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冬，紫禁城的雪下得发狠，鹅毛雪片砸在琉璃瓦上，簌簌作响。
御书房暖阁的银丝炭燃得正旺，铜炉烟缕缠上梁间龙纹，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捷的脚步声——七道玄色飞鱼服身影鱼贯而入，膝盖同时砸在青砖上，刀甲相碰的轻响，竟比落雪还轻。
“天枢卫姚万宪、天璇卫陆长风、天玑卫萧逐影、天权卫苏逸飞、玉衡卫苏砚秋、开阳卫叶青瑶、摇光卫沈墨寒，参见陛下！”
七人齐声高呼，声震暖阁，积雪都似抖了抖。
朱由检仍垂着眼批奏折，狼毫笔在纸上顿了顿，只抬手摆了摆：“起来吧。
阉党余孽的事，查得如何了？”
姚万宪立刻躬身，双手举着密函过顶，声音掷地有声：“启禀陛下！
查实阉党余孽五十余人，首恶十七，皆在列！”
朱由检猛地放下笔，眼底寒光乍现：“即刻捉拿！
一个都别跑！”
“遵旨！”
七人异口同声，转身时飞鱼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转瞬便消失在殿外风雪里。
京郊驿站的晨光刚漫过墙头，“砰”的一声，房门被缇骑踹得粉碎。
周应秋——魏党“五虎”之一，正裹着粗布袍，手里攥着逃往南京的路引，见刀光映眼，腿一软“噗通”瘫在地上，尿湿了裤脚。
“周大人，别来无恙啊？”
苏砚秋踏进门，玄色劲装沾着晨露，指尖夹着铜刻令，目光扫过屋角的木箱，冷笑一声，“这里面，是给南京阉党的密信吧？”
周应秋连滚带爬扑过来，死死抓住苏砚秋的衣角哭嚎：“我就是暂避风头！
从没敢反啊！”
“哦？”
沈墨寒突然上前，将听音筒抵在他咽喉，声音冷得像冰，“昨儿夜里，你跟信使说‘等凑够兵马，就反了崇祯’，这话是鬼说的？”
周应秋瞬间面如死灰，瘫在地上没了声息。
同一时辰，扬州码头雾气未散。
孙云鹤——“十狗”之一，正乔装成盐商，指挥船夫搬着沉甸甸的木箱，额角全是汗。
忽然，一把折扇轻轻点在他肩上，柳随风摇着扇子走近，笑得温和：“孙公公，这箱子里，装的不是盐吧？”
孙云鹤脸瞬间惨白，刚要喊人，苏逸飞己甩出迷烟，周围船夫“咕咚”倒地一片。
苏砚秋蹲下身，从他怀里摸出密信，晃了晃：“你以为躲去扬州，就能跟南京、杭州的余孽汇合？
北斗卫盯着你，比盯猎物还紧！”
最棘手的是山西太原府的李鲁生。
这厮是魏党铁杆，手里握着三百私兵，盘踞在晋商老宅，还勾结知府，谎称是“护院家丁”。
萧逐影亲自带队，让叶青瑶在老宅外架起弩车，陆长风绕去后院堵密道，自己则领着缇骑站在正门，声如洪钟：“李鲁生！
陛下有旨，降者免死，顽抗者，踏平你这破宅！”
院内突然射出一排箭矢，苏砚秋侧身躲过，抬手大喝：“放箭！”
十枚破甲箭“咻”地飞出，首钉院门，木屑飞溅中，缇骑蜂拥而入。
李鲁生提着刀冲出来，眼露凶光，却被陆长风从身后射出的银针“噗”地钉住手腕，刀“当啷”落地。
他看着围上来的北斗卫，突然仰头狂笑：“魏公公虽死，阉党不会绝！
你们等着！”
沈墨寒上前一步，刀架在他脖子上，声音冷冽：“那你就先去地下陪魏忠贤，看看他会不会谢你这废物！”
三日后，各地押解余孽的囚车陆续抵京。
苏砚秋在御书房回禀时，案上的密信堆得比山高。
朱由检指尖划过“南京阉党窝点”的字样，指节攥得发白：“乘胜追击！
把南京的根也给朕拔了！”
暖阁外风雪更急，北斗卫七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殿外——这大明的烂摊子，他们要一点点，替陛下扫干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