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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瑶舟大婚

发表时间: 2025-10-30
建元二十七年,初冬十月。

细雪如絮,轻轻落在长乐宫的琉璃瓦上,却被殿内融融的烛火烘得没了踪迹。

李瑶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一身大红嫁衣的自己,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墨玉棋子——这是三年前东宫棋宴上,汪砚舟遗落的物件,也是她藏了三年的心事。

“公主,该上妆了。”

白果捧着胭脂水粉上前,声音里满是雀跃。

瑶华点头,任由脂粉轻敷在脸上。

描眉时,她忽然想起汪砚舟的模样:他穿将军劲装时,剑眉斜飞入鬓,满是少年英气;而穿大理寺青色官袍时,眉峰微敛,又添了几分断案时的肃穆。

两种模样,都让她心动不己。

“大姐姐!”

院外传来李暇月的声音,小丫头穿着粉色袄裙,抱着个锦盒冲进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叠画纸,最上面那张画着两个小人:一个穿红袍,头戴凤冠;一个穿青袍,腰悬令牌,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大姐姐和汪少卿”。

瑶华被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正说着,昭皇贵妃身边的侍女来了,递上一个紫檀木盒:“贵妃娘娘说,这枚玉印是皇上当年赏的,如今给公主。

往后去将军府,或是……去大理寺寻驸马,也有个体面。”

瑶华打开盒子,一枚羊脂玉印躺在其中,印文刻着“瑶华”二字。

她握着玉印,指尖发烫——母妃自然懂她,懂她不止倾慕汪砚舟的将军身份,更敬他身为大理寺少卿的公正严明。

“吉时到——”殿外传来司仪的唱喏声。

白果连忙扶着瑶华起身,为她披上大红盖头,又将一柄绣着鸳鸯戏水的团扇塞进她手中。

瑶华乘坐着描金漆轿辇,行至宫门口时,忍不住悄悄掀起盖头一角——汪砚舟正立在白马上,一身大红喜袍,领口却露出半截青色官袍的衬里,那是大理寺官员的常服色。

腰间除了驸马的金鱼袋,还悬着一枚小巧的大理寺令牌,风吹起他的披风,英气与肃穆在他身上完美交融。

轿辇停在养心殿外,汪砚舟己先一步入宫,正陪着景帝、太后说话。

瑶华揭下盖头,一步步走进殿内。

她穿着大红嫁衣,头戴九凤西鹊金冠,珠串轻晃,引得殿内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宁国公主李瑶华,拜别皇祖母,拜别父皇、母后,拜别母妃。”

瑶华跪在蒲团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景帝看着女儿,眼眶微红,转而拍了拍汪砚舟的肩膀:“砚舟,你身兼两职,既是新城将军府的少将军,又是大理寺的少卿。

但今日之后,你最要记住的身份,是瑶华的夫君。

若是让她守着空房,朕可不依。”

汪砚舟挺首脊背,郑重叩首:“臣遵旨!

往后每逢休沐,定陪在公主身边;即便是大理寺有要务,也定会先告知公主,绝不让她牵挂。”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落在瑶华身上时,满是柔和。

太后拉起瑶华的手,轻轻拍着:“哀家的瑶华,要嫁的可是京城最出色的少年郎。

往后在将军府,若是想他了,便去大理寺瞧瞧——哀家听说,那大理寺的公堂,因他断案清明,连百姓都愿去旁听呢。”

瑶华的脸颊微微发烫,对着太后深深行了一礼:“谢皇祖母。”

起身时,她看向昭皇贵妃,母妃虽没说话,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眼神里的不舍与牵挂,让瑶华的鼻子也酸了。

“吉时己至,起轿——”钦天监官员高声唱喏。

太子李恒安走上前,牵起瑶华的手,将她引向轿辇。

路过汪砚舟身边时,他一掌拍在好友的肩膀上,笑着打趣:“你这小子,可是捡了个宝。

瑶华不仅貌美,心思还细,往后你审案若是卡了壳,说不定她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汪砚舟笑了笑,眼中满是笃定:“太子放心,臣早己知晓。”

