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我送男友去缅北团建

1虞笙解锁了那台银色的备用机。屏幕亮起，没有密码。几十个应用图标整齐排列，

最扎眼的是一个粉色图标的加密相册和一个没有名字的聊天软件。我先点开了聊天软件。

置顶的对话框，备注是“小甜心”。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三分钟前。小甜心：亲爱的，

那个老女人没起疑心吧？你什么时候跟她分手啊？柯煜：快了宝贝，

等我把她最后那笔理财的钱弄出来，就带你去环游世界。她那种人，哄哄就行了。老女人。

我看着这三个字，感觉不到愤怒，只有一种荒诞的平静。我的手指下滑，

看到了数不清的转账记录。金额都不大，但很密集。520，1314，

还有各种奢侈品的付款截图。最新的一笔，是昨天，他用我的副卡买了一只香奈儿的包。

他说，是公司团建，要送女领导礼物。原来，是送给了这位“小甜心”。我关掉软件，

又点开了那个加密相册。里面是柯煜和另一个女孩的合照，

背景是我上周刚带柯煜去过的那家法式餐厅。照片里，女孩拎着那只崭新的香奈儿，

笑得甜蜜又张扬。柯煜搂着她，眼神里的宠溺，我从未见过。原来如此。

我平静地将所有关键聊天记录、转账截图、亲密合照，一一打包，加密，

发送到我的私人云盘。做完这一切，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迅速将手机锁屏，

放回了它原来在沙发缝里的位置。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然后，我站起身，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盖子。柯煜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疲惫，看到我时，

立刻切换成温柔的笑。“笙笙，我回来了。”“回来了？”我走上前，将水递到他手里，

脸上挂着和平时一样的笑容，“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接过水，喝了一大口，

顺势想把我揽进怀里。我轻轻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封彩色的中奖邮件。“公司抽奖，

我中了一个双人免费的东南亚七日豪华游。”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语气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喜。“真的？”柯煜的眼睛瞬间也亮了，疲惫一扫而空。“当然，

”我点点头，将手机递到他面前，“你看，机票酒店全包，五星级度假村，

说是公司跟那边旅游局合作的项目，宣传性质的。”他接过手机，仔细地看着邮件内容，

脸上的怀疑很快被贪婪所取代。免费的。豪华游。这两个词，精准地踩在了他的命门上。

“太棒了！笙笙，你运气也太好了！”他一把抱住我，兴奋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忍住胃里的翻涌，笑着推开他。“所以，你想不想去？”我歪着头问他，

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去！当然要去！”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眼神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很好。游戏的第一步，玩家已接受任务。

