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是娱乐圈著名的双胞胎搭档。粉丝们都说我们心灵相通，是最佳拍档。
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共享的不只是心灵。还有杀人的秘密。
当警方开始调查顶流男星离奇死亡案件时，姐姐微笑着对我说：“别担心，
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搭档。”我看着她眼底的疯狂，突然意识到：也许下一个离奇死亡的，
就是我。---1聚光灯烫得吓人，像是要把人的皮肤灼穿。音乐声震耳欲聋，
几乎要撞碎胸腔。我和姐姐林晚动作精准地卡在最后一个鼓点上，定格，喘息。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刺得眼睛生疼，却不敢眨一下。台下是沸腾的海洋。
无数荧光棒疯狂挥舞，尖叫声撕裂空气。“朝夕！朝夕！朝夕！
”我和姐姐的名字被混在一起，反复呼喊。我们是娱乐圈的神话，双胞胎姐妹花“朝夕”，
天生就该并肩而立，心灵相通。林晚侧过头，对着我扬起嘴角。聚光灯落在她脸上，
那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温柔，坚定，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足以让任何粉丝心碎。
只有我能看见，她眼底深处那点冰冷的，几乎不属于人类的微光。她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
掌心滚烫，带着黏腻的汗，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感谢大家！”我们异口同声，
对着话筒说，连音调的起伏都一模一样。粉丝的尖叫掀翻屋顶。回到后台，隔绝了山呼海啸，
世界陡然安静下来。化妆间的门一关上，林晚脸上那层完美的釉彩瞬间剥落。她甩开我的手，
径直走到冰柜前，拿出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水流顺着她的下颌线淌进演出服的领口。
我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心里却一阵阵发寒。助理小雨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递上毛巾：“晚晚姐，朝朝姐，今天状态超神！网上肯定又炸了！”林晚没理她，
目光越过小雨，落在镜子里我的倒影上。“听到了吗，朝朝？”她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他们说我们是最佳拍档。”我抿紧唇，没说话。
化妆镜周围那一圈灯泡，照得人无所遁形。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最佳拍档。是啊，
我们共享的何止是心灵。我们共享了那个夜晚的所有细节——顶流男星陈昊扭曲惊恐的脸，
他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冰凉的天台边缘，以及把他推下去时，
那决绝的、同步伸出的手。陈昊，那个仗着资历和家世，试图潜规则我，被林晚知道后，
又用肮脏话语辱骂我们只配做玩物的男人。他死了。从酒店顶层酒吧外的露台，
“意外”失足。警方初步结论是醉酒坠亡。但我和林晚知道，那不是意外。那是我们第一次，
共同完成了一件……作品。“收拾一下，晚上还有个专访。”林晚放下水瓶，语气恢复如常，
甚至带上了一点惯有的、对着我时才有的亲昵，“别愣着了，朝朝。”我抬眼，
对上镜子里她的目光。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一种隐秘的、近乎愉悦的疯狂。我猛地扭开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2陈昊的追悼会成了另一次媒体盛宴。闪光灯比追思的烛光亮得多。
我们穿着肃穆的黑色连衣裙，戴着墨镜，被经纪人护着穿过拥挤的记者和粉丝。“林朝林晚，
请问你们对陈昊的意外有什么想说的？”“有传言说陈昊生前正在追求你们中的一位，
是真的吗？”“他的离世对你们接下来的合作有影响吗？”问题像子弹一样射来。
林晚紧紧握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她微微低着头，墨镜滑下鼻梁，
露出泛红的眼圈，对着镜头轻轻摇了一下头，声音哽咽：“请……请让昊哥安息吧。
”无懈可击的悲伤。我学着她的样子，低下头，却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隔着墨镜，世界是一片昏暗的灰。我看着林晚表演，
看着她如何将一个遭受打击、却依旧坚强得体的年轻女星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她天生就该吃这碗饭。而我，只是个被迫绑上战车的共犯。回到家，那间奢华却冷清，
仿佛样板间一样的顶层公寓。林晚踢掉高跟鞋，赤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摇晃着。“警方今天找过经纪人了。
”她背对着我，突然开口。我浑身一僵，站在玄关，几乎不敢呼吸。“只是例行询问。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兴奋和嘲弄的表情，“他们说，陈昊坠楼前，
监控拍到他好像在和两个人拉扯。天台太暗，看不清脸。”我的血液瞬间凉了下去。
“不过不用担心。”林晚抿了一口酒，猩红的液体染上她的唇瓣，
“那段监控……角度有问题，而且，我们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记得吗？
当时我们正在接受一家媒体的视频连线采访，虽然只有音频，但时间卡得刚刚好。
”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里面却空空荡荡。“心灵相通，最佳拍档。
