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反了，整个地府颤抖了

第一章 上岸第一剑，先斩老熟人陈默觉得自己大概是史上最憋屈的穿越者。别人穿越，

要么是龙傲天开局，神兵秘籍招手即来；要么是废柴逆袭，老爷爷贴身护航。而他，

只是在一个加班写PPT的深夜眼前一黑，再睁眼，

就站在了一条烟雾缭绕、队伍排得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里。

周围是影影绰绰、半透明的“人”，个个神情麻木。前方一座古桥，

桥头立着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

预计等待时间：7日8时32分陈默：“……”他花了一天时间才接受自己过劳死的事实，

又花了半天搞清楚了地府的基本运作模式——现代化、信息化、流程化。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像无数前辈一样，在无尽的排队中耗尽耐心，

然后被随机丢进某个轮回通道时，他在桥墩上看到了一张“招聘启事”。

招聘对象：具备一定文化素养、逻辑清晰、身心健康的新魂福利待遇：正式阴司编制，

享受五险一金含投胎险，提供集体宿舍，

年薪香火面议报名截止：今日死前考公未竟的执念，在此刻轰然爆发。

陈默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挤到了报名点，填表、笔试、面试……一套流程下来，

他居然真的拿到了录用通知。岗位：酆都第一判官院，见习判官。

职责：负责东区第七街道新魂的初步审核、档案录入及往生建议撰写。于是，

陈默成了地府体制内的一名新人。判官院的办公环境，比他想象中要“现代”。

一座巨大的、仿若火车站候车大厅的建筑，无数个小隔间密密麻麻排列。

每个隔间里坐着一个判官，面前悬浮着幽蓝色的光幕，上面快速流动着魂魄的生平数据。

他的工位是A区-734，隔壁是一位头发花白、正在慢悠悠泡着枸杞茶的老判官，姓王。

王判官瞥了他一眼，递过来一本比城墙砖还厚的册子。

“《地府公务员行为规范及绩效考核实施细则第三万八千修订版》，三天内背熟，

要考的。”老王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的KPI考核从今天就开始算了，别耽误。

”陈默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面光幕。身份认证通过。欢迎您，见习判官陈默，

工号：DF1145141919。

当前权限等级：1本月KPI目标：审核魂魄800名，

往生建议采纳率需达60%以上。系统提示：请注意识别并标记‘优质魂魄资源’，

此类资源关乎地府可持续发展及您的额外绩效奖金。工作内容枯燥得令人发指。

无非是调取魂魄的生平记录，快速浏览其善恶，然后根据标准化流程，

给出“建议投入人道”、“建议投入畜生道”或“建议暂留地府，进行思想改造”的建议。

“李狗蛋，生前偷鸡摸狗，但曾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次。功过相抵，建议投入人道，随机分配。

”“张翠花，口舌是非，搬弄邻里关系，但勤俭持家。建议投入人道，

但需在‘是非根’上稍作标记。”陈默很快上手，效率甚至超过了隔壁的老王。

他甚至还总结出了一套“快速审魂流水线作业法”，将平均审核时间缩短了15%。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异常”。那是一个编号为DF-739的老年魂魄，

资料显示他生前是个散修，炼气期，无甚大恶，也无大善。按照标准，该投入人道。

但就在陈默点击审核通过的瞬间，光幕上该魂魄的头像闪烁了一下，

随即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资源回收标记，下一秒，魂魄档案彻底从他的待办列表里消失了。

不是转去投胎，也不是发配受刑，而是……消失了。陈默起初以为是系统bug，

上报给了直属上司，

判官院第七科科长——一位面色苍白、永远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阴司制服的中年鬼吏，姓赵。

赵科长在内部通讯系统里回复得很快，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小陈啊，新来的吧？

那是‘系统冗余清理’，正常现象。有些魂魄数据不全或能量不稳定，会被自动回收处理。

做好你分内的事，别瞎操心。”陈默将信将疑，但初来乍到，他选择闭嘴。可接下来一个月，

类似的情况又发生了七次。每一次，消失的都是生前有一定修为，

或者魂体看起来特别凝实、纯净的魂魄。而且，他发现这些魂魄在消失前，

其档案的“审核意见”栏里，

都会被系统自动添加一个他无法操作的隐藏标签：薪火计划-候选。“薪火计划”？

这不在他背过的任何一份规章制度里。更让他在意的是，每次有魂魄被“回收”，

他都能隐约闻到一股极淡、却挥之不去的檀香味，从光幕的接口处散发出来。

他的KPI完成得不错，

甚至因为标记了几个魂力格外强大的“优质资源”而得到了科长的一次口头表扬。

但他心里那点考公上岸的喜悦，早已被这诡异的“回收”事件冲淡。这天夜里，

地府的“休息时间”虽然这里永远是灰蒙蒙的，但依旧遵循着阳间的作息制度，

陈默没有回集体宿舍，而是借口熟悉业务，溜达到了判官院的档案库。凭借见习判官的权限，

他只能查阅一些公开资料。他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输入了“飞升修士名录”。

光幕上弹出一份金光闪闪的列表，似乎是地府的荣誉榜，

记录着数千年来成功飞升仙界的修士大名及其所属宗门。陈默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直到一个名字映入眼帘——清虚子，云山宗。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云山宗！

