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混合着铁锈味的血，从予初言的嘴角滑落。
他瘫倒在"凌云科技"顶层实验室的金属地板上，意识正随着生命的流逝一点点抽离。
视野边缘己经开始发黑，但那两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
"为什么？
"予初言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他视作亲兄弟的合伙人赵天磊，和他爱入骨髓的妻子苏婉清。
赵天磊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蹲下身，用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溅到裤脚上的血渍，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初言啊，你太聪明，也太碍眼了。
天穹系统这种改变世界的技术，不该只掌握在你一个人手里。
""天穹系统"——予初言耗费十年心血研发的人工智能核心，足以让人类文明跨越一个时代的伟大发明。
为了这个项目，他熬过了无数个通宵，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甚至错过了与家人团聚的重要时刻。
他以为这会是他们三人共同的荣耀，却没想到，这成了催命符。
苏婉清站在赵天磊身后，曾经让予初言沉溺的温柔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和决绝。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长裙沾染了几滴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妖冶而致命。
"初言，"她的声音依旧动听，却字字如刀，"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天磊能给我整个世界，而你，只有你的实验室和那些冷冰冰的数据。
"予初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想起他们相识的那个雨天，她撑着一把白色的伞，笑靥如花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想起他创业初期资金链断裂，她偷偷卖掉父母留给她的首饰帮他渡过难关；想起他们结婚那天，她含泪说要永远陪着他......那些曾经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将他凌迟。
"十年......我待你们不薄......"予初言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到赵天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上面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你自己研发的神经毒素注射器，"赵天磊笑得残忍，"你说过，这玩意儿能让人在三十秒内毫无痛苦地死去。
我这可是在帮你呢，好兄弟。
"冰冷的针头刺入颈部动脉，予初言甚至能感觉到那致命的液体迅速扩散到全身。
剧烈的疼痛让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意识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的烛火，摇摇欲坠。
"你们会后悔的......"予初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赵天磊嗤笑一声，站起身："做鬼？
予初言，你太天真了。
等我接管了凌云科技，成为世界首富，谁还会记得你这个失败者？
"苏婉清走到予初言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永别了，予初言。
下辈子，记得聪明点。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予初言的脑海里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他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成了笑话，更恨自己没能看到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的下场。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带着这股滔天的怨念，予初言的意识彻底消散在冰冷的实验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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