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封邮件看了很久，鼠标指针在“回复”按钮上停了又停。
发件人地址是一串乱码，像是有人刻意隐藏了身份。
内容虽然只有一句话，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旧账的清算日？”
我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三十年来的人生，确实不是白璧无瑕，但要说有什么足以让别人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的“旧账”，我一时想不出来。
我尝试追踪邮件来源，却发现它经过了多层代理转发，根本无法定位。
“别自己吓自己了。”
我关掉电脑，试图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可刚躺下，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顾成。
“沈言，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
我坐起身，“你呢？
听说你创业失败了，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不太好。”
“怎么了？”
我感觉到事情可能不简单。
“我可能惹上麻烦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做的那个项目吗？”
我愣了一下，“哪个项目？”
“就是……那个数据采集的项目。”
他顿了顿，“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用了什么方法获取数据吗？”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那是十年前，我们为了完成一个比赛项目，确实用了一些……不太正规的方法获取了用户数据。
但那时候我们只是学生，项目也没有真正投入使用，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记得。”
我说，“怎么了？”
“有人盯上了那件事。”
顾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说我们侵犯了用户隐私，要告我们。
不只是告，他们还想要钱，很多钱。”
“什么人？”
我皱眉，“这都十年了，怎么突然有人翻旧账？”
“我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针对我。
沈言，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沉默了。
一方面，顾成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另一方面，这件事如果被曝光，不仅是他，我也可能受到牵连。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问。
“帮我找个律师。”
他说，“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聊过这件事。
特别是……林澜。”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提到林澜？”
“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含糊不清，“算了，你别问了。
总之，不要告诉她。”
电话挂断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思考。
顾成的警告让我更加困惑。
为什么不能告诉林澜？
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的路上一首在想这件事。
刚到办公室，小周就告诉我，林澜己经在会议室等我了。
“来得挺早啊。”
我推开门，笑着说。
林澜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比昨天更加干练。
“项目的事，我想尽快推进。”
我们讨论了一个上午，确定了新的方案方向。
中午一起吃饭时，她突然问：“你最近和顾成有联系吗？”
我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她搅拌着咖啡，“只是听说他创业失败了，有点担心。”
“我昨天刚和他聊过。”
我说，“他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告诉她真相，“商业上的问题，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但我注意到，她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下午，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打开一看，是一个U盘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有些旧账，是时候还了。”
我把U盘***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的内容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画面中，是十年前我们做项目时的场景。
顾成、我，还有……林澜。
她正和我们一起讨论如何获取用户数据，脸上带着年轻的笑容。
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