”她朝我举了举杯，“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看着她，看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共享杀人秘密的，真的是“搭档”吗？
还是……我只是她手中一把听话的刀？那个念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当时在天台上，
我真的……也想他死吗？还是只是，无法反抗林晚那双疯狂的眼睛？3陈昊的死，
像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头，涟漪在暗中不断扩大。
警方似乎并没有完全采信“意外”的说法。一些之前被压下去的消息，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
关于陈昊的真实为人，关于他得罪过的人，甚至……一些语焉不详的，
牵扯到我们的捕风捉影。“听说，陈昊手脚一直不干净，对同组的女演员……”“嘘！
小声点！不想混了？他家背景硬得很！”“再硬人也没了啊。而且，
你们不觉得‘朝夕’姐妹那晚出现得太巧了吗？”流言蜚语像潮湿的霉菌，
在看不见的角落滋生。林晚变得异常忙碌。她接电话，回信息，
和经纪人、公关团队频繁密谈。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偶尔看向我时，
眼神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焦躁。她在担心。担心我这个“搭档”不够可靠。
而我，则被困在日益加剧的恐惧和自我厌恶里。失眠，厌食，偶尔在舞台上，
聚光灯打下来的瞬间，我会恍惚看到陈昊坠落前那张扭曲的脸，动作慢上一拍。幸好，
每次林晚都能及时弥补，用更精湛的表演掩盖过去。粉丝们却在为这偶尔的“失误”狂欢，
说那是“破碎感”，是“真实”。真讽刺。这天深夜，我又一次从关于天台的噩梦中惊醒，
浑身冷汗。摸索着下床想去倒杯水，经过林晚半掩的房门时，
听到了里面压抑的、激烈的说话声。“……必须处理干净！那个服务生，
他当时可能看到了什么……”“……钱不是问题！让他闭嘴，永远闭嘴！
……李铭那个老东西……他一直对陈昊巴结得要命……他手里会不会有……”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李铭？那个和王牌综艺《奔跑吧》导演关系密切，
据说手里捏着不少艺人把柄的资深制片？我屏住呼吸，手脚冰凉地退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不是在解决问题。她是在往更深的深渊里滑。而且，
她要拉着我一起。几天后，一个爆炸性消息传来：制片人李铭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死亡。
报道写得轻描淡写，但圈内私下已经炸开了锅。太巧了，巧得让人头皮发麻。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平板电脑上关于李铭死亡的新闻推送，手指冰冷，无法动弹。林晚从外面回来，哼着歌，
心情很好的样子。她洗了手，走过来，自然地拿起我手边喝了一半的果汁，喝了一口。然后，
她俯下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我圈禁在她的阴影里。她的脸离我很近，
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新换的香水味，
掩盖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李铭家那种高级熏香的味道？“朝朝，”她开口，
声音温柔得像蜜糖，眼底却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浓黑雾气，“李铭死了。”我猛地一颤，
抬眼看她。她微笑着，伸出食指，轻轻擦掉我唇角并不存在的污渍，动作亲昵一如往常。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她的指尖冰凉，划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别担心，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搭档，不是吗？
”那一刻，她眼底的疯狂不再加以掩饰，像挣脱了牢笼的野兽，直直地扑向我。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一个清晰的、可怕的念头终于冲破了所有自欺欺人的迷雾——也许，从一开始，共享秘密的，
就不是搭档。也许，下一个离奇死亡的，就是我。为了成就她一个人的，
完美无瑕的……“最佳搭档”。4那瓶果汁，我最终没有喝完。趁林晚去洗澡，
我把它倒进了厨房水槽，看着黏稠的液体打着旋被冲走，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自来水哗哗地响，掩盖不住我擂鼓般的心跳。李铭死了。心脏病突发。
和林晚出门一趟的时间严丝合缝。真的是巧合吗？还是……又一次“处理干净”？
我扶着冰冷的流理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镜子里的女孩脸色惨白，
眼下的乌青连粉底都遮不住。这是林朝，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朝夕”之一，
也是一个可能知晓太多秘密，即将被“搭档”处理掉的累赘。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几乎是弹跳起来，迅速回到客厅，拿起一本杂志，手指却抖得连页码都翻不开。
林晚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带着温热的水汽和浓郁的沐浴露香味。她瞥了一眼空了的果汁杯，
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没说什么。那晚之后，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表面上，
