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林雨默第无数次把滑落的碎发别进手术帽。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里，她握紧除颤仪的手却稳得出奇，"200焦耳准备！
""林医生！
家属闯进来了！
"推门声裹着寒风撞碎抢救室的紧张节奏。
林雨默余光瞥见个高大的身影，白衬衫上沾着大片咖啡渍，像是泼洒的银河。
男人攥着病历本的手指关节发白："你们把止痛泵停了是不是？
我妈刚才还...""出去。
"林雨默的声音比心电监护的直线更冷，"我们在抢救。
""可她现在...""沈先生！
"护士长冲进来拽人，"您母亲突发室颤，林医生正在..."金属托盘突然倾倒的脆响截断话音。
林雨默的腰撞上操作台时，看清男人眼里血丝织成的蛛网。
他失控的力道扯得她防护服裂开道口子，露出锁骨下方淡粉的疤痕——那是去年被医闹抓伤的痕迹。
"第三次除颤！
"她反手撑住台面，抢救灯在睫毛上投下细密的影，"小张按住他！
"电极片贴上苍老胸膛的瞬间，林雨默忽然想起今早交班时听过的病例。
晚期胰腺癌，镇痛方案是她亲自调的。
怎么会...心电监护突然弹起的波形打断思绪，她猛地转头："肾上腺素0.5静推！
"黄昏的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沈旭东侧脸割出明暗交错的伤痕。
他怔怔望着母亲胸前除颤仪压出的红痕，喉结重重滚了滚。
林雨默摘掉手套，露出指尖被汗水泡皱的皮肤："疼痛刺激可能诱发心律失常，但停药是因为...""肌酐涨到380了。
"沈旭东突然开口，沾着咖啡渍的袖口擦过病历本，"肝肾综合征，对吗？
"林雨默解口罩的手顿了顿。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牌在他身后晕开暗红的光，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把将折未折的尺。
ICU的蓝光像液态氮淌过皮肤，林雨默在玻璃倒影里看到沈旭东的影子。
他保持着一个建筑师特有的精准站姿，肩线平直得能搁置丁字尺，唯有垂在身侧的左手每隔十五秒会痉挛般抽动——那是长期握笔作图的职业印记。
"尿量回升到30ml/h了。
"护士轻声提醒。
林雨默在监护记录上签下最后一笔，钢笔尖突然顿住。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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