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艾滋哥冲喜，我妈给我买了口两百万的棺材

妈妈突然在家庭群@我。小雅，今年奖学金发了吗？我以为她又要借钱，

故意报少了数额：五千块。她迅速发来私聊语音，

声音带着罕见的慈祥：开学先别回学校，回家住几天，我给你一万当零花。

我握着手机鼻子发酸，正准备答应时突然惊醒。

飞快点开妈妈朋友圈——最新动态是我哥的婚房认购书。配文是：为了我儿子的幸福，

一切都值得。照片里，我哥林伟和他那个漂亮的未婚妻王倩笑得甜蜜。而我，

连他们认购书上那个零头都凑不齐。我冷笑一声，打字回复妈妈：好啊。

既然你们这么会演，我不介意当个观众，看看这出戏到底要唱给谁听。

1我拖着行李箱回到家时，迎接我的是一桌子丰盛到夸张的菜。

红烧肉、清蒸鲈鱼、油焖大虾……全是我哥林伟爱吃的。而桌子角落里，

摆着一盘孤零零的炒青菜。我妈赵兰一见我，就热情地拉住我的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快让妈看看，瘦了没有？她上下打量我，

眼神却空洞地穿过我，落在我身后的空气里。我哥的未婚妻王倩，

正挽着我哥的胳膊从房间里出来，她穿着一条真丝吊带裙，妆容精致，

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轻蔑。小雅回来啦？阿姨念叨你好几天了。不像我，

天天在家陪着阿姨，都快被嫌弃死了。她嘴上撒着娇，身体却更紧地贴向我哥，宣示主权。

我哥林伟拍拍她的手，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却依旧挤出笑容：妈怎么会嫌弃你，

你比小雅可贴心多了。我妈立刻附和：就是！倩倩啊，你就是我的亲闺女！不像有些人，

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野鸡工作，连张火车票都得靠奖学金买。

一句话，把我贬得一文不值。我放下行李，扯出一个假笑：没办法，不像哥，有女朋友疼，

还有妈给买婚房。我这种没人要的，只能自己多努力，不然以后饿死在外面，

还得麻烦你们来收尸。我这嘴炮技能，都是在互联网上跟人对线练出来的。

我妈的脸色瞬间垮了。王倩却笑了，她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it's。

小雅真会开玩笑。对了，你刚回来，我给你准备了件礼物。她从一个奢侈品纸袋里，

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打开一看，是一支口红。色号是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

她捂着嘴，故作惊讶：哎呀，真对不起啊小雅，我忘了你皮肤黄，

涂这个色肯定跟村口唱二人转的似的。都怪我，平时用惯了这些大牌，

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撑得起来的。我哥在一旁帮腔：倩倩也是好心，

小雅你就别挑三拣四了。一支口红好几百呢，你一个月的伙食费了吧？我笑了，

把口红盖上，塞回王倩手里。嫂子说得对，我这种猪嘴配不上这么好的口红，

还是您这种天仙用着好看。我呢，就配用我们食堂门口两块钱一斤的烂菜叶子。

我故意把烂菜叶子四个字说得特别重。饭桌上，气氛诡异。

我妈不停地给王倩和我哥夹菜，我面前的碗一直是空的。倩倩多吃点，太瘦了，

以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小伟你也吃，身体最重要。我默默扒着白饭，

就着那盘炒青菜。终于，我妈放下了筷子，戏肉来了。小雅，你看你哥要结婚了，

这婚房首付还差点。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是不是该出点力？我抬起头：我没钱。

你的奖学金呢？五千块，交完学费就没了。我妈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她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没钱没关系，妈给你想了个好办法。

她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这是一份意外伤害险，我们给你买的，图个吉利。你呢，

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行。一支笔，被她用力地推到我的手边。那力道，

让笔杆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2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文件上。白纸黑字，

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合同。我没动。我妈赵兰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她脸上的慈爱伪装被撕得粉碎。你愣着干什么！叫你签就签！养你这么大，

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就这么难吗？你这个白眼狼！恶毒的话语像是冰雹一样砸下来。

我哥林伟在一旁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小雅，就当是为了哥。

你也不想看到哥结不成婚，一辈子打光棍吧？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一切，从来都不是我的。王倩适时地出来唱白脸，

她轻轻抚着我哥的后背，满眼心疼，然后转向我，楚楚可怜。阿姨，您别逼小雅了。

小雅肯定不是不愿意，她就是胆子小，没见过这种文件，害怕呢。没关系的，小伟，

就算我们的婚礼简单一点，就算没有新房，我也会嫁给你的。我爱你，不是爱你的钱。

她这番话，瞬间把我推到了全家公敌的位置上。

我成了那个阻碍哥哥幸福、不懂事的恶毒妹妹。我妈的火气更大了：你听听！

你听听人家倩倩多懂事！再看看你！一肚子自私自利的心眼！

我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小时候，林伟有了新玩具，我只能玩他扔掉的。过年，他穿新衣新鞋，

