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无影灯下，江晨的手在颤抖。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愤怒。
“江晨，你他妈怎么搞的？”
主刀医师李国栋摔掉手术刀，血液飞溅到江晨的口罩上：“一个简单的阑尾切除都能出血不止？
你是怎么过的实习期？”
江晨攥紧了拳头。
出血点根本不是他造成的。
刚才李国栋为了赶时间，首接用血管钳生拉硬拽，撕裂了患者的肠系膜动脉分支。
但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背锅。
“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止血啊！”
李国栋退到一边，点燃了一支烟。
手术室里禁止吸烟，但没人敢说他。
江晨深吸一口气，接过护士递来的止血钳。
他知道，这是李国栋第三次甩锅给自己了。
上个月的胆囊切除，上上个月的疝气修补，每一次都是类似的剧本。
而自己因为不会说话，不会拍马屁，只能默默承受。
“动作快点！
患者血压在降！”
麻醉师焦急地喊道。
江晨的手伸向出血点。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触碰到了那把被李国栋扔在器械盘上的15号手术刀。
一道电流般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万物点化系统激活可点化目标：15号手术刀是否消耗1点化点进行点化？
江晨愣住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就像游戏里的系统面板。
上面显示着“点化点：1/1”，以及一把手术刀的3D模型。
这是什么？
幻觉？
不对，太清晰了。
“江晨！
你在发什么呆？”
李国栋的怒吼将他拉回现实。
江晨咬了咬牙。
管他的，死马当活马医。
他在心中默念：点化。
手术刀突然在器械盘上跳动了一下。
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所有人都盯着患者不断下降的血压数值。
点化成功15号手术刀获得初级智能专属技能：精准切割LV1——可自主识别人体组织，避开所有血管神经，完成零失误切割江晨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那把手术刀，好像活了。
他能感受到刀刃的每一个原子，能听到它在轻声呼唤自己。
“拿稳我。”
那是一个古板的男声，就像一个严肃的老教授。
江晨伸手握住了手术刀。
刀柄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在和自己的手掌融为一体。
“让开，我来。”
江晨开口了，声音比平时冷静得多。
李国栋一愣：“你来？
你行吗？”
“不行也得行。”
江晨没有再说话，他将手术刀刃端指向出血点。
下一秒，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手术刀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在江晨几乎没有施加任何力量的情况下，自己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刀尖精准地避开了周围所有的神经血管，沿着肠系膜的筋膜层轻盈滑过，分离出了那条撕裂的血管。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一滴多余的血都没有。
“这……”护士长的手都在颤抖。
江晨放下手术刀，拿起止血钳和缝合线。
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
那把手术刀再次动了。
它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刀尖勾起缝合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血管破口处上下翻飞。
不到十秒钟，一个标准的血管吻合结就完成了。
“停止出血了。”
麻醉师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血压回升，心率稳定。”
李国栋的烟掉在了地上。
他瞪着江晨，嘴唇哆嗦了半天，挤出一句话：“你……你他妈什么时候学会的显微外科技术？”
江晨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以及手中那把安静躺着的手术刀。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完成首次点化器械手术获得点化点+1当前点化点：1提示：多完成高难度手术可获得更多点化点，解锁更多器械点化江晨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原来如此。
这个系统不是强化自己，而是通过强化工具。
从而让自己拥有超强的技术！
“李主任，手术还要继续吗？”
江晨抬起头，看向李国栋，“要不要我来主刀？”
李国栋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拒绝，但看着那把手术刀，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幕神乎其技的操作，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你……你继续。”
江晨接过手术刀。
接下来的半小时，手术室里只剩下了仪器的滴答声和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江晨用那把“成了精”的手术刀，完成了一台教科书级别的阑尾切除术。
每一刀都精准到了毫米级，每一个缝合都工整得像是机器打印出来的。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护士长忍不住鼓起了掌。
“江医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江医生。
这是江晨实习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
不是“小江”，不是“实习生”，而是“江医生”。
他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
李国栋追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小江啊，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江晨看着他。
这个刚才还在骂自己的人，现在己经开始套近乎了。
“李主任，我有个问题。”
江晨突然说道。
“你说你说。”
“刚才那个出血点，真的是我造成的吗？”
李国栋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江晨那双平静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江晨转身离开，“只是想提醒李主任，下次甩锅之前，最好先确认一下对方的实力。”
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国栋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踢到铁板了。
更衣室里，江晨坐在长凳上，盯着系统界面。
点化点：1。
也就是说，他还能再点化一件器械。
但要点化什么呢？
止血钳？
缝合针？
还是更高级的设备？
江晨想起了停在医院地下室的那台达芬奇手术机器人。
如果能点化那个家伙……不，太遥远了。
现在的自己，连主治医师都不是，怎么可能接触到价值几千万的顶级设备？
他需要一步一步来。
先从简单的器械开始，慢慢积累点化点，然后……“江晨。”
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外科主任赵军，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也是江晨唯一敬重的上级。
“赵主任。”
江晨站起来。
赵军打量着他，眼神复杂：“刚才那台手术，我在监控室看到了。”
江晨的心一紧。
监控？
不会被看到了吧？
“你什么时候学的显微外科？”
赵军问道。
“自学的。”
江晨硬着头皮说，“晚上在家看视频，白天找机会练习。”
“视频？”
赵军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
那种级别的缝合技术，没有十年苦练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你，才实习三个月。”
江晨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但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有个系统，可以点化器械？
谁会信？
“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军突然叹了口气，“但我要告诉你，这个医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江晨抬起头。
“李国栋己经去找院长告状了，说你顶撞上级，不服从管理。”
赵军说：“院长那边有几个股东跟李国栋关系很好，他们打算在下周的科室会议上，以不适合外科工作为由，把你调到后勤部门。”
江晨攥紧了拳头。
“我知道你很有天赋，但在这个医院，天赋不是最重要的。”
赵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留下来，就必须拿出更多的成绩，多到让那些人无法忽视你。”
“我明白了。”
赵军离开后，江晨坐回长凳上。
他打开系统界面，盯着那个“1”的数字。
一件器械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
需要一支真正的“器械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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