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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意识流控制界面

之墨兮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之墨兮”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黑色意识流控制界面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男生生一种陈迹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主要角色是陈迹,一种,李望的男生生活小说《黑色意识流:控制界面由网络红人“之墨兮”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348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30 01:22:13。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黑色意识流:控制界面

主角:一种,陈迹   更新:2025-10-30 04:5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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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十七分,城市尚未苏醒,宿舍楼浸没在一种死寂的灰蓝色里,

连惯常的凌晨清洁车声或远处早班车的引擎声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陈迹侧身蜷缩在铁架床的里侧,脊背死死抵着冰冷粗糙的墙壁,仿佛那是唯一可靠的屏障。

他像一只被烫熟的虾米,关节因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而发出细微的酸涩呻吟,

薄薄的被子被胡乱揉成一团,缠在不住轻颤的腿上,布料被冷汗浸得潮冷。他不敢平躺,

绝对不敢。几分钟前,就是那个规规矩矩的仰卧姿势,

将他拖入了一个几乎将灵魂都撕裂的梦魇,其真实感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种感觉——不是幻觉,他发誓。皮肤之下,肌肉纤维的深处,甚至骨髓里,

依旧残留着一阵阵细微却清晰的麻痹感,如同无数看不见的针尖在轻轻震颤,

那是电流走过的痕迹,真实得可怕。每一次心跳,

都似乎加剧着这种源自身体内部的、诡异的余波,像潮水般阵阵涌来,

提醒他那非人的“操作”曾何等深入地侵入他的存在。梦的开头已经糊成了一团浆糊。

似乎是大学寝室,几个室友模糊的身影,鼾声此起彼伏……然后记忆便突兀地断裂,

像是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掐断,直接跳到了最要命的一段。

场景切换成了他此刻正躺着的这张床,分毫不差,

连床单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和角落里那处洗不掉的墨迹都一模一样。在梦里,

他也是平躺着的,手脚放得笔直,僵硬得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或者……更像一个被固定在实验台上的标本,连最微小的指尖颤动都无法做到。

他能“感觉”到,就在他头顶上方不远的位置,有个“东西”存在着。它来了很久了,

一直在无声地观察,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同实质的冰水,慢慢渗透他的每一个毛孔。

而陈迹的意识,仿佛是刚刚才被硬塞进这具平躺的躯壳里,一进来,

就迎面撞上了那东西冰冷而纯粹的怒火,

那是一种对低效、对错误、对无法理解简单指令的极度不耐烦。一个声音直接凿进他的脑髓,

带着非人的穿透力,没有任何语调起伏,根本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维度,

像是从宇宙的冰冷真空中直接提取的信息流。“x-2a-2x-x^等于多少?

”他动不了,连转动一下眼球都做不到。全身的肌肉都被无形的力量锁死。

但感知却异常清晰,

甚至被放大到令人崩溃的程度——他能“听”到它在他“身上”进行操作的声音!

“嘟嘟嘟……嘟嘟嘟……”像是老式机械键盘被用力敲击的声响,沉闷而精准,

带着一种金属的冷硬质感。每一声“嘟”响起,

就真的有无数道强烈的电流或者某种类似电流的能量从他全身猛地窜过!从头顶到脚心,

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神经,都在那瞬间被强行贯通,带来剧烈的酥麻和灼痛,

仿佛要将他的生命编码彻底打乱、重写,

每一次“输入”都像是在他混乱的意识底层刻下一道无法理解的指令。

那个刚被塞进来的“意识”能明确感知到,头顶上方的存在,正处于极度的不耐烦和愤怒中。

它输入的速度越来越快,“嘟嘟”声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那不再像是单纯的操作,

更像是一种惩罚,一种对他这个不达标“试验品”的疯狂修正和拷问。

电流的强度也随之攀升,从刺痛变为灼烧,

再变为一种仿佛要将他每一个细胞都分解开来的撕裂感。“x-2a-2x-x^等于多少?

