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装逼装到真大佬爹身上了！

“爸，妈，求你们了。”“订婚宴那天，你们别来。”电话那头，

女儿陈梦的声音冰冷又疏远，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给你们报个旅游团，

去南方玩半个月，所有费用我都包了。”陈卫国握着手机，愣在原地。他满是老茧的手上，

还沾着刚刚在工地上蹭到的灰。今天发了工资，他特意绕远路去金店，

给女儿买了一对龙凤金镯，准备当订婚礼物。可现在，这沉甸甸的金镯，

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梦梦，你说什么胡话？”“你订婚，爸妈怎么能不去？

”电话里传来妻子李秀兰不敢置信的声音，带着哭腔。陈卫国能想象到，

妻子此刻一定是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你别问了！”陈梦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燕州家里是豪门，真正的顶级豪门！”“他的亲戚朋友，非富即贵。

”“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出身，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爸是……是个搬砖的，我妈是个钟点工！

”“我丢不起这个人！”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陈卫国的心里。搬砖的。

钟点工。他跟妻子辛苦一辈子，供她上最好的大学，把她养成一个骄傲的公主。到头来，

却成了她最想丢掉的耻辱。“那……那你订婚，你男朋友的父母不见我们，像话吗？

”陈卫国声音沙哑地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请了人。”陈梦的声音压得极低，

仿佛也带着一丝不自然。“我花钱请了两个演员，扮演我的父母。”“男的是大学教授，

女的是钢琴家，他们谈吐得体，气质也好，绝对不会给我丢脸。”轰的一声。

陈卫国感觉自己的脑子炸开了。请人？请人来扮演自己的爸妈？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为了嫁入豪门，竟然连亲生父母都不要了。他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

旁边的李秀兰已经听到了，她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呜咽。那哭声，

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割在陈卫国的心上。“梦梦，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不认我们了啊！”“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陈梦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这只是暂时的！等我结了婚，在顾家站稳了脚跟，

我再找机会跟他们解释。”“你们就当是为了我好，行不行？”“为了你好？

”陈卫国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手机吼了出来，“为了你好，

就要我们当一对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吗！”“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

看着别人取代我们的位置，管你叫女儿吗！”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良久，

陈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爸，我已经把钱打给你们了。”“五十万。

”“就当是……这么多年的抚养费吧。”“以后，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别联系了。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陈卫国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手机贴在耳边，

里面只有冰冷的忙音。“叮咚。”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您的尾号xxxx储蓄卡账户收入500,000.00元，

当前余额500,128.50元。那串数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慢慢放下手，

看着桌上那个红色的金饰盒子。龙凤镯。龙凤呈祥。多好的寓意。此刻，

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他一辈子没流过几滴眼泪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1五十万，

像一沓冰冷的纸钱，砸在陈卫国和李秀兰那颗滚烫的父母心上。小小的客厅里，

死一般的寂静。李秀兰的哭声已经停了，她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

陈卫国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廉价的烟草味呛得他直咳嗽，可他停不下来。

只有尼古丁的麻痹，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心脏被撕裂的痛。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那条五十万的到账短信，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他们二十多年的含辛茹苦。抚养费？

她竟然用“抚养费”这三个字，来买断他们的亲情。

“老陈……我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李秀兰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们把她教坏了……”陈卫国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在昏暗中明灭。“不关你的事。

”他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是我没本事，是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才让她觉得我们丢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如果他不是个建筑工人，

如果他能像别人一样西装革履，是不是女儿就不会这样？“我要去找她！

”李秀兰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决绝，“我得当面问问她，她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订婚，我们必须在场！”陈卫国看着激动不已的妻子，

心里同样翻江倒海。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女儿，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他可以不在乎什么豪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在最重要的日子里，

管别人叫爸妈。“走，我们去找她。”陈卫国站起身，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他们连夜坐上了去省城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火车的声音，敲得人心烦意乱。

根据陈梦朋友圈的定位，他们在一处高档公寓楼下找到了她。当陈梦穿着一身名牌，

化着精致的妆容从大楼里走出来时，几乎没认出等在路边的父母。她看到他们，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代的是惊慌和厌恶。“你们怎么来了！”她快步走过来，

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别人听见。“我们不来，等着你把钱烧给我们吗？

”李秀兰气得浑身发抖。“妈！你小声点！”陈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一把将他们拉到旁边的小巷里。“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来吗？你们这样会毁了我的！

”“我们毁了你？”陈卫国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心痛得无以复加，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请人冒充我们，这是欺骗！人家要是知道了，后果你想过没有？

”“不会知道的！”陈梦烦躁地打断他，“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很专业，

不会出任何纰漏！”“那我们呢？”李秀兰指着自己，“我们算什么？

你打算一辈子不认我们了吗？”“我没有！”陈梦的眼眶也红了，语气却依旧强硬，

“我只是需要时间！等我站稳了脚跟，我会跟燕州坦白的！他爱我，他会理解我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硬塞到陈卫国手里。“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求你们了，拿着钱，先回老家，别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们了！”她说完，像是逃一样，

