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手机通仙界陈凡的逆袭路

暴雨拍打着城中村的铁皮屋顶，发出“噼啪”的闷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疯狂拍打。

陈凡缩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墙角的霉斑在潮湿的空气里愈发显眼。

他盯着老年机屏幕上中国移动发来的“余额不足10元”提示，狠狠吸了口快燃尽的烟，

烟屁股烫到指尖才猛地回神。烟灰落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

那裤子还是三年前在夜市花三十块买的，膝盖处已经磨出了毛边。他浑然不觉，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招聘软件里“月薪3000包吃住”的电子厂招工信息，

手指悬在“投递简历”上迟迟没点下去。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老家母亲发来的短信：“凡啊，你爸腰又疼了，村里医生说要去县城拍片子，

你看能不能先打两千块回来？”今年二十四岁的陈凡，

高中毕业后就背着一个蛇皮袋从鲁南农村来省会青南市打拼。五年间换了八份工作，

从餐厅服务员被老板拖欠工资，到工地小工被工头克扣工钱，

再到去年在一家房产中介当学徒，刚熬到能开单就遇上楼市下行，门店倒闭，

他也成了失业人员。如今待业三个月，银行卡里的余额只剩下四百二十七块五毛，

算上刚收到的母亲的短信，兜里的钱别说给父亲看病，连自己都只够再撑三天。

房东刘大妈刚才又在门外拍了半天铁皮门，那粗嘎的嗓音穿透门板：“陈凡！

欠了两个月房租了！再不给钱我就把你那堆破行李扔到巷口去！

”那声音像针一样扎在陈凡心上，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喉咙里泛起一股酸涩的苦味。“妈的，

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陈凡猛地站起来，

把烟蒂狠狠摁在满是油污的泡面桶里——那是他昨天的晚餐，汤早就喝光了，

桶壁上还挂着没冲干净的油星。他抓起桌上的旧手机狠狠砸在床板上，

床板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随时会散架。

这手机是他去年从二手市场花五十块淘来的诺基亚老年机，机身掉漆严重，

屏幕左上角裂了道斜斜的缝，电池鼓得像块鹅卵石，每次充电都要垫张纸才能塞进去，

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啥功能没有。他本来想攒钱买个智能手机，可失业后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念头也只能压在心底。手机被砸后没像往常一样关机，反而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屏幕上原本的“中国移动”待机画面突然扭曲起来，变成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像是老电视没信号时的雪花屏。陈凡愣了愣，以为是手机彻底坏了，伸手去捡，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屏幕，就感觉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手指窜上来，

麻酥酥的像是冬天摸门把手触电。他吓得缩回手，再看屏幕时，

雾气里慢慢浮现出一行歪歪扭扭的黑色字迹，字体是古装剧里见过的隶书：“此乃何地？

为何有仙力波动？”“卧槽，中病毒了？还是手机屏碎了出现幻觉了？”陈凡吓得手一哆嗦，

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的痰盂里。他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再看屏幕，那行字还在，而且下面多了个白色的输入框，

跟他以前用功能机发短信的界面一模一样，光标还在一闪一闪的。他咽了口唾沫，

试探性地用指甲在按键上戳着打字——这老年机没有触摸屏，只能按九宫格键盘，

打字格外费劲：“你是谁？搞诈骗的死全家！我兜里比脸还干净，骗我没用！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屏幕上就跳出一行新的隶书字，速度快得不像手动输入，

倒像是直接投屏上去的：“吾乃青峰山土地公是也，执掌青南市地界地脉气运，

尔等凡夫俗子，怎敢口出秽言？方才吾感应到一缕奇异仙力波动，循迹溯源而来，

竟连接到尔手中这方法器，此器造型奇特，非金非木，能传讯息，倒是少见。

”陈凡盯着屏幕上的“青峰山”三个字，

心里咯噔一下——青峰山确实是青南市郊区的一座小山，他去年在工地干活时，

还跟着工友去山上采过野蘑菇。陈凡盯着“土地公”三个字，差点笑出声。

这诈骗犯还挺懂本地情况，编得有模有样的。他索性顺着对方的话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权当解闷：“土地公是吧？行，那你既然是神仙，肯定有法力，给我变点钱出来呗？不用多，

两千块就行，我爸要看病。你变出来我就信你，以后天天给你烧香。

”他打字的时候故意加快速度，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有延迟，结果刚把消息发出去，

回复就跳了出来。这次回复慢了点，大概过了半分钟，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钱财乃凡间俗物，吾掌地脉聚财之能，然仙凡有别，天规森严，

不可随意显化金银，扰凡间秩序。且吾感应到尔身无长物，家徒四壁，

连吾之祠庙都未曾供奉过一炷香火，何以求仙赐财？欲求仙助，必先心诚，心不诚则道不通。

”陈凡看着“家徒四壁”四个字，心里一沉——这诈骗犯难道还派人调查过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老年机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不可能中毒，

难道真的是……他不敢往下想了。陈凡心里一动，这“土地公”说的祠庙，

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工地附近的破庙里见过。那庙就在青峰山脚下的城中村边缘，

是间塌了半边屋顶的土坯房，里面摆着个掉漆的木头神像，神像前连个香炉都没有，

布满了灰尘和蛛网，门口还堆着建筑垃圾。他当时还跟工友吐槽说这庙也太寒酸了。

他赶紧打字：“我知道你说的庙！就在青峰山脚那间破房子里，昨天我还见过。

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扫干净，再买香烧，你要是真能帮我指条发财路，以后我天天去拜你，

