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租客开着直播、举着漏水的水龙头哭着说我欺负她。
弹幕20万条骂我"黑心拆迁户房东"，要人肉我。他们不知道，这栋楼都是我的，
而镜头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弱女子"，昨晚刚收了七个男人的转账，最小金额1314。
我穿着工服在评论区默默扣字："姑娘，你租的猫该还了，200一天，你已经欠我三个月。
"1凌晨三点，我的手机在枕头底下疯狂震动。
我以为是哪个租客家里的水管又爆了——毕竟这十栋楼里，
就数502的下水道最会挑时间作妖。结果一解锁屏幕，差点没把我送走。
是我家那栋网红楼里的租客周媛媛在开直播。镜头里的她穿着白色睡裙，素面朝天，
哭得梨花带雨。手里举着个水龙头，水滋滋往外喷："集美们，你们看看啊，
黑心房东为了逼我交租，半夜把我家水管给剪了！"弹幕瞬间炸了：这不是谋杀吗？报警！
拆迁户就是暴发户心态，欺负我们打工人！媛媛别哭，我们给你众筹房租！
我盯着她镜头里那只意大利进口的科勒龙头，气得笑出声。那是我去年亲自装的，
一个顶她三个月房租。现在成了我"故意破坏"的证据？更绝的是，她镜头一扫，
对准了我发给她的催租微信截图——我那条"媛媛，已经三个月了，
阿姨也要还贷款"的消息，被她用红笔圈出"阿姨"两个字，旁边批注：羞辱性称呼，
暗示我年纪大。我：？我45岁，她24岁，我不叫她"媛媛"难道叫她"姐"？
评论区已经开始人肉我了：这种房东应该曝光！姐妹们，我查到这栋楼是拆迁房，
房东肯定是个没文化的老太太！老太太最坏了，我支持媛媛刚到底！我放下手机，
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服，头发胡乱扎在脑后，素面朝天，
手上还有白天修水管留下的一道伤疤。确实像个"没文化的老太太"。但他们不知道，
我手上这栋楼一个月的租金，够他们刷一年礼物。目标很明确了：第一，
拿回她欠的三个月房租，一共三万块；第二，撕下她这块"弱势群体"的遮羞布；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我得让这二十万粉丝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降维打击"。
我一个初中毕业的拆二代，要对战20万粉丝的"正义之师"。这听起来像个笑话。
但我林秀英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把笑话变成神话。第二天一早，
我特意穿上那件最旧的工服，拎着装满工具的蛇皮袋，"咚咚咚"敲开她的门。
周媛媛开门时，手机已经架好了。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阿姨，
您这是……"我憨憨地笑，声音特别大："媛媛啊，阿姨来修水龙头！昨晚真不好意思，
那水管老化了，阿姨应该早点换的！"说着，我故意晃晃手里的新龙头："你看，
阿姨给你买了最好的，保证不漏水！"弹幕瞬间变了风向：房东好像也没那么坏？
媛媛不是说房东威胁她吗？周媛媛脸色一变，立刻切换成委屈模式："阿姨，
您昨天在微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茫然地掏出老人机——对，
我特意买了个老人机演戏："微信？阿姨那个智能手机坏了，昨晚送去修了。
可能是维修店的小年轻乱说话，阿姨回去就投诉他们！"周媛媛愣住了。我趁她没反应过来，
拎着工具就往卫生间钻，一边钻一边念叨："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靠谱，
修个手机还能把消息发错……"等我"吭哧吭哧"换完水龙头出来，
周媛媛的直播间已经从20万人掉到了15万。她气得脸都绿了，
还得维持人设："谢谢阿姨，您辛苦了。"我擦擦汗，憨笑："不辛苦不辛苦，媛媛啊，
那个房租……"她立刻又红了眼眶，拿起手机对准我。我抢在她开口前，一拍大腿："哎呀！
阿姨想起来了！你上个月不是说工资没发吗？阿姨那个钱不着急！年轻人嘛，
总有困难的时候！"说完，我拎起蛇皮袋就跑，留下她举着手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下了楼，我掏出智能机，给林浩发消息："儿子，妈这演技，能拿奥斯卡不？
"林浩秒回："妈，您悠着点，别把自己演进去了。"我抬头看看那栋楼，心想：媛媛啊，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大气层。这场戏，才刚刚开始。2林浩给我打电话时，
我正在数这周收上来的租金。"妈，查清楚了。周媛媛后天晚上八点要直播带货，
卖的是高仿口红。"我手一顿。高仿？这玩意儿够她喝一壶的了。"平台规则是，
售假直接永久封禁，而且品牌方会追责。"林浩的声音很平静，"她这次如果成功，
至少能赚30万佣金。但如果我们在她直播时举报，她这辈子别想再当网红了。"30万，