转身就跑。陈卫国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再看看女儿决绝的背影。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人用钱打发的乞丐。而施舍他的人，是他用半生心血养大的女儿。

一股巨大的悲愤涌上心头。他猛地将那张卡摔在地上。“我们不要你的臭钱！

”陈梦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冰冷的银行卡，静静地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像他们被女儿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尊严。2回到家，

那张被陈卫国捡回来的银行卡，被扔在茶几上。它像一个无声的烙印，

时刻提醒着他们在省城遭遇的羞辱。李秀兰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只是默默地流泪。陈卫国一边照顾妻子，一边沉默地干着活。他心里那股气，那股痛，

堵得他快要爆炸。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从小就教女儿，人要正直，要诚实，要孝顺。

他记得女儿小时候，最喜欢坐在他膝盖上，看他用小刀刻木头。他的手虽然粗糙，

但刻出来的小鸟、小兔子，活灵活现。女儿每次都拍着手笑，说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什么时候，这个最厉害的爸爸，变成了她最想摆脱的包袱？夜深人静。陈卫国睡不着，

他从床底的旧木箱里，翻出了自己的工具。一套磨得锃亮的刻刀，还有几块上好的黄杨木。

这是他父亲传下来的手艺，祖上是给宫里做木雕的匠人，有“鬼手”之称。

只是到了他这一代，这门手艺已经不值钱了，只能混口饭吃。为了养家，他才去了工地。

但手艺没丢。他拿起一块木头，刻刀在指尖翻飞。木屑簌簌落下，一晚上没停。天亮的时候，

一只展翅欲飞的木凤凰，出现在他掌心。凤凰的羽毛根根分明，眼神灵动，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天而去。他看着这只凤凰，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秀兰，我们去。

”他对床上的妻子说。李秀兰愣住了，“去……去哪？”“去参加梦梦的订婚宴。

”陈卫国一字一句，说得异常坚定，“我得去。我得亲眼看看，我女儿的订死是什么样的。

”“我还要亲手把礼物送给她。”他不是去闹事。他只是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见证女儿的幸福。哪怕，她不承认。

李秀兰看着丈夫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再看看他手里的木凤凰，沉默了许久，

终于点了点头。订婚宴那天。陈卫国和李秀兰没有买新衣服。

他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蓝色工装外套，洗得发白，但很干净。

李秀兰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也是穿了好几年的。他们知道，就算穿上再贵的衣服，

也融不进那个世界。既然如此，不如就做自己。陈卫国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木凤凰用红布包好，

郑重地放进内侧口袋。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给女儿最后的礼物和尊严。

他们坐上了最早一班去省城的大巴。车窗外，风景飞速倒退。陈卫国的心，

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去。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执拗。3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门口，豪车云集。

衣着光鲜的宾客们谈笑风生，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和香水的味道。

陈卫国和李秀兰站在这片繁华的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就像两棵从乡下泥土里被硬拔出来，错植在华丽瓷砖上的老树，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局促和卑微。“您好，请出示请柬。”门口穿着笔挺西装的保安，伸出手，

拦住了他们。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轻蔑。

“我们……我们是新娘陈梦的父母。”李秀兰紧张地搓着衣角，小声说道。保安愣了一下，

随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们一遍。那眼神，就像在看两个不入流的骗子。“陈小姐的父母？

”保安的嘴角撇出一丝讥讽的弧度，“陈教授和夫人刚刚已经进去了。”说着，

他朝大堂里扬了扬下巴。陈卫国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定制西装，

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和一个身穿旗袍，仪态万方的中年女人站在一起，

与几位宾客相谈甚欢。那就是女儿花钱请来的“父母”。男的温文尔雅，女的雍容华贵。

和这个场合，完美地融为一体。再看看自己和妻子，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满脸的风霜和疲惫。陈卫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巨大的羞耻感和刺痛感，

让他几乎站不稳。“看清楚了？”保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捣乱，

今天是什么日子，冲撞了贵客你们担当不起！”“我们没有捣乱！我们真的是她爸妈！

”李秀兰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宾客的注意。

一道道好奇、鄙夷、看好戏的目光投了过来。“怎么回事啊？”“看这穿着，是来要饭的吧？

”“说是新娘的父母，笑死人了，陈小姐的父亲可是名牌大学的教授。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陈卫国和李秀兰的身上。他们的脸涨得通红，

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堂里快步走了出来。是陈梦。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订婚礼服，美得像个公主。当她看到被保安拦在门外，

被众人围观的父母时，那张美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涌上无法遏制的愤怒。

她几乎是冲过来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又刺耳的“嗒嗒”声。每一下，

都像是踩在陈卫国的心尖上。他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女儿，

看着她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怨毒和羞愤。陈卫国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来，

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不是来见证幸福的。他是来自取其辱的。女儿走到他们面前，

停下脚步。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看着这个光彩照人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