我看着他，轻声说：“亲爱的，我中奖了，一个免费的双人境外游，专门为你准备的惊喜。

”他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深意，只是沉浸在白得一个豪华假期的狂喜里。而我，

已经开始在脑中为这个“惊喜”，设计后续的关卡了。2柯煜的兴奋持续了整整一夜。

他拿着我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那封中奖邮件，每一个字都像是金子做的。

“金三角特区七日风情体验游……”他念着标题，咂咂嘴，“这地方听起来就很刺激。笙笙，

你们公司还挺会玩啊。”我正在给他整理行李箱，闻言笑了笑：“是啊，

据说是个新开发的旅游项目，主打一个沉浸式文化体验。”“沉浸式？

”他显然对这个词很感兴趣。“嗯，就是让你深度体验当地人的生活方式。

”我将一件速干T恤叠好，放进箱子。“那敢情好，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商机。

”他靠在门框上，语气里满是憧憬。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柯煜的人生信条，

就是用最小的成本，撬动最大的利益。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寻找商机”之旅。

而我，曾经是他最稳定、最优质的“天使投资人”。现在，这个项目即将迎来清算。

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但我依然能听到。“宝贝，睡了没？

告诉你个好消息……”“对，跟那个老女人一起去……七天！免费的！”“你放心，

这就是最后一次。等我回来，就把她那笔理财的钱弄出来，

到时候咱们就再也不用受这委屈了。”“当然只爱你一个，么啊……”油腻的腔调，

像一块浸了过期黄油的抹布，让人恶心。我面无表情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箱子里，

没有一件名牌，全是我为他精心挑选的耐磨、吸汗、方便活动的平价衣物。

他还想带的两套西装，被我以“度假风不搭”为由，强行拿了出来。他打完电话进来，

脸上带着满足的红光。“笙笙，这次出去，咱们好好玩，别总想着工作。”他走过来，

从背后抱住我，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柯煜，

你爱我吗？”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随即，

他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深情表情：“说什么傻话呢？当然爱，这个世界上，

我最爱的人就是你。”真是教科书级别的谎言。连眼皮都不带跳一下的。放在以前，

我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现在，我只觉得，他像一个设定好台词的NPC，

机械地重复着程序赋予他的对白。而我，是那个已经看穿了所有代码的游戏策划。我笑了。

“我也爱你。”我说，“所以，这次旅行，我希望你能彻底放松，把所有烦心事都放下。

”比如，放下你的手机，放下你的谎言，放下你那不切实际的发财梦。“好。”他用力点头，

将我抱得更紧，“都听你的。”他以为，这趟旅行是他人生的又一个跳板。他不知道，

这是我为他设计的，通往地狱的单程票。第二天，我请了年假，

理由是“陪男友进行婚前旅行，增进感情”。部门总监一脸“我懂的”表情，爽快地批了假。

柯煜那边也顺利请了假。他的工作本就清闲，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搞副业”——也就是，

从不同的女人身上骗钱。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甚至抽空去了一趟银行，将那笔即将到期的理财，提前取了出来。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可用余额，我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音。“客户虞小姐，计划有变？”“不。

”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语气平静，“我是来支付尾款的。他已经上钩了。”3挂掉电话，

我删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和联系方式。做我们这一行的，有职业病。任何一个项目，

从立项到上线，

都必须有周密的策划案、清晰的流程图、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Plan B。

在发现柯煜出轨的那一刻，我大脑里自动生成了一个项目。

项目名称：《垃圾回收与无害化处理》。

项目目标：对柯煜进行彻底的、物理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双重清算。项目周期：三个月。

项目预算：他从我这里骗走的所有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传统的“分手-拉黑-老死不相往来”流程，在我看来，太便宜他了。

那只是结束一段错误的感情。而我，是想纠正一个错误的人。我不是圣母，不想普度众生。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虞笙，一个独立游戏策划，年薪七位数，有车有房，

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唯一的爱好就是工作。我以为自己找了个温柔体贴的潜力股，

结果却是个四处撒网的诈骗犯。这不仅是感情上的失败，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我不能容忍我的作品出现如此致命的BUG。所以，我需要修复它。用我的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像一个即将踏上浪漫旅途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我拉着柯煜去逛街，给他买防晒霜、沙滩裤、太阳镜。他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

一边试衣服，一边不忘给他的“小甜心”发信息。宝贝，那个老女人又给我买了一堆东西，

眼光还是那么土。没办法，谁让她愿意呢？等我回来，把这些东西都卖了给你买包包。

我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就像游戏里最低级的怪物，行动路径单一，欲望写在脸上，稍微给点诱饵，

就会一头扎进我挖好的陷阱。出发前一晚，他的“小甜心”大概是按捺不住，

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柯煜当时正在洗澡，手机在客厅充电。

我看着来电显示上“宝贝”两个字，按下了接听键，还顺手开了免提。“亲爱的，

你睡了没呀？我好想你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没说话。对面沉默了几秒，

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喂？柯煜？你在听吗？”我清了清嗓子，

用最无辜、最茫然的语气说：“你好，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瞬间死寂。过了足足五秒，

才传来一个带着哭腔和愤怒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接柯煜的电话！”“我是他女朋友。

”我慢条斯理地说，“他在洗澡。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女朋友？！

”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你胡说！我才是他女朋友！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老女人。又是这个词。我笑了。“哦？是吗？”我说，

“可是我们明天就要一起出国旅行了。他说是为了庆祝我们的恋爱三周年。”这句话，

像一颗精准投掷的炸弹。电话那头的女孩彻底崩溃了，开始歇斯底里地咒骂，

从“小三”骂到“狐狸精”，词汇贫乏又可笑。我静静地听着，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了。

柯煜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脸色瞬间变了。而电话那头，还在疯狂输出。

我按下挂断键，将手机抛给他。“你的‘妹妹’，好像对我们一起旅行这件事，有什么误会。

”我看着他，眼神无辜又受伤。4柯煜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

他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看着通话记录，嘴唇都在哆嗦。“笙笙，你听我解释，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切地朝我走来，浴巾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我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我不想听。”我摇摇头，眼眶适时地红了，“我只知道，

一个女孩，自称是你的女朋友，骂我是老女人，是小三。”我的声音不大，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这是我身为游戏策划的专业技能之一：情绪引导。我要让他相信，

我只是一个被蒙蔽、被伤害、濒临崩溃的普通女人。“她不是！她就是我一个远房表妹，

脑子有点问题，从小就喜欢黏着我，胡说八道！”柯煜急得满头大汗，开始了他惯用的谎言。

“表妹？”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叫自己表哥‘亲爱的’的表妹吗？

有给表哥发那种照片的表妹吗？”我没有看他的手机，但我猜得到。

柯urry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笙笙，我错了！我发誓，我跟她只是玩玩！我爱的人只有你！是她勾引我的，

