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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7

我和言无序分手后的第三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重逢了。春山私人医院,

国内最顶尖的疗养圣地。他来,是陪着他那大着肚子的未婚妻做产检。我来,

是见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我是这家医院特聘的临终关怀与哀伤疗愈师。电梯门开,

他英挺的身影撞入我“眼帘”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导盲杖。三年了,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还和过去一模一样,清冽,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我曾以为,

这辈子都不会再闻到这个味道。他似乎没认出我,只是出于绅士风度,为我按住了开门键。

我低声道了句“谢谢”,快步走了出去。直到他那熟悉的,

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江禾?”我顿住脚步,缓缓转身,

朝他声音的方向“看”去。“好久不见。”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他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复杂的审视取代。他上下打量着我,最终,

目光落在我脸上,眉头微蹙:“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是啊,当然不一样了。

我只是,瞎了而已。01言无序的视线,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灼烧着我的皮肤。我能感觉到,

他正在细细地打量我。从我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到我身上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最后,

或许会落在我空洞无神的双眼上。“是吗?”我弯起嘴角,

露出了一个练习过上万次的、得体又疏离的微笑,“可能是换了工作的原因吧,人总会变的。

”我没有去看他身旁那位娇小的、被他小心翼翼护在身后的女人。不用看也知道,

那一定就是他那位捧在手心里的未婚妻,周家的小公主,周梦清。三年前,

言无序正是为了她,毫不留情地将我一脚踹开。言无序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我猜,

他终于注意到了我手中那根纯白色的导盲杖,以及我那双漂亮却无法聚焦的眼睛。

“你的眼睛……”他的声音艰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哦,这个啊,

”我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不变,“三年前,分手那天,

出了点小意外,就看不见了。”我故意将“分手那天”四个字咬得很重,

像是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扎了一针。果然,我“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尴尬和震惊在狭窄的走廊里弥漫开来。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是震惊?是愧疚?

还是终于发现自己当年抛弃的,是一件多么残破的“旧物”后的一丝庆幸?“江禾,

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言总,”我打断他,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只是那笑意从未抵达过我的眼底,“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我的客户还在等我。”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握紧导盲杖,凭借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记忆,

一步一步,沉稳地朝走廊尽头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那颗或许会感到不安的心上。

这三年来,我从深渊里爬出来,学会了用耳朵去“看”,用手去“触摸”这个世界。

我不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事事依赖他,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江禾了。

我成了春山医院最优秀的哀伤疗愈师江禾。我能治愈别人的伤痛,

却唯独治不好自己心上那道名为“言无序”的疤。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原来所谓的久别重逢,最好的姿态不是歇斯底里地质问,也不是哭哭啼啼地卖惨。

而是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你看,没有你,我过得也很好。甚至,比从前更好。

身后,传来周梦清娇滴滴的声音:“无序,她是谁啊?你的朋友吗?她的眼睛……好可怜啊。

”可怜?我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是啊,所有人都觉得我可怜。被言无序玩弄于股掌,

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双目失明的下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可怜,我是来复仇的。

02我今天的客户,是一位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她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吃不喝,

不见任何人,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走进病房时,里面一片狼藉。女人蜷缩在角落,

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我没有开灯,对于一个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

光有时是一种刺痛。我安静地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包温热的湿巾递到她手里。

她身体一僵,随即像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猛地抬起头,嘶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太太,”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是江禾,哀伤疗愈师。

我看不见,所以,您不用在意自己的样子。在这里,您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发泄。

”或许是“我看不见”这四个字起了作用,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黑暗中,

我听到她压抑了许久的哭声,从一开始的呜咽,到最后的嚎啕大哭。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像一棵沉默的树,为她撑起一片可以暂时躲避风雨的天地。一个小时后,

当我从病房里出来时,意外地发现言无序还站在走廊里。他没有离开。

他身边的周梦清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先去做检查了。他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根烟,

却没有点燃。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立刻站直了身体,那双我曾无比熟悉的眼眸,

此刻一定正紧紧地盯着我。“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言总,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目不斜视,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对于这个男人,

我多一秒都不想停留。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言无序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烫得我心尖一颤。“江禾,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痛苦?我差点笑出声。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难道不是他在我父亲公司破产,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和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周家联姻吗?

