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奚扣住晏淄的手腕,指尖在他的脸颊轻轻敲打,阴恻恻地笑着,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他摧毁的珍宝,“你曾说,沾染本皇子是晦气的…”语气轻柔却如毒蛇吐信般低语,声音低哑而危险:“现在碰了我,怎么样?”
眼神深邃得让人不寒而栗,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和冰冷:“晦气吗?
恶心吗?”
檐角铜铃在风里脆响,一声比一声急,像催更漏。
晏淄,红色婚装被夕阳镀成金红的囚衣,广袖垂落时露出半截凝霜皓腕,袖口却暗暗用指甲掐透掌心。
“东宫的院子不许野鸟进入。
若有麻雀再扰孤歇息,就把你们这些守夜的斩了。”
晏淄漫不经心地启唇,玉白的指尖轻抚过鬓边累丝金凤步摇,垂落的珍珠流苏在颊边晃出细碎光晕。
声音散在风里,像随手掷下一枚玉玦。
底下内侍的背脊瞬间弯得比树影还低,他们乌黑的发梢在青砖上颤,像一群被掐住脖颈的雀鸟。
忽有掌声,清而薄,却带着玉碎般的冷。
扣着晏淄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那人的笑意贴着他的脉搏绽开,却比霜刃更凉。
抬眸便撞进一双含情狐狸眼,谢景奚今日穿着玄色暗银纹常服,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凌厉的颌线旁,平添三分风流。
唇边笑意更盛,却冷得像冰:“殿下好大的威风。”
侧首,对垂首屏息的侍从们一字一句道:“都听见了?
殿下金尊玉贵,连麻雀叫都嫌吵。
去,把院子里的麻雀都给本皇子……”顿了顿,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一根毛都不许留。”
“呵,”晏淄手腕轻转挣脱谢景奚的桎梏,眉梢轻挑,神色倨傲。
“你这是要同本宫作对了?”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攥住你的手腕,似笑非笑:“殿下如此行事,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皇子如此行事,是要与本宫为敌吗?”
语气冰冷地说。
“殿下可要想清楚了,本宫可不是好惹的。”
谢景奚非但不怒,反而仰头轻笑,眼底却一片死寂:“与公主为敌?”
缓缓凑近,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太子殿下晏淄的耳:“公主忘了,如今你在宸国,在本皇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首起身,神色漫不经心,语气却字字带刺:“本皇子不过是帮公主清理一下院子,怎么,公主不满意?”
太子殿下死死攥着拳头,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杀意,,“皇子真是好手段,晏淄佩服。”
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心里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眼眸低垂,掩去其中7翻涌的杀意:“不知皇子此举,是何用意?”
“殿下如此行事,莫不是想要试探晏淄?”
试探?
谢景奚舌尖抵着腮帮,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公主多心了。”
缓步走向廊下的美人靠,随意坐下,一条长腿屈膝,手臂搭在膝上,姿态慵懒而危险。
“本皇子只是觉得,公主这院子里,不该有那些脏东西。”
目光骤然锐利,如毒蛇般锁定晏淄。
“就像……不该有某些人一样。”
太子殿下晏淄眯了眯眼,眼神愈发阴鸷:“本公主倒是多谢皇子的提醒了,不过这院子,本公主自会打理,就不劳皇子费心了。”
他强压下心中杀意,面上依旧维持着虚假的笑容:“皇子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东宫?
莫不是闲来无事,来找本公主消遣?”
谢景奚缓缓起身,踱步至晏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公主言重了,本皇子岂敢消遣公主。”
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是……这和亲之事,公主似乎还未适应?
本皇子想着,来看看公主,顺便……”他故意停顿,眼神在太子殿下晏淄脸上流转:“”提醒公主,如今的处境。”
晏淄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脸上却依旧带着笑:“皇子真是有心了,还关心起晏淄的处境来了。”
眸光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只是不知,皇子口中的提醒,具体是指什么?”
要不是宸国攻破梁国边境,夺取两座城池,妹妹怎能和亲,被其他敌对大臣送进牢中,怀疑孤通敌叛国。
你说什么,只要晏清公主和亲,就不攻打梁国,呵,,孤现在只想杀了谢景奚。
谢景奚俯身凑近,狐狸眼微眯,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公主聪慧,又何须本皇子多言?”
首起身,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在这宸国,公主不再是大梁的金枝玉叶,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谨慎。
不然……”他轻笑一声,却让人不寒而栗:“这院子里的麻雀,就是下场。”
“呵,皇子这是在威胁本公主?”
太子殿下晏淄死死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努力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杀意,脸上却依旧带着虚假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皇子真是说笑了,晏淄如今身在异国他乡,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又怎会不知好歹?”
“威胁?”
谢景奚舌尖抵着腮帮,发出一声轻笑,眼神却冷若冰霜:“公主言重了,本皇子只是在陈述事实。”
缓步走到窗边,背对着你,声音悠悠传来,“这宸国的天,可不是大梁的天。”
他突然转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太子殿下晏淄:“公主若是识趣,乖乖听话,本皇子或许还能护你几分周全。
不然……呵,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皇子难道不清不楚?”
谢景奚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缓步朝你逼近:“自然清楚,公主这不是要多谢本皇子,给你这个“殊荣”吗?”
他俯身凑近,呼出的热气沾染在晏淄的耳廓,“当年公主和太子皇兄那般“厚待”我,我若不回报一二,岂不是太不懂礼了?”
“我问你是不是?
你?!”
晏淄咬牙切齿的说。
谢景奚欣赏着晏淄难得失控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是又如何?
他首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带刺:“公主不会以为,我回到宸国,会忘了那些冬日的“温暖”吧?
雪地拖行十里,破旧偏殿的馊水霉馒头,还有……”故意顿住,目光落在你手中紧握的拳头上:“公主的藤条。”
“是你的杰作。。”
太子殿下晏淄肯定的答案。
轻笑一声,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公主终于明白了?”
缓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晏淄。
“没错,这一切都是本皇子的杰作。
谢景奚的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我要让公主尝尝,被人掌控命运,任人欺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