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准夫人不顾我的反对,放弃状元官,硬是为了县长儿子,背上砍头的锅,成为治水小吏。
我惶恐不安,省吃俭用,四处打点,只为她准时吃上一口热饭。
整整三年,她却在每月的休工,跑去见了县长儿子。
邻居大婶看了看我,面带怜悯。
“你家夫人又三过家门而不入,去了张东丰那?你啊,把粮食留给自己吃吧,身子骨饿坏了,她都未必回来。”
终于,治水有点效果,休长工,准夫人回来同我成亲。
当晚,我正满心期待拜堂,却起了一伙人,二话不说将我掳走,足有把我埋葬深山的架势。
我夺过剑拼命厮杀,只想敢回去,怕苏水清出事。
对方见我凶狠,才松口几分。
“我们做个交易,准许你留信,她三日内能来找你,我便放你回去。”
深思过后,我写好书信,为了突出事出紧急,我扎破手指点了一大滩血,目不转睛盯着小厮把信送到夫人手中。
日思夜盼,可三日后,她没来……
对方看出我的难堪,又松了一月,两月。
她依旧没来……
“你还要等吗?”
嘴边的肉被我咬破,我撕了亲手缝制的婚服。
“不等了。”
六个月后,我打扮朴素,去寺庙清修祈福,却遇见了她。
她兴奋地大喊。
“天祥,你去哪了,我终于成功了,东丰家和我都保住了!”
彼时的我已经爱上了某位娇贵女子,还学会了皇家睥睨的眼神。
“滚。”
……
苏水清愣住,随后一笑。
“天祥,我知道你有气,但我也是事出有因,东丰家里来了贼人,我没办法只能出门,拜堂我们补上就是,街坊邻里谁不知我会嫁你。”
我敛了神色,看向她明显养得很好的身子,问出疑问。
“你可有收到书信。”
苏水清却笑出了声,仿佛是件莫大的趣事。
“你啊,要让我从东丰家离开,也不要用这样的手段,把大婶都和你说一道了,让我赶紧去救你什么的,不要乱开玩笑。”
我心口沉了下去,原来她竟然以为是玩笑。
可她该知道,我从来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那日,我准备同归于尽,满脑依旧是放心不下她,原本只需要她来,我们便能回去拜堂。
却没想竟是如此。
六个月,她依旧三过家门而不入,哪怕进去过一次,甚至多往门瞧一眼,都知道我不是撒谎,我真的不在。
我闭上眼休息,不愿再理会。
侍郎去了寺庙帮我拿福袋,还没有回来,不然我不愿再与她有瓜葛。
这时,张东丰赶了过来,他轻蔑地看着我。
“赵天祥,你夫人累死累活,你倒是躲清闲,要不是我时不时给水清送饭,水清可要累倒了,不知道治水多辛苦吗。”
苏水清一脸感激看着他。
“我没事的,熬过去了。”
这让我觉得好笑。
三年,哪一顿饭菜不是我送去,我四处打点,猫着腰求人才换来进门。
一大群大老汉看我好欺负,故意设置了门槛,每次我都得憋得满头大汗,死咬着牙送上门。
再回去掏粪赚钱,双手不是烫伤就是泡烂。
可张东丰借着县长身份,送饭不过一句话的事。
这倒是让她记忆犹新。
我平静开口。
“那就祝你们在一起便是,我家夫人等着我回去,就不作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