难道不是他在我开车去求他不要分手的路上,冷漠地挂断电话,才导致我心神恍惚,

撞上护栏,从此坠入无边黑暗的吗?这些,难道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吗?“放手。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力气上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但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让他自己松开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袖口,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言总,

您未婚妻还在等您。我想,她应该不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夫,

和我这样一个‘前女友’、一个‘瞎子’拉拉扯扯。”我一字一顿,用最平静的语气,

说着最伤人的话。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还有,”我顿了顿,微微侧过头,

用我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恭喜你,快当爸爸了。”说完,我不再停留,

导盲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坚定,像是在为我三年的血泪和不甘,奏响了复仇的序曲。

言无序,这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03接下来的几天,

言无序没有再来打扰我。我猜,是被我的话给伤到了,又或者,是终于良心发现,

觉得愧对我,没脸再出现在我面前。但这正合我意。我需要集中精力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那位丧子的母亲,在我的疏导下,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开始愿意配合治疗。这天下午,

我刚结束和她的谈话,走出病房,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的前同事,

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赵倩。“禾禾,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电话那头,

赵倩的声音兴奋中带着一丝八卦。“谁?”“言无序!还有他那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周梦清!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在妇产科,好像是胎儿出了点问题,

我看他们夫妻俩的脸色都很难看。啧啧,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当年他那么对你,

现在报应来了吧!”赵倩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我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

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意。报应?不,如果只是胎儿出问题,这点“报应”远远不够。

我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

在我身上镀上了一层虚假的光晕。我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一点点微末的温暖。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又带着哭腔的女声:“请问……是江禾老师吗?”是周梦清。

我几乎立刻就认出了她的声音。“是我。”“江老师,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救救我的孩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和我前几天见到的那位母亲,何其相似。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医生说……医生说我的宝宝情况很不好,

随时可能会……可能会没有心跳。他们建议我做引产手术。可是我不想,

这是我和无序的第一个孩子,我不能没有他!”她泣不成声,“我听医院的人说,

您是这方面最好的专家,您能帮助产妇和家庭度过最艰难的时刻。江老师,我求求您了,

您帮帮我好不好?只要您能帮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多少钱都愿意给?我缓缓勾起嘴角,

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周梦清,你以为所有东西,都能用钱来衡量吗?三年前,

言无序也是这样,用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企图买断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

让我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现在,他的未婚妻又想用钱,来求我帮她保住孩子。真是可笑。

“周小姐,”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

”“为什么?”她急切地问。“因为,”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从不接言无D序先生相关的单子。这是我的原则。”说完,我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我可以想象周梦清此刻脸上的错愕和绝望。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心中涌起的却不是报复的***,而是一片空洞的悲凉。言无序,周梦清,你们的痛苦,

才刚刚开始。04我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半个小时后,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请进。”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是言无序。我没有起身,

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继续整理着手中的盲文文件。

我的指尖在凹凸不平的纸张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是我这三年来最熟悉的声音。

“江禾。”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知道你恨我。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不要迁怒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终于抬起头,朝他声音的方向“望”去。

“言总,你这话就严重了。”我笑了笑,那笑容像一朵开在冰原上的花,美丽,却毫无温度,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疗愈师,不是神。周小姐的情况,应该去找妇产科的专家,而不是我。

我能做的,只是在最坏的情况发生后,为她提供心理疏导。至于迁怒,更是无从谈起。

我还没有那么闲,拿自己的专业原则去开玩笑。”我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言无序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大概没想到,三年的时间,

足以让一个曾经对他言听计从、爱他如命的女人,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刀枪不入。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突然,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下一秒,我办公室里的东西便遭了殃。桌上的文件、水杯、笔筒,

被他发疯似的挥落在地,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响声。我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我甚至能“看”到他此刻双眼通红,青筋暴起的疯狂模样。这才是他,言无序。

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男人。当事情脱离他的掌控时,他就会暴露出最原始、最暴戾的一面。

三年前,我就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才会慌不择路地逃离,才会……“闹够了吗?

”我冷冷地开口,“言总,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保安了。

”我的冷静,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一半的怒火。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我。“江禾,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忙?”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要钱?要我公司的股份?

还是……要我跪下来求你?”我笑了。“言总,你把我想得太庸俗了。”我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看你痛苦,

想看你为了保住你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而束手无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想让你也尝尝,

我当年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江禾!”他猛地冲到我面前,

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倾,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

夹杂着他身上暴戾的气息,让我一阵反胃。“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他的声音里,

竟然带上了一丝哀求。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折磨?”我反问,“言总,你是不是忘了,

三年前,是谁躺在医院里,苦苦哀求你不要走,你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是谁在电话里哭着说‘我出车祸了,我好怕’,你却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江禾,

我们已经结束了’,然后就挂了电话?”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

凌迟着他的心。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出去。

”我不想再听他任何辩解,“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叫保安之前,马上从我办公室里消失。

”这一次,他没有再纠缠。我听到他踉跄后退的脚步声,听到他失魂落魄地拉开门,

然后走出去的声音。办公室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我缓缓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