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像片叶子似的在拳影中穿梭，不断闪避、格挡，偶尔趁着马库斯换气的间隙，用肘击或膝撞反击一下，专打他的肋骨和关节。
他知道，对付这种力量型选手，拼耐力、耗体力才是王道。
“操，***是泥鳅变的？”
马库斯打了快两分钟，愣是没碰到陈峰一根手指头，呼吸开始粗重，额头的汗水像小溪似的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黑毛。
陈峰没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节奏。
他注意到马库斯的右腿在每次发力时都会微微打颤——刚才他用膝盖顶在对方的膝关节外侧时，明显感觉到了滞涩。
就是现在。
马库斯又是一记重拳砸过来，陈峰这次没躲，反而猛地矮身，左手精准地扣住马库斯的手腕，右手抓住他的肘关节，同时身体向后发力，用的是特种兵格斗术中的“关节锁”。
“呃！”
马库斯惨叫一声，胳膊被拧得向后弯曲，肌肉贲张的小臂像要被扯下来似的。
但这家伙确实够硬，居然凭着蛮力往前冲，想把陈峰撞飞。
陈峰早有准备，借着他前冲的力道，突然松手，同时伸脚勾向他打颤的右腿膝盖后窝。
这一下又快又准，马库斯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像座小山似的轰然倒地，震得陈峰都觉得地皮在颤。
“砰！”
马库斯摔得七荤八素，刚想挣扎着爬起来，陈峰己经扑了上去，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成拳，照着他的太阳穴就砸了下去。
“砰！
砰！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马库斯的脸瞬间被打肿，鼻血混合着口水喷出来，溅了陈峰一脸。
但这家伙真是条硬汉，居然还在嘶吼着挣扎，双手乱挥想把陈峰推开。
“还动？”
陈峰低骂一声，腾出左手，中指关节顶在马库斯的喉结上，猛地发力——这是特种兵的必杀技之一，击喉。
马库斯的挣扎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双腿蹬了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陈峰喘着粗气，从马库斯身上站起来，脸上的血混着汗水往下淌，看着有点吓人。
他抹了把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骂了句：“妈的，跟老子玩横的。”
莉莉丝飘到他面前，用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帮他擦了擦脸颊的血，眼神里带着点玩味：“特种兵的格斗术，果然够干脆。”
她抬手一点，陈峰手腕上的金属环突然亮了，“0积分”变成了“1积分”。
“不错不错，第一分到手～”莉莉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马库斯的尸体？
不用担心～”话音刚落，马库斯的尸体就像融化的冰一样，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黑色地砖上，连点血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峰看着空荡荡的地面，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地方，比他执行过的任何一次秘密任务都诡异。
“下一个……什么时候来？”
陈峰哑着嗓子问，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会儿，刚才的缠斗看着轻松，实则耗费了大量体力。
莉莉丝突然笑了，尾巴兴奋地晃了晃：“急什么～ 从现在起，赢一场能休息一天哦～”她指了指旁边突然出现的一扇门，铁皮做的，锈迹斑斑，“进去歇歇吧，兵哥哥。
明天这个时候，你的下一个‘惊喜’就会出现啦～ 对了，”她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你到二阶，就有观众啦～ 到时候可得好好表现哦～”陈峰没回头，拉开那扇铁皮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个简陋的小房间，一张铁架床，一个掉漆的柜子，墙角还有个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他把自己扔到床上，铁架发出不堪重负的***。
看着手腕上的“1积分”，陈峰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十阶……”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听起来，比在部队拉练有意思多了。”
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不管对手是谁，他都得活下去。
陈峰是被生物钟准时叫醒的。
墙上没有钟，但他体内的计时器比任何钟表都准。
距离放倒那个叫马库斯的壮汉，刚好过去二十西个小时。
他从铁架床上坐起来，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脆响，像上了油的齿轮。
休息室简陋得可笑，铁架床摇摇晃晃，掉漆的柜子里空无一物，只有墙角的水龙头还在不知疲倦地滴水，滴答，滴答，像在倒计时。
陈峰走到水龙头下，接了捧水拍在脸上，冷水激得他一个激灵，彻底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镜子是块模糊的金属板，照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眉骨的疤痕在水汽中显得有些发白，左脸颊还有块淤青——是昨天马库斯临死前挣扎时，用胳膊肘蹭到的。
“妈的，大意了。”
陈峰对着镜子骂了句，抬手按了按淤青处，疼得龇牙咧嘴。
作为前特种部队格斗教官，他最痛恨的就是失误，哪怕只是一点皮外伤。
“醒啦，兵哥哥？”
娇媚的声音像藤蔓似的缠了过来。
陈峰回头，看见莉莉丝倚在门框上，今天换了身黑色吊带裙，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白皙的大腿上套着渔网袜，走动时链条尾巴在地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撩拨人心。
“休息得怎么样？”
莉莉丝走进来，尾巴尖不经意地扫过陈峰的胳膊，带着点冰凉的触感，“今天的对手，可比昨天那个傻大个有意思多了。”
陈峰没接她的茬，弯腰穿上那双磨得快没纹路的作战靴：“什么样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莉莉丝笑得眼波流转，尾巴在他眼前晃了晃，“保证让你眼前一亮。”
陈峰跟着她走出休息室，依旧是那块熟悉的黑色地砖，周围的黑暗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黑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带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别紧张呀，”莉莉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划过他的喉结，“现在还没到二阶呢，观众席还空着～ 不过快了哦，打赢今天这场，你就有4积分了呢。”
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黑暗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是军靴的沉重，也不是壮汉的夯地，而是一种带着节奏的、弹性十足的踏地声，像有人在跳一支急促的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