我们依然是连体婴般的双胞胎，同进同出，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但只有我知道，
那所谓的“心灵相通”早已变质，成了悬在我头顶的利剑，
我必须在林晚察觉到我的异样之前，读懂她每一个眼神背后可能的杀机。我开始留意她。
留意她接电话时刻意压低的声音，留意她浏览网页后迅速清除的历史记录，
留意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某些名字比如那个可能看到什么的“服务生”的在意。
我像个蹩脚的间谍，在自己家里，对自己的姐姐，进行着绝望的监视。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一周后，经纪人兴奋地宣布，我们拿下了那个顶级的户外竞技真人秀——《极限争锋》。
据说节目组看中了我们“最佳搭档”的噱头，以及……最近缠绕在我们身边，
带来巨大流量的“争议”话题。“这是个好机会！”经纪人挥舞着合同，“打破谣言，
展示你们坚不可摧的姐妹情！观众就吃这套！”林晚笑着应和，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混乱的拍摄环境，不可控的“意外”，太多可以借刀杀人的机会。而我，
在恐惧的催生下，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成形。也许，只有在那种完全脱离日常轨道的环境里，
我才能找到摆脱她的机会，或者……找到能保护自己的筹码。
5《极限争锋》的录制地在南方一座湿热的海岛上。第一项挑战就是高空平衡木。
两根相距十几米的圆形钢柱之间，架着一根仅有脚掌宽的独木，下方是浑浊的河水。
抽签结果，我和林晚分在不同组，成了对手。这安排让节目组导演眼睛发亮，
显然是他期待的“戏剧冲突”。林晚那组先上。她表现得极其出色，身姿轻盈，平衡感绝佳，
在摇摇晃晃的平衡木上如履平地，赢得现场工作人员和对手组员的一片惊叹。她完成挑战后，
站在对面的终点平台，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微笑着看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鼓励，
和一丝只有我能看懂的……催促。轮到我了。系好安全绳，踏上平衡木的瞬间，眩晕感袭来。
独木比看起来更滑，更窄。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下面浑浊的河水，一步步往前挪。
风吹过，平衡木微微晃动。我努力集中精神，回忆着训练时的要领。走到一半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平台上的林晚。她正侧头和身边的男嘉宾说笑，手指却看似无意地，
轻轻碰了碰连接着我安全绳的那根主保护索的固定点。那个动作很轻微，
自然得像是在整理头发。但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训练时，安全员反复强调过，
那个位置的锁扣如果受到特定角度的猛烈撞击，是有极小概率松脱的……是我想多了吗？
还是……就在这时，脚下猛地一滑！“啊！”我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失控地向旁边歪去。
安全绳猛地绷紧，勒得我腰腹生疼。“林朝！”“小心！”惊呼声四起。
我死死抓住胸前的安全绳，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慌乱中，我抬头看向对面。
林晚脸上的担忧恰到好处，她甚至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仿佛想隔空拉住我。
可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失望。她失望什么？
失望我没有直接摔下去？还是失望我抓住了安全绳？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后的衣服。
刚才那一滑，是意外，还是……平衡木上被她动了手脚？或者，她只是预判了“意外”，
并且准备好了在我坠落后，对那个锁扣做点什么，让“意外”变成“事故”？我不敢再想。
在安全员的帮助下，我勉强稳住身体，几乎是爬完了剩下的路程。到达终点时，我双腿发软，
几乎站不住。林晚立刻上前扶住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吓死我了，朝朝！你没事吧？
”她抱得很紧，手臂像铁箍一样缠着我。我靠在她怀里，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也能感觉到她胸腔里平稳的心跳。而我的心，却像掉进了冰窟。刚才，如果不是我运气好，
如果不是我下意识抓住了安全绳……那个锁扣……我抬起头，
看向不远处负责检查设备的安全员，他正在和导演说着什么，表情严肃。
林晚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搂着我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分，贴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温柔低语：“别怕，妹妹。下次……我们一定会配合得更好。
”她的语气亲昵依旧，甚至带着一丝安抚。但我知道，那不是安抚。那是通知。游戏，
已经开始了。而猎手，就在我身边。6“下次……我们一定会配合得更好。
”林晚的声音像毒蛇，缠绕上我的耳膜，冰冷黏腻。我靠在她怀里，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还残留在身体里，混合着她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杀机，让我胃部阵阵抽搐。
她不再掩饰了。或者说，她认为已经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接下来的录制，我如同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