!”它又一次问道,声音陡然拔高,那股非人的穿透力几乎要震碎他意识的边界,

让他的思维结构都开始不稳。这问题……听起来像是数学,却又混乱不堪,

符号排列毫无逻辑,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绝望的荒谬感,仿佛在嘲弄他理解力的极限,

或者说,在测试他这具皮囊能否承载这种无意义的冲击。疯狂的“嘟嘟”声随之加剧,

电流的强度陡增。这次的梦魇和过去任何一次都完全不同。以前顶多是鬼压床般的身体禁锢,

而这次,加上了这要命的、仿佛能触及灵魂本质的“操作”。身体被彻底禁锢,

被一遍遍贯穿,他甚至在意识的角落里“看”到电流像幽蓝色的、不断明灭的蛛网,

在自己体内闪烁,勾勒出神经和血管的轮廓,

那景象既恐怖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非自然的美感。他看不见它。

只能凭借声音和感觉知道它的存在。它就像人类不耐烦时疯狂点击手机屏幕那样,

在“操作”他。后来,那存在甚至从头顶移动到了他的正上方,几乎贴着他奇怪的是,

并没有重量感,又是一顿令人窒息的疯狂输入。

他的身体在现实中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颤抖,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但这声音似乎被禁锢在了他个人的感知领域,并未惊扰室友的沉睡。可最诡异的是,

他的内心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恐惧。那一刻,他的身体感知和核心意识仿佛是分离开的。

意识像一个被剥离出来的、冷漠的旁观者,清醒地记录着这一切:它来了,它在生气,

它在用电摆弄我这具皮囊。这种抽离感甚至带来一丝荒诞的平静。陈迹甚至不怕死。

他一直觉得,死了就一了百了,意识消散,回归虚无,那没什么可怕的。

但就在那电流肆虐的间隙,一个更冰冷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他:万一死后并非虚无呢?

万一死亡只是打开了另一扇门,

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个正在折磨他的、令人绝望的“真相”——比如,

成为那个“操作者”的同类,或者更糟,永远处于被操作的状态?相比之下,

这个活着的世界,虽然充满了烦恼和不确定性,但至少还有一群同样懵懂的人类同伴,

可以互相依偎着取暖,用虚假的温暖对抗终极的寒冷。这个念头,比任何电流都更让他战栗,

因为它剥夺了他最后可能的逃避之路。他记得中途,自己尝试过“沟通”。用尽全部意念,

对着那片虚空发送信息。他说“对不起”,他说“我错了”,

甚至在极度的荒诞感中说了句“我喜欢你”——像个试图安抚暴怒伴侣的、彻底失语的傻瓜。

但“嘟嘟”声没有任何变化,它毫无反应,仿佛在接收一堆无意义的噪音,或者更糟,

它根本不在意这些属于“人类”的情感表达。直到他下意识地,

或许也是被那无休止的折磨激起了一丝源自本能的微末反抗,发出了两个清晰的念头。

“我恨你。”“你究竟是谁?”这两句无声的呐喊,在他的意识海里荡开,

还拖着长长的、震颤的回音,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刹那间,

“嘟嘟”声变成了刺耳欲聋的、高频的尖啸!输入的频率和强度达到了顶峰,

电流像高压电一样在他体内炸开!那种痛苦超乎了想象,

这具躯壳中硬生生剥离、撕碎、彻底格式化……几乎要让他的存在痕迹都彻底抹去……然后,

他醒了。猛地吸进一口冰冷的、带着宿舍特有霉味和汗味混合的空气,肺叶火辣辣地疼,

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发现自己蜷缩着,姿势别扭,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额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寒意。心脏在胸腔里发疯般地擂鼓,咚咚咚,

声音大得他怀疑整个宿舍都能听见,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残留的麻痹感。

皮肤表面的刺痛和肌肉深处的震颤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虚妄,

那“操作”的余韵仍在体内回荡。他颤抖地抬起沉重如灌铅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跳又快又乱,像是要挣脱肋骨的束缚,撞击着他的掌心。是电流,没错,

不管它以什么形态存在过,那种独特的、由内而外的破坏感和秩序感,

绝非寻常噩梦所能模拟。那个按键……感觉像是直接按在他的大脑皮层上,

精准地触发某个反应。而触发的开关,仿佛就埋藏在他的心脏深处?它按一下,

电流首先就从心脏爆开,然后蛮横地席卷全身,像启动一个故障的机器。

他维持着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贪婪地呼吸着真实的空气,试图驱散那梦里的非人气息。

