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云夏站在云家客厅的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裙子的线头。水晶吊灯的光线太亮了,
照得她额头冒汗。客厅里坐着云家所有人,父亲云天正坐在主位,
大哥云深和二姐云晴分坐两侧。管家李叔端着茶杯走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云夏时,
云夏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个私生女最好快点消失。”云夏猛地抬头,
李叔正微笑着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的矮桌上。“夏小姐,请用茶。”他的声音温和得无可挑剔。
周围人都在说话,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常。云夏的心脏砰砰直跳,她试着看向二姐云晴,
她正优雅地拨弄着指甲,心里却在骂:“凭她也配姓云?一股穷酸味,熏死人了。
”这些念头清晰、刻薄,像针一样扎进云夏的脑海。她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那双鞋和这间金碧辉煌的客厅格格不入。这些声音像一群恼人的蜜蜂,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父亲云天正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人都到齐了。”他开口,声音威严,
“今天把夏夏叫回来,是想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云家的女儿,云夏。”话音刚落,
云晴心里冷笑一声:“女儿?不知道是哪个野女人的种。”云夏强迫自己抬头,
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她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和大哥云深的视线对上。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像春日暖阳,
但云夏听到的念头却冰冷又无力:“她不该承受这些,但我也无能为力。”无力。
这个词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云夏的胃里一阵翻搅。她以为这个家里,
至少还有一丝善意。原来,那也只是伪装。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后脑勺传来,仿佛有根针正在搅动她的脑髓。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夏夏?你怎么了?”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云夏咬着牙,
摇了摇头。“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晕车。”“真没用。”云晴在心里嘀咕,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李叔,带夏夏去她的房间休息。”云天正挥了挥手,
像在打发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是,先生。”李叔微微躬身,
对云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夏跟着李叔走出客厅,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身后的窃窃私语和内心的嘲讽被门隔绝,但那些声音却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走廊很长,
墙上挂满了看不懂的油画。李叔沉默地走在前面,背影笔挺。他的心里一片空白,
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情绪。这让云夏稍微松了口气。“到了。”李叔在一扇门前停下,
推开门,“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房间很大,
比她和妈妈租住的整个公寓还要大。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
房间里的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但这一切,都带着一股冰冷的、没有人气的味道。“谢谢您,
李叔。”云夏小声说。李叔点了点头,正要转身。“李叔。”云夏鼓起勇气叫住他。他回头,
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准的管家微笑。云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问不出口。她能说什么呢?
问你为什么心里盼着我消失吗?她只能看着李叔,听着他内心的想法:“希望她能安分点,
别给家里惹麻烦。”“没什么,您忙去吧。”云夏垂下眼帘。李叔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云夏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大脑里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头痛欲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撞邪了?为什么能听到别人的想法?这个能力是诅咒,
还是礼物?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家,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这里没有欢迎,
只有算计和伪装。而她,被困在了一张由谎言编织成的巨网里。2第二天清晨,
云夏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夏小姐,您该起床了,早餐已经备好。”是李叔的声音。
云夏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坐起来。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些刻薄的声音。
她甚至怀疑那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她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
是李叔昨晚就准备好的。衣服的料子很舒服,款式也很简单,但那标签上的价格让她咋舌。
楼下餐厅里,云天正、云深和云晴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来了?
”云天正头也不抬地看着财经报纸。“父亲早,大哥早,二姐早。”云夏拘谨地打招呼,
在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坐下。那个位置,在餐桌的最末尾,离他们很远。“哼。
”云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心里想着:“坐那么远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虚?
”云夏假装没听见,默默地拿起一片面包。“今天我带你去公司办入职手续。
”云天正放下报纸,终于正眼看她,“云氏集团的行政部,先从助理做起。”“谢谢父亲。
”云夏低声说。云晴心里又是一声冷笑:“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一个行政助理,
也配进云氏?父亲真是越来越仁慈了。”云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云夏倒了一杯牛奶。
他的动作很自然,但心里想的却是:“希望行政部那群人不会太难为她,至少,
别在她第一天就下绊子。”云夏看着那杯牛奶,心里五味杂陈。她端起来,小口喝着,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饭后,云天正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一辆黑色的宾利,低调又奢华。云夏坐上车,车内的真皮座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尽量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自然一些。云天正开着车,目不斜视。车里的气氛很沉闷,
云夏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她喘不过气。她偷偷瞥了一眼父亲,
试图读取他的想法。但奇怪的是,她什么也听不到。云天正的内心像被一道坚固的墙封锁着,
没有任何情绪泄露出来。这让她感到一阵不安。一个内心完全无法被揣测的人,
才是最可怕的。到了云氏集团总部大楼,云夏跟在云天正身后,
走进了这座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建筑。员工们看到云天正,都恭敬地鞠躬问好:“董事长好。
”他们的目光好奇地落在云夏身上,窃窃私语。“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私生女?
