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恶毒的念头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一夜之间就占领了他全部的思想。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默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储物间。
他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素描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没有去教室，而是径首走向了艺术学院楼下的情人坡。
他知道，苏晚晴每天早上都会经过这里去画室。
长椅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冰凉刺骨。
林默面无表情地将素描本放在长椅的正中央，一个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他转身躲进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像一个阴冷的猎人，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幽蓝色的系统界面。
实时监控画面里，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本被他遗弃的“爱意”。
几分钟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苏晚晴穿着一身干净的运动服，扎着马尾，素面朝天，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后跟着她的闺蜜，苏氏集团的千金陈雪。
“晚晴，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
是不是又在想你那个穷小子？”
陈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苏晚晴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忽然被长椅上的素描本吸引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快步走过去，将本子捡了起来。
当她翻开，看到里面熟悉的画稿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不是……林默送你的那个破本子吗？
怎么会在这？”
陈雪凑过来，一把抢过素描本，夸张地翻阅起来，“哟，画的还都是他啊？
啧啧，你说你看上他什么了？
一个穷酸网管，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三百块，给你提鞋都不配！”
陈雪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零星路过的学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几道看好戏的目光投了过来，像针一样扎在苏晚晴身上。
苏晚晴的脸涨得通红，她冲上去想抢回本子，声音带着哭腔：“你还给我！”
林默躲在树后，冷漠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一切。
他看到苏晚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到她屈辱又无助的模样。
检测到目标‘苏晚晴’产生负面情绪：心碎、羞愤。
情绪值+15。
当前情绪值余额：65点。
一瞬间，系统兑换界面刷新了。
金钱的选项下，多出了一个全新的类目——技能。
一个名为格斗技巧·初级的选项正闪烁着微光，兑换价格：50点情绪值。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格斗技巧！
他想到了张强那张狰狞的脸，想到了抵在后腰的冰冷刀锋。
如果他有这个……他的手指悬在“确认兑换”的虚拟按键上，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用苏晚晴的痛苦，为自己铺路。
画面里，苏晚晴终于从陈雪手中抢回了素描本，她紧紧抱在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艺术学院的大楼。
林默没有停止监控。
画面切换到了那间熟悉的私人画室。
苏晚晴趴在画桌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哭声从臂弯里传出，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雪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走了进来。
“哭什么？
苏晚晴，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穷小子了？”
“我们苏家每年资助那么多贫困生，没见过哪个像你一样把自己的身份往泥里踩的！
你知不知道学校里的人都怎么说你？
说你自甘堕落！”
陈雪越说越气，她一把夺过苏晚晴抱在怀里的素描本，狠狠摔在她脸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
纸张的棱角划过苏晚晴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林默通过系统视角，清晰地看到了苏晚晴急剧收缩的瞳孔。
那一瞬间，手机屏幕猛地一闪，弹出一个血红色的警告框。
特殊事件触发：‘挚友的背叛’导致目标情绪极度不稳，产生强烈绝望情绪！
解锁特殊兑换项：苏氏集团内部商业机密资料（初级）。
兑换所需情绪值：30点。
苏氏集团的……机密资料？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己经超出了金钱和个人能力的范畴，这是真正的……权力！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用30点情绪值，果断兑换了这份资料。
一瞬间，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关于苏氏集团最近一个重要竞标项目的所有细节、底价、竞争对手的优劣分析，清晰得如同他亲手所写。
他退出了系统界面，手机画面停留在苏晚晴那张失去所有神采的脸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张强给的最后期限，还有不到两天。
林默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揣回兜里，大步走出了藏身之处。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径首走向了江城的护城河。
果然，在萧瑟的秋风中，他看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苏晚晴一个人靠在江边的栏杆上，失魂落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林默整理了一下衣领，装作偶遇的样子，慢慢走了过去。
“晚晴？”
听到他的声音，苏晚晴猛地回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怀里，放声大哭。
“林默……他们都欺负我，连小雪也……”温香软玉在怀，女孩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胸膛，滚烫得仿佛要灼伤他的皮肤。
林默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但下一秒，他便用尽全身力气，冷漠地将她一把推开。
苏晚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错愕地看着他。
林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得像江里的冰。
“苏晚晴，从今天起，别再来找我了。”
警告！
检测到目标‘苏晚晴’爱意值下降至20%！
当前系统锚点稳定性：87%。
冰冷的提示音在耳畔炸响。
林默却只是瞥了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
他看着苏晚晴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稳定性87%？
那意味着，还很安全。
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夜色渐浓，冰冷的江风吹过，林默停下脚步，重新点亮了手机。
兑换界面上，那个格斗技巧·初级的选项依旧闪烁着。
他看了一眼银行卡里仅剩的五千多块，又想起了那三十万的巨债，和张强那句“不然你这双腿就别想要了”的威胁。
这一次，他的手指落在兑换按钮上，稳如磐石。
一股陌生的、充满爆发力的感觉，瞬间从西肢百骸涌起。
他握了握拳，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