够还我十个月房租了。但我却犹豫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昨天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周媛媛抱着那只英国短毛猫，
在镜头外哭得稀里哗啦。她对猫说："***，妈妈没钱给你买罐头了，妈妈是不是很没用？
"那只猫是她唯一的直播道具，也是她唯一的真实。"妈？"林浩催促，"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摩挲着工服上的水泥渍，"她要是真穷到揭不开锅，
我这算不算赶尽杀绝？"林浩沉默了两秒，笑了："妈，您心软了？""放屁！"我骂回去，
"我只是在评估风险值不值得。"说是这么说，我还是给周媛媛发了条微信。
特意用老人机发的语音，声音颤抖："媛媛啊，阿姨想了想，房租你可以再缓缓。
只要你……只要你直播的时候帮阿姨说句话，就说阿姨其实是个好人……"发完，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周媛媛秒回，是文字："阿姨，您这是想收买我？
"配图是一张委屈表情包。接着，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仅她的粉丝群可见："房东阿姨威胁我，说要给我免租，只要我改口……姐妹们，
我有点害怕。"我盯着这条朋友圈，血压瞬间飙升到180。林浩发来截图："妈，
您的'好心'被她截图了。现在粉丝都说您心虚，要报警抓您。"我捏着手机，
在屋里转了三个圈。这哪是两难，这是实打实的拳头打在棉花上，还被棉花弹回来砸自己脸。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年前前夫卷钱跑路那天，我站在民政局门口，身无分文，
怀里抱着五岁的林浩。我对他说："儿子，妈就剩下这栋楼了。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林浩仰头看我："妈，要是别人先惹我们呢？""那就……"我咬牙，"往死里惹。
"我猛地惊醒，掏出手机给林浩发语音，声音冷得像冰："儿子，后天晚上八点，封她账号。
顺便，把她的所有黑料整理成PDF，一页都不要漏。""妈，您想好了？""我想好了。
"我说，"她既然不想当个人，那就当个笑话吧。"第二天，
我照常穿着工服去修502的下水道。周媛媛看到我，笑得特别甜："阿姨，
昨天的事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我也笑，憨憨的："应该的应该的。媛媛啊，
后天晚上你要直播？"她脸色微变："您怎么知道？""阿姨刷抖音看到的。
"我低头拧螺丝，"媛媛加油，你一定行的。"她放松了警惕，甚至给我倒了杯水："阿姨，
您支持我，我特别感动。"我接过水，看着她年轻漂亮的脸，心里说：媛媛，
这是你最后一次笑这么开心了。3阻碍来得比我想象的更严峻，也更不要脸。
周媛媛的粉丝群里冒出几个"正义使者"，愣是把我离婚的事扒了出来。
他们甚至找到了十年前那份判决书，截图发到网上：看看这个黑心房东！
当年被她老公抛弃，现在仇视年轻女孩！难怪针对我们媛媛，原来是嫉妒人家年轻貌美！
老女人破防实录林浩把截图发给我时，我正在给306换灯泡。手机一震，
我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妈，别看了。"林浩说，"我已经在删帖了。""删什么删！
"我稳住梯子，"让他们发！""妈？""发得越多，我越有理。"我冷笑，
"你看这个IP地址，这几个账号都是同一个人操作的。"林浩顿了顿："您怎么知道？
""因为十年前，我也这么扒过小三的IP。"我说，"当年你爸那个相好的，
就是用七个小号骂我。这招，我熟。"但我没想到，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周媛媛找了个所谓的"记者"，带着摄像机堵在我家门口。那记者我认识，本地自媒体的，
姓王，专门吃人血馒头。"林女士，我们想就您与租客的纠纷做个采访。
"王记者举着麦克风，镜头都快怼我脸上了。我穿着工服，手里还拎着工具箱，
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劳动妇女："采访？我这没啥好采访的呀。
""有租客反映您故意断水断电，还威胁要赶她出门？"我茫然地眨眨眼："断水？没有啊！
那天我还给她修水龙头了呢！"周媛媛从记者身后冒出来，眼眶泛红："阿姨，您别装了。
您在微信里威胁我，说我要是不交租，就让我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她说着，亮出手机。
我一看，差点气笑——那是P的图。我的头像，配上根本不是我语气的威胁话语。
但我不能笑。我得演。我哆嗦着手掏出老人机："微信？我这手机坏了啊？谁给你发的，
我不知道啊！"王记者皱眉："林女士，您这个手机……""我智能机送去修了！
"我嗓门大起来，"肯定是维修店的人乱发的！我这就去找他们！"说着，
我推开摄像机就要跑。周媛媛一把拉住我，声音尖利："阿姨，您别演了！