”“长得还挺清秀的。”“谁知道呢,能在云氏待几天还不一定呢。
”这些想法像潮水般涌来,云夏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要炸了。“董事长。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迎了上来,她是行政部总监,王琳。“这是云夏,新来的助理,
你带她熟悉一下环境。”云天正简单交代了一句,便走向了自己的专属电梯。
王琳的目光在云夏身上打量了一番,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云夏小姐,跟我来吧。
”但她的心里却在说:“又一个来镀金的。听说是个乡下来的,不知道规矩,
得好好敲打敲打才行。”云夏跟在王琳身后,走进了行政部。整个部门的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带着审视、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王琳把她领到一个空着的工位前。
“这是你的位置。”王琳指了指桌子,语气冷淡,“你的工作内容,
就是处理部门的一些杂事,文件归档,会议纪要。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同事。”说完,
她便转身走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云夏看着自己的工位,在办公室最不起眼的角落,
旁边就是茶水间。人来人往,吵吵闹闹。她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她知道,她的豪门生活,
真正的考验,从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她的读心术,是她唯一的武器。
3云夏的工作比她想象的还要琐碎。整理堆积如山的旧文件,给十几个部门订下午茶,
帮同事们打印复印各种材料。那些看似简单的活计,却总能被人挑出毛病。“云夏,
这杯咖啡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啊?”一个叫Amy的女同事尖着嗓子说。
云夏能听到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哼,让你个乡巴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云夏低声道了歉,
转身去重新做了一杯。“云夏,这份文件的页码搞错了,你是怎么做事的?
”另一个男同事把一沓纸摔在她桌上。他的心里想的是:“一个私生女,
凭什么跟我坐一个办公室?得让她知道谁是老大。”云夏一言不发,拿起文件,
重新核对页码。她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刁难。她知道,
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她需要时间,需要适应这个环境,更需要学会如何利用她的能力。
中午,同事们三三两两地出去吃饭了,没有人叫她。云夏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
从包里拿出早上偷偷带的面包。这是她的午饭。她刚咬了一口,就感觉有人走近。是云深。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站在她面前。“我猜你没出去吃饭。”云深的笑容很温和,
像午后的阳光。云夏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大哥……”“坐吧。
”云深把食盒放在她桌上,“我让厨房做的,你尝尝。”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四菜一汤,
香气扑鼻。“谢谢大哥。”云夏小声说,心里却感到一阵暖流。云深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惜。云夏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她太瘦了,得多吃点。
希望我能多帮她一点,至少让她不那么孤立无援。”这份关心是真实的。
这让云夏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在公司,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云深问道。
“没有,大家都很好。”云夏撒了谎。她不想让他担心。云深笑了笑,没再追问。
他知道她在说谎。“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嗯。”云深没有多待,
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他一走,刚出去吃饭的同事们就回来了。
他们看到云夏桌上丰盛的午餐,眼神都变了。“哟,这是谁送的爱心午餐啊?
”Amy阴阳怪气地说。云夏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看来我们云夏小姐手段不简单嘛,第一天就让大少爷亲自送饭。”“就是,
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这些恶毒的猜测像苍蝇一样围着她。云夏抬起头,
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你们没学过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她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顺无害的女孩,竟然敢反驳。云夏的心在狂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但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反抗,她们只会变本加厉。
Amy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狠狠地骂道:“小***,敢跟我顶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云夏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她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她不能再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下午,王琳让她去档案室查找一份十年前的旧合同。档案室在地下二层,阴暗潮湿,
充满了纸张发霉的味道。云夏按照索引,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翻找。档案室很大,像个迷宫,
她找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那个角落。就在她伸手去拿那份文件时,
头顶的架子突然晃动了一下。一个装满文件的铁皮盒子从高处掉了下来,直直地朝她砸去!