天光尚未大亮,寝室里一片晦暗,物件轮廓模糊,室友们的呼吸声平稳悠长,

夹杂着某个角落传来的轻微磨牙声。这一切熟悉的日常,

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和虚假,仿佛一层一捅就破的薄纸,

背后隐藏着无法理解的、冰冷的机制。也许李望的磨牙,王涛的鼾声,

都只是某种更庞大程序运行的背景噪音?宿舍的寂静里,

只有他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失控的心跳声。他死死盯着对面床铺在昏暗光线中模糊的轮廓,

试图用这现实的景象锚定自己几乎脱缰的神经,告诉自己这才是真的。

下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是李望。他摸索着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带着浓重的睡意嘟囔着打破了沉默:“妈的,吵死了……大早上不睡觉,你念经呢?

”语气里是熟悉的不耐烦,但在此刻的陈迹听来,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意味。陈迹一怔,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才沙哑地开口,

声音微弱得像蚊蚋:“我……我说什么了?”他迫切地想知道,

那场酷刑是否真的有声音泄露到了这个“现实”世界。李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语气里带着没睡醒的烦躁和不悦,似乎对被打扰极为不满:“就刚才,

嘟囔什么……x减 2a什么的,鬼听得懂。做噩梦了?”他含糊地复述着,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准?他复述的,正是梦中最核心、最荒谬的那个问题。

X-2a-2x-x^……这几个符号像烧红的冰锥,狠狠刺进陈迹的脊椎,

让他瞬间通体冰凉,连残留的麻痹感都被这彻骨的寒意冻结。梦里的声音,

穿透了梦境与现实的壁垒?还是……他僵在床上,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个荒谬的数学问题和李望不耐烦的脸。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

李望似乎完全清醒过来,他转过头,目光越过床沿的栏杆,

投向上铺蜷缩着的、面色惨白的陈迹。那目光不再是睡意朦胧,

而是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探究,甚至是一丝极淡的、评估般的意味。窗外,

微弱的晨曦刚好挣扎着穿透污浊的玻璃,落在李望仰起的脸上,在他眼底投下小片阴影。

就在那片阴影里,他的瞳孔深处,

倏地闪过一抹极其短暂、却冰冷刺骨、毫无人类情感的——机械蓝光。那光芒一闪即逝,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角度造成的错觉,但陈迹看得清清楚楚,那绝非光影戏法。那蓝光,

和他梦中“看见”的、在自己体内闪烁的、执行“操作”的幽蓝电网,如出一辙。冰冷,

精确,非人。陈迹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一股比梦中电流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仅没有逃离梦魇,

他甚至可能从未醒来。或者,所谓“现实”,不过是另一个更大、更无法挣脱的……界面?

李望,他的室友,是监视者?是同类?还是……另一个形态的“操作者”?寂静中,

只有陈迹狂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敲打着这看似寻常的清晨,也敲打着两个存在之间,

那层刚刚被一道蓝光捅破的、脆弱不堪的伪装。空气似乎凝固成了实体,

沉重地压在陈迹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死死地盯着下铺的李望,或者说,

那个占据着李望皮囊的“东西”。时间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冲撞的轰鸣声。李望脸上的不耐烦像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那抹转瞬即逝的蓝光仿佛一个信号,

宣告了某种伪装的无以为继。他没有回答陈迹那个颤抖的“我……我说什么了?”,

只是静静地看着陈迹,眼神深处是陈迹在梦中感受到的、如宇宙真空般的冰冷。没有质问,

没有解释。这种沉默比任何尖啸都更令人胆寒。它意味着,对方认为没有必要再演戏了。

陈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细碎的“咯咯”声。他想挪开视线,想尖叫,

想从这该死的上铺跳下去,但身体就像梦魇中一样,被无形的锁链捆缚,

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唯一的区别在于,梦中是纯粹的外力禁锢,而此刻,

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无法理解之存在的极致恐惧。

李望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微笑,

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表情模拟,用于应对当前这种“被识破”的意外状况。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重新躺了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陈迹。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是拉被子的声音。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几分钟前,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对视从未发生。但陈迹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世界这块幕布,

已经被撕开了一条无法弥合的裂缝。裂缝后面,不是他所知的任何物理规则或情感逻辑,

而是那种冰冷的、带着不耐烦怒火的“操作”逻辑。

李望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不在意陈迹是否“看见”,因为这在他们的“系统”里,

或许根本无关紧要,

就像人类不会在意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像素点是否意识到了鼠标光标的移动。

“现实”的根基崩塌了。室友平稳的呼吸声不再是安慰,

而是监视器的低鸣;窗外渐亮的天光不再是希望,

而是庞大程序运行到的某个特定时刻;甚至自己这具仍在细微颤抖、残留电流刺痛感的身体,

也变成了一个可疑的、随时可能被再次“接入”和“调试”的接口。

那个荒谬的问题——“x-2a-2x-x^等于多少?”——如同恶毒的咒语,

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它是什么?是一个测试?一个密码?

