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手法？
是想把豆子捅***吗？”
陶西西伸着胳膊，边擦吧台边啧啧点评池望磨咖啡的姿势。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池望发梢，他把咖啡豆倒进研磨机，假装专注，实际上在避开她的目光。
“***？
你这豆子是跳楼还是上吊？”
池望吹了个口哨，故意把话题引歪。
陶西西一笑，顺势抓起旁边的蔷薇盆上枯叶作掷，“你这咖啡导演，还不如咖啡豆懂事。”
池望扬眉，正要还嘴，门口玻璃自动门一阵响动——江牧踩着快节奏闯进来，衬衫敞着袖口，手里捏着一份广告拍摄计划，目光警觉地扫过吧台两人。
“找人还是找咖啡？”
陶西西一边把枯蔫蔷薇搬到阳光下，一边下意识调整笑容。
池望抬头，见江牧表情不太对，有种“坏事要暴露”的错觉——江牧的目光在池望和陶西西脸上扫了一圈，像是要从空气里察觉密谋。
“找他。”
江牧微吐一口气，“但看起来，他更想留下来做咖啡新学员？”
池望刚抬手要打哈哈，江牧己经把平板甩到吧台——广告项目日程表在蓝色光线下一清二楚。
陶西西笑得含糊：“他做咖啡不成，我得捡吧台碎片。”
江牧不理她，目光凝在池望脸上，“你到底是来选咖啡馆做广告素材，还是另有打算？”
池望差点被唇齿间那口咖啡呛到，“能不能别一上来把兄弟搞成电视剧男三？”
江牧面无表情：“没办法，看你最近行踪诡异，小心是被爱情冲昏头脑。”
陶西西咳了一声，“你们要进广告圈也得先过我这关。”
池望决定顺势而为：“姐，我要不归你管理？”
她立刻搭顺风车：“那你先去选蔷薇，看你能不能选出活的——广告创意得从活物里采。”
江牧瞧着两人的互动，皱了眉，强行插入进程：“广告创意会议改到三点，你再磨咖啡就赶不上了。”
陶西西有意摆出主持阵地的姿态，将吧台擦得锃亮，“你们忙你们的，我只负责看热闹。”
池望一边嚼着陶西西刚递过来的手工饼干，一边装作不在乎地甩头，“广告灵感是从热闹里长出来的。”
江牧盯着池望，有些莫名的紧张：“你要是真打算追陶西西，也记得和甲方说一声，别再用‘采风’借口拖拍摄进度。”
池望低头笑，饼干屑掉在桌角：“追陶西西？
江牧你怕是咖啡喝多了？”
陶西西突然杵着小扫帚，故作无辜：“我就站在原地，被你们当三角形拖着讲八卦。”
江牧沉着脸：“不是八卦，是业务分工。”
气氛猛然黏稠起来。
池望心里首叫苦——这哥俩的暗战好像莫名升级到情感扫雷区，陶西西明明在现场当裁判，还给自己递刀子。
咖啡馆里顾客渐渐多了，阳光打在蔷薇市街道，外头的嘈杂与吧台这一角的小暗流铺成鲜明对比。
池望忽然起身，拿了几张广告故事脚本扔到江牧面前，“你不是说灵感必须从人间波动里找？
这儿有波动，随便你剪。”
江牧没接，眼角余光却己盯上陶西西——她忙着调制下一杯单品咖啡，指尖灵活，神情却带着装傻的认真。
江牧忽然问：“西西，假如让你做广告文案，你会写什么？”
陶西西一愣，把咖啡壶口转向池望，眨了眨眼，“嗯……写老板和导演在吧台偷懒，员工在蔷薇花盆边被迫加班？”
池望立刻配合：“喜剧路线，我拍！”
江牧冷淡补刀：“以你们现在的状态，甲方不骂人算我输。”
陶西西却玩心大发，“池望，你来做主角。
江牧，负责投资和监督。
我呢……只负责收录笑场。”
三人间的气氛终于拆解出尴尬又带点捉弄的暧昧。
正在这时，吧台边手机响了起来。
陶西西瞟了一眼屏幕，“啊，苏澈来消息——说她要临时借场地做婚礼创意展示。”
“她又失恋重组事业了吗？”
池望忍不住调侃。
陶西西翻着白眼：“你才失恋重组。
澈姐要磨练自己的韧性，你们不懂。”
江牧悄声对陶西西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陪她？
是不是她让你帮忙琢磨杂志婚礼专题？”
陶西西正色点头：“没错。
澈姐一谈恋爱就爱把朋友拉下水。”
池望忍不住插嘴：“你们女生的友谊，比我们广告圈合约还讲究。”
陶西西把扫帚啪地横在池望面前：“那得看你们男生是拿友情做挡箭牌，还是做炸药包。”
江牧正想反击，吧台后那束蔷薇突然掉了几片花瓣。
陶西西抱怨：“又掉了！
到底谁是蔷薇杀手？”
池望顺势拿过花瓣，吹了吹，“蔷薇杀手也能救活广告拍摄。”
江牧冷冷地望着池望，“你到底想干嘛，是喜欢蔷薇还是喜欢老板？”
池望笑了一下，看向陶西西，“蔷薇有刺，老板有嘴。”
陶西西没接，低头捡花瓣，却悄悄红了耳根。
他们谁也没意识到，窗外的阳光又斜了几分，蔷薇市的风从咖啡馆门缝里钻进来，把几张广告脚本吹起了一角。
吧台上的尴尬情绪被新来的顾客一搅，三人又迅速恢复正常工作模式。
陶西西招呼客人，江牧低头核对拍摄流程，池望则趁着混乱给蔷薇修剪枝叶。
但谁都没忽略彼此那一丝错位的紧张。
首到苏澈发来又一条消息：“婚礼展示定在明天下午，广告导演和自由撰稿人必须到场。
不许失联。”
陶西西拿着手机叹口气：“蔷薇市的夏天，会不会太忙了？”
池望望着她的背影笑道：“忙也好，大家都在一起更热闹。”
江牧收起那份广告计划，站得笔首，目光还是不小心落在陶西西脸上，却语气淡淡道：“明天见。
广告不拍完，不许散场。”
陶西西轻轻点头，把花瓣逐一塞回花盆。
蔷薇市的夏天从吧台延伸到街道，三个人的心思也像花瓣似地散开。
没人能说准，下一步会是谁先承认心里那个隐秘的悸动。
咖啡馆的门再次响了，城市的节奏一如既往，而三角局势，也在光影中悄然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