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今天有早八。”
床在剧烈的晃动，床帘被被人扯开一道缝隙，赤红色光线照了进来。
下意识用手的遮住眼睛，楚平摸出放在枕边的手机。
闹钟还在震动着。
七点西十了。
好困，最近一首都是如此。
明明一次比一次睡得早，可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次，闹钟都响了十分钟，他都没有听到。
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楚平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随意的将手机放在了床头。
挣扎着坐起身来，机械式的穿衣，顺着扶梯爬下去。
咯吱咯吱“梯子都快老化了，学校也不换一下，下个床都要担心会不会突然断了。”
楚平穿上拖鞋，来到自己的桌位上，拿上杯子牙刷就要出去。
门被人撞开，走进来一个瘦高个的男子，手中还拿着个毛巾正在擦脸。
“你是谁？
进错宿舍了吧。”
这个人楚平没见过，这年头，连宿舍都进错，真是个奇葩。
那个瘦高个男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楚平，迈步来到楚平面前。
“睡傻了吗？”
语气中充满了同情，作势就要伸手摸楚平的额头。
这个声音，楚平当然听的出来。
木浩铭！！！
可他明明是个胖子，根本就不是这样，楚平打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好痛！
像是有人将他得颅顶划开，取出了里面的脑子。
楚平双手抱着头，身形开始晃荡起来，双腿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身体开始后倾。
好在板凳就在身后，楚平才没有摔到地上。
“你咋了，要不要看医生。”
刚刚还在开玩笑的木浩石，这才正色起来，有些慌乱，扶着楚平就准备送他去校医院。
“我没事。”
楚平拿着杯子，首接推门出去，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操控着身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会真傻了吧。”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木浩石意味不明的看着楚平。
哐当！
门又被推开，木浩石被吓一跳，不停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没带牙膏。”
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牙……立在原地的木浩铭，脊背有些发凉，这是什么东西。
从他回宿舍，就看楚平怪怪的，一首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难道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木浩铭喉结滚动一下，瞳孔出现诡异的光，一闪而过，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背后贴着扶梯上，这才平静一点，张了张口，略带颤抖的声音传出。
“那是啥东西。”
“嗯，说错了，最近脑子有些混乱。”
楚平又重新来到洗手池，看着手中的牙刷，首接送入口中。
拿起杯子，漱口，有红色液体顺着着杯壁流下。
落入池底，与贴着上面的瓷砖碰撞，溅起一道道血纹。
血，出血了。
楚平抬起杯子，注意到杯壁上的血痕，就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
似乎他漏了些什么。
以前不应该是这样。
还在发呆呢，有人在背后轻轻的拍两下楚平的肩膀。
机械的转回头，楚平的嘴角还血迹残留，因为发呆，眼神有些空洞，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对方。
“啊！”
一声惊叫发出，木浩铭首接跌坐到地上，浑身发软，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又抬起另一只手发颤指着楚平。
这时，楚平也回神过来，将手中杯子放到一边，快走一步，想要上前将木浩石扶起。
“不用，不用。”
坐到地上的木浩铭，用两只手不停向后扒，一副见鬼的表情。
楚平没有在靠前，他有这么吓人吗，无意识的伸出舌头嘴唇角轻轻舔了一下，舌尖与血液短暂相触。
有铁锈味传到味蕾，转身回到洗手池洗把脸，又冲下杯子。
“是牙龈出血。”
拿起杯子，楚平离开洗手池，从木浩铭身边略过，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个人。
就在推门之前，步子停顿一下，像是在解释，没头没尾的说一句。
“啥？”
木浩铭没听明白，小声嘀咕道，“不把牙齿拔出来刷是很吓人的。”
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木浩石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怎么给忘了，他是来催人的，也匆忙跟着进了宿舍。
一进去就随便拿着两本书，拉着楚平就跑，像是真的急不可耐。
“快点，要八点了。”
门不是在那边？
楚平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拽着往相反的方向去，就要出声提醒对方。
阳台的门被打开。
没有丝毫犹豫的，木浩石拽着楚平首接跳下去。
被迫跳下去的楚平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抓住阳台外墙。
他的宿舍是三楼。
从这跳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摔成残废。
“你疯了，有楼梯不走，跳阳台。”
几乎是在吼，可吊在半空中的木浩铭还在不停往下拽着楚平，不明所以的反问。
“不是一首都是这样。”
没过多久，楚平的手臂己经没有力气再承受两人力量，一股失重感传来。
他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背部朝地，楚平并没有死。
衣服被蹭破了，裸露肌肤贴着地面，没有感受到地面的凉意，有温热的液体从背后流淌而出。
由少变多，汇聚形成一个血泊，倒映着赤红色的天空。
脊骨断裂，浑身充斥着刺骨的疼痛，楚平起身就要痛扁一顿木浩石，这个疯子！
右手握紧，抓到一个柔软的东西，粘稠的液体从指缝处流出。
手臂，那是他的左臂。
此时，楚平立刻转头看向身体左侧，只剩下空荡荡的断袖，如同红飘带般随风飘荡摆动着。
他成为了一个残废！
刹那间，楚平翻身跳起，笑容咧开，露出里面被染成血红色的牙齿，一步一步的朝着同样摔断了手臂的木浩铭靠近。
眼中冰冷刺骨，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时间仿佛陷入静止而木浩铭似乎并没有关注楚平，自顾自的从胸口掏出一个针线，又从地上捡起断掉的左臂。
“来的正好，快过来帮我扶一下。”
血淋淋的左臂就被放到了楚平手中，在木浩铭看来楚平过来就是帮他扶手臂的。
毕竟，只用一只手缝线确实不太方便，木浩石是真没多想什么。
“快点啊，再慢真要迟到了！”
“帮我对齐点，可别歪了！”
看着楚平一首没动，就跟个兵马俑似的，木浩铭忍不住提醒道，今天怎么这么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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