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撕情书结婚三年,我每天给部队的丈夫写一封信。
他却在新兵欢迎会上公开说:乡下媳妇没文化,迟早要离。我当场心梗猝死,
重生回新婚第二天。这次我撕掉所有情书,报名随军考试。看着成绩单第一名,
他兄弟惊呼:嫂子不是文盲?他深夜踹开我房门:谁准你考来的?
我晃着调令轻笑:现在轮到你配不上我了。---胸口像是被巨石碾过,
闷痛得喘不过气。江晚霞猛地睁开眼,剧烈的抽痛还残留在心口,耳边却诡异地安静,
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那些夹杂着同情或嘲弄的窃窃私语,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熹微的晨光,和身下硬邦邦的触感。这不是军区大礼堂。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的土坯墙,贴着褪色红喜字的木头衣柜,
还有……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她猛地扭头。
一张年轻、英俊却带着熟睡中依然挥之不去的冷硬线条的脸,近在咫尺。陆振军!
她不是死了吗?死在了那场欢迎新兵的大会上,
死在了他那句轻描淡写却足以将她彻底摧毁的话语里——“……乡下娶的,没念过什么书,
沟通不来。等稳定了,总要处理的。”“处理”?原来她三年如一日、掏心掏肺的付出,
一千多封石沉大海的信,在他眼里,只是需要“处理”掉的麻烦。
心口仿佛又被那无形的利刃刺穿,疼得她指尖发颤。她环顾四周,这间屋子,
这铺炕……分明是她和陆振军新婚时的老家新房!她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触手是紧致滑腻的皮肤,没有后来因长期劳作和心力交瘁留下的粗糙与蜡黄。她猛地坐起身,
看向炕头那个她陪嫁带来的、掉了一块漆的木匣子。扑过去,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沓崭新的信纸,最上面一张,是她前世昨晚忍着羞涩和期盼,
写下的第一封给远方丈夫的信,字迹稚嫩,却满是滚烫的心意:“振军:见字如面。
你到部队一切都好吗?家里娘和我都好,勿念。我会照顾好家里,
等你回来……”后面还有多少封?九百九十九封?还是一千零一封?她记不清了。
只知道直到死,她都没有收到过他一封回信。原来,不是他没收到,是他根本不屑于看。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却被她死死咬住嘴唇逼了回去。为他哭?不值得!她抓起那叠信纸,
双手用力——“嘶啦——”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酣睡中的陆振军被惊醒,
皱着眉睁开眼,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大清早的,闹什么?”江晚霞背对着他,
动作不停,将撕碎的纸片狠狠扔进墙角的簸箕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什么,
清理垃圾。”陆振军撑起身,看到她撕碎的似乎是信纸,眉头皱得更紧,但终究没说什么。
一个父母之命娶回来的、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乡下女人,只要安分守己照顾好家里,
别给他添乱,他也懒得管她做什么。他起身穿衣,动作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刻板。
穿戴整齐后,他拿起放在炕头的军帽,看了一眼坐在炕沿、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江晚霞,
例行公事般交代:“我回部队了。家里……你多费心。”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没有半分新婚离别该有的留恋。听着那脚步声消失在院门外,江晚霞才缓缓抬起头,
脸上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费心?她当然会“费心”。2 逆袭名只不过,这一次,
她只为她自己费心!婆婆王桂香很快端着早饭进来了,一如既往的刻薄面相,
把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碗和黑面窝头往小桌上一顿:“赶紧吃了干活!