给你修庙！”屏幕瞬间跳出回复：“善哉！尔若能重整吾之祠庙，供奉三炷诚心香，

吾便以地脉之气为引，告知尔一处藏金之所。此金非吾显化，乃前朝先民所埋，属无主之物，

取之无妨，虽非重金，亦够尔解燃眉之急，给令尊治病足矣。

”陈凡看着“给令尊治病足矣”几个字，鼻子一酸。他父亲常年在地里干活，落下了腰疾，

一直舍不得去大医院，这次要不是疼得直不起身，母亲肯定不会开口要钱。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都得去试试——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陈凡将信将疑，

但现在走投无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翻遍了出租屋的各个角落，

终于在床底下的鞋盒里找到了五枚皱巴巴的一块钱硬币——这是他最后的家当。

他揣着硬币冲出出租屋，冒雨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三炷最便宜的线香和一个塑料香炉。

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人，看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忍不住问：“小伙子，这么大雨去烧香啊？

”陈凡含糊地应了一声，又找房东刘大妈借扫帚和抹布。

刘大妈斜着眼睛看他：“借东西可以，房租后天必须给，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陈凡连连点头，抱着东西直奔那座破庙。庙不大，只有一间正殿，屋顶破了个大洞，

雨水顺着洞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个小水洼。土地公的神像歪歪斜斜地立在供桌上，

神像上的油漆都剥落了，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脸上的五官也模糊不清。

陈凡先找了块塑料布从附近工地上捡来的，搭在屋顶破洞处挡雨，然后开始打扫。

蜘蛛网沾了他一脑袋，灰尘呛得他直咳嗽，他用抹布蘸着水洼里的雨水，一点一点地擦神像，

又把地上的碎石和垃圾扫到门外。足足打扫了两个小时，他才把庙里收拾干净，

供桌虽然还是破旧，但至少没有了灰尘。他把塑料香炉摆在供桌中央，点燃三炷香插进去。

香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廉价的檀香味道，他刚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土地公显灵，

帮我渡过难关”，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掏出手机一看，

土地公发来了消息：“香火已受，尔心诚可嘉。出庙门左转三百步，有一棵老槐树，

树龄逾百年，乃吾地脉之眼所聚。树下三尺处有一陶罐，内有三十枚铜钱，乃康熙年间所铸，

虽非金银，却也是古物，可换些凡间钱财。切记，只取陶罐，勿伤树根，此树护佑一方地脉，

不可损毁。”陈凡盯着消息里的“康熙年间”“古物”，心脏开始狂跳。

他小时候在老家听老人说过，老铜钱值不少钱，尤其是年代久远的。他不敢耽搁，

赶紧跑出庙门，按照土地公说的方向数步数。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三百步时，

果然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粗壮得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树皮裂开了深深的纹路。

陈凡心脏怦怦直跳，在附近的工地废料堆里找了根生锈的铁棍，又捡了块木板当垫脚。

他按照土地公的嘱咐，避开树根最粗的部分，在树干侧面的地面上开始挖。泥土很湿润，

挖起来不算费劲，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挖断树根。挖了大概三尺深，

铁棍突然碰到了硬东西，发出“当”的一声闷响。他心里一喜，放慢动作，

用手把周围的泥土扒开，一个黑褐色的陶罐露了出来。陶罐不大，只有拳头那么高，

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他把陶罐抱出来，拍掉上面的泥土，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三十枚铜钱，铜钱边缘有些磨损，

但“康熙通宝”四个字清晰可见，铜绿斑驳，一看就不是现代仿品。

他揣着陶罐直奔青南市的古玩市场。市场在老城区，一条窄窄的巷子里摆满了摊位，

真假古董混杂在一起。陈凡以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站在巷口犹豫了半天，

选了家看起来最正规的店铺，招牌上写着“聚古轩”。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头，

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到陈凡进来，抬了抬眼皮：“小伙子，要卖东西还是买东西？

”陈凡把陶罐放在柜台上，紧张地说：“老板，您看看这些铜钱值多少钱？”老板放下茶杯，

拿起一枚铜钱，用放大镜仔细照了照，又翻过来看看背面的满文，抬头问：“小伙子，

这东西哪儿来的？祖传的？”陈凡赶紧编了个早就想好的借口：“嗯，我爷爷传下来的，

家里急用钱，想卖点钱给我爸看病。”老板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又拿起几枚铜钱看了看，

说：“这是清代康熙年间的制钱，品相不错，而且是‘同福临东江，宣原苏蓟昌，

南河宁广浙，台桂陕云漳’二十局里的‘浙’局和‘苏’局，算是少见的。三十枚，

我给你一万块，怎么样？”陈凡差点当场跳起来，他本来以为能卖个千八百块就不错了，

没想到能卖一万块。他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行，老板，成交。

”老板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现金，数了一万块递给陈凡。陈凡接过钱，手指都在发抖，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现金。走出古玩店，他先去银行给家里打了两千块，

又给母亲发了条短信报平安，然后去交了三个月房租。刘大妈接过钱，

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早这样不就完了，年轻人要踏实肯干。”陈凡没心思跟她废话，

又去服装店买了身新衣服，还吃了顿久违的火锅——点了满满一桌肉，吃到撑得走不动路。

看着兜里还剩七千多块钱，他终于敢相信，那部破手机真的能连接仙界，

土地公也真的是神仙。回到出租屋，陈凡赶紧给土地公发消息，

把卖铜钱、给父亲打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语气里满是感激：“土地公，钱拿到了，

我爸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了，多谢您！您放心，我明天就去给您买好的香，以后天天给您烧香，

等我赚了更多钱，就给您修庙！”他还特意拍了张手机银行的转账记录照片，

想发给土地公看，结果发现这老年机没有拍照功能，只能作罢。

土地公的回复很快：“尔信守承诺，孝亲敬长，此乃善念，吾亦不欺尔。然吾之祠庙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