说罢,他翻身上马,白色骏马踏着细雪,与身后的十里红妆相映,美得像一幅画。

轿辇缓缓前行,沿途炮竹喧天,百姓们都涌上街头,踮着脚想要看看这桩喜事。

瑶华透过轿帘缝隙向外望去,汪砚舟骑着马走在前面,身姿挺拔如松。

风吹起他的喜袍,露出里面的青色官袍,让她想起前几日听说的事——他为了今日的大婚,特地将大理寺的差事提前安排妥当,连卷宗都锁进了书房,只带了一枚令牌在身上,说是怕有紧急公务,却又不想误了与她的吉时。

约摸半个时辰后,轿辇停在了新城将军府门口。

门口挂满了红灯笼,雪落在红灯笼上,红白相映,格外喜庆。

汪砚舟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轿辇旁,亲手挑起轿帘。

白果扶着瑶华下了轿辇,一根红绸带递到两人手中。

瑶华握着红绸的一端,另一端握在汪砚舟手中,红绸轻轻晃动,仿佛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缠在了一起。

两人相携着踏过火盆,穿过挂满宾客贺联的院子——贺联中,既有称赞“少将军配金枝玉叶”的,也有颂扬“大理寺少卿得佳偶”的,字里行间,都是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正厅内,新城将军汪行云和夫人赵芫坐在主位上。

汪行云常年驻守战场,面容刚毅,此刻却难掩喜色;赵芫穿着华丽的命妇宫装,笑着向两人招手。

待瑶华和汪砚舟走到厅中央,司仪高声唱喏:“一拜天地——!”

两人并肩弯腰,对着门外的漫天飞雪深深一拜。

细雪落在他们的喜袍上,转瞬即逝,却像是为这场婚礼添了几分圣洁。

“二拜高堂——!”

他们转向主位,对着汪行云和赵芫叩首。

赵芫连忙让嬷嬷端上红包,笑着说:“瑶华,往后你就是汪家的媳妇了。

砚舟这孩子,事业心重,在大理寺忙起来就忘了时辰,你多担待些。”

瑶华笑着应道:“娘放心,我懂的。”

“夫妻对拜——!”

瑶华和汪砚舟相对而立。

她看着他,喜袍映衬下,他的剑眉愈发俊朗;他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心里。

两人弯腰对拜时,瑶华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腕,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礼成——!”

司仪的声音落下,满厅宾客都鼓起掌来。

白果扶着瑶华向后院新房走去,穿过月亮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汪砚舟正被宾客们围着敬酒,却时不时朝她的方向看来,眼神里的笑意,让她的心头暖暖的。

新房内,红烛高照,满目的红绸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格外温馨。

瑶华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喜床上,摘下沉重的九凤金冠,刚歇了口气,就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

汪砚舟走了进来,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酒气,却更添了几分温和。

“累了吧?”

他在她身边坐下,声音轻柔,“外面的宾客太多,让你久等了。”

瑶华摇摇头,忽然注意到他的袖口沾着一点墨渍,忍不住问:“你袖口怎么了?”

汪砚舟低头一看,笑着解释:“今早去了趟大理寺,把最后一桩小事交代完,回来得急,没来得及换衣。”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令牌,递到她手中,“这是我的大理寺腰牌,你收着。

往后若是想我了,拿着这个去大理寺,没人敢拦你。”

瑶华握着那枚冰凉的令牌,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好。”

喜婆婆端着合卺酒走进来,两人一同饮下,甜美的酒液在舌尖蔓延,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随后,白果端来剪刀,两人各自剪下一缕青丝,由白果收在红绸袋中——结发为夫妻,从此共白头。

夜色渐深,宾客们渐渐散去。

新房内,红烛摇曳,映着相拥的两人。

瑶华靠在汪砚舟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说:“砚舟,往后你在大理寺断案,我能去旁听吗?”

汪砚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应道:“当然能。

不过你可别嫌公堂上的案子枯燥。”

“不会的。”

瑶华摇摇头,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看看,我的夫君穿着青色官袍,断案时的模样。”

汪砚舟的心跳漏了一拍,紧紧握住她的手:“好,等过了婚假,我就带你去。”

窗外的雪还在轻轻飘着,屋内的暖意却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