调,这具身体并不擅长如此精细的“指示”。爪子在空中划拉了一下,
显得滑稽又诡异。但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眼睛瞪得更大了,
里面充满了惊骇。“你……”他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声音发紧,“你想……用电脑?
”我没有再动,只是维持着抬爪的姿势,看着他。
这几乎耗尽了我这具身体不熟悉的“表演”能力。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沉重得几乎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他看着我,眼神剧烈地闪烁着,
里面是风暴般的思绪——怀疑、否定、挣扎,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不得不接受的荒谬。
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走到了书桌前。他拿起笔记本电脑,
手指有些发抖地按了开机键。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把电脑放在地上,
推到我面前。然后,他后退了两步,靠在床边,紧紧地盯着我,像是在等待一个审判。
我走到电脑前。冰冷的金属触感从爪垫传来。屏幕的光对我现在的视力来说有些刺眼。
键盘上的字母熟悉又陌生。我该如何“使用”它?用鼻子去拱?用爪子去拍?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一个最笨拙,
也可能是最震撼他的方式。我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低下头,用湿润冰凉的鼻尖,
小心翼翼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去触碰键盘。鼻尖触碰到塑料键帽,发出轻微的吧嗒声。
这感觉怪异极了。我的嗅觉细胞捕捉着键盘上积累的灰尘和他指尖残留的味道,
而我的灵魂却在拼命回忆着打字的触感。我磕磕绊绊地,用鼻子“戳”出了第一个词。
不 是 东 西屏幕上的光标迟钝地移动,跳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身体猛地绷直,像是被电流击中。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又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的惊骇几乎要满溢出来。“那你……是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继续用这艰难而缓慢的方式,“敲打”着键盘。鼻尖因为反复触碰而有些发痒,
但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陈 默这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空白,像是所有的思维都被这两个字抽干了。他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屏幕上,再移回来,
像是无法理解这两个简单的字所代表的恐怖含义。
“不……不可能……”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全然的拒绝和恐惧,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陈默?!我才是陈默!”他的情绪激动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床单。我理解他的反应。这比见到鬼更可怕。鬼是外来的,
而这是对自我认知的根本性打败。我低下头,继续用鼻子“书写”。这个过程缓慢而折磨,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消耗我巨大的精力。
你 …… 看 到 家 里 …… 彩 礼 …… 弟 弟 ……我断断续续地“写”着,
尽可能传递关键信息。我知道这很惊世骇俗,但我需要他至少部分地相信。
我需要一个……盟友。他看着我“写”出的文字,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回来,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苍白和混乱。他抱着头,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
肩膀微微颤抖。信息量太大了。一条狗,用电脑,打出文字,
声称是自己那疲惫、压抑、正在为生计奔波的灵魂。这超出了任何正常人的接受范围。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被打碎后的茫然。
“所以……”他声音沙哑,
票……是因为……”因 为 不 想 看 着 “我 ” 死 掉我“写”下了最后一行字。
鼻尖已经有些麻木。他沉默了。他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
又看了看我这条脏兮兮、带着伤痕的母狗。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翻腾——荒谬、恐惧、怜悯,或许还有一丝……同病相怜?
我们都被困住了。他被困在现实的压力和家庭的索取里,而我,
被困在这具毛茸茸的躯壳和一条流浪狗的命运里。“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他最终问道,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他不再质问“你是什么”,而是问“你想怎么样”。
这是一个微妙但关键的转变。我看着他,用鼻子缓缓地“敲”出两个词。
帮 帮 我还 有 …… 帮 帮 你 自 己他盯着这两个词,久久没有说话。窗外,
城市的霓虹闪烁,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口袋里的银行卡硬硬的,
提醒着他命运已然发生的转折。而眼前,是另一个“自己”,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
向他伸出了……爪子。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混乱和沉重都排出去。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没有蹲下,
只是低着头,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不再是最初的厌恶和烦躁,也不是单纯的震惊和恐惧,
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某种决断的复杂情绪。“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很轻,
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我们之间这片诡异而绝望的泥潭,
激起了一圈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涟漪。4.“好。”这个字落下,
房间里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似乎松了一点点。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具体的茫然和沉重。
怎么帮?从何帮起?他,陈默——我现在必须更清晰地用这个名字来指代他,
毕竟那具身体是他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倒在床边,
双手插进头发里。“我需要……我需要想想。”他喃喃自语,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
“钱有了,但怎么解释?直接给他们?不,不行……那等于告诉他们这里有座金山,
以后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抬起头,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作为曾经的陈默非常熟悉的计算和焦虑,只是这一次,
焦虑的对象不同了。“得有个合理的来源……投资?中奖?不,中奖太显眼了……朋友借款?