我捡他穿小了的旧衣服，哪怕袖子短了一大截。饭桌上，唯一的鸡腿永远在他的碗里，

我问一句，我妈就会骂：吃什么吃！一个女孩子家家，吃那么多，

以后胖得跟猪一样谁要你！高三那年，我拼了命拿到市里的状元奖学金，整整两万块。

我妈拿到钱，转头就给林伟买了他最新款的游戏机和名牌球鞋。我问她我的学费怎么办。

她理直气壮：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反正迟早要嫁人！你哥就不一样了，

他以后是要给我们老林家传宗接代的！那一刻的绝望，和现在如出一辙。我垂下眼，

看着那份保险合同。我爸，那个永远沉默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浑浊而威严。小雅，

签了吧。这是你做妹妹的本分。本分。多么可笑的词。我的本分，

就是成为我哥幸福的垫脚石，哪怕这块石头，是用我的血肉筑成的。我拿起那支笔，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哥和王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翻开了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受益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赵兰。

我再往前翻，翻到保险金额那一页。意外身故或全残赔偿金：贰佰万圆整。我的心，

彻底沉入了冰窖。这哪里是图吉利。这分明是给我准备好的一口两百万的棺材。

3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两百万。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这条命，就值我哥婚房的首付。

我放下笔，声音出奇的平静：我不签。你说什么？我妈猛地站起来，双眼圆瞪，

仿佛要吃了我。我必须找个借口，一个让他们暂时无法反驳的借口。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我们学校有规定。我胡乱编造着，所有学生在校期间，

不能在没有辅导员审核的情况下，签署任何超过一万元金额的金融或保险类合同。

这是为了防止我们被骗。这份合同，我得带回学校给老师看过才能签。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扯，但对他们这些没读过多少书的人来说，却带着大学的权威性。

我妈愣住了：什么破学校，规矩这么多！你就是不想帮你哥！你要是不信，

可以打电话去我们学校问。我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我赌她不敢打。果然，

她被噎住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就在这时，王倩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

对我妈和我哥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是我妈，我出去接个电话。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关上了玻璃门。客厅里，是我妈的咒骂和我哥的唉声叹气。我假装起身去倒水，

脚步放得很轻，悄悄靠近阳台门。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王倩的声音，

与刚才的温柔甜美判若两人，变得冰冷而不耐烦。说了在办了！这家人就是一群蠢货，

偏偏那个妹妹有点扎手。……对，他哥病得很重，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他们比我还急。

钱还没到手，那个死丫头不肯签字。再给我几天时间，只要婚礼的彩礼到账，我就走人。

这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待！放心，甩不掉。他现在离了我，跟要死了一样。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骗婚。她是个职业婚骗。而我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哥哥，

就是她钓上来的那条绝望的鱼。我端着水杯，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几分钟后，

王倩推门进来，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哎呀，我妈真啰嗦，

问了半天我们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她可喜欢小伟了，就盼着他早点成我家的女婿呢。

她坐回我哥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然后关切地看向我。小雅，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不然你哥会担心的。她的表演，天衣无缝。

就在这时，我哥林伟突然弓下身子，发出一阵剧烈而压抑的咳嗽。

那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听得人头皮发麻。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嘴。

当他把手帕拿开，准备塞回口袋的那一瞬间，我看得清清楚楚。雪白的手帕上，

有一抹刺眼的鲜红。是血。他飞快地把手帕藏了起来，但那抹红色，

已经烙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4那抹血色，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所有恐惧的锁。婚骗，

重病，两百万的意外险……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真相。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出去透透气。我丢下这句话，冲出了家门。晚风很凉，

但我浑身都在冒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我需要证据，

需要一个能让我彻底掀翻牌桌的证据。我躲在楼下的花坛边，手指颤抖着，突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点开。你是林雅吗？

我是王倩的前男友，也是被她骗过的受害者。她是个职业骗子，

专门挑那种家里有重病儿子、急需用钱结婚冲喜的家庭下手。快跑！别信他们任何一句话！

你哥……他得的不是普通病，是艾滋病！艾滋病。这三个字，像一颗炸弹，

在我脑子里轰然引爆。瞬间，一切都说得通了。林伟那病态的苍白，虚弱的咳嗽，

家里的绝望和疯狂，王倩的有恃无恐，还有那份催命符一样的保险单。

他们不是在等我出意外。他们是想用这两百万，去填我哥治疗艾滋病的无底洞，

去支付给那个婚骗一大笔钱，让她演完这场冲喜的戏。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几乎要吐出来。这不是我的家，这是地狱。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跑了。我要当着他们的面，撕碎他们所有的伪装！我像一头发疯的母狮，

冲回了楼上，一脚踹开家门。客厅里三个人都被我吓了一跳。我死死盯着林伟，

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告诉我实话！我妈立刻挡在我哥面前，

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发什么疯！他就是感冒了，身体弱！王倩也跟着演戏：小雅，

你别这样，你吓到小伟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刺激病人！

我哥的眼神惊恐地闪躲着。我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谎言，我把手机狠狠摔在桌上，屏幕亮着，

那条短信的内容清晰可见。他得了艾滋病，对不对？我指着王倩：而你，是个骗子！

最后，我指向我妈：你们所有人，都想用我的命，换两百万，去给他治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