云夏惊恐地抬头,躲已经来不及了。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她感觉到一个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带离了危险地带。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五官深邃,眼神锐利如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很好闻。“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夏摇了摇头,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谢谢你。”男人松开她,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铁皮盒,眉头微蹙。他走到架子旁,
检查了一下固定螺丝,发现螺丝有被人为松动的痕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回头看向云夏,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小心点,这里不安全。”他丢下这句话,
便转身离开了档案室。云夏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刚才,
竟然没有听到他心里的任何想法。就像父亲一样,他的内心也是一片空白。这个男人,是谁?
4云夏带着疑惑回到行政部。王琳看到她空手而归,立刻拉下脸。“让你找的合同呢?
”“档案室的架子倒了,文件被压在了下面。”云夏解释道。“什么?那么重要的合同,
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王琳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心里却在想:“很好,
看来第一步成功了。只要让她出了差错,就有理由把她赶走。”云夏心里一沉。果然,
这件事是人为的。她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云天正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
正是刚才在档案室救了她的那个男人。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恭敬地喊道:“董事长好。”王琳也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云天正没有理会她,目光直接落在了云夏身上。“我听说了档案室的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没事吧?”“我没事,父亲。”云夏回答。
站在云天正身旁的男人,目光也在云夏身上停留了一秒。他的眼神依旧锐利,
但似乎多了一丝探究。“傅总,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员工,云夏。
”云天正向身边的男人介绍道。傅总?云夏心里一动。难道他就是傅氏集团的傅沉?
那个商界传奇,传说中手段狠辣,从不失手的年轻总裁?云氏最大的竞争对手?“你好。
”傅沉朝云夏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的表情很淡,仿佛刚才救人的事与他无关。
“傅总,非常抱歉,是我们公司的疏忽,让您见笑了。”王琳连忙道歉,额头都冒汗了。
她没想到傅沉会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和董事长一起来。傅沉没有看她,
而是对云天正说:“云董,我们的会议时间到了。”“好。”云天正点点头,转身对王琳说,
“档案室的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另外,那份合同,让人重新整理一份出来,
明天早上放到我桌上。”“是,是!我马上去办!”王琳连连点头。云天正带着傅沉离开了。
他们一走,办公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天哪!那居然是傅沉!本人比杂志上还要帅!
”“他怎么会来我们公司?”“他好像还跟那个云夏说话了!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Amy的脸都白了。她刚才还想找云夏的麻烦,如果傅沉是云夏的靠山,
那她岂不是死定了?她心里惊恐地想:“完了完了,我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云夏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她坐回自己的座位,心里却在思考着一件事。
傅沉为什么要救她?他看起来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而且,为什么她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和她一样的人吗?下班后,云夏没有等云深,自己坐公交车回了云家。
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她脱下高跟鞋,
揉着酸痛的脚。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你好。”“是我,傅沉。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云夏愣住了。“傅……傅总?您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想有,
就会有。”傅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档案室的事,不是意外。
”云夏的心猛地一跳。“你调查了?”“我不需要调查。”傅沉淡淡地说,“松动的螺丝,
新鲜的划痕,还有你那个一脸惊慌失措的上司。这些线索,还不够吗?”云夏沉默了。
她没想到他观察得如此仔细。“你帮我,是有条件的吧?”云夏直接问道。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很满意她的直接。“你很聪明。
”傅沉说,“云氏集团正在和傅氏竞争城东那块地皮。我需要一个人,在云氏内部,
为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云夏明白了。他想让她做间谍。“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夏问。“凭你现在在云家,孤立无援。凭你需要一个盟友。”傅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而我,能给你想要的。力量,地位,还有……真相。”真相。这个词触动了云夏。
她想知道,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家,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需要考虑一下。”云夏说。“可以。”傅沉似乎很有耐心,“但我希望,
你的答案不会让我等太久。”挂了电话,云夏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这像一场危险的堵伯。赌赢了,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赌输了,她会万劫不复。
但她别无选择。想要在这潭深水里生存下去,她必须学会与鲨共舞。5第二天,
云夏刚到办公室,就被王琳叫进了办公室。“云夏,昨天档案室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王琳坐在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小张没弄好,他已经向我道歉了。