今天下午他审核通过，然后又被“回收”的那个老修士魂魄，生前就是云山宗的弟子！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清虚子的详细档案。上面有清虚子飞升时，

地府观测部门记录下的影像截图。那仙风道骨、沐浴在飞升霞光中的面孔，

赫然与下午那个茫然的老年魂魄，有七分相似！不，不是相似。年轻版与老年版的区别而已！

一个飞升千年、理论上应该在仙界逍遥的祖师爷，他的魂魄，怎么会作为一个新魂，

出现在地府的审核队列里，然后被“系统冗余清理”了？

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意识到，赵科长在撒谎。

这绝不是简单的系统bug或者数据清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硬闯，

不能声张。这里是地府，是体制内。他只是一个试用期的见习判官。他想了想，

打开了一个空白文档，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失现象的初步观察及风险提示报告内参》他运用了前世写PPT和汇报材料的全部功力，

用数据说话，图表结合，逻辑清晰地列举了八起“回收”事件的共同特征，

并“忧心忡忡”地指出，这种非正常流失若持续下去，

区投胎指标完成压力增大”、“潜在优质资源浪费”以及“可能引发的魂魄管理秩序风险”。

在报告结尾，他“谨慎”地建议，

是否可由相关部门对“薪火计划”及“系统冗余清理机制”进行一次合规性审查，

以“确保地府魂魄资源管理工作的公平、公正与可持续发展”。写完报告，

他选择了“提交至科室领导及院内风控部门备案”。他不知道这份报告会带来什么，

但这符合流程，是他作为一个公务员，在规则内能做的、最正式的质疑。做完这一切，

陈默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感觉比连续加了三天班还要疲惫。

他望着档案库里那无尽的数据流光，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片死后的世界，其水之深，

恐怕远超他生前那个卷生卷死的职场。而那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仿佛再次萦绕在他的鼻尖，

带着一丝诡异的神圣。好的，我们继续陈默在地府的公务员生涯，看他如何用体制内的规则，

撬动这场关乎无数魂魄命运的惊天秘密。

道那份《关于东七区近期优质魂魄资源异常流失现象的初步观察及风险提示报告内参》，

如同石沉大海。提交上去三天，没有任何正式回复。科室里的氛围依旧，

老王依旧在慢悠悠地泡他的枸杞茶，

其他同事依旧在光幕前麻木地点击着通过或驳回。赵科长见到他时，

甚至还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他“有责任心，善于思考”，但绝口不提报告内容。

一切平静得让人心慌。陈默知道，这不符合官僚体系的常态。要么是他的报告级别太低，

直接被风控部门过滤掉了；要么，就是有更高层级的力量，将这件事无声无息地压了下去。

他更倾向于后者。不能再被动等待了。陈默开始利用工作间隙，更加隐秘地调查。

他将所有疑似被“回收”的魂魄编号、生前信息、被回收时间等数据，

加密记录在自己的私人存储符里地府公务员福利之一，类似U盘。同时，

他开始有意识地扩大检索范围。他没有再去碰敏感的“飞升修士名录”，

各道口能源香火愿力消耗统计报表》、甚至判官院内部的《优秀公务员评选事迹材料》。

前世做市场分析练就的数据处理能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他将这些海量、枯燥的数据进行交叉比对，试图找出隐藏的规律。几天后，

一个惊人的发现浮出水面。根据《功德收支白皮书》，近千年来，

地府发放给有功之魂的“功德投胎优惠券”数量，

与标记为“优质资源”并被“回收”的魂魄数量，在某些统计周期内，呈现出诡异的负相关。

即，“回收”数量激增的年份，功德投胎的名额会相应减少。而《能源消耗报表》则显示，

在“回收”高发期，

地府核心区域——“幽冥内庭”五方鬼帝及核心部门所在地的香火愿力消耗，

会有一个显著的峰值波动。这波动，远超出正常行政办公所需。最让他背后发凉的是，

在一份五百年前的《优秀公务员事迹材料》中，一位负责“魂魄资源优化调度”的司级领导，

其功绩描述里，赫然有一句：“……于任内大力推进‘薪火相传’项目，

显著提升了我府核心战力之底蕴……”“薪火相传”……“薪火计划”！所有的线索，

似乎都隐隐指向一个结论：那些被标记的“优质魂魄”，并没有被销毁，

而是被某种方式“利用”了。这种利用，消耗巨大能量，挤占了正常魂魄的福利，并且，

被包装成了某种“功绩”！这哪里是什么“系统冗余清理”？

这分明是一场系统性的、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收割！陈默感到一阵恶心。

他效命的这个号称维持阴阳平衡、赏善罚恶的机构，其光鲜亮丽的外表下，

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的勾当。就在他心绪不宁，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就是在系统里提交那份报告的陈默？”陈默一惊，

