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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1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清晨,阳光斜斜地切过厨房的石英台面,将沈浩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正小心翼翼地往吐司上抹草莓酱,酱色均匀得像艺术品——林晚晴不喜欢果酱结块,

这个习惯他记了七年,从大学时第一次对她表白开始,到现在结婚三年,从未出错。

餐桌上摆着两只骨瓷餐盘,左边是林晚晴爱吃的溏心蛋,蛋黄刚刚凝固成蜜色,

右边是沈浩自己的全熟蛋,边缘微微焦脆。旁边的高脚杯里倒了半杯鲜榨橙汁,

沈浩特意滤掉了果肉,因为林晚晴说过“嚼到果肉硌牙”。七点半,卧室门开了。

林晚晴穿着真丝睡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没看餐桌,

径直走到玄关换鞋,声音冷淡得像结了层薄冰:“今天要见客户,不吃早饭了。

”沈浩手里的吐司刀顿了顿,指尖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酝酿了一晚上的话卡在喉咙里——“老婆,三周年快乐”,

还有藏在衣柜最底层的那条梵克雅宝项链,是他攒了三个月绩效买的,

她去年生日时多看了一眼橱窗。“晚晴,”他声音有些发紧,“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

我……”“忘了。”林晚晴打断他,弯腰系高跟鞋的带子,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

“晚上有应酬,可能不回来了。”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沈浩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他站在餐桌旁,看着那枚溏心蛋慢慢失去温度,蛋黄的蜜色渐渐暗沉,

像他三年来一点点冷却的心。这样的日子,已经重复了一千多个日夜。

沈浩认识林晚晴的时候,她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家境优渥,长相明艳,成绩拔尖,

身边永远围着一群追求者。而沈浩只是个来自小县城的普通男生,相貌平平,家境一般,

唯一的优势就是够“听话”。他是众人眼中典型的“舔狗”。

林晚晴随口说一句想吃城南的梅花糕,他能坐两个小时公交去买,回来时糕点凉了,

自己默默吃掉,再重新买一份热的送到她楼下;她论文写不出来,他通宵查资料、列提纲,

最后署上她的名字;她和朋友去酒吧玩,他在门口守到凌晨三点,

只为她喝醉后能有个人送她回家,而她醒来后只会嫌他烦,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身边的朋友都劝他:“沈浩,你图什么?林晚晴根本不爱你。

”他总是笑着摇头:“她只是慢热,等结婚了就好了。”他赌上了所有的热情和尊严,

终于在毕业三年后,等到了林晚晴的点头。不是因为爱,

而是因为林晚晴的父母看中他老实、顾家、对女儿百依百顺,而林晚晴自己,似乎也累了,

觉得找个“省心”的人结婚也不错。婚礼上,林晚晴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沈浩牵着她的手,感觉像握住了一块冰,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得像隔着千山万水。

婚后的生活,沈浩把“舔狗”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他包揽了所有家务,

把家里打理得一尘不染;林晚晴不喜欢油烟味,他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每天变着花样做饭;她的工资自己随便花,他的工资全部上交,

只留一点零花钱;她加班晚归,他永远在客厅亮着一盏灯等她,

桌上温着饭菜;她生理期不舒服,他提前备好红糖姜茶、暖水袋,

甚至学会了***缓解痛经的手法。可林晚晴的态度,始终冷淡。她很少对他笑,

很少主动和他说话,分房睡了两年,理由是“睡眠浅,怕被打扰”。她记不住他的生日,

记不住他们的纪念日,甚至连他不吃香菜这样的小事,也从未放在心上。

沈浩不是没有委屈过,可每次看到林晚晴那张清冷的脸,所有的抱怨都咽了回去。他总觉得,

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焐热她的心。直到顾言的出现。顾言是林晚晴的白月光,

也是她整个青春里最耀眼的存在。他家境显赫,长得帅,会说话,

是大学里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林晚晴当年也追过他,只是顾言心高气傲,

从未真正把她放在眼里,毕业后出国留学,便断了联系。

那天沈浩去林晚晴公司楼下接她下班,远远就看到她站在路边,对着一个男人笑。那笑容,

是沈浩从未见过的温柔,眼底的光芒亮得惊人,像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那个男人,

就是顾言。沈浩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

他看着顾言伸手拂去林晚晴肩上的落叶,看着林晚晴微微仰头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羞涩和欣喜,那种姿态,是沈浩求了七年都求不来的。他把车停在路边,

没有上前。直到顾言开车离开,林晚晴才转身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他回来了。”林晚晴上车后,主动开口,语气平静,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我知道。”沈浩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你们……聊了什么?”“没什么,就是叙叙旧。”林晚晴看向窗外,语气淡淡的,

“他在国外创业失败了,回来发展。”沈浩没再说话,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

顾言的出现,会打破他这三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果然,从那天起,林晚晴变了。

她开始注重打扮,每天花很长时间化妆、挑选衣服;她的手机总是不离身,屏幕亮起时,

会下意识地避开沈浩;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理由从“应酬”变成了“和朋友聚会”。

沈浩心里清楚,她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顾言。他没有质问,

只是默默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只是那份小心翼翼的热情,渐渐掺了杂质。他开始失眠,

夜里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林晚晴对着顾言笑的样子,心口像是堵着一块棉花,喘不过气。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沈浩重感冒发烧,体温烧到了39度,浑身酸痛,

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他给林晚晴发消息,说自己病了,想让她早点回来。消息石沉大海。

直到晚上十点,林晚晴才回复:“顾言心情不好,我陪他喝点酒,你自己叫个外卖,

或者喝点退烧药。”沈浩看着那条消息,眼前阵阵发黑。他挣扎着爬起来,

想去药店买退烧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以为是林晚晴回来了,

心里涌起一丝希望。可门口出现的,却是顾言。顾言身上带着酒气和雨水,

看到沈浩苍白的脸,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沈浩?你怎么搞成这样?

”沈浩没力气和他周旋,只想回房间躺着。可顾言却拦住了他,

语气轻佻:“晚晴让我来拿点东西,她说你病了,让我顺便看看你。”“她人呢?

”沈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在楼下等我啊,”顾言耸耸肩,“她怕你不方便,

就让我上来了。对了,她还让我告诉你,今晚她不回去了,陪我在外面住。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沈浩的心脏。他看着顾言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看着他在客厅里随意走动,甚至拿起沈浩为林晚晴准备的水果吃了起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和绝望感席卷了他。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七年的付出,

三年的婚姻,原来在林晚晴眼里,什么都不是。她可以为了白月光,让生病的丈夫独自在家,

甚至让白月光登堂入室,践踏他的尊严。那一刻,沈浩心里的那点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他没有再和顾言说话,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他躺在床上,

烧得迷迷糊糊,却异常清醒地意识到:他该放手了。第二天早上,沈浩的烧退了。他起床,

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餐桌上。林晚晴是中午回来的,