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狱中泣血写下遗书，我转身戴上了婚戒

血应该是温热的吧。可我的血，是冷的。田雪，我的母亲，曾笑着对我说：“许乐，

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就算烂，也只能烂在我手里。”十年后的今天，

我站在我亲手设计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脚下是价值千万的顶层复式，

身后是我深爱的未婚夫周屿。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后，

用带血的指甲一寸寸抠出来的。我以为我逃掉了。直到我看见楼下那个瘦小的身影。

她仰着头，像一只在垃圾堆里仰望月亮的野狗。即便隔着百米高空，我也知道，她在笑。

无声地对我说着那句魔咒。我的好女儿，妈妈来收回我的东西了。

第一章周屿的吻落在我额头，温暖，干燥。“在看什么？”我回过神，指尖冰凉。“没什么，

看夜景。”我拉上窗帘，隔绝了那道黏腻的视线。周屿没有怀疑，他从身后抱住我，

下巴搁在我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扫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下周我爸妈想请你吃个饭，

商量我们订婚的细节。”我僵住。“怎么了？”他察觉到我的僵硬。“没什么，

只是……太快了。”“乐乐，我们认识三年了。”周屿的声音带着笑意，“嫁给我，

让我照顾你。”照顾。多么温暖的词。也多么奢侈。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贪婪地汲取着这份不属于我的安宁。第二天，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快递。

方方正正的盒子，很轻。我让助理处理掉。助理回来时，脸色有些古怪：“许总，

里面……是这个。”她把东西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是一只兔子玩偶。一只左耳被扯烂，

棉絮和干涸的、发黑的血迹混在一起的兔子玩偶。我十岁生日时，外婆送我的。后来，

田雪因为没钱打麻将，当着我的面，用剪刀把它的耳朵一寸寸绞烂。

她说：“废物才需要这种东西，你不是废物，你是我的好女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灼烧上来，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如纸。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挂断。它又固执地响起来。

我划开接听，没有出声。听筒里传来一阵电流的滋啦声，然后，是一个我刻在骨头里的声音，

轻柔得像羽毛。“乐乐，妈妈想你了。”我猛地挂断电话，将号码拉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像要挣脱肋骨的囚笼。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这个我花了十年时间逃离的女人，这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的噩梦，回来了。

我回到办公室，助理已经把那只兔子处理掉了。办公桌上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那股腐烂的、混着血腥味的气息，却萦绕在我的鼻尖，挥之不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处理工作。一个个项目，一封封邮件。这些精确可控的东西，是我对抗混乱世界的唯一武器。

直到下班，周屿来接我。他捧着一束香槟玫瑰，笑得像个大男孩。“庆祝我们未来的周太太，

今天又签下一个大单。”他俯身想吻我。我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了。周屿的动作僵在半空，

眼神黯淡下去。“乐乐？”“对不起，”我声音干涩，“我今天……有点累。

”我不敢让他碰。我怕他闻到我身上那股腐烂的气息。我怕他知道，他的未婚妻，

是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坏掉的东西。回到家，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一遍遍地搓洗着皮肤，直到泛红发烫。可那股黏腻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深夜，

手机屏幕又亮了。这次是一条彩信。一张照片。周屿站在公司楼下等我，

手里捧着那束香槟玫瑰，笑得温柔。照片的角落，有一只干枯的手，比了一个“V”字。

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圈住了我的猎物。我的。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他的心，

是热的吧？”第二章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冲到窗边，

疯狂地向楼下张望。夜色深沉，除了偶尔驶过的车灯，什么都没有。可我知道，她在。

她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像一只巨大的、无形的蜘蛛，正在慢慢收紧她的网。而我和周屿，

都是网里的猎物。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了公司。周屿打来电话，

声音里满是担忧：“乐乐，你还好吗？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我没事。”我说谎。

“我下午去接你，我们去看看戒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和期待。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偷拍的照片，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周屿，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也极其残忍的声音说，“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为什么？”他问，声音艰涩。“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挂了电话，没敢听他的回答。我不能把他拖进我的地狱。

下午，前台打来内线电话。“许总，有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找您。”来了。“让她上来。

”我说。电梯门打开，田雪走出来。十年不见，她老了，瘦了，背也有些佝偻。

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廉价衣服。她看到我，眼睛一亮，

露出一个慈爱的、温和的笑容。“乐乐，你都长这么大了。”她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怎么了，

不认识妈妈了？”周围的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把她带到无人的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

她脸上的慈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贪婪的目光。她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样，

从头到脚地扫视我。我的定制西装，我的腕表，我脚上的高跟鞋。“不错，”她点点头，

像是在评价一件满意的作品，“没白养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开门见山。她笑了，

拉开椅子坐下，理所当然地说：“我生了你，养了你，现在我老了，没用了，

你是不是该孝顺我了？”“要钱？”我拿出支票簿，“说个数。

”这是我预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我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

