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的斧头劈在松树树干上,震得虎口发麻。
秋末的狗熊岭本该飘着松针的清香,可今天空气里总裹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像极了去年他不小心砍到手指时,血珠在雪地上冻住的味道。
“搞什么啊,”他啐了口唾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李老板催着要木头,这破天气还净添乱。”
话音刚落,头顶的树枝突然“哗啦”响了一声。
不是风吹的那种轻晃,是重物拖拽着枝叶的滞涩响动。
光头强抬头,眯着眼往树冠里瞅——逆光里,一个毛茸茸的影子缩在枝桠间,尾巴耷拉着,不像往常那样翘得老高。
“蹦蹦?”
他喊了一声。
那是松鼠蹦蹦的影子,可今天怎么一动不动?
没等他再喊,那影子突然动了。
不是松鼠该有的轻巧跳跃,是像断线木偶似的,直直往下坠。
“咚”的一声闷响,蹦蹦摔在离他脚边三步远的雪地里,雪沫子溅了他一裤腿。
光头强皱着眉走过去,刚想弯腰去扶,脚步突然顿住。
蹦蹦的眼睛不对劲。
往日里圆溜溜的黑眼珠,现在蒙着一层浑浊的灰白,像是覆了层薄冰。
它的嘴张着,嘴角挂着暗红色的黏液,沾着几根没嚼烂的松仁壳。
更吓人的是,它的左前爪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爪子上的毛被血濡湿,结成一缕缕的黑痂。
“蹦蹦?
你咋了?”
光头强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它的耳朵。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松鼠的瞬间,蹦蹦突然猛地抬头!
它的脖子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向后弯折了几乎九十度,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光头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破风箱在抽气。
紧接着,它猛地扑了上来!
光头强吓得往后一蹦,摔坐在雪地里。
蹦蹦扑了个空,撞在旁边的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
可它像是感觉不到疼,立刻转过身,再次朝光头强扑来——这次光头强看清楚了,它的嘴里满是尖牙,原本可爱的门牙变得又长又尖,沾着的黏液滴在雪地上,瞬间把白雪染成了暗褐色。
“疯了!
***疯了!”
光头强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慌乱中抓住了掉在地上的斧头。
就在蹦蹦的爪子快要抓到他脸的时候,他猛地挥起斧头——“噗嗤”一声。
斧头刃精准地劈在蹦蹦的脑袋上。
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