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劲装鬼差服、腰悬锁魂链的女子站在他工位旁。她面容姣好，

但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冽和倦怠，眼神锐利得像能刮骨。“是我。

你是……”陈默警惕地看着她胸前的工牌——无常司，勾魂使，冷清影。“无常司的，

冷清影。”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你报告里提到的，魂魄消失前有檀香味，确定吗？

”陈默心中一动，点了点头：“非常确定。虽然很淡，但每次都有。

”冷清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绝望。

她沉默了几秒，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酉时三刻，忘川渡口第三号栈桥，

过期不候。”说完，她不等陈默回应，转身便走，背影挺拔却透着一种孤寂。

陈默看着她离开，心脏怦怦直跳。无常司的勾魂使，地府的核心执法力量之一。

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这份小小的报告？还特别提到了“檀香味”？看来，这潭死水，

比他想象的更深，而且，并非铁板一块。酉时三刻，地府的“下班”时间。

陈默依约来到忘川河边。浑浊的河水无声流淌，河面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无数痴缠的怨魂在河中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第三号栈桥破旧偏僻，少有人至。

冷清影已经等在那里，倚着栏杆，望着河水出神。“冷姑娘。”陈默走上前。

冷清影没有回头，直接开口：“三年前，我负责引渡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魂魄。他罪不至死，

魂力纯净。在押送途中，遭遇不明袭击，一道带着檀香味的金光闪过，

那魂魄就在我眼前……被抽走了。连挣扎都没有。”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栏杆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上报了，要求彻查。结果，报告被驳回，理由是‘证据不足，

疑似遭遇高强度空间乱流’。之后，我被调离了核心行动队，安排去做一些文书和边缘任务。

”她终于转过头，看着陈默，“你这一个多月遇到的‘回收’，和我当年遇到的情况，很像。

”陈默深吸一口气：“所以，‘薪火计划’……你知道是什么吗？

”冷清影摇了摇头：“不清楚具体。但我私下查过，这个计划权限极高，

直接对幽冥内庭负责。所有相关的档案，都被标记为‘绝密’。我怀疑……”她顿了顿，

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涉及到地府的最高层。”两人陷入了沉默。忘川河的阴风吹过，

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冷清影问。“我？”陈默苦笑一下，

“我一个小见习判官，能怎么做？连份正式报告都激不起水花。”“但你已经在查了。

”冷清影盯着他，“而且，你用他们熟悉的‘规则’在查。这比我的方式，或许更有效。

”陈默看着她眼中那尚未完全熄灭的坚持，心中一动。或许，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需要更多信息，尤其是技术层面的。”陈默沉吟道，“‘系统冗余清理’这个借口，

漏洞太大。如果能找到系统后台的操作日志，

或者搞清楚那‘檀香味’到底是什么……”“后台日志的权限很高，而且肯定有清理机制。

”冷清影皱眉。“我知道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陈默想起了隔壁工位的老王。

那位总是一副混吃等死模样，但偶尔闲聊时，对地府信息系统的架构和漏洞，

似乎颇有见解的老判官。“谁？”“我们科室的老王，王判官。”“他？”冷清影有些意外，

“我听说过他，据说是因为很多年前一次重大工作失误，被贬到判官院养老的。”“养老？

”陈默笑了笑，“一个精通上古符箓编码和系统底层逻辑，却甘愿在基层审几百年魂魄的人，

你觉得他真是在养老吗？”冷清影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第二天，陈默没有直接询问老王，

而是采取了更迂回的方式。

他拿着一份自己伪造的、关于“优化判官审核系统响应速度”的“个人建议稿”，

去找老王“请教”。“王老师，您看我这个想法行不行？我觉得系统在处理高魂力个体时，

数据流会有延迟，能不能在底层协议里加个优先缓存……”老王起初还漫不经心，

但听着听着，浑浊的眼睛里渐渐透出精光。他接过陈默的“建议稿”，看了半晌，

然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小子，心思挺活络啊。不过……”他压低了声音，

“你这‘优化建议’，怕是会触动某些‘非标准接口’的奶酪啊。”“非标准接口？

”陈默心中一震。老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指在桌面上，

看似无意识地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那符文一闪即逝，但陈默看得分明，那结构，

与他光幕上偶尔闪过的、属于“系统”本身的能量纹路，有几分相似。“地府这庞大的系统，

运行了万万年，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了。”老王慢悠悠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