别以为振军走了就能躲懒!猪喂了吗?鸡放了吗?水缸挑满了吗?”前世,
她会被这连珠炮似的责问吓得手忙脚乱,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
就为了换来婆婆一句不痛不痒的“还算勤快”。现在,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窝头,
掰开,一点点嚼着,眼皮都没抬:“知道了。”王桂香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
像是铆足了劲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嘟囔着“丧门星”,扭身出去了。
江晚霞不在意。她知道,想要摆脱这个泥潭,靠忍气吞声是没用的。她需要一条路,
一条能让她堂堂正正走出去,站在陆振军面前,告诉他“我不稀罕”的路!几天后,
她借口回娘家,去了镇上的邮局。不是寄信,
而是买回了一摞旧报纸和几本过了时的初高中课本。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
她上辈子直到死才真正明白。白天,她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埋头干活的陆家媳妇,
将王桂香指派的所有活计完成得挑不出错处。晚上,她就着如豆的煤油灯,
如饥似渴地啃着那些生涩难懂的文字。她基础太差,很多字不认识,很多公式看不懂。
她就一遍遍地查字典,一遍遍地抄写、演算。手指磨出了茧子,眼睛熬得通红,
她也毫不在乎。比起前世那颗被碾碎的心,这点苦算什么?村里很快有了风言风语。
“听说陆家那个媳妇,魔怔了,天天晚上点灯熬油的,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认几个字有什么用?还能飞出这山沟沟当官太太不成?”“嗤,振军在部队前途大好,
怕是早就不想要这土疙瘩了!”这些话,偶尔会飘进江晚霞耳朵里。她只是扯扯嘴角,
连冷笑都懒得给。陆振军依旧没有信来。倒是王桂香,每个月会准时收到儿子寄回来的津贴,
每次拿到汇款单,都要在江晚霞面前炫耀一番,话里话外都是“我儿子养着你”。
江晚霞只当是耳旁风。她甚至从自己微薄的绣花收入里,偷偷省下一点钱,
托人从县城带回了更多的复习资料。时间在她无声的抗争和拼命汲取知识中飞速流逝。
一年后,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悄然降临。村里喇叭广播,
部队面向驻地农村招考一批随军家属,有文化基础要求,通过考试和审核后,可以安排工作,
解决两地分居。消息传来,整个村子都炸了锅。随军!那可是吃商品粮,成为城里人的机会!
王桂香第一时间冲到江晚霞面前,叉着腰,唾沫横飞:“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敢去考试?别去给我儿子丢人现眼!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等振军回来给你安排个活计就是天大的恩情了!”江晚霞正在灶台边烧火,
跳跃的火光映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她抬起眼,
第一次清晰地、毫不避让地看向王桂香:“我要去考。”“你敢!”王桂香尖叫,
“反了你了!没有我同意,你连村都出不去!”“娘,”江晚霞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冷硬的力道,“这是部队的政策,组织上同意就行。您要是拦着,我就去公社,
去找妇联,问问阻碍军属进步,是个什么道理。”王桂香被噎得脸色铁青,
指着她“你”了半天,愣是没敢再放狠话。她再刁横,也怕真惹来上面的干部。报了名,
领了准考证,距离考试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江晚霞更加拼命了。白天干活间隙,
她揣着写满公式和单词的小纸条默背;晚上,煤油灯常常亮到后半夜。
那摞被她翻得卷了边的课本和试卷,是她通往自由的唯一阶梯。考试那天,
她独自一人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镇上的考点。坐在简陋的教室里,握着笔,
看着发下来的卷子,她深吸一口气,摒除了所有杂念。语文,数学,
政治……一道道题目在她笔下被攻克。那些熬过的夜,流过的汗,在此刻凝聚成了力量。
考完出来,天已经擦黑。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心里却是一片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平静。
尽人事,听天命。等待放榜的日子格外漫长。王桂香每天都要冷嘲热讽几句,
村里人也大多等着看笑话。直到那天,村支书拿着一个盖着红戳的信封,
满脸喜色地冲进陆家院子:“桂香!晚霞!大喜事!晚霞考上了!第一名!
咱们公社就她一个!”王桂香当时正在纳鞋底,针扎进了手里都浑然不觉,张着嘴,傻了眼。
江晚霞站在院子里,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
她接过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成绩单和调令函,
看着上面鲜红的印章和“第一名 江晚霞”几个字,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其耀眼的弧度。3 调令震军心成了。
她第一时间去公社办理了相关手续,然后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
王桂香看着她忙碌,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没敢再阻拦,
只是阴阳怪气地说:“去了也别给振军添麻烦!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江晚霞连眼皮都懒得抬。几天后,她拿着部队开具的通行证和调令,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行驶了几天几夜,载着她驶向一个完全未知、却充满希望的前方。
到达部队驻地所在的市区时,已是傍晚。她按照地址,一路打听,
终于找到了师部大院气派的大门和持枪站岗的哨兵。通报,核实身份,等待。没过多久,
一个穿着军装、皮肤黝黑、看起来颇为爽朗的年轻干部小跑着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
随即热情地迎上来:“是嫂子吧?我是振军连长手下的排长,赵卫国!
连长临时被叫去开会了,让我来接您!”赵卫国……江晚霞记得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