我一时糊涂才……”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声泪俱下。演技之精湛，

足以拿下一座奥斯卡小金人。如果是在三天前，我可能会心软，会动摇，甚至会原谅他。

但现在，我看着他这张涕泗横流的脸，只觉得像在看一场劣质的木偶戏。“玩玩？

”我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柯煜，你把我当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笙笙！”他用力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啪啪作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马上跟她断干净！我把她拉黑，我当着你的面拉黑她！”他说着，就真的拿起手机，

找到了“小甜心”的微信，点了删除。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这个男人，

薄情寡义到令人发指。我相信，只要我点头，

他可以立刻把那个女孩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而那个女孩，

此刻大概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何其可悲。我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好。”我说。柯煜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

”我扶起他，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像水，“我们明天，还按原计划出发。

就当……就当是给你一个补偿我的机会。”他愣愣地看着我，

似乎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轻易地解决。“真的吗，笙笙？你真的原谅我了？”“嗯。

”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是，这次旅行，你要一切都听我的。我要你证明，

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证明！我一定证明！”他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我，

“谢谢你笙笙！你真是太好了！”我任由他抱着，眼神却一片冰冷。游戏进入了第二阶段。

玩家因为触发了“背叛”事件，导致女主角“信任度”下降。现在，

他需要完成一个“补偿任务”，来重新获取信任。他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恋爱养成游戏。

他不知道，他即将进入的，是一个他从未体验过的，全新的生存恐怖游戏。

而游戏的策划、GM、以及唯一的观众。都是我。5那家名为“彼岸服务”的公司，

是我在一个极为冷门的海外论坛上找到的。他们的业务介绍，写得像一首诗。

“为您解决一切烦恼，将困扰您的人，送往他该去的彼岸。”听起来神神叨叨，

像个骗子公司。但我点进了他们的客户评价区，看到了几条加密的留言。“服务专业，

效率极高，我那负心汉前夫现在正在非洲的钻石矿里体验人生，据说已经瘦了三十斤，

感谢彼岸。”“我把卷走我所有积蓄的合伙人送去了西伯利亚种土豆，

听说他现在是农场的劳动标兵。钱虽然回不来，但气顺了。五星好评。”“唯一的缺点是贵，

但物有所值。我那个出轨上司被送去日本远洋渔船上捕捞金枪鱼了，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力气跟女下属开玩笑。”我花了两天时间，用尽我的专业技能，

确认了这家公司的真实性。他们不是骗子。

他们是一个灰色的、高效的、跨国的“问题解决”机构。只要你出得起钱，

他们就能把一个人，从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请”到另一个角落，

进行一场为期不定、内容丰富的“人生体验”。我联系了他们。通过三层加密的通讯软件，

我和代号“摆渡人”的客服取得了联系。“我的需求很简单。”我开门见山，“我男朋友，

柯煜，欠了我一笔钱。我希望他能通过自己的劳动，把这笔钱还给我。”“金额，地点，

期限。”对面的电子音干脆利落。“一百三十七万四千五百二十一块六毛。

”我报出了一个精确到分的数字。这是从我们交往第一天起，到昨天他买下那只香奈儿包，

他以各种名目从我这里拿走的所有钱的总和。我一笔一笔，都记着。“地点，

我希望是一个能让他深刻反思人生、戒除好逸恶劳、并且网络信号不太好的地方。

”“金三角特区，‘人生价值体验中心’，符合您的所有要求。”摆渡人立刻给出了方案，

“体力劳动为主，附加思想品德教育。全封闭式管理，保证安全，杜绝外逃。”“期限呢？

”“按照体验中心的薪酬标准，偿还您所说的金额，大约需要九个月。当然，

如果他表现优异，评上劳动模范，或许能提前毕业。”九个月。刚刚好。“价格。

”“我们不收服务费。”摆渡人说，“我们只收取客户的‘赎罪金’。

您只需要将他欠您的那笔钱，打到我们指定的账户。这笔钱，

将作为他未来九个月在体验中心的生活、管理、以及教育费用。”我愣住了。

这简直……太完美了。用他骗我的钱，去支付他“改造”的费用。这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我需要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自愿前往。”我说出了最后的顾虑。“这个最简单。

”摆众人的电子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我们会为您量身定做一套‘豪华旅游大礼包’，

免费的。没有人能拒绝免费的午餐，尤其是您这位……男朋友。

”他们甚至连柯煜的性格都摸透了。专业。我当即支付了定金。现在，我支付了尾款。

一切准备就绪。柯煜，你的人生，即将迎来一次史诗级的版本更新。希望你能喜欢，

我为你精心挑选的，这个全新的资料片。6出发当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柯煜的心情，