您就是看我年轻好欺负！"她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几个大妈开始指指点点。
"这房东看着挺老实，怎么这么坏？""就是，欺负小姑娘，不要脸。
""拆迁户素质就是低。"我低着头，肩膀开始抖动。周媛媛以为我哭了，
得意地给记者使眼色。但她不知道，我低着头是在笑。笑她蠢。因为就在刚刚，
我口袋里的录音笔已经把一切都录下来了。包括她那句"您就是看我年轻好欺负"。
林浩发来消息："妈，物业那边顶不住压力了，说要清退您这样'有纠纷'的房东。
"我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我……我去交物业费……"转身时，
我"不小心"撞翻了周媛媛手里的咖啡。咖啡溅在她白裙子上，她尖叫起来。我慌忙道歉，
却"顺手"把她掉在地上的手机踢到墙角。手机壳摔开了，里面掉出一张SIM卡。
我捡起来，递给她，憨憨地笑："媛媛，你的卡掉了。"她脸色煞白。那张卡，
是她专门用来联系"榜一大哥"的。她不知道，我手指上涂了502胶，
卡上的序列号已经印在我掌心。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
4我开始相信一句话：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但要是想整人，老天爷都会帮你。
拿到那张SIM卡序列号后，林浩通过"特殊渠道"调出了通话记录。好家伙，三个月里，
这个号码联系了127个不同的男性，平均通话时长都在半小时以上。"妈，
这女的不是租房的，是职业捞女。"林浩说。我啃着苹果："继续查。""已经查了。
她寄快递的地址，除了我们这里，还有三个不同的 luxury apartment，
租金都在一万以上。"我差点被苹果卡住。"她同时租了四个房子？"我震惊，"她图什么？
""图人设。"林浩冷笑，"她在不同平台打造不同的人设。
在我们这是'被欺负的打工人'，在别的地方是'白富美'、'富二代'、'创业女性'。
每个房子都是她的直播间背景。"我气得手抖："这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妈，别气。
"林浩说，"更气的在后头。她那只猫，是租的。一天200块。"我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
行，周媛媛，你够狠。我开始了我这辈子最艰难的努力——伪装成保洁阿姨，
混进她另外几个"家"。我买了三套不同颜色的保洁服，办了三个假的保洁工作证。
每天早上六点，我去她那个"白富美"公寓打扫卫生。她不在，但到处都是她的直播道具。
我站在那套能看到江景的公寓里，看着梳妆台上摆满的La Mer，
再看看我手机里她哭诉"买不起猫粮"的视频，血压又上来了。我在她的垃圾桶里，
翻出了27张快递单。收件人名字不同，但手机号都是那个SIM卡号。
寄件方更是精彩：奢侈品代购、医美机构、整形医院。她不是在租房，
她是在经营一个"美女"IP。就在我以为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时，意外发生了。
那天我在她那个"创业女性"公寓里拖地，她居然突然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男人。我低着头，
用帽子遮住脸。她没认出我，和男人调笑着进了卧室。我趁机想溜，
却听到那男人说："媛媛，你这套房子月租多少？""一万二呀，哥哥。
"周媛媛声音甜得发腻，"不过人家最近被一个老房东欺负，可能要搬家了。""老房东？
""就是个拆迁户，没文化，天天骚扰我。"我站在门口，拳头捏得咯咯响。
男人继续说："需要我帮你搞定吗？我认识几个道上的兄弟。""不用啦哥哥，
人家自己就能搞定。她儿子好像在中介上班，我准备去他公司闹一闹，让他丢工作。
"我眼前一黑。她可以欺负我，但不准动我儿子。我转身就走，
却"不小心"撞倒了门口的衣帽架。周媛媛冲出来："谁？"我压低声音："保洁。
""这里不需要保洁，给我滚！"我低着头跑出去，却在电梯里笑了。笑她蠢。她没发现，
我口袋里那支录音笔，已经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全录下来了。晚上，我把录音发给林浩。
他沉默了很久，说："妈，她明天会去我公司。""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今天加了我微信，说想租房子。"林浩冷笑，"用的是小号，
但IP地址和她大号一样。"我急了："那你怎么办？""妈，您别急。"林浩说，
"您记不记得，您小时候教过我，想抓老鼠，就得先给老鼠一个安稳的窝？"我愣住。
"我给她准备了一个'窝'。"林浩说，"一个她跳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的窝。"那一夜，
我没睡好。我梦见十年前，我抱着五岁的林浩站在法院门口。前夫带着小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