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岑哲因为严重的花生过敏,急性喉头水肿,已经窒息。
他脸憋成猪肝色,眼球凸出,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看就要断气。
我三岁的女儿兰兰吓的缩在角落,不敢哭出声,小身体抖个不停。
我盯着他,心脏一寸寸揪紧。
可开车的岑玉,却在用我丈夫的命,报复我。
“开车啊!岑玉!你哥快不行了!”我声音嘶哑,几乎是在求她。
“呵,他能有什么事?”岑玉从后视镜瞥着我,脸上是刻薄和快意,“不就是吃了口花生酱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演给谁看?蒋菱,我早就看透你了,你不就是想趁机在我哥面前卖惨博同情吗!”她不发动车子,反而掏出手机,对着后座快死的岑哲,和吓傻的我和女儿,打开了摄像头。
“来,让大家看看,我们家娶了个什么样的丧门星,一顿饭都能把我哥克死。”
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又看了看后座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岑哲,一股压了三年的火,从我心底冲上天灵盖。
她不知道,岑哲的花生过敏,五分钟就能要命。
她更不知道,我叫“绞肉机”。
结婚前,我在东南亚打黑拳,49场连胜。
为了配的上岑哲这个大学教授,我金盆洗手,藏起所有爪牙,装了三年小白花。
今天,她用最蠢的方式,逼出了我的真身——绞肉机。
*事情发生在一小时前,一场所谓的“家庭聚会”。
我和岑哲结婚三周年,婆婆打电话让我们带女儿兰兰回家吃饭。
电话里,婆婆语气客气,但透着一股疏远。
我知道,这顿饭的主角,不是我们,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小姑子岑玉。
果然,岑玉也在。
从我嫁给岑哲那天起,她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在她眼里,我一个孤儿院长大的野丫头,职业是健身房私教,配不上她“天之骄子”的大学教授哥哥。
饭桌上,气氛很怪。
婆婆炖了鸡汤,给我盛了一碗,嘴上说:“蒋菱啊,你身体弱,多补补。”
话没说完,岑玉用勺子敲着碗:“妈,你对她那么好干嘛?我们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拿来喂一只不下蛋的鸡,有什么用?”我女儿兰兰已经三岁,就坐在我旁边。
她却能睁眼说瞎话。
我懒得理她,低头准备喝汤。
岑哲皱起眉头:“岑玉,注意你的话,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哥,我说错了吗?”岑玉立刻把矛头对准岑哲,声音尖了起来,“结婚三年,就生一个赔钱货!你看看人家李局长家的儿子,媳妇三年抱俩,都是带把的!我们岑家到你这,香火都要断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她的话,字字诛心。
公公岑建国听不下去,一拍桌子,呵斥道:“闭嘴!胡说八道什么!兰兰怎么了?兰兰是我的心肝宝贝,谁敢说她不好!”岑玉被骂了,不敢顶嘴,就把怨气全撒在我身上,眼神像刀子一样剜我。
一顿饭,我吃不下去。
饭后,婆婆切了水果。
岑玉一反常态,从厨房端出一碟蘸酱,特别热情的招呼我们:“来来来,都尝尝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新口味沙拉酱,味道特别醇,配苹果绝了!”她一边说,一边“贴心”拿起一块苹果,在酱里蘸了厚厚一层,递到岑哲嘴边:“哥,你先尝!你最辛苦了。”
岑哲没多想,张嘴就咬了一大口。
下一秒,他脸色就变了。
他停止咀嚼,猛的捂住喉咙,喉结剧烈滚动,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却又咽了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抓住了我。
我冲过去,声音都在抖:“怎么了?是不是吃到花生了?”岑哲艰难的点头,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呼吸也变的急促,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是花生酱!那不是沙拉酱,是颗粒花生酱!”我认出了酱料里的颗粒。
“快!叫救护车!”我立刻扶起他就往外冲。
岑玉却像一堵墙,张开手拦住我,脸上带着的逞的笑:“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过敏吗?我小时候也起过疹子,吃点药不就好了,去什么医院,浪费钱。”
“他这是急性过敏性休克,会死人的!”我急疯了,想推开她。
“你才咒我哥死!”岑玉死死拽住我,声音尖利,“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哥出事,你好继承他的财产!”“你给我滚开!”我彻底怒了,用尽力气一把将她推开。
她没站稳,一***摔在地毯上,立刻开始撒泼:“反了你了!你敢推我!爸!妈!你们看啊,这个女人要造反了!”公公婆婆也被吓坏了。
但他们知道儿子病情的严重,公公立刻吼道:“小玉,别闹了!你哥的命要紧!”“我不管!今天她要是不跪下给我道歉,谁也别想走!”岑玉坐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松手。
我死死攥着拳,看着快喘不上气的岑哲,真想一脚踹死这个蠢货。
混乱中,我突然想起,我车里有肾上腺素笔——专门给岑哲准备的救命药!“你们等我!”我挣脱岑玉,飞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