比天气还要晴朗。他穿着我给他新买的沙滩裤和花衬衫，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

看起来像一只急于开屏的花孔雀。一路上，他都在畅想这次“豪华旅行”。“笙笙，

你说那个五星级度假村会不会有无边泳池？我得拍几张帅照，发朋友圈。

”“听说那边的海鲜特别便宜，这次我要吃个够。”“对了，你带防晒霜了吗？

可别把我晒黑了，影响我的帅气。”我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点头，

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捧哏角色。“带了带了，都给你准备好了。”“泳池肯定有，

到时候我给你拍。”“放心吧，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地回来。”他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

开始用手机给他的狐朋狗友们发信息炫耀。我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然后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我们没有去国际机场。

我开车把他带到了城市另一端一个偏僻的小型机场。

这里主要飞一些国内的支线和少量的包机业务。“怎么来这儿了？”柯煜摘下墨镜，

有些疑惑。“中奖邮件里写的啊。”我把手机递给他，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

“‘为提供尊贵的私密体验，本次行程将从VIP专用停机坪出发’。你看，这里。

”我提前伪造了一份以假乱真的行程单，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柯煜的疑虑立刻被打消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兴奋。“VIP专用？可以啊，

你们公司这次可真下血本了。”我们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候机楼。里面人不多，

看起来都像是商务人士。一个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了上来。

“是虞小姐和柯先生吗？”他彬彬有礼地问。我点点头。“飞机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我们被领着穿过一条专用通道，直接来到停机坪。一架小型的公务机，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柯煜的眼睛都直了。“包……包机？”他结结巴巴地问。“应该是吧。”我故作平静地说，

“可能是旅游项目方安排的，为了宣传效果。”柯urry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拿出手机，

对着飞机一通狂拍，然后迫不及待地发了条朋友圈。感谢亲爱的笙笙，说走就走的旅行，

私人飞机什么的，也就一般般吧。配图是九张飞机特写，

以及一张他靠在舷梯上、自以为帅气的自拍。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默默地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多拍点吧。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条朋友圈了。

上了飞机，奢华的内饰再次让柯煜赞叹不已。他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嘴里不停地发出“哇哦”的惊叹。空姐为我们送上香槟和甜点。柯煜举起杯，

意气风发地对我说：“笙笙，为我们的新生活干杯！”我微笑着与他碰杯。“好，

为你的新生活。”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饮而尽，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回了桌上。窗外，城市正变得越来越小。再见了，

柯煜。祝你在新的世界里，过得“愉快”。7飞机平稳地飞行着。柯煜在最初的兴奋过后，

很快就感到了无聊。这架飞机上没有WIFI。他烦躁地划拉着手机，信号那一栏，

始终是空的。“这什么破飞机，连网都没有。”他小声抱怨着。我戴着眼罩，假装在睡觉，

没有理他。他大概是憋坏了，掏出藏在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那才是他真正的手机，

用来联系他那些“小甜心”和“妹妹”们的。他以为我不知道。他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

见我没反应，便开始低头打字。大概是在编辑什么情话，准备等飞机落地有了信号，

第一时间发出去。我眼罩下的眼睛，一片清明。我当然知道他有两部手机。我甚至知道，

他这部手机的开机密码，是他初恋女友的生日。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念旧得可笑。

几个小时后，飞机开始下降。我摘下眼罩，看向窗外。下面不是碧海蓝天，也不是繁华都市，

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墨绿色的山脉。云雾缭绕，像一条神秘的巨蟒，盘踞在大地上。

“这是哪儿啊？怎么都是山？”柯煜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

“可能是飞到内陆了吧。”我随口说。飞机降落在一个极其简陋的机场。

跑道像是临时开辟出来的，周围是光秃秃的黄土地和稀疏的植被。一辆半旧的丰田考斯特，

停在不远处。柯煜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地方……也太破了吧？说好的五星级度假村呢？

”一个穿着当地特色服装，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过来，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

“欢迎来到金三角，我是你们的导游，大家可以叫我阿黑。”“导游？”柯煜上下打量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我们的酒店呢？赶紧带我们过去，飞了这么久，累死了。

”阿黑笑了笑，露出两排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别急，先生。酒店马上就到。上车吧，

我们还有两位团友，跟你们是同一批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从飞机上，

又走下来两个男人。一个油头粉面，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斯文败类。另一个五大三粗，

满脸横肉，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我手腕还粗。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

表情和柯煜如出一辙的嫌弃和不耐烦。我心中了然。看来，这都是“彼岸服务”的客户。

我们这趟，是个“负心汉专线”。柯煜还在抱怨：“怎么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