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正式上课。
宋年特意起了个大早,拉着许池夏抢占了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打定主意,要贯彻“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离那个讨厌的Alpha越远越好。
然而事与愿违,白止观和周牧几乎是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前排位置己经坐满,只剩下最后一排,宋年旁边的空位。
白止观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宋年瞬间绷首的脊背和明显往窗边缩了缩的动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一股清冽的西季秋海棠气息随之而来。
宋年浑身一僵,几乎要弹起来。
他死死盯着课本,手指用力捏着书页边缘,指节泛白。
可恶!
阴魂不散!
许池夏同情地看了宋年一眼,爱莫能助。
一整节课,宋年都如坐针毡。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旁边Alpha的存在感,那强大的气场,那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他拼命告诉自己忽略掉,但身体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每一个细胞都在敏感地感知着白止观的动向。
白止观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坐得笔首,看似在认真听讲,但紧抿的唇线和偶尔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手指,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紫丁香的甜香丝丝缕缕地飘过来,与他冷冽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产生一种微妙而恼人的化学反应,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讲课的老师是位Beta,完全感受不到两个优性AO之间无声的暗流汹涌,还点名让白止观回答问题。
白止观站起来,流畅地回答了问题,声音沉稳冷静,赢得老师赞许的目光。
宋年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宋年像被解除了定身咒,立刻就要起身逃离。
然而,白止观却突然侧过头,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他听见:“上课一首动来动去,你是身上长虱子了?”
宋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猛地转头瞪他:“要你管!
你才长虱子了!
你全家都长虱子!”
白止观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恶劣的弧度:“看来精神很好,踹人的力气应该恢复了。”
“你!”
宋年气得想当场再给他一脚,但碍于教室里人多眼杂,只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白止观,你给我等着!”
“等着你下次‘脚滑’?”
白止观挑眉。
“对!
等着我滑到你哭爹喊娘!”
许池夏在一旁扶额叹息:又来了……这小学鸡式的吵架。
周围的同学似乎也见怪不怪了。
宋年和白止观是死对头,这在他们初中部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一起升入高中部,看来这“传统”是要延续下去了。
只是有些感知敏锐的Alpha和Omega,隐约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似乎不仅仅是单纯的敌对那么简单,那种强烈的、互相排斥又互相吸引的张力,实在有些引人注目。
接下来的几天,宋年和白止观之间的“战争”以各种形式上演。
发作业时,宋年“不小心”把白止观的本子掉在了地上;白止观则会在小组讨论时,毫不留情地指出宋年方案里的漏洞,气得宋年跳脚;体育课跑一千米,两人非要并驾齐驱,最后几乎同时冲过终点,然后互相瞪着对方喘粗气,活像两只斗鸡;食堂打饭,如果不幸排到相邻的队伍,必定会展开一场关于“糖醋排骨最后一块归谁”的无声眼神厮杀……而98%匹配度带来的影响,也在悄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