要一笔足以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钱。我甚至准备好了。用钱，

买断这段肮脏的、腐烂的血缘。然而，她却摇了摇头。“乐乐，你把妈妈想成什么人了？

”她一脸受伤的表情，“钱那么俗气的东西，怎么能衡量我们的母女情深呢？”她站起来，

走到我身边，枯瘦的手抚上我的脸。冰凉的、粗糙的触感，像砂纸一样摩擦着我的皮肤。

“你过得这么好，这么幸福……”她幽幽地说，声音里带着一股诡异的痴迷，

“真让妈妈……不高兴啊。”她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脖颈。“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你的骨头，你的血，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在耳边吐信。“所以，

你怎么能属于别人呢？你怎么能比我幸福呢？”“你应该跟我一样，在泥里，在黑暗里，

腐烂，发臭。”“那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她看着我，笑了。“我不缺钱，我的好女儿。

”“我缺的，是你。”“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毁掉。你的公司，你的名声，

你那个英俊的未婚夫……”“然后，回到我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听妈妈的话。

”“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我看着她眼中疯狂的光，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不是来要钱的。她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将我重新拖回深渊。

第三章我叫了保安。田雪没有反抗，她甚至对着被惊动的同事们，

露出了一个被女儿误解的、伤心欲绝的母亲的表情。“乐乐，你别这样，

妈妈只是想你……”她被保安“请”了出去。一场闹剧，在我所有下属面前上演。

我能感觉到那些同情、鄙夷、好奇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的完美面具，

裂开了第一道缝。这正是她想要的。当晚，周屿的父母给我打了电话。周伯母的声音，

不像往常那样热情，带着一丝客气和疏离。“乐乐啊，我们听周屿说，

你们最近……有点小矛盾？”我心里一沉。“我们没什么，伯母，只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了。

”“是这样啊……”周伯母欲言又止，“今天，有位女士来家里找我们，

说是你的母亲……”我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她……都说了什么？”“也没说什么，

就是……说你从小命苦，受了很多罪，一个人打拼不容易，性子有点……孤僻，

让我们多担待。”听起来，是多么合情合理，为一个“命苦”的女儿着想的慈母。可我知道，

每一句话，都是一根淬了毒的钉子。她没有说我一句坏话，却成功地在周屿父母心里，

埋下了一根怀疑的刺。一个从小“命苦”的女孩，一个性子“孤僻”的女孩。她的家庭，

她的过去，是否像她说的那样清白？“伯母，她说的……不完全是事实。”我试图解释，

声音却干得像砂纸。“我们知道，我们不信她。”周伯母连忙说，但那语气里的勉强，

我听得一清二楚。挂了电话，我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田雪的手段，比我想象的更毒辣。

她不直接攻击我，她攻击我身边的人，攻击我赖以生存的社会关系。她要孤立我。

就像小时候，她把我关在小黑屋里，告诉所有邻居，我得了会传染的怪病。没有人敢靠近我。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她。第二天，公司里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听说了吗？

许总的妈找来了，穿得跟个要饭的一样。”“许总也是，发达了就不认妈了，太不孝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走过茶水间，那些声音戛然而止。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欲盖弥彰的尴尬。下午，我最重要的项目出了问题。合作方突然提出，

要重新审核我的个人资质，理由是“听闻了一些关于许总家庭背景的不好传闻”。

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透露了风声。而消息来源，不言而喻。田雪，仅仅用了两天时间，

就把我十年建立起来的堡垒，搅得天翻地覆。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周屿的电话打进来。“乐乐，你在哪？我去找你。

”“别来。”我脱口而出。“你别怕，乐乐。”他的声音坚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你不知道，”我喃喃自语，“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他几乎是在吼，

“让我跟你一起分担！你一个人撑不住的！”我的眼泪，终于决堤。我告诉了他。毫无保留。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田雪沉迷堵伯和游戏，

把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我这个“拖油瓶”。她不让我上学，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冬天，

她让我只穿一件单衣跪在街边，博取同情。夏天，她用烟头在我身上烫出一个个伤疤，

然后去向邻居借钱，说要给我治病。那只兔子玩偶，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外婆，留下的遗物。

外婆去世后，田雪把它抢走，当着我的面，用剪刀一寸寸绞碎。她笑着说：“这个世界上，

只有妈妈一个人爱你，记得了吗？”我哭着去抢，她就把我的头，狠狠地按进冰冷的水盆里。

“不听话的孩子，要好好洗一洗，洗干净了，就乖了。”窒息的恐惧，像水草一样将我淹没。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我甚至能听到周屿粗重的呼吸声。“乐乐……”他的声音，

在发抖，“对不起……对不起……”“不关你的事。”我擦干眼泪，声音恢复了平静，

“现在，你都知道了。我就是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烂透了的怪物。你还要我吗？

”“要。”只有一个字。却像一道光，劈开了我无边的黑暗。“我要你。”他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