你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她心里却在想:“随便找个替罪羊糊弄过去,
谅你一个新人也不敢说什么。”云夏看着她,平静地说:“王总监,是吗?那我还想问一下,
小张一个实习生,为什么会去动一个十年都没人碰过的档案架?而且,
他怎么知道我那个时候会正好在那里?”王琳的脸色一僵,没想到云夏会这么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我不敢。”云夏微微垂下眼帘,
“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罢了。”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没关系,
我已经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父亲了。我相信父亲会查清楚的。”王琳的心猛地一沉。
她没想到云夏会直接向董事长告状!“你!”王琳气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疯狂叫骂:“这个小***!居然敢威胁我!”云夏没再理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她知道,这一招,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把自己摆在了王琳的对立面,
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但她必须这么干。她要让他们知道,她不是软柿子。整个上午,
王琳都没有再找她麻烦。但云夏能感觉到,办公室里看她的眼神,更加充满了敌意。下午,
云夏接到了云深的电话。“夏夏,晚上我有个商业晚宴,你陪我一起去吧。
”云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晚宴?”云夏有些犹豫。“嗯,都是一些商业伙伴。
你刚回云家,也需要多认识一些人。”云深解释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云夏想了想,答应了。这确实是一个了解这个圈子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
她想去见见傅沉。她答应了傅沉的条件,但他们的合作,需要一个正式的开始。
晚宴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云深为云夏准备了一件晚礼服,淡蓝色的长裙,
衬得她皮肤雪白,气质清冷。当他看到云夏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艳。
他心里想:“夏夏穿上这条裙子,真好看。像一朵幽静的兰花。希望今晚那些人,
别用油腻的眼神看她。”“大哥,我这样……可以吗?”云夏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
“很美。”云深由衷地赞叹。晚宴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云夏跟在云深身边,
像个透明人。她默默地观察着每一个人,听着他们内心的声音。“云氏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啊,
城东那块地皮怕是悬了。”“听说傅沉出手了,云天正这次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那个私生女也来了?长得还挺标志的,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污秽不堪的念头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她端着一杯香槟,走到阳台上透气。
城市的夜景在眼前铺开,霓虹闪烁,美得不真实。“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夏回头,看到了傅沉。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整个人矜贵又疏离。“傅总。”云夏点点头。“想好我的提议了吗?
”傅沉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看着远方的夜景。“我需要你保证,
你不会伤害我的家人。”云夏说。她可以出卖情报,但不能伤害云深。他是这个家里,
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傅沉侧过头,看着她,眼神深邃。“你的家人?”他轻笑一声,
“包括那个一心想把你赶出云家的二小姐,和把你当棋子的董事长吗?”云夏沉默了。
“云夏,别天真了。”傅沉的声音很冷,“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的指尖冰凉,让云夏微微一颤。
“你的眼睛,很适合用来撒谎。”傅沉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从今天起,
学着用它看清人心,而不是用来流泪。”“我答应你。”云夏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说来听听。”“我要知道所有关于我母亲的事。
”傅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松开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远方。“成交。
”6云夏和傅沉的约定,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将她拉入了一个更深、更危险的游戏。
从那天起,她开始留意公司里的一切。她利用职务之便,
接触到了许多从前无法触及的内部文件。
她将城东地皮项目的预算、云氏的竞标底线、董事会的决议动向,这些敏感信息,
通过加密邮件,一点点地传递给傅沉。每一次交易,
都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小丑,脚下是万丈深渊。她开始失眠,常常在深夜惊醒,
梦见自己被揭穿,然后被云天正冰冷的眼神吞噬。但傅沉总能及时地给她一些“回报”。
一些关于她母亲,苏婉的零碎信息。“你母亲叫苏婉,曾经是云天正的大学同学。
他们曾经深爱过。”“她当年是名噪一时的钢琴才女,为了云天正,
放弃了去维也纳深造的机会。”“后来,她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有人说她嫁了个普通人,有人说她病死了。”这些信息,像拼图一样,
一点点勾勒出母亲的轮廓,但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她为什么要离开云天正?她这些年,
又是怎么过来的?云夏迫切地想知道答案,这让她对傅沉的依赖越来越深。与此同时,
她在公司的处境也变得微妙起来。王琳虽然不敢再明着刁难她,但总是变着法地给她穿小鞋。
同事们也因为忌惮她背后“神秘的靠山”,对她敬而远之。她被彻底孤立了。唯一的例外,
是云深。他会时常来找她,借口是“关心她的工作情况”。“夏夏,最近还好吗?
我看你瘦了很多。”云深看着她憔悴的脸,眼里满是心疼。他心里想:“父亲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把夏夏安排在这种环境里?这分明是在折磨她。不行,
我得想办法把她调到我身边来。”“我很好,大哥。”云夏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
“工作有点忙,习惯了就好。”她能感觉到云深的关心,这让她在冰冷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