还是某种……针对他个体意识存在的、毁灭性的逻辑炸弹?李望能复述出来,

意味着梦与现实的边界是模糊的,或者说,

他的“梦境”根本就是另一个层面的真实交互界面。他不敢再呆在床上。

每一秒都像是躺在即将引爆的炸药包上。他用尽全身力气,克服着肌肉的酸软和恐惧的僵直,

几乎是滚落般爬下了铁架床。双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时,一阵虚脱感让他险些跪倒。

他扶着床沿,大口喘息,警惕地瞟了一眼李望的背影,那背影此刻显得无比陌生而充满威胁。

他踉跄地冲出寝室,仿佛逃离瘟疫区。走廊空无一人,同样浸没在死寂的灰蓝色里。

盥洗间的水龙头滴着水,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放大,

听起来竟有几分像梦中那催命的“嘟嘟”声。他拧开水龙头,用刺骨的冷水狠狠扑在脸上,

试图浇灭那从内部灼烧他的恐惧和虚幻感。水流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他在模糊的水光中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张惨白、惊恐、湿漉漉的脸。这还是他吗?

这个名为“陈迹”的存在,究竟是谁?是一串可以随时被修改、被质问、被“操作”的代码?

还是某个巨大实验里一个出了BUG的可怜样本?镜中的影像似乎扭曲了一下,瞳孔深处,

他仿佛也看到了一丝幽蓝的微光一闪而过。他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无处可逃。

这个念头如同最终的判决,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如果李望是“它们”的一员,那王涛呢?

楼下的宿管呢?街上匆匆的行人呢?整个世界,可能都是一个巨大的、他无法理解的系统。

死亡不是出口,而是可能坠入更深层的“操作”界面。他扶着洗手池,身体不住地颤抖。

凌晨的寒意和内心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将他彻底吞噬。他现在唯一确定的真实,

就是那彻骨的恐惧,以及那个萦绕不散、无人解答的荒谬问题。

X-2a-2x-x^等于多少?他不知道答案。但他恐惧地意识到,找出答案,

或许就是他唯一能理解自身处境、甚至可能是唯一能……“存活”下去的关键。

而在这个寻找答案的过程中,他必须假装一切正常,假装没有看到李望眼中的蓝光,

假装自己还是那个普通、懵懂的人类大学生,

混迹在一群可能是“操作者”或“被操作者”的同类之中。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走廊尽头传来其他寝室开门的声音,脚步声,说话声。日常的喧嚣开始像潮水般涌入,

试图淹没凌晨的诡异。但陈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看见,就再也回不去了。他擦干脸,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他必须回到那个寝室,回到李望身边,

回到这个巨大的、充满敌意的“现实”之中。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第一场战役,

就是学会如何在自己熟悉的世界里,当一个合格的“演员”,同时,在无人知晓的内心深处,

寻找那个能解开一切、也可能毁灭一切的……答案。陈迹用毛巾用力擦拭着脸,

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带来一阵真实的战栗。他盯着镜子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坚定,但看到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惶恐和疲惫。

走廊里的喧嚣渐渐逼近,是其他学生陆续起床的声音,拖鞋摩擦地面,脸盆碰撞,

夹杂着含糊的早安问候。这些日常的噪音,曾经是背景里令人安心的白噪音,

此刻却像是一群未知程序发出的、旨在维持“正常”运行状态的指令集。他必须回去。

回到304寝室,回到那个刚刚向他展露了狰狞一角的“界面”之中。推开寝室门的一刹那,

陈迹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王涛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系鞋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而李望,依旧保持着面朝墙壁的侧卧姿势,仿佛从未起身过。

一切都和无数个普通的清晨一样。“哟,起这么早?不像你啊陈迹。

”王涛头也不抬地打着招呼。陈迹喉咙发紧,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睡不着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上铺李望的背影,那背影安静得令人窒息。

“肯定是昨晚游戏打太晚,神经兴奋了。”王涛系好鞋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

食堂抢包子去?去晚了又只剩冷馒头了。”就在这时,李望动了。他慢悠悠地坐起来,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动作自然得无懈可击。“抢包子?带我一个。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平常,甚至看都没看陈迹一眼,

仿佛凌晨那短暂而惊悚的对视从未发生。陈迹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是完美的伪装?

