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腿,断了断了……”
“别…别打,我错了……”
短短几秒间,惨叫声四溢,响彻整个院子。
只见,张余揪住杨猛头发,狠狠往墙角撞去。
砰!
砰!
砰!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骨骼崩裂声。
“不要……”
姬雪见状,连忙阻止:“余哥,教也教训了,还是让他走吧。”
她很清楚,杨猛是龙爷手下,背景强大,绝非他们这些底层人能惹得起的。
闻言,张余松开手,淡漠吐字:“看在雪妹面子上,你的狗命,先留着,滚吧!”
若非害怕姬雪看到自己残暴的一面,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杨猛如蒙大赦,在同伴搀扶下,跌跌撞撞离去……
“余哥,你太冲动了。”
姬雪望着他,忧虑不已:“猛哥是龙爷的人,龙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余哥,你还是跑吧……”
张余满脸不屑:“龙爷又如何?在你余哥眼里,连路边一坨排泄物都不如!”
“可是……”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再能欺你,辱你!”
“余哥……”
姬雪顿觉鼻子发酸,美眸泛起水雾。
十年未见,当初那位青涩少年,早已蜕变成为铁铮铮男儿。
“咳咳……”
“噗!”
就在这时,李秀娟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妈!”
姬雪吓得神色骤变。
张余眼疾手快,迅速将其扶稳,手指搭在她脉搏上。
“不好,她心肺严重损伤,内出血,情况危急!”
“啊?那…那该怎么办?”
“别慌,交给我。”
张余镇定自若,伸手在李秀娟身上点了两下,封禁穴道。
接着,他从手腕上取出两枚银针,对准穴位刺下。
百汇!
风池!
鸠尾!
云门!
他的针灸手法娴熟,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偏差。
哪怕是国医妙手见到此幕,怕是都会自行惭愧。
唰唰唰!
又是几针下去,李秀娟脸色恢复血色,呼吸均匀起来。
这把姬雪看得目瞪口呆。
她是真没想到,余哥竟然还懂得针灸?
呼!
张余收起银针,长吁口气。
幸亏有他在,否则,李秀娟怕是性命堪忧。
“余哥,我妈她……”
“放心,性命暂时无忧!”
“那就好,那就好!”
听完这句话,姬雪总算安心不少。
不过很快,她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张余,小心翼翼问:“余哥,我现在容貌尽毁,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说到最后,她声音渐低,显得忐忑不安。
以前的她,天生丽质,自从被泼硫酸毁了容,便备受冷落和轻视。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故此,她生怕张余会嫌弃现在丑陋的她……
岂料,张余伸出手,轻轻抬起她脸。
这张脸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疤痕,纵横交错,狰狞恐怖。
难以想象,姬雪当时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他的心,莫名疼了一下……
“傻瓜,余哥怎会嫌弃你呢?”
张余深情凝望,认真说道:“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脸,让你重回昔日模样。”
姬雪怔怔望着他,泪花涌出,无比感动。
“齐琳,进来!”
张余朝门外大喝一声。
齐琳应声而至,恭敬俯首:“少主,请问您有何吩咐?”
看着眼前这一幕,姬雪心中震撼,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速速回医馆,给我拿来最好的中草药!”
“遵命!”
……
……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当张余配好药,他来到姬雪面前,认真道:“雪妹,相信我,你很快就能重返昔日美颜。”
“嗯,我相信余哥。”
姬雪低着头,双手紧张来回搓着衣角。
自从她被毁容,朋友就像避瘟疫一般躲着她。
唯独张余,始终待她如初。
张余将调配好的药,小心翼翼敷在姬雪脸上。
药膏冰凉,沁人肌肤。
接着,张余取来纱布,帮她包扎好,细心叮嘱道:“记住,不要碰水,一天敷一次,连续三天,疤痕就会彻底消失……”
“余哥,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
张余笑了笑,拍拍她香肩,语带关怀:“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来缥缈医馆找我换药。”
“知道啦。”
“嗯,晚安。”
“晚安。”
姬雪挥挥小手,看着张余离去的背影,嘴角噙起一丝甜蜜笑意。
来到门外,张余瞥了一眼齐琳,淡漠吩咐:“保护好她,她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是,少主!”
齐琳颔首。
回家途中,天色已经黑透。
街边霓虹闪烁,车流不息。
当张余回到医馆,里面空荡荡的,不见慕倾颜踪影。
他那捡来的便宜老婆,该不会回去了吧?
算了!
据他所知,慕倾颜是倾城国际集团总裁,肯定跑不掉。
张余拖着疲惫身子,来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哗啦啦!
热腾腾水汽喷洒,氤氲缭绕。
洗完澡,张余掀开被子,正准备睡觉。
可是下一秒!
“***!”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曼妙躯体。
“啊!”
突兀遭到闯入,慕倾颜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拉拢裙摆:“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叫啥叫?又不是没看过!”
张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倒是你,怎么躺在我床上?”
“我…等了你半天,累了,所以就……”
“哦,那就睡觉吧!”
张余没在意,很干脆的钻进被窝中。
“喂!你干嘛?”
慕倾颜娇躯微颤,警惕盯着他:“你……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睡?”
啥玩意?
张余愣住,忍俊不禁:“我说慕总,这是我的床,要走,也是你走吧?”
“再说,我们都结婚领证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劲?”
“我……”
慕倾颜俏脸绯红,羞得无地自容。
她和张余结婚,是权宜之计,完全没有感情基础,根本做不到坦诚相待。
见她迟疑不决,张余索性坐起身来,无奈妥协:“好好,我打地铺总行了吧?”
慕倾颜不禁松了口气。
张余打起地铺,望向窗外的夜空:“今晚的腿真圆,啊呸!说错了,是月亮真圆……”
“臭流氓!”
慕倾颜娇骂一声,转身背对着张余。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同处一室,难免会有些紧张……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清晨,东方鱼肚白。
张余揉着惺忪眼皮醒来,却见一旁的慕倾颜正在打电话。
“你这个逆女,昨晚跑哪里鬼混了?还不给老娘滚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刘淑珍愤怒的吼声。
“你又不是我亲妈,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你……你翅膀硬了,敢顶撞老娘?”
刘淑珍气得浑身哆嗦。
但她还是压住火气,冷哼道:“你爷爷昨晚去世了,你不回来,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什么?爷爷……不在了?”
得到这个消息,慕倾颜俏脸煞白,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