什么朋友会借这么多?”他眉头紧锁,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我没有打扰他。
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第一个现实问题。这笔横财如果不能妥善处理,
带来的可能不是解脱,而是更大的灾难,尤其是对他那个家庭。同时,我自己的存在,
也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一条狗,一条会“打字”、声称是他自己灵魂的狗。
这比三百万更难以处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暂时理清了头绪,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那眼神里少了一些惊骇,多了一些……责任,或者说,一种面对诡异现实的无奈。
“你……你不能一直待在柜子里。”他说,语气实际了很多,
“也不能让爸妈发现你的……特别。”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了两步。“明天,
明天我带你去宠物医院。你得有个合法的身份,打疫苗,做检查……你……”他顿了顿,
看着我一身的脏污和隐约的伤痕,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忍,“你需要被照顾。”宠物医院。
我心里一阵抵触。作为人的灵魂,对被当成动物检查、打针有着本能的排斥。
但这又是必须的。这具身体确实需要治疗和护理,而且,一个合法的“宠物”身份,
能让我更安全地留在他身边。我点了点头——用我这颗狗头,幅度很小,但很明确。
他看到了我的回应,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似乎又在适应这种超现实的交流。
他走到衣柜旁,拿出几件旧衣服和一条薄毯子,在房间的角落铺了一个简易的窝。“今晚,
你先睡这里。”他指了指那个小窝,“委屈你了。”我走过去,
嗅了嗅那带着他气息的旧衣服和毯子,然后蜷缩着趴了下来。身体很疲惫,精神更是透支。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比我作为陈默活过的二十多年都要离奇和耗神。他关掉了电脑和顶灯,
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他偶尔翻身的窸窣声和窗外遥远的车流声。
我趴在那个临时的小窝里,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布料,
鼻尖萦绕着属于“陈默”的、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孤独感席卷而来。
我改变了他的命运,却把自己投入了一个更加未知的境地。未来会怎样?我能变回去吗?
如果不能,我就要以一条狗的身份,度过余生?这些问题没有答案。疲惫如同潮水,
最终淹没了纷乱的思绪。我闭上眼睛,沉入了不安的睡眠。第二天,
我是被客厅里的争吵声惊醒的。“……钱呢!说好的今天给你弟转定金呢!
”是他母亲尖锐的声音。“妈,我说了,钱我有办法,但不是现在。你让我处理!
”陈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和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底气。“你有什么办法?
除了加班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告诉你陈默,你弟弟这婚事要是黄了,我跟你没完!
”“我不会让弟弟婚事黄的!但你们也得给我点时间!我不是提款机!”“你反了天了!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争吵声越来越高,还夹杂着他父亲沉闷的劝解或者说添乱。
我蜷在角落里,没有动。这种场景,太熟悉了。只是这一次,
我知道口袋里有那张银行卡的陈默,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他的反抗,不再是绝望的嘶吼,
而是带着规划和筹码的周旋。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争吵声渐渐平息,
大概是陈默用了什么理由暂时安抚住了他们。我听到他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回到房间。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很亮,带着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他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看了看我。“走吧。”他低声说,拿出一个平时买菜用的无纺布袋,示意我进去,
“得偷偷出去,不能让他们看见你。”我顺从地钻进了袋子。空间狭小,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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