还是……凌晨的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噩梦产生的幻觉,连带对李望的误判?“走啊,陈迹,

发什么呆?”王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拍,让陈迹猛地一颤。

他强迫自己挤出一個难看的笑容:“好……好啊。”去食堂的路上,陈迹走在两人中间,

感觉像是走在两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之间。

王涛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游戏里的趣事和今天课程的抱怨,李望偶尔插科打诨几句,

一切如常。但陈迹的感官却像雷达一样全力开启,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波动。他注意到,

李望走路时,左手小指会以一种极其细微、固定的频率轻轻敲击裤缝。

嘟嘟……嘟……嘟嘟……那节奏,隐隐约约,

竟与他梦中那催命的“嘟嘟”声有几分诡异的相似。是巧合吗?还是某种无意识的信息流露?

排队打饭时,前面一个男生不小心把豆浆洒在了地上。就在那一瞬间,陈迹清晰地看到,

李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再次掠过一丝极淡的、非人的不耐烦,虽然转瞬即逝,

恢复了常态,但那瞬间的冰冷,与梦中“操作者”的怒火如出一辙。而王涛,看似大大咧咧,

却在李望表现出那一丝不耐烦时,胳膊肘极其自然地轻轻碰了李望一下。

李望立刻恢复了那种懒散的表情。这个细微的互动,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陈迹。他们是一起的。王涛也是。这个认知让他如坠冰窟。整个宿舍,

甚至整个世界,可能只有他一个是“异常”的,

是那个需要被监控、被测试、甚至被“修正”的BUG。早餐味同嚼蜡。

陈迹机械地咀嚼着包子,大脑飞速运转。他必须验证,必须找到更多证据,

必须理解那个荒谬问题的含义。盲目地恐惧和猜测只会让他更快崩溃。上午是高数课。

讲台上,教授正在讲解拉普拉斯变换。平日里让陈迹头昏脑涨的数学符号,

此刻却因为凌晨的那个问题,而蒙上了一层诡异的光晕。

x - 2a - 2x - x^这根本不是有意义的数学表达式。它逻辑混乱,

符号重复,更像是一种……故意错误的编码?或者是一种测试,

测试他能否识别出这种“错误”?就像某种图灵测试的逆转,不是测试机器像不像人,

而是测试这个“被操作”的意识,是否还保有最基本的逻辑判断力,

能否察觉指令本身的荒谬?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如果这是测试,那他梦中的恐惧和困惑,

甚至他试图沟通的行为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喜欢你”,

是否都被记录为“不合格”的反应?而最后那句“我恨你”和“你是谁”,

是否触发了更高级别的“警报”,导致了那最后的、几乎将他撕裂的强电流冲击?课间休息,

学生们纷纷活动。陈迹假装整理笔记,余光却死死锁定在李望和王涛身上。

他们站在窗边低声交谈,表情轻松。但陈迹看到,李望的手指在窗台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划出的轨迹,在他眼中渐渐组成了一个模糊的符号结构——包含了变量x和a,

以及指数符号^。不是巧合。绝不可能是巧合。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来源是一串乱码。

内容只有一行://DEBUG: Query_Stability_Index?

(Y/N)//陈迹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脱手。Debug?查询稳定性指数?

这简洁、非人的格式,直接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他抬起头,惊恐地四下张望,

教室里同学们嬉笑打闹,没有任何人看他。发信者就在这个空间里,或者说,

这个“系统”无处不在。Y or N?如何回答?承认不稳定Y会怎样?

立刻被“修复”?否认N呢?是否会被视为欺骗,招致更严厉的“操作”?

他感到一阵眩晕,那熟悉的、源自骨髓的麻痹感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意识到,

自己不仅仅是被动观察,他本身就是一个交互界面,每一个念头,每一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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